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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同学聚会的风波（小说） 彩云追月 当春天的风还摇曳着四月的风铃，桃花已经被时光偷去了它的红。五月，这个似水的季节，激荡着人们内心深处的情愫。透过窗户，一缕阳光淡淡的洒在夏兮雨的办公桌上，她神情显得有些呆滞 。突然，手机响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是女儿发来的消息。“妈妈，刚好周末三天工休，五一我同学聚会。”，下意识的夏兮雨感觉到女儿微信提醒了她，再三天就五一了。去年有几个老同学来自己公司办事，就嚷嚷着自己事业干大了也不把咱老同学聚到一块好好聊聊。唉！这不正好赶上五一，何不趁这次机会请同学聚聚，免的日后同学说自己吝啬。想到这，夏兮雨精气神倍增，该请哪几个常来往的同学呢？然后再把最喜欢的班主任林老师和化学梁老师也请上。这样一来既增进了同学之间的友谊，又加深了对老师的怀念。一拍手就这样订了，夏兮雨眉飞色舞的。 下午夏兮雨看到从外面办完事回来的老公进了车间修理部，她琢磨着到底怎么样才能说服老公呢？她鼓起勇气和老公商量着去参加一场同学聚会。然而老公却说公司最近事儿多，正是出货高峰期，这次就算了，下次有时间再去。夏兮雨哪能轻易放弃，抱着老公胳膊硬把他拽到办公室，又是端茶，又是解释，大家都好多年不见了，不知各自都有了怎样的变化。再说我们是生意人，说不定那天有个大阔佬同学还能照顾咱们的生意，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对吧老公？我的好同学莫千雪也去呢，总算软磨硬缠的让老公答应了。 然而的此时夏兮雨说不上是喜还是忧，想想老公为了公司起早贪黑过惯了平日里省吃俭用的日子，虽然说大小也是个老板，可连碗牛肉面都不舍的吃。这是结婚以来第一次欺骗老公自己做东请客。为了争个面子，让那些曾经在学校看不起她嫉妒她的人瞧瞧，花点钱又算的了什么？ “五一”渐近，夏兮雨给好同学莫千雪打了电话，说明了想法。有莫千雪负责打电话约同学们，而夏兮雨负责订酒席包厢。时间过的真快，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弹指一挥间，昔日的俊男靓女如今已步入中年。忘不了校园里嬉戏打闹，忘不了毕业时依依不舍的情景，有多少曾经的同学从未谋面？多少同学面孔已陌生？还有同学的名字已叫不上来？到了预定的时间和酒店，夏兮雨和莫千雪早已在包厢走廊里迎接老同学。安叶倩，李文冉，你好你好！班长杨逸，陈梓锦……后面陆续来了很多同学，尹家轩热情招呼同学。哎哟！这不梁老师吗？夏兮雨，梁老师来了……十几分钟后，同学们都差不多陆续到齐入座。 夏兮雨招呼:“同学们，今天难得大家一聚，平时工作都挺忙，非常感谢你们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喝杯酒，就当我给同学们提前过个五一节。更有幸我们请来了我们的梁老师和林老师，但遗憾的林老师因有病在身，正在化疗。她打电话说感谢同学们都还记着她，祝愿大家玩的开心愉快！”。大家欢呼热烈鼓掌。尹家轩风趣的说到，夏兮雨不愧是公司老板，当年班委员风采依旧。老班长杨逸紧接着说:“今天是夏兮雨做东，同学们能相聚在此非常感谢她，至于今天梁老师，为了我们尽兴，就当大哥，不当老师”。哈哈哈……梁老师微笑着点点头。同学们团聚在一起，寻觅着记忆深处熟悉而又快乐的感觉。大有“似乎有点飞鸿归乡只嫌迟”的感觉。互相举杯敬酒，你一言，我一语，真诚问候交流，钱没了学生时代羞涩和拘谨，一切都显得那么亲切和谐。回首往事，大家同窗时青春年少，天真无知，纯洁善良，曾经学习生活的画面历历在目。三十年前的记忆再次重现眼前，“你可是我们班当年转来的新同学尹家轩？”，“对，我就是班里长相最丑的尹家轩”。“这可是一上课就逃课翻校园偷梨子的李文冉，那是才艺女沈佩安养过话剧《皇帝的新装》惹得在场同学们哈哈大笑，是呀，你们还记的呢？”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在尽兴中都端起酒杯。有人说：“夏兮雨，别忙伙了，快过来入座。”，帮忙照看老同学莫千雪小儿子的夏兮雨应声就坐。此时才注意到同学们留下的空座是紧挨着梁老师。先敬梁老师，他一杯，你一杯，一个回合下来梁老师的脸已微微发红。大家提议，再来敬咱们东道主夏兮雨。夏兮雨刚端起茶杯准备以茶代酒，梁老师抢先说:“夏兮雨她不能喝酒，我来替她喝”。夏兮雨微微动了动嘴唇，话又咽下。调皮的尹家轩发言了，老师:“说好的，今天我们不能听你的。当年就偏夏兮雨，什么都拿她做比较，您的教条我可没少挨。今天，还是护夏兮雨”。哈哈……莫千雪忙解围，夏兮雨酒精过敏，算是替梁老师打了个圆场。梁老师一手端起酒杯二杯酒一饮而尽。此时夏兮雨隐隐感觉到同学们用异样目光打量着她。想起当年自己在班里的确学习优秀，梁老师对她格外关心。有一次晚自习下，现在正好坐在酒桌对面的沈佩安偷偷告诉她我有事要给你说，前提是你必须保证不能骂我。夏兮雨点头答应，全班同学都说梁老师喜欢你。那时夏兮雨心灵纯洁一片白，傻傻的，那能想那么复杂。还笑着说:“我知道，老师都喜欢学习好的学生，我当啥秘密”？想想今天，再想想自己刚参加工作二年，梁老师调到离自己家很近的学校，稍不注意上班总能碰上。还亲切尊称梁老师好，渐渐地有事没事梁老师总能转悠在夏兮雨家。师生总是谈笑风声有说不完的话。恰巧妹妹又是他的学生，梁老师把写好的书信交给妹妹转交夏兮雨。再后来梁老师没征得夏兮雨同意直接提了聘礼找熟人提亲。夏兮雨料到事情发展到今天真应了当年同学们的猜测。半喜半忧，喜的是她从内心愿望是找一位老师做终身伴侣，陪伴吟诗论古，用笔墨、文学书写美好生活，表达美好情愫。忧的是偏偏他曾经是她的老师，这岂不成了师生恋，无法面对他人，更从心里过不了自己这道坎，老师永远在她心里都是她的老师。 在梦里夏兮雨常常笑靥如花，期待着所有心愿都能够实现，却没有想过会接受事与愿违。面对父母呵斥，熟人的议论，梁老师那么好的工作，文凭又高，那点配不上你一个黄毛丫头，正大光明的交往为啥就不成呢？夏兮雨有苦难言。父母越逼她越烦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个恶人当定了，把梁老师的聘礼给扔出去，这样一来父母彻底死了心。哎哟哟！怎么养这么个没教养东西……从此，梁老师淡出了夏兮雨视线，而夏兮雨却总会回忆起那一段过往。虽然结局不完美，但夏兮雨依旧无怨无悔，尽管没有走到最后，但曾彼此在生命里留下过最美好回忆。 随着一阵阵划拳声，扔骰子，你敬我，我敬你，场面非常热闹，看起来每个人都很尽兴。“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这种激情澎湃，意气风发的场景回荡在整个酒店的走廊里。所有话语都包含在相逢一笑的握手中，来，干杯、陈梓锦已喝的烂醉如泥，还有几个同学都已揺摇晃晃。在祝福中，感谢中离去，有些同学又提议梁老师和夏兮雨正好顺道，由夏兮雨同学护送。梁老师看起来酒量还算行，出了酒店大厅的门，一阵微风迎面而来，吹得他的脸颊格外通红。夏兮雨打破了沉默。 “梁老师你没事吧？今天你酒量真好，谢谢你能赏面来参加同学聚会！”梁老师看着夏兮雨，有点紧张的夏兮雨脸胀得通红，“还行”算是回答。不一会儿梁老师小区门口到了。“噢！没事梁老师，路灯亮着呢。你赶紧进去，别着凉了，酒气上来再醉。”就这样在寒暄着送走了梁老师，夏兮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三十年同学聚会结束了，积存在心中感情终于得到了部分释放和升华，了却了几年的心结。抬眼望去，天上的星星今晚格外耀眼，路上灯光也显的明亮璀璨。夏兮雨大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走路的步子似乎比以前轻快了许多。夏兮雨回到家一觉睡了个大天亮，差点忘记去省城开会的票是九点钟，她速速洗涮完，老公开车送她上了动车。经过三个多小时旅途颠簸，业务张经理开车接她，上了大楼四十八层，会议马上要开始。夏兮雨感觉自己头重脚轻，肚子一阵阵疼的厉害，她马上吩咐张经理帮她去买药，顺便我上房间换件衣服。谁知道这一上去她就出不来了，上吐下泻……夏兮雨怀疑难道在火车上喝了瓶冷饮料着凉了？张经理送来了药，夏兮雨已瘫软在地，面色辣黄，告诉张经理给她先报个道请个假。她实在支撑不主，连夜张经理和小王送进了省医院。医生询问夏兮雨病情，估计着凉加之平常有晕车现象，医生只好按胃肠性感冒打了点滴。回到宾馆的夏兮雨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电话铃响了。喂，夏兮雨你好吗？莫千雪问，夏兮雨有气无力回话，好什么呀，不知咋搞的感冒了。莫千雪紧追问什么症状？恶心乏力，上吐下泻。夏兮雨你中毒了。什么呀？我来省城什么也没吃，下火车就不舒服。赶紧的，我们聚会的那家酒店刚好那天有个结婚大宴，几百号人多都症状和你一样，食物中毒。马上回来，耽搁不的，快！这边正在调查取证。啊？夏兮雨惊慌的半天愣不过神来。喂、喂、莫千雪，我们一块儿老同学都咋样了？除了我还有尹家轩喝酒厉害，只是腹泻，医院打了点滴，这不刚好些就给你打电话了，其他人都住院了。那梁老师呢？梁老师怎么样？此时夏兮雨顾不得自己死活，焦急地问道。电话那头听说梁老师也轻微，夏兮雨像软柿子瘫坐在地板上。天呀！我这叫什么事儿？花钱还把同学们害苦了。不行，我死也的赶紧回去，请客这事坚决不能让老公知道，否则露馅了。电话刚挂了，又急促的响了起来。老公声音，“兮雨你怎么样啊？”“我胃肠性感冒，没啥事”。“出大事了，啥没事？你们聚会那酒店被封了，几百号人全食物中毒，你那是食物中毒，什么胃肠性感冒。快，我给张经理打电话，你立刻回来。”“可是，会还没开完。”“什么可是，不要命了！” 不一会张经理他们就把夏兮雨从宾馆送到火车上。坐在火车上的夏兮雨三分钟一趟厕所，细心的乘务员发现这乘客特别反常，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给倒了杯热水。狼狈的夏兮雨瘫软的坐在地上接过水杯，头发散乱遮在脸上，微微动了动嘴唇，用微弱的声音挤出了“谢谢”。火车上空气都异常紧张，有的人说这怎么一个人，多危险。有的说这女的老公心也真大，人都成这样还敢让出门……播音喇叭响起了亲切又温和的寻问。“车厢有没有医生，紧急求助。”播音在不停的重复，夏兮雨越发昏迷不醒，发起高烧。列车长和铁路连线请求小站减少停车，马上通知家属在目的地直接救护车走绿色通道。 夏兮雨等慢慢苏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模模糊糊中看到半空中悬挂着满满的液体妈妈已拉住兮雨的手哭泣。熟悉的乔院长领着七八个医生给夏兮雨检查，吩咐着随时注意观察身体变化。这是中毒事件中最严重的一个患者，她怎么昨晚才送来？老公在旁解释那天聚完后又上了趟省城去开会，这不耽误了两天，省城又误诊胃肠性感冒。乔院长说:看看，多危险。若要再晚来一个小时就出人命了，好好配合治疗，说着走出了病房。病房外其他家属也抱怨着，有的给夏兮雨妈妈凑底火一定要讨个说法；还有要找到那个请客聚餐的同学，让他也负责赔偿……越听越火的夏兮雨老公，恼怒的骂到，早说了聚什么会，你那好多同学都住院了。夏兮雨试探着挪一下身子，可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挪动，医生说钾流失严重，只有2.2的钾。恨不得钻到老鼠洞的夏兮雨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倒霉事偏偏遇到自己身上，说什么也晚了，珍珠般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中毒轻微的住个三四五天都陆陆续续出院了。莫千雪和李文冉捧着一束鲜花来看望夏兮雨。夏兮雨懊悔地对大家说:“对不起！”，性急的莫千雪嘟喃着，查出来了，问题出在牛肉上。发生这种事谁也想不到，好在没出人命已万幸。拍拍兮雨肩膀，放心吧，没事，你好好养着。夏兮雨心里五味杂乱，眼角泪早已湿透了枕巾。 下午妈妈来送饭，看着稍稍好点的女儿，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劈头盖脸就说:丫头，你呀你，干的啥事？夏兮雨吃惊地看着妈妈，莫名其妙。你那梁老师干的好事，你人还没来，从那打听的消息，就已送来两盒药，说什么你吃了挺管用。女婿拉着个脸，把我当妈的夹在中间说你什么好呢？当初你死活不答应人家，现在倒好，让女婿说我。他难道自个儿连老婆的药都买不起吗，用得着他来关心？夏兮雨听的一脸蒙，心想也是，他买什么药吗。又极力向妈妈解释，别听他瞎咧咧，人家也不是好意吗？妈妈愤愤的说:什么好意，以后少来往。说完扬长而去……烦心事都赶一块了，夏兮雨刚想拿出手机给老公发个微信。不知梁老师已站在床前，夏兮雨强打笑脸，“梁老师，你怎么来了？”“什么药？”，梁老师似乎明白了。夏兮雨一句话也说不出，梁老师就出去了。一会儿功夫，梁老师又送来了两盒放在床头柜。夏兮雨向梁老师说，我住在医院你就别在瞎操心了。梁老师注意到夏兮雨情绪和往常不一样，静静的走了出去。老公几天都没来看望夏兮雨了，她知道自已这次错了，弄巧成拙了。借着夜色，透过窗帘，外面的路一片宁静，只有霓虹灯还在闪闪发光。夏兮雨长叹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转身那一瞬间，才发现不知啥时候老公呆呆早已站在床前。夏兮雨问，咋这么晚了又来看我，辛苦你了！然而老公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大声问这那来的药？噢！下午梁老师送来的，说疗效挺好。老公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夏兮雨，大声吼道，送到公司还不够，又跑到医院来送，还是人吗？甩手而去……夏兮雨有口也难辩了，根本没人听她解释，她痛声大哭一场。 面对医院白哗哗的病房，夏兮雨孤单单又呆了两天，检查结果出来，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她深知呆在医院这些日子，接二连三发生的一切生不如死。她还是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必须面对现实，等有等机会，她一定一五一十地再给老公解释清楚。否则，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消息传出，酒店根据县上相关条例做出对所有食物中毒者相应赔偿。更令夏兮雨没想到的是老公亲自到酒店调查确认那场同学聚会完全是夏兮雨个组织的。半晚回到家的老公像暴怒的狮子，平日不好酒的他独自一人咕咚咚一口气喝完了半瓶烈酒。夏兮雨忙伸手夺酒瓶试图想阻止。两只眼通红的丈夫趁酒性向夏兮雨怒吼，“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你说，我还是个男人吗？让你耍我！”噼里啪啦把个客厅砸的一片狼藉。夏兮雨吓得哆哆嗦嗦蜷缩在墙角，哭泣着、哀求着，“不是的老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确是我同学讥讽我，说我们开公司了，也该把他们请上聚聚。你知道我也好面子，平常看你节省连碗大肉面都不舍的吃；所以就不好意思和你商量，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伤害了你。” “那你也该跟我说明白，我难道不会支持你？那为什么还要和那个所谓的梁老师耦断丝莲，啊……啊？”说着老公扑过来抓住夏兮雨使劲摇晃。夏兮雨哭成泪人儿，“你完全委屈了我，老公你难道忘了吗？当初咋俩在一个单位上班，爸妈逼我和他订下婚事，无奈之计我让你帮忙。每天下午七点半到我家，梁老师准在。那样梁老师以为你是我男朋友，你只管演戏，说约好一起去跳舞，就那样还让我挨了母亲的一顿毒打，把我关在小房子三天。我若和他旧情复燃还会找你帮忙？你应该感谢人家才是，若不是因为他我能嫁给你吗？后来你重复着他的，天天来我家，后来被母亲看好，可我怎么也不能再伤害母亲，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老公继续喝着酒，夏兮雨疯了似的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已搞清，工厂里再也听不到夏兮雨夫妻往日的说笑声。工人们干起工作来也都失去了往日叽叽喳喳的声音，公司楼院的小树苗也没有往年茂盛，一切都似乎失去生机。整整八个月时间，夫妻二人一直持续在冷战状夏兮雨也憔悴了许多。压根儿没想到一场聚会引来了一场大风波。想想难道是自己真的做错了吗，还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 元月份正是天寒地冻之时，满天洁白的雪花飘飘扬扬，看着窗外雪越下越大。夏兮雨完全没想到老公送来一沓子文件，说总公司分了一指标，让我们考虑下去美国旅游，夏兮雨刚准备开口想把名额给老公，老公抢先什么也别说了，我已决定你去。明天你去办护照，公司这边交给我，放心去吧。正好你喜欢大海，趁这机会圆了这个梦。 临行那天，老公送给夏兮雨一个红色保温杯，结婚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买礼物，夏兮雨抱着杯子搂在胸前，一股热流涌进心窝……刘玉玲，女，47岁，甘肃省张掖市临泽县人。爱好文学，喜欢把真实的感情展现给大家。曾在《世界爱情诗》《秋之韵》《绿洲》《秋的旋律》北京外四首。《中国乡村》散文荣获优秀奖。《嫩江文学》以及榜上有名"葡萄园"文艺副刊拟选用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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