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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的老杨，说是老杨，其实仅仅比我大两岁而已。有许多逸闻趣事，让我慢慢给你道来。 10多年前第二次分配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就听老同事说，来了一个哲人，你交往时，要多加注意。第一次打交道，是在一个同事给孩子举办的满月聚会上。我们同坐一桌，有说有笑，似乎将学校里压抑的气氛刺破开来。聊到尽兴处，老杨斟慢一杯酒，缓缓走到我跟前，“你是学校学历最高的，我是最低的。””但我们年相近，道相似，我敬你一杯。”我端起酒杯，自知不胜酒力，喝三杯便浑身发红。喝二两便大吐不已。但第一次与同事喝酒，礼貌期间，我还是站起来，告诉他不能合计。 “哎，我们第一次见面，即使你不能喝酒，你也可以把酒杯端到嘴边扪一下。”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我自知能喝三杯，于是昂起头，一饮而尽。看我喝酒这么干脆，老杨抓起酒瓶又倒满一杯酒。“来，我刚才是敬你一杯，现在我们碰一杯。” “老杨，你怎么没完没了！”我假装生气到，“刚才我敬你是人才。现在我们碰杯表示二相好”。我无语，只得再喝一杯。谁知我喝完第二杯，老杨竟然酒杯仍端在手里。 “你怎么没喝？” “我的话你也信，我们才刚认识，你就信我的话，你就容易受骗，酒场的话，官场的话，卖货人的话，你也相信？”我气急了，大吼道，“是个男人，把你粑的屎吸进去，说话不算话，是什么男人！” 老杨笑容渐渐凝固了，可能我的话太难听，他面露尴尬之情，慢慢回到他的座位上一言不发。同事们的眼缝里向他透出鄙夷之光，老杨似乎装作没看到，仅仅是略显尴尬。于是我觉得，老杨不像公职人员，老师，更像市侩小人。 后来我才知道，老杨是高中毕业，当了社请教师，后有通过考试转正的。家里老婆务农，还有三个孩子，负担交大。所以一到冬天，就经常穿一件风衣，里面再加两件毛衣，甚至带个礼帽，掩盖他渐渐聪明绝顶的，越来越稀的脑门植被。加上他在当中场合会说官话，善为领导说话，同事们亲切的说他：毛主席的背头，周总理的风衣，刘少奇的讲话。共产党三巨头齐聚于你一身。老杨为此得意不已，“我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要为红旗奉献自己的全部力量。” 一天下午六点，当时我们都住校，老杨房子里男女欢笑之声一波一波振动这我们，逆着波动，寻着女声，（当时我没结婚），我们几个闯进老杨的房子，原来老杨和几个女同事磕着瓜子，扯着闲话，笑声，气氛随着我们的到来更加响亮，浓烈。我们坐在床边，男同事纷纷搭讪女同事，惹得女同事浪声大笑。而老杨端起装着不多的瓜子盘，依次走到我们旁边，有人抓了一大把，差不多攫取了一半，老杨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又一位用指头拾走了剩下的一半，结果老杨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只好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拖在盘子下，以防翻盘。走到我跟前，我象征性的提了两颗。不多的瓜子点燃了男女同事谝传的欲望，欢笑，柔情，阳刚齐聚一堂。只欠酒精，音乐，舞蹈。后来有人提议，但因两对已经单独走掉，而不了了之。 老杨为人随和，容易与学生打成一片。但成绩跟我一样不好，恰好学校修了宿舍楼，缺一个楼管，老杨申请了这个岗位。主要是晚上十点到十一点经管学生睡觉，造成七点到八点打扫宿舍，以及一天两顿饭的排队组织，活是挺轻松的，就是每周一到周五晚上不得回家，但老杨以前也没回归家。早晨，值日生没有把宿舍楼门口打扫干净。校长批评下来，老杨满肚子委屈，六点钟起床，六点四十班主任任课老师把学生全部追到教室，上操只有十分钟，吃早餐二十分钟，就这么点时间，学生好要吃早餐，十分钟打扫宿舍门口，还要没人走。（我们学校人少，老师，男女学生共住一栋楼。）后来索性等老师，学生上课了，楼门口不在有人走动了，老杨拿起拖把亲自拖地板，地板也越来越干净了，校长的骂声也渐渐少了。 突然有一天，老杨因学生将剩饭倒在垃圾桶外边与校长争吵来，老杨索性回了家。结果第三天，纪检委来学校检查工作。本来无事，但校长将老杨擅自不假自假的回家报告给纪检委，纪检委让校长告诉老杨，到纪检委一趟。但老杨及老婆电话干脆关机，无法打通。两天后，村支书告诉老杨，老杨还以为是骗他，直到纪检委打电话给他，他才慌了，亲自到纪检委解释，这事才算过去了，但在学校大会上，校长大声呵斥老杨，让他在纪检委，教育局领导面前抬不起头，丢了他的人，并以老杨不服管教，要求写书面检查，并扣掉两月绩效工资，约一千元，以及取消年度考核，职称评定。听完后，老杨的脸像醋溜的一样，毫无表情，从此老杨学乖了，校长的话再也不敢违抗了，校长说的再错，也要拼命干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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