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载：知青生活实录 引言：年龄大了，爱回忆，40年前知青生活的一幕幕情景，时常会出现在脑海里。现借《721矿游子》一角，写几篇回忆文章，与矿友们同乐。 那年“双抢” ■作者：戴一德 “双抢”即抢收抢种，第一季水稻收割入仓，犁田、插秧，种下第二季水稻。为赶季节，时间紧、任务急，是当时江西农村一件大事。 上湾生产队85%的田地种双季稻，1969年“双抢”期间，每天早上天刚亮，就传来生产队长的呼喊声：“出工喽，出工喽……”。我们从床上爬起来，既不刷牙也不洗脸，光着脚丫，拖着浑身酸痛的躯体，懵懵懂懂地拿起农具跟着村民下田开始一天的劳作，这叫“出早工”。 一般农民家女主人不出早工的，在家烧饭。江西农民烧饭是先将米在水里煮一下，然后捞起来放到木桶里蒸，米汤人喝一点，其余喂猪。当你汗流浃背地收工回来，贫下中农施舍一碗凉米汤给你时，虽是猪口夺食，也只有一个字“爽”。我们知青也会安排一个在家烧饭，只是用烧得墨黑钢筋锅架在南丰炉烧“上海饭”，没有米汤，没有菜蔬。 大约7点半钟，早工收工，在仓库前的晒谷场上卸掉一担刚收割、脱粒的谷子，浑身轻松。兴高采烈、说说笑笑地在山溪旁撸去腿上的泥巴，回屋吃饭。稍事休息，上午9点钟又听到“出工喽，出工喽……”的呼喊，依然开开心心地出门劳作。 我们知青是参加以割禾为主的劳动，山窝里的泛田、冷浆田（沼泽地，下有泉眼，会陷下去），深的地方大腿根部都在泥里，要踩在原先埋的树干上或踩在稻根上，慢慢前行割禾，稍不小心会有危险。 我第一次在泛田割禾，拖着禾桶脱粒，突然半个身子陷在泥里，我扶着禾桶挣扎着爬起来后站在边上发愣，一个癞痢头农民（江西农民很多得癞痢病）跑过来对我大声呵斥：“行开，行开（相当于叫我滚开的意思）。”我感到受了莫大的侮辱，当然只有忍气吞声…… 到午后一点左右又挑着一担谷子回来，这时累得不太愿意说话了。一个来月只烧饭没烧菜（自留地里菜长不好：原因一是不会种菜，二是生产队分的自留地在坡上，离水源远，三是三个和尚没水喝）。我们厨房里只有盐，没有油，更没有酱、醋。已经吃了很久的井水淘饭。在又累又渴又饿的状态下，井水淘饭只需几秒钟就能完成午餐。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