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俄罗斯军队撤离后乌克兰一个城镇的样子

一幅图片胜过千言万语

2022年4月9日

斯科特·德特罗

《N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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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辅西北部被摧毁的博罗丹卡镇，娜塔莎·罗曼恩科把纸塞进了窗户上的弹孔。

她告诉我们，这是为了御寒。

她通过NPR的翻译说：“你可以看到，当我们躲在那里时，他们直接在我们的窗户上射击的地方有一些洞。”。

当俄罗斯军队入侵并占领该镇时，破坏是毁灭性的。乌克兰官员说，俄罗斯故意轰炸平民区，在入侵部队撤离一周多后，仍有数百人失踪。现在，救援人员正在对残骸进行筛选，看看有什么以及谁幸存了下来。

我们在从基辅驶入博罗迪亚卡的路上开始看到破坏的迹象。现在，本应是一次快速旅行需要数小时，因为毁坏的桥梁意味着更多的汽车挤在为数不多的可靠路线上，而军事检查站在狭窄的道路上排起了长队。

我们穿过德米特里奥夫卡村，看到一辆烧毁的汽车在房屋附近变成了瓦砾。再往前一点，有一个扁平的坦克。

然后，另一辆被毁的汽车在侧门上用俄语喷涂了“儿童”一词。

我们抵达博罗迪亚卡的主要街道——中央大街，一支人道主义车队立即开始分发食物和水。

我们就是在这里见到娜塔莎的。她和她的家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躲在一个狭窄、黑暗的地下室里。

“我们吃了什么？大部分是土豆，”她说。“我有一些多余的油，我有一头牛，所以我有牛奶。我去邻居家，给了她一些牛奶。她给了我一些其他的东西，一些奶酪。所以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方式。我们的牛救了我们。”

娜塔莎带我们去了地窖，里面大部分都是成箱的土豆。她解释说，在晚上，他们会在板条箱上铺上地毯，然后在上面睡觉，用所有的毯子保暖。

娜塔莎说，在占领的最后几天，一名俄罗斯士兵与她对峙。她冒险出去挤牛奶，他以为她在侦察俄国军队的驻地。她说他把她带到路中间，用枪指着她的头。

“他在威胁我，”她说。“我对他说了什么?”我说我只希望一件事:在他的余生里能看到我的脸，这样他就永远不会忘记他在这里所做的一切。”

士兵用他的对讲机对另一个人讲话。然后，娜塔莎说，他让她走了。

当救援人员穿过主要街道时，我们离开了队伍，破坏的规模开始显现。到处都是彻底的破坏。

那里有一栋被火焰熏黑的公寓楼，中间的部分在轰炸中倒塌。所有店面的窗户都破碎了，屋顶也坍塌了。街道上有被烧毁的车辆，地面上的大部分电线都被损坏了。

在被摧毁的公寓楼对面，有一个小公园，中间有一座纪念碑。最上面是著名的乌克兰诗人塔拉斯·舍甫琴科的巨大半身像。他的前额上有弹孔。

半身雕像所倚靠的高大支柱已被弹片砸碎。三名警察举着梯子，另一名男子站在附近，准备爬到梯子顶上。

雅罗斯拉夫·哈卢布奇克是一名来自基辅的艺术家，他来到这里帮助创建一个临时的艺术项目——一个即时的纪念。

“我们称之为'治愈舍甫琴科’或者'治愈舍甫琴科’，”他说。

雅罗斯拉夫走上梯子，开始用一块大纱布裹住雕像巨大的头部。就在他这么做的时候，一个穿着乌克兰军装的人走过来问他在做什么。

雅罗斯拉夫解释说这是行为艺术，士兵似乎很满意。原来，他是担心他们在修它。

“在这种情况下，至关重要的是，我们要保持这座纪念碑现在的样子，它不应该被碰，”这名士兵说。他补充说，这对舍甫琴科来说尤其重要。

“这真的很重要，因为我们都知道舍甫琴科和其他乌克兰诗人一直是俄罗斯的敌人，”他解释道。“我真的希望人们能重建这里的一切，但我们应该保持它现在的样子。”

我们问他的名字。他就是耶文·尼什丘克，乌克兰前文化部长。他现在在军队里，驻扎在附近。

我们继续沿着主要街道前进。 一座又一座的建筑物因坦克和火箭弹的轰炸而倒塌。

在附近的布查镇，街上发现了尸体。 在这里，有这么多倒塌的结构，令人担心的是尸体仍然被困在下面。

几台起重机小心翼翼地捡起碎片，救援队正在寻找遗骸。 其中一栋楼前有一个操场，一位女士坐在滑梯旁边的长凳上，看着恢复工作。

她的名字是卢德米拉·博伊科。

“我姐姐和她儿子住在这里。这是他们留下的东西，”她指着一堆旧笔记本说。 “他妈妈把他的旧笔记本放在学校里。”

卢德米拉 发现它们散落在公寓楼的碎片周围。 她说，那和一些照片是她唯一找到的东西。

卢德米拉的妹妹奥莉娜·瓦内科56岁。她的侄子尤里24岁。他刚从大学毕业。

他们离开公寓，寻求庇护。但在3月1日，在炮击和轰炸的间歇期，奥莉娜和尤里返回。卢德米拉说他们在电话里交谈过，奥莉娜说他们已经可以洗澡和吃东西了。

一小时后，俄罗斯军队摧毁了这座建筑。

“我们的朋友试图帮助我们，但四天来，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卢德米拉说。“因此，他们首先试图灭火。他们没有机会立即进行挖掘。”

大火停止后，人们开始寻找幸存者。然后炮击再次开始，他们不得不逃离。

她说，在那之后，俄罗斯军队驻扎在这里，没有人能靠近这座建筑。

直到袭击发生一个月后，搜索才得以恢复。于是，卢德米拉坐着等待。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是如何发现他们认为应该存在的所有尸体的，然后我可能想做一些类似DNA测试的事情，因为我想确定发生了什么，”她说。

“我和他们太亲近了，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生活。我该怎么生活在这个地方？”

起重机继续缓慢地从倒塌的建筑物中清除瓦砾。

不久，工人们发现了一具女性的尸体。卢德米拉爬上瓦砾堆看。

尸体被移除、覆盖并放置在当天早些时候发现的另外三具尸体旁边。

卢德米拉回到操场坐下，继续守夜。

 （译注：网站更新速度快，一些更能反映本文的图片未能及时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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