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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自2019年底爆发以来，已经持续了两年多时间，疫情蔓延至全球几乎所有国家和地区。据世卫组织提供的数据，目前COVID-19全球确诊病例已经超过5亿例；死亡病例超过622万人。需要说明的是，这还只是保守数据，很多国家根本无法完整统计和上报所有确诊和死亡病例。
从目前的规律来看，新冠病毒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产生新的传播力更强的变异毒株，造成新一轮全球大流行。那么，持续两年多的新冠疫情，到底何时是个头呢？ 我们不妨先来回顾一下人类历史上最致命的三次传染病大流行，最终都是如何消失的，或许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启示。 黑死病14世纪，欧洲大陆上突然出现一种可怕的传染病，患者的胳膊和大腿等处都会出现黑色的疱疹，大多数被感染者在3天之内暴毙，因此得名“黑死病”。 关于黑死病是如何传播到欧洲大陆的，一直以来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1347年十字军东征返回意大利时，在西西里岛的港口城市墨西拿登陆，出现了第一例黑死病病例。
另一种说法是1347年钦察汗国的蒙古大军攻打黑海港口城市卡法（现乌克兰城市费奥多西亚），由于卡法守军顽强抵抗，蒙古大军遭受了很大损失。恼羞成怒的蒙古将军下令用投石机将尸体抛入城中，让卡法城内的军民感染上瘟疫，这种瘟疫就是我们所熟知的黑死病。如此一来，卡法城便不攻自破了。 这两种说法究竟哪一种为真，我们已无从考证。不管怎样，从1347年开始，可怕的黑死病在欧洲大陆悄然传播开来。短短六年时间，黑死病从意大利蔓延到西欧，而后蔓延至北欧、波罗的海地区，最终传入俄罗斯。 从1347年到1353年，席卷整个欧洲大陆的黑死病，夺走了大约2500万欧洲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左右。
在疫情最为严重的意大利中部城市佛罗伦萨，城中80%的人因感染黑死病而失去生命。文艺复兴先驱薄伽丘在《十日谈》中曾这样形容当时的佛罗伦萨：这座城市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人间地狱，行人在街上走着走着就突然倒地而亡。 由于当时医学水平十分有限，欧洲人对于这种可怕的传染病几乎毫无招架之功。唯一的办法就是对疫情区进行隔离，当时意大利“水城”威尼斯拒绝来自疫区的船只靠岸，水手们必须在船上隔离40天以上，这和如今我们应对新冠状病毒的封锁隔离颇为相似。 然而，隔离措施并不能总是奏效，因为它无法阻止老鼠和跳蚤越境。更何况，隔离措施有时在人为影响下也没有被严格执行。 欧洲人口中的黑死病其实就是鼠疫，而引起鼠疫的鼠疫杆菌直到1894年才被发现，这是一种鼠类和其他啮齿类动物身上所携带的细菌。现有资料表明，造成黑死病的鼠疫杆菌源自蒙古沙鼠。
那么黑死病到底是如何消失的呢？ 有一种观点是黑死病超强的致死性导致大批易感染人群被淘汰掉，新的病原携带人数则越来越少。那些没有被感染的人群除了隔离措施比较到位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的体质本来就不容易感染这种病毒。所以，当黑死病杀死自己的所有宿主之后，它们自身也随之灭绝，这场令中世纪欧洲人闻之色变的疫情就这样在人们不知不觉中逐渐结束了。 当然，这种观点仅是一家之言，并不一定正确。事实上，鼠疫直到今天仍然存在，并广泛潜伏于世界各地，对人类生命带来威胁。 天花 天花是一种最为古老、死亡率最高的传染病之一，没有患过天花或没有接种过天花疫苗的人都能被感染，主要表现为严重的病毒血症。天花染病后死亡率非常高，侥幸存活下来的患者在痊愈后脸上仍会留下永久性疤痕，俗称“麻脸”。 天花几乎跟人类的历史一样久远，曾经不可一世的罗马帝国相传就是因为天花肆虐，才导致国威日蹙。3000多年前的古埃及木乃伊身上已见到天花的疤痕。公元前6世纪，天花在印度流行开来。中世纪的欧洲，平均每5个人当中就有一位“麻脸”，法国国王路易十五、英国女王玛丽二世、德国国王约瑟一世、俄国沙皇彼得二世都被天花夺去了生命。据统计，在16到18世纪，欧洲平均每年死于天花的人数约为50万人（亚洲约为80万人）。整个18世纪，欧洲死于天花的人口总数达到1.5亿人。
天花在中国流行，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1世纪。清朝皇帝顺治就因为感染天花而死，他的儿子康熙为避免感染天花，不敢与其父相见。然而，康熙最终还是感染上了天花，不过他侥幸活了下来，却留下永久性的“麻脸”。相传，康熙之所以被选为皇位继承人，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曾得过天花，得过天花的人是不会被再次感染的。 尽管天花曾肆虐亚欧大陆，但是人类对于天花最恐怖的记忆却来自美洲大陆上的印第安人。15世纪末，欧洲人踏上美洲大陆时，这里居住着3000万印第安人。而短短一百年后，这里只剩下不到100万人口。 对于天花这种传染病，直到今天都没有特别有效的治疗方法，人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对感染天花的患者采取严格的隔离措施，隔离时间不得少于发病40日。
而对于天花的预防，中国古代中医迈出了第一步，成为世界免疫学的先驱。据史料记载，早在11世纪的宋朝，中医就开始应用“人痘”接种预防天花。 欧洲人采取的预防措施是接种“牛痘”。牛痘是18世纪英国乡村医生琴纳发明的一种预防天花病毒的方法。由于接种牛痘对预防天花的效果很好，这种方法很快就遍及欧洲和北美大陆。 实际上，天花病毒的一个致命弱点也使它注定成为首先被人类消灭的对象：人体是天花病毒的唯一宿主。也就是说，天花只有人感染，也只在人与人之间传播。这就为消灭天花提供了生物学前提。 20世纪70年代以后，天花在中国停止传播。80年代，天花在全世界被消灭。这是迄今为止人类消灭的唯一一种传染病。 西班牙大流感 起源于1918年的西班牙大流感虽然名字中带有“西班牙”，但是它却并不源自于西班牙，“零号病人”也并不出现于西班牙。它之所以被称为“西班牙大流感”，是因为当时西班牙有约800万人感染了此病，甚至连西班牙国王也感染了此病，属于当时的疫情漩涡中心。而当时的西班牙人却将此病称为法国型流行性感冒。 据考证，西班牙大流感的零号病人来自于美国堪萨斯州的一处军营，时间大概在1918年3月4日。
随后，西班牙大流感席卷全球。从阿拉斯加的因纽特人部落到太平洋中央的萨摩亚岛，无一幸免，许多爱斯基摩人的部落十室九空。位于亚马孙河口的马拉若岛是当时世界上唯一没有报告感染病例的人类聚集地。 据美国疾控中心的数据显示，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在世界范围内大爆发，共造成5亿人感染，至少5000万人死亡，这一数字大大超过一战带来的伤亡，而当时全世界总人口才17亿人。 毫无疑问，这是人类有史以来最致命的传染病。 西班牙大流感还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提早结束的原因之一，因为当时各国都已经没有额外的兵力作战。 奇怪的是，到了1920年夏天，西班牙大流感突然从世界范围内绝迹了，这场让人闻风丧胆的疫情从开始到结束仅仅持续了两年时间。 一般认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各国之间的人口流动减少了，政府号召人们采取自我隔离措施，从而切断了病毒的传播途径，缩小了传播范围，西班牙大流感这才慢慢淡出了人类视野。
确切地说，西班牙大流感病毒本身并没有被消灭，它至今仍然存在。只不过随着病毒的变异，其毒性越来越弱，从而实现了与人类的妥协共存。 值得一提的是，当1918年大流感爆发时，美国公共卫生部门曾采取了严格的保持社交距离的措施：禁止人们集会；所有学校、教堂、剧院歇业等。 也是在1918年大流感中，口罩第一次被人类大规模地使用。 写在最后从人类历史上最致命的三次传染病大流行当中我们可以发现，只有天花是被人类彻底消灭的一种传染病，这与2003年爆发的非典类似。 而欧洲中世纪的黑死病和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尽管其大规模、致命性疫情早已结束，但是其病毒本身并没有消失。这其中，西班牙大流感的发展趋势与新冠病毒较为接近。 新冠疫情爆发至今已有两年多时间，在这两年多时间里，新冠病毒经历了多次变异，其中影响最大、传播范围最广的两种变异毒株是德尔塔病毒和奥密克戎病毒。从新冠病毒原体到德尔塔再到奥密克戎，病毒的传染性越来越强，但其毒性也越来越弱，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一点与西班牙大流感尤为相似。
不过，如果我们现在就断言新冠疫情已经流感化，还为时尚早。新冠病毒后续如何变异、如何发展，我们还得静观其变。 但不管怎样，人类与新冠疫情的斗争，注定是一场长期的战争。 对于我们来说，应对新冠疫情，目前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要毫不动摇地坚持“动态清零”总方针。同时，我们要形成更科学、更精准的策略与方法，做到更灵活、敏捷、有效地执行，并让防疫抗疫更加人性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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