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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宋玉山 刘邦出关东征的第一仗，是彭城之战。刘邦的五十六万联军，竟然被项羽的三万军队打败，而且伤亡十分惨重。有人据此指责刘邦无能，其实，彭城惨败的原因是复杂的。 《汉书》记载，刘邦平定关中以后，出关东征，夺取天下。大军走到洛阳，一位老人拦住去路，嚎啕大哭。他告诉刘邦，说项羽杀了义帝，并且咬牙切齿地说：“项羽无道，杀害其主，是天下之贼。” 刘邦一听，觉得大有文章可做，马上也嚎啕大哭起来，表现出无比悲痛。然后，下令三军穿孝，为义帝发丧。同时昭告天下，发誓为义帝报仇。刘邦的东征大军，俨然成了讨伐无道的正义之师。 刘邦东征道路上，沿途有魏王、韩王、河南王、殷王、赵王等诸侯王。这些诸侯王，或因刘邦出师有名，或慑于刘邦军威，都表示愿意帮助他，去讨伐有罪之人。各诸侯王的兵力加在一起，有五十六万之多。然而，这些诸侯王，大多是项羽封的，并非真的愿意与项羽为敌，而是各怀鬼胎。联军人数虽多，表面上看声势浩大，但缺乏统一指挥和协调，属于乌合之众，没有什么战斗力，所以不堪一击。 由于有沿途诸侯王的支持，刘邦东征没有遇到阻力，顺利抵达彭城。彭城，就是现在的徐州，是项羽的都城。此时，项羽并不在彭城，而是率大军正在齐国作战。由于彭城空虚，刘邦没费多大力气就打了下来。这胜利来得太容易了，刘邦得意洋洋，不由地飘飘然起来，甚至认为，很快就能打败项羽，迅速取得胜利。 刘邦这次进彭城，与当年入咸阳大不一样，他毫不客气地在楚宫住下，把项羽的美人和财宝都笑纳了，随后大摆宴席，庆贺胜利。将士们也都飘飘然，天天置酒高会，欢呼畅饮。俗话说，骄兵必败，彭城之战未打，联军失败的命运就注定了。 项羽得知老巢被占，心中大怒，他留下大军继续在齐国作战，自己只带三万精兵回救彭城。项羽知道联军是乌合之众，对打败联军信心十足，他又善于以少胜多，当年巨鹿之战，他也是只用数万之兵，就打垮了秦军几十万主力。 项羽打仗确实是把好手，他没有从东北方向攻击联军，因为东北方向是齐国，是项羽回兵的必经之地，刘邦可能会重点防御。项羽率军悄悄绕到彭城西南，趁其不备，拂晓突然发起攻击。 联军还沉溺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又在沉睡，毫无防备，顿时乱作一团。项羽士兵因家乡被占，家人不知死活，报仇心切，人人不惧生死，个个奋勇向前。项羽更是一马当先，喝声如雷，大刀闪过，人头滚滚。联军士兵大都在巨鹿之战中，亲眼目睹过项羽神威，畏项如虎，人人胆肝俱裂，个个争相逃命，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兵败如山倒，联军士兵互相拥挤，自相践踏，被挤入睢水者不计其数，致使河水断流，惨不忍睹。 刘邦不能约束部队，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只好带领身边少数士兵落荒而逃。楚军很快追了上来，把刘邦团团围住。刘邦眼见厄运难逃，束手无策，仰天长叹。 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楚军大乱。刘邦趁机逃脱，身边只剩数十人。这大风刮得太及时了，看来是天不灭刘。刘邦一路西逃，路过沛县时，想带上家眷，不想家眷已经逃散，没有找到，结果刘邦的父亲、哥哥和妻子吕雉，都做了项羽的俘虏。 刘邦继续西逃，身边人更少了。路上恰巧遇见自己的一双儿女，就是后来的汉惠帝和鲁元公主，便载上他们一块逃命。楚军还在后面紧紧追赶，追兵越来越近，刘邦大急，为了减轻车子重量，狠狠心，把儿女一脚踢下车去。两个孩子大哭，夏侯婴不忍心，跳下车把他们抱了回来，才使他们幸免于难。 刘邦的马车跑不过楚军骑兵，项羽的部将丁公追了上来，将刘邦截住，眼看刘邦在劫难逃了。刘邦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从车上站起身，向丁公拱手施礼，低三下四地说：“我们两个都是贤者，贤者之间怎么能互斗呢？” 丁公沉吟一会儿，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然放刘邦走了，刘邦侥幸逃脱了性命。等到后来刘邦灭了项羽、登基称帝的时候，丁公自认为对刘邦有救命之恩，跑去邀功。想不到刘邦却对大臣们说：“这小子，作为项王的臣子却不忠，致使项王失去了天下，你们不要学他”。刘邦下令把丁公杀了。 彭城大败，刘邦固然应负责任，但奇怪的是，刘邦的高级参谋张良和一批能征惯战的将领，像曹参、周勃、灌婴、樊哙等人，都在彭城战场，却没有一人献计或提醒刘邦，是否也难辞其咎？可惜，韩信当时不在军中，他奉刘邦之命围攻废丘。如果韩信在，或许能避免彭城之祸。 彭城惨败，刘邦的速胜想法破了产，也使他清醒了许多。刘邦认识到，打败项羽不是件容易事， 必须经历长期战争，付出很大的努力。 彭城之战以后，各诸侯王见项羽像天神一般不可战胜，纷纷背叛刘邦，投靠了项羽。于是，刘邦做出一个重大决定，他自己在荥阳一带正面抵御项羽，而派韩信去开辟第二战场，攻占魏、代、赵、燕、齐等地，然后绕到项羽的背后。那么，韩信能够成功吗？请看《新视角读（汉书）》之七，韩信开辟第二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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