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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 原文摘录

 鉴益堂 2022-04-16
  • 一九三五年七月,钟书不足二十五岁,我二十四岁略欠几天,我们结了婚同到英国牛津求学。 钟书已由官方为他安排停当,入埃克塞特(Exeter)学院,攻读文学学士(B.Litt)学位。 (查看原文)
    西西里亚 2013-05-11 00:03:19
    —— 引自第67页
  • 钟书仔仔细细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然后得意地说:“这是我的女儿,我喜欢的。” (查看原文)
    西西里亚 2013-05-11 00:03:19
    —— 引自第67页
  • 八月间,我和钟书先后被革命群众“揪出来”,成了“牛鬼蛇神”。 (查看原文)
    西西里亚 2013-05-11 00:03:19
    —— 引自第67页
  • 一九九七年早春,阿瑗去世。一九九八年末,钟书去世。“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查看原文)
    西西里亚 2013-05-11 00:03:19
    —— 引自第67页
  • 这一学年,盖世我生平最轻松快乐的一年,也是我最用功读书的一年,除了想家想得苦,此外可说无忧无虑。 (查看原文)
    lost+found 2013-05-13 00:56:57
    —— 引自第82页
  • 钟书在巴黎的这一年,自己下功夫扎扎实实地读书。法文自十五世纪的诗人维容读起,到十八、十九世纪,一家家读将来。德文也如此。他每日读中文、英文,隔日都法文、德文,后来又加上意大利文。这是爱书如命的钟书恣意读书的一年。我们初到法国,两人同读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他的生字比我多,但一年以后,他的法文水平远远超过了我,我恰如他《围城》里形容的某太太“生小孩儿都忘了。” (查看原文)
    谷清衣 2013-05-19 08:21:50
    —— 引自章节: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
  • 圆圆在船上已和乘客混熟了,这时突然面对一屋子生人,而亲人又只剩了妈妈一个,她的表现很不文明。她并不扑在妈妈身上躲藏,只对走近她的人斩绝地说“nonnon!”(我从未教过她法语),然后像小狗般低吼“rrrrrr……”卷的是小舌头(我也从不知道她会卷小舌头)。这大概是从“对门太太”处学来的,或是她自己的临时应付。她一岁零三个月了,不会叫人,不会说话,走路只会扶着墙横行,走得还很快。这都证明我这个书呆子妈妈没有管教。 大家把她的低吼称作“打花舌头”,觉得新奇,叫她再“打个花舌头”,她倒也懂,就再打个花舌头。不过,她愿意是示威,不是卖艺,几天以后就不肯再表演,从此她也不会“打花舌头”了。钱家的长辈指出,她的洋皮鞋太硬,穿了像猩猩穿木屐;给她换上软鞋,果然很快就能走路了。 (查看原文)
    谷清衣 2013-05-19 08:21:50
    —— 引自章节: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
  • 我表姊的妯娌爱和婆婆吵架,每天下午就言来语去。我大姐姐听到吵架,就命令我们把卧房的门关上,怕表姐面上不好看。可是钟书耳朵特灵,门开一缝,就能听到全部对话。婆媳都口角玲珑,应对敏捷。钟书听到精彩处,忙到爸爸屋里去学给他们听。大家听了非常欣赏,大姐姐竟解除了她的禁令。 (查看原文)
    谷清衣 2013-05-19 08:21:50
    —— 引自章节: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
  • 我和钟书在出国的轮船上曾吵过一架。原因只为一个法文“bon”的读音。我说他的口音带乡音。他不服,说了许多伤感情的话。我也尽力伤他。然后我请同船一位能说英语的法国夫人公断。她说我对、他错。我虽然赢了,却觉得无趣,很不开心。钟书输了,当然也不开心。常言:“小夫妻船头上相骂,船杪上讲和。”我们觉得吵架很无聊,争来争去,改变不了读音的定规。我们讲定,以后不妨各持异议,不必求同。但此后几年来,我们并没有各持异议。遇事两人一商量,就决定了,也不是全依他,也不是全依我。我们没有争吵的必要。可是这回我却觉得应该争执。 我等钟书到了钱家去,就一一告诉爸爸,指望听爸爸怎么说。可是我爸爸听了脸上漠无表情,一言不发。我是个乖女儿。爸爸的沉默启我深思。我想,一个人的出处去就,是一辈子的大事,当由自己抉择,我只能陈说我的道理,不该干预;尤其不该强他反抗父母。我记起我们夫妇早先制定的约,决计保留自己的见解,不勉强他。 (查看原文)
    谷清衣 2013-05-19 08:21:50
    —— 引自章节: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
  • 10月左右,陈福田先生有事来上海。他以清华大学外文系主任的身份,亲来聘请钱钟书回校。清华既决定聘钱钟书回校,聘书早该寄出了。迟迟不发,显然是不欢迎他。既然不受欢迎,何苦挨上去自讨没趣呢?钟书这一辈子收到的排挤不算少,他从不和对方争执,总乖乖地退让。他客客气气地辞谢了聘请,陈福田完成任务就走了,他们没谈几句话。 爹爹经常有家信,信总是写给小儿子的,每信必夸他“持家奉母”。自从钟书回上海,“持家奉母”之外又多了“扶兄”二字。钟书又何须弟弟“扶”呢,爹爹既这么说,他也就认了。他肯委屈,能忍耐。圆圆也肯委屈,能忍耐。我觉得他们都像我婆婆。 “三反”是旧知识分子第一次受到的改造运动,对我们是“触及灵魂的”。我们闭塞顽固,以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不能改造。可是我们惊愕地发现,“发动起来的群众”,就像通了电的机器人,都随着按钮统一行动,都不是个人了。人都变了。 钟书阿瑗回京,带给我一个爹爹给我的铜质镂金字的猪符,因为我和爹爹同生肖。我像林黛玉一般小心眼,问是单给我一人,还是别人都有。他们说,单给我一人的。我就特别宝贝。这是在一九五六年暑假中。 (查看原文)
    谷清衣 2013-05-19 08:21:50
    —— 引自章节: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
  • 他继续写他的《管锥篇》,我继续翻译《堂·吉诃德》。我们不论在多么艰苦的境地,从不停顿的是读书和工作,因为这也是我们的乐趣。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友声可远在千里之外,可远在数十百年之后。钟书是坐冷板凳的,他的学问也是冷门。他曾和我说:“有名气就是多些不相知的人。”我们希望有几个知己,不求有名有声。 人世间不会有小说或童话故事那样的结局:“从此,他们永远快快活活地一起过日子。” 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 人间也没有永远。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尽头了。 …… 一九九七年早春,阿瑗去世。一九九八年岁末,钟书去世。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 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做“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查看原文)
    谷清衣 2013-05-19 08:21:50
    —— 引自章节: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
  • 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查看原文)
    lost+found 1回复 2013-05-20 19:51:35
    —— 引自第165页
  • 向达说锺书:「人家口蜜腹剑,你却是口剑腹蜜。」能和锺书对等玩的人不多,不相投的就会嫌锺书刻薄了。我们和不相投的人保持距离,又好像是骄傲了。 (查看原文)
    陆离 2013-05-20 20:38:58
    —— 引自第74页
  • 人世间不会有小说或童话故事那样的结局:"从此,他们永远快快活活地一起过日子。" 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人间也没有永远。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尽头了。 (查看原文)
    靖靖 2013-05-28 19:57:53
    —— 引自第164页
  • 锺书曾说:“一个人二十不狂没志气,三十犹狂是无识妄人。”他是引用桐城先辈语:“子弟二十不狂没出息,三十犹狂没出息”;也是“夫子自道”。 (查看原文)
    Xwoman_Sit 2013-05-30 09:54:35
    —— 引自第121页
  • 我们如要逃跑,不是无路可走。可是一个人在紧要关头,决定他何去何从的,也许总是他最基本的感情。我们从来不唱爱国调。非但不唱,还不爱听。但我们不愿逃跑,只是不愿去父母之邦,撇不开自家人。我国是国耻重重的弱国,跑出去仰人鼻息,做二等公民,我们不愿意。我们是文化人,爱祖国的文化,爱祖国的文字,爱祖国的语言。一句话,我们是倔强的中国老百姓,不愿做外国人。我们并不敢为自己乐观,可是我们安静地留在上海,等待解放。 (查看原文)
    Xwoman_Sit 2013-05-30 10:00:16
    —— 引自第122页
  • 我疑疑惑惑地在古驿道上一脚一脚走。柳树一年四季变化最勤。秋风刚一吹,柳叶就开始黄落,随着一阵一阵风,落下一批又一批叶子,冬天都变成光秃秃的寒柳。春风还没吹,柳条上已经发芽,远看着已有绿意;柳树在春风里,就飘荡着嫩绿的长条。然后蒙蒙飞絮,要飞上一两个月。飞絮还没飞完,柳树都已绿树成荫。然后又一片片黄落,又变成光秃秃的寒柳。我在古驿道上,一脚一脚的,走了一年多。    是不是因为我曾做过一个小梦,怪他一声不响地忽然走了。他现在故意慢慢儿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 这我愿意。送一程,说一声再见,又能见到一面。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得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查看原文)
    小星星 2013-06-03 23:25:28
    —— 引自第51页
  • 他已骨瘦如柴,我也老态龙钟。他没有力量说话,还强睁着眼睛招待我。我忽然想到第一次船上相会时,他问我还做梦不做。我这时明白了。我曾做过一个小梦,怪他一声不响地忽然走了。他现在故意慢慢儿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这我愿意。送一程,说一声再见,又能见到一面。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得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人世间不会有小说或童话故事那样的结局:“从此,他们永远快快活活地一起过日子。” 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人间也没有永远。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尽头了 (查看原文)
    小星星 2013-06-03 23:28:12
    —— 引自第51页
  • 三里河寓所,曾是我的家,因为有我们仨。我们仨失散了,家就没有了。剩下我一个人,又是老人,就好比日暮途穷的羁旅倦客;顾望徘徊,能不感叹“人生如梦”“如梦幻泡影”? 但是,尽管这么说,我却觉得我这一生并不空虚;我活得很充实,也很有意思,因为有我们仨。也可说:我们仨都没有虚度此生,因为是我们仨。 “我们仨”其实是最平凡不过的。谁家没有夫妻子女呢?至少有夫妻二人,添上子女,就成了我们三个或四个五个不等。只不过各家各个样儿罢了。 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碰到困难,钟书总和我一同承当,困难就不复困难;还有个阿瑗相伴相助,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所以我们仨是不寻常的遇合。 现在我们三个失散了。往者不可留,逝者不可追,剩下的这个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我只能把我们一同生活的岁月,重温一遍,和他们再聚聚。 (查看原文)
    小星星 2013-06-03 23:28:12
    —— 引自第51页
  • 我知道弟弟即将回家,钟书不能再在来德坊度假,就在辣斐德路弄堂里租得一间房。圆圆将随妈妈搬出外公家。外公和挨在身边的圆圆说:“搬出去,没有外公疼了。”圆圆听了大哭。她站在外公座旁,落下大滴大滴热泪,把外公麻纱裤的膝盖全浸透在热泪里。当时我不在场,据大姐姐说,不易落泪的爸爸,给圆圆头哭得也落泪了。 (查看原文)
    小星星 2013-06-03 23:3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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