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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镖客'

 乐康居 2022-04-17

清朝末年,山东一带盗贼蜂起,行人客商受到很大威胁。于是,一种保护客商安全的行业发达起来。这行业叫护镖,经营部门叫镖局,护镖的人叫镖客。

镖客中,胶东昌邑孙良最为有名。他本是清军绿营武官,担任游击职务。这人性格刚直,非常厌恶当时充斥官场的腐败习气,又因揭发同僚克扣军饷,反受到诬陷排挤,于是愤而辞职。他原想隐居家乡,图个安静,但乡亲们都知道他为人正派,身怀绝技,纷纷请求他开设武馆,传授武艺,保境安民。孙良推辞再三,最后还是满足了乡邻们的愿望。

孙良有一个女儿名叫壮姑,这年19岁。壮姑自小跟着父亲学武艺,练成一身好功夫。她高挑身段,举动利落,平静时,樱桃小嘴配上两个酒窝,很有几分秀色,发怒时,双眉倒竖,两根三尺多长的大辫子一甩,指哪打哪,又是一脸杀气。武馆开设后,她整天和父亲一起传授武艺。父女俩教授得法,徒弟们练得卖力,武馆里一派勒勃生气。只这样,便没有谁敢到这一带骚扰了。不久,就有客商要求孙良护行。孙良索性打出孙氏镖局的招牌,承接护镖生意。他把徒弟分成十几个小组分头行动,也常常亲自出马,巡察监督。由于他尽心竭力,徒弟们武艺高强,从没有哪股强盗在他们护镖时占过便宜。方圆几百里地面上,拦路劫道的远远见到孙氏镖局的小黄旗,就自动躲开了,却从心里对孙良恨之入骨。

不料有一次,昌邑府推官捉住一个盗贼,审问拷打,要他供出同党。这家伙开始硬着头皮,一声不院,后来撑不住了,说孙良是他的头目。孙良一传就到,却没想到会有人诬告他这个一心治盗的人是大盗。

他冷静地反问:“根据什么?”孙良在地方上本有名望,推官一时也不信是真的。但公堂对质,那个盗贼一口咬住孙良,说孙良儿时指使他到某个地方怎样怎样,有鼻子有眼。继续用刑,口供不变,语调更加哀婉:“老爷让说,说了又不信。不是老爷刑重,我也不会说,孙头对我不薄啊!”慢慢地,推官觉得这孙良大约是那种明里作好人,暗地干环事的人物,越在地方上有名望,越显出他是个大盗贼的狡黠来。于是,对孙良动了大刑,要判孙良死罪。

孙良是个硬汉,这会儿也不得不哀求推官了。不是吃不住打求饶,就是怕这么死了,还背个盗贼名声。他要求推官多查访查访,不能就这样凭一个盗贼的口供定自已死罪推官以为是狡辩。乡亲们来保孙良,推官以为愚民不识好歹,长贼人威风。有的徒弟气不过,探监时对孙良说,想来劫狱。孙良大怒道:“这不是救我,是帮强盗。本来是假事,别人也会当了真!”这事又让推官知道了,推官却不认为孙良循规,守法,反而感到孙良狡诈。

大家看到推官死了口,只好请求府尹复查这桩案子。府尹为人厚道,处事谨慎,寻思,这么多人为孙良说话,难道都不值得再查一下?又觉得自已职位虽比推官高点,但人家主管是刑狱,而且,同僚之闻,关系也要紧啊!为了稳妥起见,便暗中派了两个精干差人调查这事。也是老天有眼,不久,就抓了两个拦道的。府尹分头审问,连吓带诈,这两个家伙杆儿嫩,道行”不深,竟各自都招供说自己和速住的那个盗贼是同伙:这是苦肉计,想除去孙良。府尹文叫了推官同审,三个强盗公堂对证,真相大白,终于为孙良平了反,将诬陷的那家伙判了斩刑。

事后,府尹设私宴招待孙良,表示道歉,并亲自为孙良斟酒压惊。推官也来了,但没有陪情之意,只一味胡拉乱扯,打着哈哈。由此,孙良感到府尹是个难得的公正厚道的好官,和他结成好友。

世道若混乱,好人多遭雅。谁能想到,这事给府尹又带来麻烦。推官觉得自己被抓了把柄,整天疑神疑鬼,老是担心人家哪天来治他,便恶人先告状,借了另外一件事,在巡府跟前说了府尹的坏诺。巡皝是个糊涂官,不查访便免了府尹的职。府尹也有些厌倦宫场,并不分辨,就整装要回老家苏州。

盗贼们本来最恨孙良,好不容易想出条苦肉计,舍出个弟兄,总以为能治了他。眼着大功告成,却半路杀出个多管闲事的“程咬金”。于是,一肚子怨气又集中到府尹身上。现在府尹要罢官回老家,让他们得到了报仇的好机会。那孙良想到了这一点。他对府尹说:“您为我丢官弃职。那帮贼人肯定会在路上暗算你。我原想自君送您,只是受刑不久,身子骨大不如以前了。

就让我女儿壮姑护送你吧”府尹感到提醒得对,但听说孙良要他女儿送行,急忙说:“怎能让你家千金去呢?另派个人吧!”孙良笑着说:“恩人尽管放心就是。”就这样,牡站跟随府尹踏上南去的路程。府尹上有父母,下有儿女、丫环和财物,一行七八辆车子,加上骑马的壮姑和家人,看去也是一支不小的队伍。盗贼们见这支人马每天太阳高了才上路,没落山就住下来,财物和女眷车走在中间,知道有防备,不敢贸然下手。

五天后,府尹他们已走出300里地,来到山东江苏交界处的朗月镇。朗月地处偏僻,虽说叫镇,但市面很是萧条,孤零零的一条街上,寒酸地蹲着几个铺面。客店倒有好儿个,府尹挑了一家有前后两院,后院围墙高峻,只有一门可以出入的店,把后院包了下来。壮姑每到一处,总要先去周围察看地形,因而来迟了一步,见选了这么个住处,对府尹夫妻说:“我看这儿像是个谋财害命的地方,外人不易察觉。今天月尽,夜里黑,最是作案的时候。”

府尹本来就担心在这不着边际处出事,又听壮姑说可能住了黑店,身上稍稍哆嗦了一下。壮姑察觉了,忙又说:“已住下了就住下吧,真要有事,换个地方也难安宁。只是,晚上有什么动静,千万不要作声!”府尹点了点头,然后给家眷仆人们一一作了叮咛,并要大家合衣休息,手边都放件合适的器具,以防万一。但他心中仍很紧张,一个大姑娘能有多大能耐,真能保住不出事吗?

安歇停当以后,壮姑叫起两个丫环吩咐说;“你们不要合眼,叫你们时出来帮个忙。”又取了个洋人制的带玻璃罩的油灯,拨亮放到屋外窗台上,把整个院子照得像有月光一样明亮。照不着的地方更显得暗了。然后换上夜行服,鞋尖放了铁块,腰后别把利刃,腾身上到房檐下小梁上,静静等着。

店主马铁头正是个盗贼大头目,当初陷害孙良,就是他的主谋。府尹救出孙良,杀了他的徒弟,他曾发誓要报仇。真是天造地设,府尹一行竟住了他的黑店,他高兴地对同伙说:“天助我也!哪里去找这样的机会!现在就看咱们的了。”他挑出七八个能干的进院行事,其余的埋伏在门外附近,推备来个斩尽杀绝,以解心头之恨。

夜深人静后,马铁头先让一人翻墙进去摸摸情况,好长时间不见出来,他不耐烦地说道:“这家秋想独吞宝贝,明天再算账。”又打发一人进去,也是好久没回音。

气得马铁头说:“真他妈窝囊,两个人进去,屁也没放一个,白耽误时间。就是死也该喊一声。怪不得被一个孙良就弄得没了饭吃。还得老子走一趟。”手一扬,如意爪便扒住墙头,两下上去,看院中,灯光通明,什么都没有,仔细听,也无一点动静。

马铁头想,这灯光把咱摆到明处,不是好玩意。便轻轻跃下,一手握刀,再仔细四下察看一番,才急急来到灯前,伸手刚想取灯,只觉得一个硬家伙击中前额,不由得仰面跌出一丈多远。

抬起头,就见一人逼上前来,举刀要砍,左眼又被东西抽打,眼珠立刻破裂,双肩同时被截击,手中的刀马上掉到地上,接着,两胯也让点了穴位,顿时全身发软,一动也不能动了。马铁头凭着一只右眼细看,对手只是个脖子缠着大辫子的姑娘家。幸亏舌头还能动,急忙求饶。

壮姑微微一笑,小声骂道:“挨我一脚还能动弹的,一定不是个小毛贼。老实讲,你是不是个头目。”马铁头说:“是,是,只求大姐饶命。”壮姑咬牙切齿地说:“你明里是店主,暗里作强盗,必然坑害客商多了。现在又打我们的主意。饶了你,给我主人交代不了,杀你,又想留你给作恶的人当个样子。”说完便让丫环取来一瓶药,再指着马铁头的脸厉声说道:“胆敢喊一下,立即叫你脑袋搬家。”随后就用刀将这张脸上的横肉,划成一缕一缕的肉条,再撒上药面,一为止血,二让它永远长不成原样。这时,东方已露出曙光。

壮姑边让丫环去开院门,边狠狠在马铁头屁股上踢了一脚,喝斥道:“你那两个徒弟的尸首在东山墙下柴禾堆后面。”这一脚,踢得马铁头手脚可以活动了,他挣扎起来,双手抱头,翅趄着走出门去。这张挂满麻花一样的肉条,少了一颗眼珠的脸,吓得等在院外的那些同伙四散逃去。

天大亮了,壮姑从容禀告府尹夫妻,说事情已经过去,可以收拾上路了。其实,这两口子一夜不曾合眼,隔门缝看到了晚上发生的一切。这以后,再也没有盗赋打扰了,铁头都被废了武功破了相,谁愿触这个霉头呢?壮姑安然把府尹一家送到苏州,圆满报答了府尹救父的恩情。#头条故事会##故事##八卦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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