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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当年的教室。早已不见了，只是，教室前面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这就是爱情吗？可是我这么平庸的人，怎么会看上我。她可是学校数一数二的美女，而且，她已经三年级了，怎么会喜欢一个低年级的？我悄悄偷看学校里好看的女生，发现，学校里面许多好看的女生，只要我看她们一次，她们就会有意看我，而且，只要我看过，以后见面，她们的目光就离不开我，这让我更加迷糊了。 特别是学校里新来的一年级的女生，每次去厕所走过他们班的教室前面，每班都有一两个女生好像有意似的，一直看着我走过去。这让我觉得肯定是我自作多情，因为，如果席晓红看我是情有独钟，那么，一年级几个女生也爱看我，不可能有那么多女生情有独钟，而且我又是各方面都不优秀的人，长相最多可以评一个中下等，不会超过平均值，而且不求上进，不讲卫生，有时候还流鼻涕，脏兮兮的。 所以，不可能有好几个女生喜欢我。我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也就释然了，没有什么负担了。可是经常碰到席晓红，她在等我，跟我一起去学校，面对她的目光，我还是无法解释。怎么办？我决定去问问同学们。 学校里住宿的学生很多，那天晚上，有一个同学回去了，我就睡他的被窝，跟大家一起闲聊，就说到许多女生爱看我，其他男生就说：“怎么没有女生爱看我呢？”接着大家都嘲笑我。 然后，有一个男生就说我们说说哪个女生最漂亮吧？于是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最后大家公认的最漂亮的女生是我们班的张献芳和另外一个班的冯润红，我就说：“我感觉张献芳和冯润红也爱看我。” 这话一说，大家都说我有病，我也没有反驳，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男生说：“你们说的都是二年级的美女，如果说全校最漂亮的，应该是三年级的席晓红，她应该算我们学校的校花。” 有一个男生说：“三年级的，我不认识。”接着有几个认识席晓红的就开始说起来席晓红的一些事情了。有一个人说他跟席晓红外婆家一个村的，以前就见过她，我就说：“我跟席晓红住一条街，以前去她院子里玩过…… 你们说我对张献芳和冯润红是自作多情，我承认，对席晓红是自作多情，我不承认，因为她去学校时，碰到我会停下来等我。”我这话一出，大家都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一个男生说：“不是女生爱看你，也不是你自作多情，是你有病。”我听到这话，也没有吭声，接着，大家都睡觉了。 过了几天，我上课睡觉，我不爱学习，我基本上不听课，班主任李朝欣老师把我喊醒，然后他说：“我们班一个同学，天天不学习，说什么来学校又不是准备考大学的。整天就是睡觉，近段时间还白日做梦，想入非非，异想天开。认为学校女生都喜欢她。一年级有好几个，二年级……” 老师说这话，我知道是坐在后面那几个整天爱去老师办公室的同学，把我在男生宿舍问他们的话，添油加醋说给老师了，就回头看他们，我一回头，刚好碰到团支书张献芳的目光，她正深情的看我，我这次没有躲避，也看着她，心里说，“我就是在宿舍里说了，许多女生爱看我，就是老师说的白日做梦吗？老师！你自己看看，张献芳这目光，谁能抵挡住？”这时候，老师批评我的话还没有停，我也没有心思听他说的啥。 课间休息，我故意站在班里面那几个身体高大，相貌堂堂，学习好的男生旁边，过一会，张献芳就会来到附近，深情地望着这边，在我身边的男生，看到她的目光，眼睛都直了，身子都僵直了，痴痴的望着她。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张献芳那边走去。 我心里有些好笑，心里说：“其他男生见到美女目光就这样，我至少可以无动于衷。我让大家看看，女生是怎样看我的。” 不过，没过几天，大家都知道了，张献芳只会看我，特别是体育课上，她是女生里面最高的之一，我是男生里面最矮的之一，她排队站在队伍前面靠右，我站在队伍后面靠左，她总是回头穿过队伍，向后面的我这边看，让她后面的几个一直把她当作梦中情人的男生，恨得牙痒，他们经常窃窃私语，我知道他们在议论我和张献芳，但是，我也不吭声。 冯润红在另一个班，每次走过她们教室时，她都会远远地看我，再就是，有时候我走路，她会有意走我前面，然后回头看着我一笑，再走开。她那么一笑，好美，这样的微笑，让我感觉特别舒服，没有张献芳那样咄咄逼人，不管不顾地直接看我，也没有席晓红那样，路上总是挡在前面。所以，她冲我笑时，我也冲她笑一笑。我该怎么办呢？ 一个席晓红没有打发走，却又多了一个张献芳和冯润红，而且都是这么美，我妈从小就说我长得丑，而且又不会说话，找对象难，别说找这三个最好看的了，就是能找一个高中毕业生中最丑的，我妈都会愿意。可是，今天，这三个女生，这么看我，我该怎么办？我只好不看她们。 每天在学校走路，见到女生我就躲避。可是，在去学校的路上，见到席晓红，还是躲不了，还得跟她一起去学校，虽然不再看她，但是，身旁的她，会依旧深情看着我一直到学校，在教室，每次张献芳从我身边走过时，都会看我一眼，虽然我都是低着头，但是，我也能感受到。冯润红倒是不再看我了。 快到五 四青年节了，张献芳找我谈话，动员我申请加入共青团，我跟她坐在一个板凳上，故意说些尖酸刻薄的话，想让她生气，谁知道她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用无辜的目光看着我，那么清澈美丽，楚楚动人。让我不容亵渎，不敢伤害。她皮肤白而细腻，这让我不太喜欢，我喜欢微微黑黄的皮肤，就像刚收的麦子还没有晒干那样饱满又透亮。那天的张献芳，皮肤上好像散发着迷人的红光，特别生动迷人。 我看到，心动了，我真心想闭上眼，倒在她怀里。“这世界太复杂，我不想再研究，你如果愿意，就是你吧！”可是，我没有那样，为了稳住自己的狂跳心，我答应她写《入团申请书》，匆匆结束了谈话，而旁边那几个爱说闲话的男生，他们又在窃窃私语，我知道，他们嘴里没有好话。 五四节晚上，班里举行演出晚会，大部分同学都出了节目，只有我和个别人没有出节目，大家把桌子搬后面，前面做舞台。张献芳是节目主持人，每个节目都有她报道。她报完节目，就一直看着我，几乎不看节目，她这样毫无顾忌地看我，全班同学都可以感受到，来观看节目的老师明显也看到了，我开始觉得没什么，老师不是说我“想入非非……吗”？ 现在自己看看，是她看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她一直都直直地看我，老师明显不高兴了，我也很无奈，在那里给她使眼色也没有用，最后，我只好演出没结束，我就提前退场了。
（四） 今天我家那个院子已经没人居住了，通过这个门，原来是跟前面院子通的，现在，也不通了。就是因为这个有时关闭的门，造成了误会。 月明星稀，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百般难受，不知道怎么办好，本来一个席晓红都让我进退两难。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张献芳，这女生怎么想的？我已经躲着她们了，她们怎么还那样？怎么办呢？这么好看的美女，她们为什么这样，如果真的是喜欢我，随便哪个，我妈妈肯定高兴得要死，可是，人家是真的，还是我自作多情呢？特别是张献芳，她可是个子比我高，而且她家是城里的，而且是城镇户口，她怎么会喜欢我？ 从来没听说城里人嫁到我们村的。还有席晓红，她虽然跟我住在一个村。可是，她爸爸是公社干部，她也是城镇户口，怎么会喜欢我？听说快要高中毕业的她，已经通过了空姐的面试，毕业以后，就要去广州培训了。 如果她们两个喜欢我，除非我相信牛郎织女是真的，天上有人可以下凡。只有冯润红，听说她家是小山村，每次碰到她，她自信地微笑，都让我安心。只是，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我应该让我妈妈去托媒人说媒，那样，不用我操心，就知道她的心思了。 又想起来张献芳，她怎么回事了？我已经很明显躲着她了，除了老师批评我那两天，我后来就没有主动看过她一次，她为什么还要那样？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真爱？也不可能，当时，老师批评我说的是我以为许多女生喜欢我，她既然知道有许多女生，怎么会还这样？ 难道说她以为自己条件最好，可以压过别人吗？也不像。怎么回事呢？我越想越觉得不对，理不出一个头绪。班里那几个城镇户口的人，她都不屑一顾，也不做作，她会爱我吗？如果这就是爱情，她真的爱我，那么。席晓红也应该爱我。 只有席晓红最值得拥有，本来就是，张献芳和冯润红，都是因为我分不清才看了一下，怎么能这样，人家席晓红，从高一就雷打不动的站在我的教室前面，到了二年级，为了等我，每次要回头看多少次，才能等到一次遇到我？而我，却经常躲起来，现在就是遇到了，也是一个人低头走路，把她当外人。对了，我应该跟她说说话，反正，男女说话又不犯法，话说出来了，就知道她怎么想了。 我家住在一个很老的有四进的大四合院里，我家在最后面，那天，也可能是回去晚了，也可能是五一以后，学校推迟了晚上放学时间，我回家时，进了大门，穿过两个院子，但走到中间一户人家时，他们已经睡觉了，把门拴好了，我只好从院子里又退出来，准备绕路从后门回家。 第一次遇到席晓红，那晚天黑，我走路有点急，低着头，感觉前面有东西时，我抬头一看，差一点撞到她，她也有些惊慌地看着我，我看到她。愣了一下，也没有多想，侧身从她身边走过去，继续拐到小胡同，往我家后门走去。后来又碰到过几次，大概差不多吧，只是没有像第一次那么愣着了，遇到前面的她，两个人对视一下，没有多想什么，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那一次我从大门出来，刚好碰到席晓红放学也走到我家门前，她深情看着我，我看到她，也像平时白天那样，来到她身边，跟她一起走路，那天晚上月明星稀，清风徐徐吹过来，我也心里想，这时候没有人，不用怕。应该跟她说说话，问问她，怎么想的。 我看着她张了张嘴，她也看着我，可是没有说出来话，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她深情看着我，我分明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我就激动，越激动，越不知道如何说话，就又跟着她往前走，那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远，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了，她要往南面回家，我要从北面小胡同那里走，她停下来，在前面挡住了去路，深情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是等我先说话，我也停下来，看着她，心里很紧张，不知道怎么办好，张了几次嘴，还是没有说话，我心里想，“算了，就是问出来她喜欢我，又能怎么样？ 她将来去城市里，听说要去广州培训当空姐，我一个农民，还能怎么样？”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从她身边，侧身走了过去，我走到通往我家后面的小胡同里，走了大概十米左右，感觉后面有什么似的，回头看，我看见她没有回去，而是在胡同口看我。我犹豫了，觉得还是回去看看吧，于是，就又往回走，走了两步。发现她不在胡同口了，我又停下来，想想，还是算了，就直接回家睡觉了。 星期六下午，李老师开班会，班里除了我，其他人都加入共青团了，我本来就不想入团，所以也没有多想，谁知道李老师讲话，说这个同学不是来学习的，全是来谈恋爱的，不仅谈恋爱，而且是不算三角恋爱，算多角恋爱了，听说他找了好几个……这分明在说我。 我到底怎么了？要不是李老师自己批评我，说我白日做梦,想入非非。我也不会这样，也不会跟张献芳眉来眼去，我也就跟她眉来眼去两 三天时间，以后见了她躲着了。是张献芳不管不顾那样看我，我有什么办法？以前说我自作多情，今天说我谈恋爱，我到底做了什么？真想站起来跟老师大吵一架，可是，我本来就不善言辞，怎么能吵架吵过老师，我气得脸通红，双手握拳，恨得牙痒痒，终于，我忍了下来，不过，从那以后，再也看不到张献芳那样看我了，我心里头的石头也落地了。 至于席晓红，好像也碰到她的时间少了。我想再过一个多月，她就毕业了，她去了城市，开了眼界，不管她今天爱不爱我，都会忘记我的。后来，老师在发下来的作业里，写了一句要我去他办公室谈谈的话，我也没有去，觉得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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