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李谦文集:人生六十之趣事年轮

 艾俊民的游子报 2022-04-11

人生六十之趣事年轮

■作者:李  谦

  曾以为“人生如白驹过隙”不过是文人的无病呻吟,而今六十了,才解个中之味。太快了,一不小心,从五十九岁零三百六十四天的第二天起,单位就可以不用再去了,而再去到单位,同事虽热情有加,但自己却有做客之感,再后来干脆不去了,以免人家因寒暄而浪费表情。

  六十竟来得如此之快,又如此悠久,恰如我的回忆文章,提到四十年前的往事,恍如昨日,而在那些二、三十岁的博友们看来,会像在听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想想也是,如同一件青花,摆上六十年,再后续几十年,该是个很能值几个钱的“民国瓷”了,看,不承认不行!

  岁月的脚步如此之快,而往事却越来越清晰……

  幼儿园是最早的记忆,在这里曾被冠以“品性不端”的坏名(那时还没有早恋一词,故都是往“品性”上靠),原因是邻家的女儿和我同上省城幼儿园,我们每天牵手同进同出,她们家比我们家富有,每天她的口袋里都装有一点吃的,所以我都能近水楼台地分享到一小点,她人很漂亮但有点口吃,由于因嘲笑而学她,结果自己也染上了这个毛病,很久没有改过来。

      “品行不端”的起因是那天她突然小气起来,明明看见她从口袋抓了什么东西塞进嘴里却捂着口袋说没吃什么,偏偏我很执拗,非要她张开嘴,凑上鼻子去闻,以探明有无“东西”的味道,左闻右闻的结果是此景恰巧被班里的阿姨看见(现在想起来幼儿园的阿姨们对漂亮女孩都是比较关照并保护的),于是板着脸叮嘱我第二天让家长来一趟。

  由于父母都要上班,第二天是我那严厉的外婆去的,阿姨同外婆谈了好一会的结果是,外婆用她那有力的鹰爪抓着我连拖带骂地领回家,一路上外婆由于怕家丑外扬而从压低的嗓门里蹦出最多的两个字是“下作”,三个字是“下作胚”!父母下班回家后,我的“下作之举”又被外婆复述了一遍,而四岁多一点的人辩解是苍白无力的,加上那时又染上口吃,更加佐证了嫌疑,父亲的一顿皮鞭就在所难免了。

  这种不幸的冤枉在小学二年级时又以不同的方式演绎了一次:一天课间,我在学校的厕所小便,那时的厕所比不得现在的这么规范,所以我一转身,看见有一个大人蹲在哪儿大便,这人个子很大,衣着较旧,不是学校的老师(现在想起来估计是来学校做事的民工),正蹲在那儿低着头酣畅淋漓地使着劲呢。我忽然发现他的胯下吊着一个什么东西,又大又长,弯下腰一看,原来是“鸡鸡”,这下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怎么世界上有这么大的“鸡鸡”的人呢?我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报告给老师!

      我自今还不能完全想透那个愚蠢而可笑的念头是如何产生的,恐怕当时有两种因素促成:一是那东西的确“太大”,因为我们班上男生拉尿时比过鸡鸡,有个叫王鹏的因为最大而被我们戏称为“马X”,所以再大也不应该大过他去呀(现在想起来也不过我的小拇指那么大,算是第一次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二是我在上学时成绩虽然不错,但堪称顽劣,老师的表扬从来与我无缘,于是产生了把这件事报告老师以图得到表扬的念头!

  记得那天急匆匆跑进老师办公室,正巧就我们班主任饶老师一个人在。饶老师是个女的,二十来岁,记得她开始好像没太听明白,渐渐听我比划着报告完我的发现后,脸霎时涨得通红,接着瞪着眼睛看了我半天(现在想来她一定在考虑如何“表扬”这个让她难堪的家伙,她一定认为这个顽劣学子又在搞什么恶作剧),我没有得到我期待的表扬,因为上课铃响了,她吩咐我去上课,我看见她连脖子根都红了!为什么那么红?我那时没想通。

  表扬是肯定没有了,结果倒是二年级结束,我的《操行评语》得了个“乙等”。那个时代学生都有一本《手册》,记录期中或期末考试成绩,还附有对该期间“操行”的评语,同时还给操行打分,分“甲、乙、丙”等,按说一般都是甲等,乙等便是有点问题了。

       我母亲当时是小学老师,她认为这个乙等是不能容忍的,我不记得评语的内容,估计饶老师也不可能把我让她难堪的事写上去,大概母亲也不好意思去找饶老师问个究竟,只是整个暑假都骂着我“品德恶劣”。三年级开学,她把我转学到另外一个学校去了。@原文刊载于《721矿游子》第123期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