分享

只因初见误拂弦音,引得周郎顾了终生。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北堂陌人 2022-04-10

 BEIMO

  BEIMO 

 BEIMO 

 BEIMO 

一晌贪欢

为得一顾 误抚弦音

曲有误,周郎顾

初见时惊鸿一瞥,从此我余生都是你

建安四年十二月,那是最冷的一个冬天,积雪还未消散纷扬的雪花就又飘落下来。但这凛冽的寒风没有吹散人心的炙热,主公孙策与中护军周瑜大人终于攻破了皖城,也让一直坚守的士兵们可以安心过个年。

入城前一晚,皖城一富绅在主帐外求见,孙策与周瑜正在主帐商讨军事,周瑜闻听便要回避,孙策眼见忙把手搭在周瑜肩上,神情似有些嗔怪:"周郎走什么?听听来人是个什么意思。"周瑜便复又坐下等那富绅进来。

富绅由人带进帐中时还有些瑟缩又隐含无助,似是对皖城无望才来这里另拜山门。孙策斜猊着那富绅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夜闯军帐?"

富绅跪在下方低眉垂目,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开口道:"小人乃皖城一名乡绅,现今皖城危困,小人一介草民不求保住荣华性命,只求主公入城之狗,善待草民二女,小人愿将二女许与主公,此后为妻为妾为奴为婢皆凭主公定夺。"

周瑜在旁听着不忍,便缓和道:"不知你那里得来的消息,我与主公攻城从不滥杀无辜,此番你来却是多心了。"说罢,话锋一转眸中射出两道精光:"不过我说桥公啊,你早已投靠他处却又来这里另拜山门,这墙头草两边倒可不好啊!"

桥公闻得此言大惊失色,叩头哀泣不止,只说自己糊涂如今只想保一双女儿性命。此刻孙策不知想起什么来冲那桥公说到:"此事孤许了,你回去吧。"乔公忙叩头谢恩转回家中。

周瑜心中纳闷面上不觉便带了出来,孙策瞧见便解释说:"听闻桥公二女国色天香容颜倾城,自是你我二人良配。桥公之女,虽经战乱流离之苦,但得你我二人作夫婿,也足可庆幸了。"

如此周瑜方才放下心来,却不自觉想见见这主公赐婚的新妻是何模样。

夜半时分周瑜方才从主帐回转,路上想着明日攻城事宜却不知怎的又想到那桥公小女,忽的又想起一桩十年前的旧事来。

那一年他刚满14岁,便已是才华横溢名动全城,那时与主公孙策曾来过皖城,彼时情况还未如此胶着,来皖城也只是协友同游,却正赶上皖城的游园会,便是在皖城桥家。

周瑜和孙策虽年少但少年才子已是小有名气父辈又都是位高权重之人便也被邀请在客席落座,席上美酒佳肴珍馐美馔自是不必说,还有舞姬乐姬等献艺作乐。

周瑜与孙策连连碰杯,已是三樽下肚,孙策忽见周瑜侧目盯着台上一名弹琵琶的乐姬,那乐姬与周瑜对视的一瞬间便垂下了头,脸却倏的红到耳朵尖,周瑜见状噗嗤笑出了声,又引得那乐姬抬头看了一眼。

那时二人并未想到这区区两眼竟看尽了一生的相守相依。

翌日,孙策周瑜二人带领将士们攻破了皖城,虏获了桥公在内的所有叛逆,另带走了二桥。大桥与孙策同龄略小三月,小桥又小大桥三岁,自然也小周瑜三岁。

周瑜孙策总角之好又同娶姐妹便将昏礼定在了同一天,洞房花烛夜是大喜,周瑜也被灌了不少酒,迷迷蒙蒙地使尽浑身解数才脱身来到婚房,只是军中简陋,所谓婚房也不过是将营帐略布置下罢了。

周瑜挑起小桥盖头,眸含深情嘴角含笑,身上还略有酒气,斜倚在床栏看似吊儿郎当口中却是十万分的认真:"小桥,我既娶了你,定不会负你。"

小桥原本惧怕极了,闻得此语心中骤然安定下来,抬眸望向新婚夫君,忽的眼前一亮,小桥眼中水雾般亮晶晶的,就这样注视着周瑜,又突然低下头害羞起来,惹得周瑜轻笑。

洞房花烛夜过去,周瑜依旧去主帐商议军政,率军征讨各方。小桥便日日与姐姐一处,小桥琵琶技艺极佳,但军中人多不便弹奏,便只得下棋女红来打发岁月。

二桥在军营过着闲适的日子,而周瑜和孙策日日调兵遣将东征西讨,终于在建安五年将要过半时打下江夏、豫章、庐陵等地。

这日周瑜回了营帐隐隐约约看见帘后那新婚半年却未见几次的夫人在床沿做衣裳,便掀开帘子嘴角噙着笑坐在了旁侧,小桥闻声放下手中活计起身把斜倚在床柱的周瑜扶起来:"周郎一身甲胄,还由妾服侍褪下再松泛可好?"

周瑜依旧是含着笑任由小桥褪去甲胄,身上顿时松快许多,右手挑起刚刚那件绣活看了看,是赭色的一件深衣。

"深衣复杂难为你做出来,只我这成日里一身甲胄倒是白费了你的真心。"周瑜长臂一展将小桥纳入怀中,周瑜高大威武,小桥竟只将将够到周瑜胸口处,周瑜低头在小桥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小桥霎时又红了脸颊:"妾的一颗真心都在周郎,从未曾白费。"说罢从脸颊到玉颈都透着绯红,周瑜见状忍不住开怀大笑,笑够了又搂着小桥躺在自己腿上,轻抚着小桥得鬓发直揉的乱糟糟才住手开口道:"主公下令,暂且于巴丘驻守稳定军心,许是能稳定一年半载。"

说罢,也缓缓躺在床上懒声道:"小桥,再为我弹一曲琵琶吧,十一年前游园会的那首曲子,可好?"

小桥立时坐直身子圆圆的眼睛瞪得像个小鹿一般娇叱道:"你竟还记得这事!妾以为周郎早已忘却了。"声音却是越说越低,最后两字竟未能听清。

周瑜依旧懒懒的躺着:"我自然记得,那年我十四,你不过十一岁的女娃子,在游园会上弹琵琶走了一个音,我不过看你一眼,却被你盯住。主公定要问我愣神的缘由我便说了,哪知主公当做少年风流韵事流传了出去,那时不知是你,也未说女子名姓不过是玩笑罢了。"

小桥却低着头诺诺的说了一句:"可我是知道周郎的。"可周瑜并未听清,啊了一声询问,小桥转身去取琵琶,清泠的声音传进周瑜的耳朵:"妾说这便为周郎弹奏。"

取回琵琶坐在小杌子上弹奏起来,正是当年游园会那一曲阳春白雪,此曲本是琴曲,小桥用琵琶弹来倒也别是一番滋味。

周瑜似是累了,半阖着眼听着,曲至尾声小桥故意又拨错一个音,周瑜半支起身一双桃花眼盯着小桥的俏脸:"原来小桥姑娘竟是为我一个回首故意拨错的音啊,这么多年公瑾愚钝竟未能想通其中关节,倒让姑娘苦等十年啊!"

小桥听罢放下琵琶,依旧红着脸小声叹道:"曲有误,周郎顾。"随即又咬着牙说"可妾当初若知道人称智勇双全才貌绝伦的周郎是如此油嘴滑舌之徒,妾才不会嫁!"说罢还撅起小嘴佯装愤忿。直惹得周瑜作揖讨好才罢了。

只看小桥这里一片欢喜,大桥这边也是同等景象,好容易盼得主公在巴丘可驻留一阵子,大桥与主公也是极尽心力的玩乐,只想弥补以往错过的好时光。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刚转过年周瑜便接到主公命令,依旧以中护军、江夏太守之职留驻巴丘以防突袭,孙策另有要事离开巴丘,大桥只得分别妹妹与丈夫又过上东征西战的日子。

可惜天妒英才,孙策一行在路上遭遇突袭拼死送出大桥,自己却永远留在了战场,周瑜率兵前往奔丧。

待小桥再见姐姐时,竟不敢认了,孙策身故五日,大桥似沧桑十岁不止,小桥看着姐姐如此不由落下泪来,将姐姐拥入怀中,以往都是姐姐这样抱着小桥安慰,如今小桥也可以这般安慰姐姐了。

待大桥略略平复下来,便拉着小桥诉说些体己。大桥孙策二人成婚不过半年有余,突逢死别,一想到此哀嘁更甚。不过此时大桥已是平静许多不再时时落泪,小桥也尽可能哄姐姐欢心,只是新婚丧偶的打击让大桥依旧是无法忘怀。

是夜,周瑜忙完要回房时忽见大桥立在不远处,忙上前见礼口称主母。大桥抬手虚扶,几日未曾进食使得大桥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周瑜落后半步跟在大桥身后,眼见前面有个亭子便请大桥去亭中歇息。

二人在亭中坐定,大桥方才开口:"周瑜大人,舍妹小桥已是我这世上最后一个牵挂之人,妾知道十年前周瑜大人曾与舍妹有过一面之缘,只看在这半年多来妹妹真心实意的待大人,还求周瑜大人往后能够善待与她,不求许她富贵荣华,只求她能一生平安喜乐。"

周瑜听得这话心中也是酸涩难当,立时起身面朝主公棺椁处下跪立誓:"我周瑜周公瑾今日在此向主公立誓,穷极一生也要小桥平安喜乐富贵无忧,再无一丝烦恼,皇天后土以此为证,若有违背天人共戮!"说完冲着棺椁方向又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

"主母,小桥的依靠也是您,只有您过得好,小桥才会平安喜乐,请主母三思"大桥跪坐在垫上抬眸望着周瑜,依稀透过他望见了主公孙策,大桥回过神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终是未吐一言。

周瑜护送大桥返回殿中安顿,待到周瑜返回居所,小桥已等不及安睡了,周瑜卸了甲胄和衣躺在小桥身边,又转过身看着小桥的睡颜,伸出手抚上她的额头又顺着鼻梁滑下来,小桥被弄得有些痒,噤了噤鼻子,周瑜莞尔随即平躺入眠。

第二天一早周瑜便接到了那个意料之中却又无可奈何的消息。

谁也未曾想到,主公薨逝第七天,主母会随之而去。

周瑜看着小桥高兴的翻找着能哄姐姐开心的物事正准备出门去大桥哪里,心中哀戚,不敢告诉小桥却也无法瞒她,只得站起身来,走到小桥身边拥着她。

小桥正翻找她与姐姐幼时的玩意儿冷不防被周瑜拥在怀里,还以为是周郎在与她玩笑,便轻锤了周瑜胸口娇嗔道:"快放开妾,这就要去找姐姐呢!"

周瑜闻言拥得更紧,似要把小桥揉进身体里,小桥吃痛又不解,只得试探问着到底出了何事。

周瑜把下巴放在小桥头顶,低沉的嗓音说出了那个两人都不想听到的消息:"小桥,主母已随主公去了,主公七日停灵期满,如今主公主母已盖棺了"

只刚说完前半句,周瑜便感觉到怀中小桥的身子一瞬间僵直,然后开始颤抖。

周瑜感觉到胸口已湿了大片,只得一边拍着小桥的背为她顺气一边又安慰:"小桥,主母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昨夜曾与我夜谈,只求我许你一生平安喜乐,小桥,对不起,昨夜我已明白会有这种结果,我曾劝过主母,只可惜主母对主公之情天地可鉴,纵使阴阳两隔也不能磨灭,小桥,如今你若哀痛欲绝,主母在天之灵必定也是伤心绝望,只求你不为我也为主母,为你姐姐想一想,好不好?"

周瑜慢慢安抚着小桥,直到小桥的身子不再僵硬,直到小桥不再抽噎,得知这一消息时天色尚早,此时却已至黄昏。

因主母殉情,是以下葬之日又延后了三天,孙权亦十分感动兄嫂之情,当众与周瑜说起也赞道:"主公主母生同衾死同椁,此情可恸天地"

小桥整日沉浸在失去姐姐的悲伤中,但幸得周瑜时时看顾倒并未伤及自身。

待到孙策与大桥下葬以后,周瑜也并未与小桥再回巴丘,而是留在吴郡孙权身边依旧任中护军以掌军政。

建安七年,这一年小桥有了周瑜的子嗣,二人成婚已有三年,如今刚刚迎来第一个孩儿,周瑜兴奋的孩子一般,闲暇时便是抚着小桥的肚子与那还未成型的孩儿说话。

周瑜曾说若是男儿郎,他便要把他一身本领都传授给他,若是女儿家,周瑜拼尽一生也要打下一份家业给女儿。

小桥每每闻得此言都笑的开怀,心中却又为周瑜的心思感动不已,却只得每日在他从繁忙的军情大事中抽出空时才可好好的嘘寒问暖关怀一番。

彼时还未有大仗要打,是以周瑜可以成日里陪着小桥,看着小桥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孕时反应也越来越大,偏偏找来大夫开了方子也无甚大用。

日子依旧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小桥怀胎已八月上了,大夫诊过脉称胎像稳固,闲时可四处走走,于是小桥便常常由人搀扶着去往花园边水榭处散散。

只这一日有侍女在水榭另一头躲懒聊天,小桥本不欲打扰,忽听得似是提起桥公,便驻足细听,只这一会小桥却是浑身颤抖站立不住,跟随而来的侍女半扶半抱将小桥送回居处,到了入夜时分,周瑜商议军事还未回来,小桥却已胎气大动,要临产了。

侍女忙去正殿寻周瑜,周瑜赶来在外看着一盆盆的血水,在战场上杀敌不惧的人如今竟手脚冰凉,心脏跳的快要蹦出胸口。

等了三个多时辰,稳婆才传来好消息,小桥诞下一子母子平安。

周瑜大松口气,忙去询问小桥的情况,刚得到答复,便又传来孙权的令,请他有要事相商。

一谈起军政大事,周瑜等人只觉一天有十三个时辰才好,忙碌了一天回到房中也是累的倒头便睡。小桥在正屋坐月子,周瑜只得在厢房睡下。

此后周瑜又开始成日里商量军事,往往半夜才得回房,即便如此,也从不曾忘记每日抽空去陪伴小桥与刚出生的儿子,只是周瑜也渐渐察觉到小桥自生产后对他略有几分不同,只是这些日子军务繁忙,也不曾细细问询。

小桥早产一事周瑜也曾严查,只是当初与小桥同行那侍女离得远并未曾听到什么,也不知说话的人是谁,是以周瑜并未查出究竟为何导致小桥早产。

待小桥出了月子,周瑜也稍闲下来,便日日陪伴小桥与幼儿,小桥那阵子常常隐晦的提及桥公,周瑜何等聪慧敏捷之人,立时想通了关节,只怕那时小桥是听到了关于桥公的消息,多半还是坏消息,是以情绪大动,胎儿早产。

周瑜无法,桥公的确已亡,虽非周瑜所杀,却是因其而死。桥公一直以来关押在俘虏之中,虽有一双女儿嫁与主公孙策和中护军周瑜,但却并未受到优待,俘虏们见其老迈可欺,时常欺辱,周瑜偶尔派人看顾一些,却依旧不能参与过深。桥公确实已是老迈,一场风寒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是周瑜心中觉得此事追根究底还由自己看护不力引起的,是以不知该如何去与小桥解释,只得默默认下此事,不再提及。

周瑜只一心对小桥好,渐渐的小桥对周瑜的态度也逐渐好了起来,只是心底依旧像有根刺横在那里一般,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都让人感受着无法言说的痛。

建安十三年,又要开始打仗,可巧小桥又诊出了身孕,只是此番事关重大周瑜安排小桥留在了吴地养胎,彼时正攻打麻、保二屯又遇江夏太守进攻柴桑,周瑜随即又领兵反攻,夺回柴桑。

待得终于有机会返回家中时,却见小桥已育下一女,再有五日便是满月了。周瑜满怀愧疚的日日陪着小桥与一双儿女,到满月这一天,周瑜大宴宾客,主公孙权亦到场祝贺,宾主尽欢。

此后的一段日子周瑜得了空闲便来照看孩子倒也省了小桥不少力,那段日子周瑜似是空闲许多,开始教授大儿子,孩子刚刚六岁,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每日卯时初便起床,戌时方才睡下,小桥心疼孩子身体多次劝阻,都被周瑜驳回。只得日日从吃食上找补。

周瑜将毕生所学尽数教给孩子,这孩子倒也争气得很,刚满六岁既可出口成章,还可以照顾妹妹。小桥和周瑜才终于明白两人过日子的滋味,年少初遇而后阴差阳错成了亲,再后来有了孩子,这一大家子到如今和睦有爱,周瑜想这就是主母当年希望的吧。

这么些年来小桥想是已知道桥公一事的真相,也逐渐拔除了心中横亘多年的刺,这一家人终于心连着心彼此血液相融了。

到了秋天,孙权又急召周瑜前往赤壁,赤壁一战,张昭为首的主和派与鲁肃为首的主战派僵持不休,周瑜向孙权分析利弊,左右权衡,期间鲁肃引诸葛亮前来劝谏。

诸葛亮假意不知孙策周瑜与二桥之关系,当众朗诵曹植《铜雀台赋》,到“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虾蝾”时,周瑜恨意顿生,当场与主公请命此一战,必败曹操。

周瑜的话也坚定了孙权的信心,此战虽不易,但最终却是胜利的,曹操败退南郡蛰伏。

周瑜乘胜追击,与曹仁隔江对峙,将曹军大破于夷陵城下,周瑜亲自督战,却一时不察中了敌方一箭,伤口极深,只得退兵回营,小桥得知消息却不敢出门去接,只得在房中等待。

周瑜回房时伤口已包扎好,小桥只见周瑜面色苍白之态,便已忍不住落下泪来,又唯恐周瑜见了伤心,忙擦擦眼泪走到近前,跪在榻前依旧哽咽:"周郎如此可是要吓坏妾吗?周郎"

一句未等说完,眼泪已滴落在周瑜手上,周瑜笑着紧了紧手中的柔荑,轻叹道:"小桥,不过皮肉伤,并无大碍,想是吓着你了,别怕,乖些"

小桥听的这话眼泪一簇簇的往下落,慌得周瑜抬手去擦,怎么也擦不干净,便笑叹:"果真如古人之言,女子性弱好怜"小桥听得此番玩笑话才露出些笑容,只是依旧时时刻刻看顾着周瑜,未等好转不让其下地一步,周瑜只得日日躺在床上,连军政也是躺在床上处理。

足足将养了月余,伤处好了,连腰身都大了一圈,惹得周瑜大叹再不是那风流倜傥的江东周郎了。

气的小桥伸手捏住他的腰间嫩肉狠狠拧了一圈,周瑜佯装痛极仰着头嗷嗷叫,却不敢使劲挣脱怕伤了小桥,小桥也极罕见的笑出了声。

只是周瑜看似已痊愈,却落得咳嗽的毛病,似是当时伤及了肺俯,只不过周瑜却仗着人在壮年并未理会,依旧是东征西讨不曾停歇。

建安十五年,周瑜提出了征伐益州的方案,彼时小桥的第三胎已有六个月,但益州之事宜早不宜迟,儿女情长又算得什么,只得命先前的稳婆侍女等人悉心照料,周瑜则率兵返回驻地江陵。

谁料在返回江陵的途中,路过巴丘却染了风寒,周瑜一向自恃体质强壮不欲理会,不想一年前的箭伤旧疾复发,无法再继续行军,彼时他已卧床,稍动便是咳嗽不止,直到咳出血才能将将止住,只得命人接小桥来此。

小桥已有八个月身孕,身子重行动迟缓,到了巴丘看到这番情形情绪大动,又动了胎气,直疼了一天一夜方才生下一个儿子,周瑜终于见到了妻子,见到了刚出生的儿子,脸色也红润起来,看着似是有些大好了。

只是任谁都看得出来,油尽灯枯之人,不过是摇曳最后一次光华罢了。周瑜虽惦记小桥与儿女们只可惜身子已是败坏,又苦熬三天最终还是去了。

彼时周瑜重病在身不顾众人反对硬是将小桥挪到厢房坐月子,二人中间只隔一个小厅,是以小桥还得以陪伴了周瑜最后的岁月。

亲见周郎的离世,小桥曾两次早产的身子也突然不好,彼时小桥也已萌生死志,任大夫如何妙手回春也救不回一心求死之人。

孙权听信赶往巴丘,却只得见二人棺椁,孙权大恸,身着丧服为周瑜举哀。周瑜的灵柩运回了吴郡,与小桥生同衾死同椁,孙权抚养着周瑜的二子一女,并将周瑜的孩子尽数许配于自家。

后世有人曾以"曲有误周郎顾"为典作诗:

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只因初见误拂弦音,引得周郎顾了终生。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周瑜与小桥、孙策与大桥在这一世得了圆满,想必是已归故乡,再求其凰去了。

愿你所念皆星河

ALL MY LOVERS

作者简介 | 热爱笔下人物的多愁善感打工人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