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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韩讲了一个故事:植物的灵性

 见青黄 2022-04-11

我读过季羡林的散文——《神奇的丝瓜》,非常上心,因为我也有过和季老一样的疑虑。那年春天,季老的孩子们在房前空地上随意种了两棵丝瓜。过了不久,丝瓜竟然长了出来,而且日益茁壮、长大。

一天,他发现丝瓜秧爬出了篱笆,爬上了楼墙。从一楼爬上了二楼,又从二楼爬上了三楼。趴在灰白色的墙上,一片浓绿,给土墙增添了无限的活力与生机。

又过了几天,丝瓜开出了黄花。再过几天,有的黄花就变成了小小的绿色的瓜。瓜越长越长,越长越长,重量也越来越增加,最初长出的那一个小瓜竟把瓜秧坠下来了一点,直挺挺地悬垂在空中,随风摇摆。季老不由地替它担心,生怕它经不住这一份重量,会整个地从楼上坠下来落到地上。然而不久就证明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最初长出来的瓜不再长大,仿佛得到命令似的停止了生长。在三楼一位老太太的窗外窗台上,却长出来两个瓜。这两个瓜后来居上,发疯似地猛长,那一根细秧怎么能承担得住呢?季老又担心起来。没过几天,事实又证明了他是杞人忧天。两个瓜不知从什么时候忽然弯了起来,把躯体平稳放在了老太太的窗台上。

不知道从哪天起,在两个大瓜的下面,在二三楼之间,在一根细秧的顶端,又长出来了一个瓜,垂直地悬在那里。季老又开始担心起来:这个瓜上面够不到窗台,下面也是空空的;总有一天,它越长越大,会把上面的两个大瓜也拉下来的。

然而没有几天,季老发现了奇迹。后来长出来的瓜,竟然平着身子躺在抗震加固时筑上的紧靠楼墙凸出的一个台子上,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这个凸出的台子无论是从上面还是从下面都是无法上去的,决不会有人把丝瓜摆平的。

季老为此事百思不得其解,他认为丝瓜是有思想的,也是有行动的。它能让无法承担重量的瓜停止生长,能给处在有利地形的大瓜找到承担重量的地方,还给这样的瓜特殊待遇,让它们疯狂地地长。如果丝瓜没有思想,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上面谈到的现象。

我住平房的时候,曾在我们家的后院种了几根丝瓜,每天早上都要去看看丝瓜的生长情况,突然发现丝瓜和人一样--植物也很聪明。

由于后院地面阳光不太充足,在秧苗生长期间,秧苗显得十分瘦小,随着秧苗不断长高,接受的阳光不断增多,杆儿越来越粗壮,叶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接受的阳光越来越充足,叶子越来越绿,形成了良性循环。

丝瓜藤蔓在成长的时候,它的前端长出一些刚劲有力的爪子,爪子上好像长了眼睛一样,使劲地往前长,往前探,只要有适合它勾住的地方,它就使劲的勾住不放,深深地钻进去,继续前进。

当它确认勾稳以后,完成了勾定任务,这根爪子就开始形成螺旋形的弹簧,用以缓冲风吹摇摆的拉力来保护自己的藤杆不受破坏。想到这一点,我觉得植物太聪明了。我估计人类发明弹簧可能是受其启发的。

为了吸收更多的阳光,它们看到了篱笆外的树枝,喜出望外,眼巴巴地只想往上爬……

有时候两根藤蔓的头相对方向而行,我估计它们会纠缠在一起,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拼搏,它们看着对方,停止前进,保持一定距离,只往上长,就这样对峙了一天,到第二天下午,它们的爪子没有抓对方,互不侵犯,低下头来继续错开迅速相对而行。看来植物也知道不伤同类,主张文明生活。

年轻时我喜欢种菜,曾在门前的一片空地上种了几畦菜,其中有一行靠着路,怕小孩子破坏,就把辣椒种在了最外边。虽然我苦心经营,但这些菜还是长势不好,主要是因为我不懂得种菜的技术,仅凭一腔热情就把菜种下了。

那些菜整天好像一个生病的孩子,耷拉着脑袋,枯黄寡瘦,弱不禁风,叫人既生气又怜爱。有一阵子因为干旱,我几乎天天都压水浇它们。后来下了一场大雨,在我确定它们不缺水时,我就不再关爱它们了。

但是,奇迹终于出现了:一天我出差回来,无意多瞥了它们一眼,有两株辣椒突然把我震住了。那两株辣椒长得出奇的高,高得和同伴相比,简直不像话,仿佛不是我一个人亲手种下的似的。

这两株辣椒出奇地高,要命地高,我查其原因,因为它们旁边有一棵我先前种菜时砍过的榆树根,因得了一次雨水的浇灌,疯也似的长起来,仅仅在我出去的十一、二天里,就长成了。

一旁是枝青叶茂的榆树枝,并肩而立的是它旁边的两株辣椒。辣椒不甘示弱,和榆树枝争强好胜起来,榆树枝有多高,辣椒就有多高。甚至辣椒还高出榆树枝一些。而与它们一畦的辣椒还是那么低、还是那么枯黄、还是那么慵懒、还是那么平淡、还是那么息事宁人、还是那么与世无争,因为他们的旁边,阳光直挺挺地照着,没有任何东西的阻挡。

而唯独这两株辣椒,表现出一副生生不息的姿态、表现出一副争强好胜的性格、表现出一副争斗到底的决心。

我不知道他们还要争斗到多长时间,我看了又想笑又可气,我就把榆树枝给折断了,而辣椒自然也停止了它疯狂地争斗。

提到食肉性植物一定会想起捕蝇草,这种神奇的植物被认为是会进行思考的。人为地去干扰捕蝇草的叶片,在触发几次叶片闭合后,它会选择要不要再关闭叶片,似乎它会计算叶片被触发的数量,如果没有达到目的它会选择放弃,这种能力让它减少不必要的能量消耗。

听说南方有一种含羞草,它的叶子被轻轻触动以后,小叶子马上就会合拢,就如同大姑娘害羞时双手捂着脸一样。那是一次与植物作心灵的对话,让我感知植物和动物一样有着复杂的神经系统。

还听人说,生长在我国陕西勉县城南“诸葛坟”附近的那些痒痒树,当人们用手在它的树干根部去挠动几下,树枝会随着手指的挠动而轻轻地摇摆,动作越快,摇摆的节奏也随之加快,仿佛是在与小孩做“痒痒挠”的游戏。

不仅如此,植物的母爱,同样感人泪下!一种植物叫高山蓟,大都生长在岩石遍布的山坡上,生长期缓慢,开花、结籽,然后倒在了贫瘠的土地上。这个过程比起其他的植物没有什么特别,然而不同的是别的甚至是多数的种子有的在风中滑行,有的借助动物漂向了远方。唯它们只是老老实实就地落下,让“植物妈妈”有一天颓然倒下,压在上方呵护着它们。用“植物妈妈”的身体挡住了炽热的阳光和干燥的风,使水分不至于轻易地蒸发,在这种情况下,种子的存活率一般可以提高四倍。“植物妈妈”用这些巧妙的方法,让种子在离开母体前后都能够获得良好的呵护,就如同母鸡精心孵化它们的蛋一样。

我才彻悟:“母亲的真正本质是关心和责任”(弗洛姆)的深刻内涵。

我一直相信,花草树木也是生命的一种,自有其灵性。君不见喜欢侍弄花草的人,养的花总能郁郁葱葱;不好此事的人,偶得一两盆花草,养着养着就茎枯叶黄,或形状萎靡总不开花。花草能够感受到人对它的态度,那些百年千年的老树,自然更能体味云情风意了。

在台湾旅游时,在阿里山上听过一个传说:日本占领台湾的时候,阿里山一些山民抵抗,日军进山清剿,炮弹损毁了不少山中老树。后来埋锅造饭时,总能遇到年轻漂亮的女子,还抓不到,女子出现的时候,吃饭的部队就会中毒。多次出现这种事,请教高人指点,被告知,他们冲撞了山中树神。日军无奈,在山中造了一座树冢,此后再也不敢妄自进山杀人炸树。

在不少人眼里,人的命是命,动植物仅是盘中餐,山中景。殊不知,动物植物,皆有呼吸,一呼一吸之间,吐纳天地精华,年岁越长,感知越多,岂可随意损毁。翻翻神话典籍,花仙树怪比比皆是,反倒是人,在神话里往往扮演丑角。看来,敬畏自然,当是人需从头学起的功课。(作者 韩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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