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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蒙尘|夏顺发

 运河儿女 2022-04-20

我架起老花镜,俯身定睛细看一番后,心中突然泛起丝丝悲哀的感觉,因为我一直以为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是至理的名言;一直以为室内生长的植物只会与人一样生老病死而不会蒙尘。

因夫人和女儿都喜欢在家养些花花草草,日常生活之余,我也总是忙中偷闲,给它们以更多的关照和呵护。这不,时值春暖花开,我照例又忙活起来。

电脑桌上摆放着两盆恬静的绿植:一盆文竹,它葱茏苍翠,似碧云重叠,文静优雅;一盆绿萝, 它色彩明快,极富生机,不愧被称为“生命之花”。它俩一左一右地端坐于显示屏两侧,好似文武二将,怡然自得,且相互欣赏。春夏秋冬,它们一直郁郁葱葱地绿着,既为我的书房平添了一袭生命的鲜活,也为我的工作与生活释放些许闲情逸致。蓦然间,我发现绿萝在几片新叶嫩绿欲滴的晶莹色彩的反衬下,那几片绿油油的老叶上沉积着一层似乎厚厚的灰尘,显得黝绿肮脏。

我架起老花镜,俯身定睛细看一番后,心中突然泛起丝丝悲哀的感觉,因为我一直以为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是至理的名言;一直以为室内生长的植物只会与人一样生老病死而不会蒙尘,唯有绢花、塑料花不会老去却会蒙尘,所以,我从来没有擦拭过它们的枝枝叶叶而任其自然地生长着。

随后,我满心内疚地把绿萝花盆搬到庭院里,打来一盆清水,略加少许的陈醋和洗洁精,搅拌均匀后,用纯棉拭布一片叶子一片叶子地悉心洗洗擦擦,就像自己的眼睛里被风吹进了尘垢,那么精心,那么轻盈,那么体贴。被洗擦一新的绿萝更是绿油油的了,仿佛与人沐浴过似的,神清气爽,焕发出新鲜的气息。

然而,到了下午,那洗擦过的老叶又开始恢复了那灰蒙蒙的颜色,我马上意识到是自己没有洗擦到位。于是,我随手拿来湿毛巾又将那些叶片挨个儿重新擦拭起来。一番小心伺弄后,我竟发现擦拭过的叶片脉络细缝中,仍然隐隐约约是沉积的灰尘。我一时愕然,甚是不解。于是,打开电脑,几经“百度”,才零星得知绿萝的叶片硕大,很多气孔分泌出的汁液,经空气流通而吸附大量的粉尘、灰尘和有害气体,而它的滞尘量随时间的积累而逐渐增加且不易清洗。

自然界的植物蒙尘是其基本习性。虽然擦拭过的叶子绝对不是鲜活如初,但当下却能重现一样的鲜翠,又能迅速恢复光合作用和吸附能力。

反观社会,人生不可能生命里的每一天都是通透晶莹的,它也有蒙尘的时候。

当些许尘埃覆盖于我们生命中的点滴时,当岁月蒙上一层细细的尘微时,只要我们将蒙尘的眼睛擦亮,将蒙尘的心灵擦亮,将蒙尘的梦想擦亮,“守住拒腐防变防线,最要紧的是守住内心,从小事小节上守起,正心明道,怀德自重,勤掸'思想尘’,多思'贪欲害’,常破'心中贼’,以内无妄思保证外无妄动。”学会坦诚地微笑着轻轻拭去那点尘埃,该放就放,当止则止,我们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清透,就能拥有至纯至善的岁月,让一个全新的自我,在轻松快乐的节奏中,收获真正应该属于自己的那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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