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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鼠记 ■作者：汪勤义 在外地工作了几十年，终于退休回家了。 家居六楼，二室一厅，不到七十平方米，租出去很多年了，现在打扫一番，整理一下，终于住下了。 可能是回家了，在外地从知青到招工拼搏奋斗了五十来年，终于叶落归根。回到一个虽然不大，但毕竟属于自己的一个家，不知是心里有点兴奋，还是刚换了地区、地点，一下不适应，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天快亮时，才觉得倦了，矇矇眬眬刚要睡着，突然听到柜子顶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听到几声老鼠的吱吱声。 有老鼠，家里竟然有老鼠！这六层楼的住宅会有老鼠？我睡意全失，起床翻箱倒柜，瞎折腾了一宵。 早上，我用完早餐就去杂货铺买了一只鼠夹，等到晚上睡时装上一片火腿肠就上床睡觉了。由于昨晚没好，倒下后鼾然大睡，早上起来想起那老鼠夹子。过去一看，夹子翻了，肉也没了。 这以后，我天天装夹子，连续一段日子，老鼠再也不来光顾，而每晚折腾得更凶了。 我每晩必须把吃的物品全收起藏好。可就这样，每天清晨起来，它不是把我刚买的多肉植物给咬了，就是把其他花盆的土给扒了，真让人无可奈何。 故人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家伙祸害够了必遭天谴。 有天晚上，我打好麻将已经很晚了，回家倒好水，准备洗个脚，热乎乎的水，烫烫坐久了的麻麻凉凉的脚，该多么的惬意啊。 我坐的斜对面是个装垃圾的筐子，忽然一个小小的黑点一晃，一个小不点钻入筐内。 老鼠，就是那只该死的老鼠！我搓动的脚停了下来，憋着气，将旁边的拖鞋拿起，然后高高地举在手里。 那个小东西顺着筐子又爬上来了，它好像也看见了我，摆出一个想逃跑的动作。然后它看我没动，也安定下了。 你看它对着我挤眉弄眼的，太近了我都看到它那对贪婪、狡诈的小眼睛，和它下面的一扇一扇的小鼻子，甚至它的胡子都在颤动。 假如它不在我家偷吃和乱啃东西，假如它不是中华文化将它贬为“四害”之一的坏东西的话，真的其实仔细看看，它也蛮可爱的。 但今天我没办法，没商量，我把憋了这么久的气全运到这只高举拖鞋的手上，反正我不打死你吓也要吓死你。我的眼光顺着举着的拖鞋到斜对面的小家伙，对准，对准，然后用力一甩，“啪”的一声，仿佛成了一道电光…… 以前我玩弹弓也好，打枪也好，眼法、手法都不是很好的，可今天随着“啪”的一声，筐子翻了，瓜子皮等垃圾翻了一片， 没打到？难道它跑了？应该是没打到。 我泡完脚擦干，去拿来扫把和畚箕，准备扫地。 它，那个小东西躺在一个果冻盒的边上，微睁着眼睛，嘴角流着一丝殷红的血，身子还在抖动着……它是被我打死的。它死了，OK啦！ 以前，我用很多种方法打死过很多老鼠，一般捡起来就扔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细细的、慢慢的观察。 它死时好像没有什么痛苦，可能太准太突然了。假如它活着，再想想每次留在我家沙发底下的、电视机后面的瓜果壳子，应该也是享受到它的鼠生了。 它不知啥时来到我住在六楼的家，家里有点吃的，因为它我还须收藏起来。它应该就是我要找的它。 我想它对它的死应该还有一点点的遗憾，那是因为它被我打死后，我又在我家大立柜上的电视机箱里找到了4只饿得吱吱叫的老鼠崽子，祸水被我一窝端了。它因为太贪而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没有完成她繁衍后代的任务. 今天不知怎么了，我竟然会为这只被我打死的老鼠和4只鼠仔感叹，唉！ 我想为什么你不做只好老鼠呢？电视动画片《老鼠嫁女》《唐老鸭和米老鼠》里的你还是蛮可爱的，他们给孩子们带去多少快乐和幻想。 我想，当然我想的也是不切实际的，希望你以后再投胎，一定要学好，做乖乖鼠哟！ ●原文刊载于《721矿游子》第28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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