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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看《白鹿原》原著:顿悟白嘉轩才是“最心疼”田小娥的男人

 昵称28556420 2022-04-21

白鹿原上瘟疫横行,村里突然多了许多飞蛾。大家一致认为是田小娥死不瞑目,故意报复白鹿原上的人。村民为了活下去,只好给小娥烧香供奉。为了消散小娥的怨气,还有人跪在白嘉轩门前,求他带领村民给小娥建一座庙。

白嘉轩怒气冲冲地说:我要是给她挂金匾,那就是把她的骑马布挂到我的门楼上。我今日把话当众说清楚,我不光不给她修庙,还要给她造塔,把她烧成灰压在塔底下,永世不得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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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轩恶狠狠的模样,让我看到他对田小娥的厌恶之深。曾经,我想不通白嘉轩为什么这么讨厌一个裹着小脚的弱女子,难道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做过郭举人的小妾,后来又和黑娃好上了?后来我看了《白鹿原》原著,才知道白嘉轩表面上厌恶田小娥,实际上却是白鹿原中对她最仁义的人。他给过田小娥很多次机会,是田小娥自己把机会作没了,还为此丧了命,去世后也没留下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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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嘉轩拒绝黑娃娶小娥,是为了小娥好。

黑娃把田小娥带到白鹿原,想和她到祠堂里拜祖宗成亲时,白嘉轩说:这个女人你不能要,她不是居家过日子的女人,我看了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你黑娃能养得住的女人。看在咱们两三辈人交好的情义上,叔真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你把一个灾星招进门。你好好想想,和她散了吧。

黑娃把田小娥带回白鹿原成亲时,特地抹去了小娥和他私会的事情,只说小娥在郭举人家里不受待见,他看不下去,就带着小娥逃出来了。鹿三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该成全这门亲事,便让白嘉轩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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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白嘉轩看人的眼睛很毒辣。他一看就看出事情没这么简单,田小娥也没有黑娃说得这么单纯。

果不其然,他让鹿三托人打听田小娥的背景,才知道田小娥是和家里的长工私会,才被郭举人赶了出来。

白嘉轩不同意田小娥进祠堂,鹿三把黑娃和小娥赶出家门时,白嘉轩也没有反对。田小娥疑惑地问黑娃:你爸不喜欢我?你们村里的人都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从我一进你们这村,就感觉特别害怕。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浑身发冷。

白嘉轩和鹿三都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他们经历丰富,见到的人和事多,看人的眼光,也更加精准。黑娃从小在他们身边长大,虽然他脾气执拗,性格倔强,但不会做越矩的事。白嘉轩断定,一定是田小娥主动勾引黑娃,让黑娃带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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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娥长得漂亮,骨子里不是循规蹈矩的女人。像她这样的人,既然在被逼无奈时打黑娃的主意,一旦以后黑娃保护不了她,她也会投向别人的怀抱。田小娥接下来的做法,更加坐实了白嘉轩的猜想。在那个年代,女人出门时格外注意仪表和分寸,但田小娥被鹿三赶出家门时,竟然当众让黑娃给她挠痒痒。田小娥的开放,无疑落下话柄让人糟践。

一个女人是否本分,从她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来。田小娥去世后,黑娃也娶了一个秀儿的女儿,女人叫玉凤,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举止文雅,温柔贤惠。白嘉轩不仅没有阻拦这门婚事,反而热烈欢迎黑娃带媳妇回白鹿原认祖归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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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玉凤和田小娥不同。田小娥人不坏,但不懂得收敛。她以为女人的身体是守住男人的资本,却不知不落实到柴米油盐上的婚姻,是不长久的。她太过招摇,以为黑娃爱她,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却不知村里的人本就讨厌她,把她比喻成狐狸精,她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和黑娃打情骂俏,激怒众人,白鹿原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容下她?

白嘉轩不让田小娥进祠堂,除了考虑村民的意见,也有他自己的算盘。他是村里的族长,如果他认可田小娥和黑娃的婚事,村里人就会效仿黑娃,外出时勾搭别的女人,惹不起就带回来成亲。如果村里多了几个像小娥这样既漂亮、又充满风情,整天让男人舍不得下炕,让其他男人目不转睛的女人,村风如何淳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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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是一个宇宙》中有句话:人活在世上,第一重要的还是做人,懂得自尊自爱,使自己有一颗坦荡又充实的灵魂,足以承受得住命运的打击,也配得上命运赐予,倘能这样,才配做命运的主人。

田小娥最不该做的事,就是抛弃自尊,主动和黑娃相好。她不懂得自爱,就是失去了别人珍惜她、尊重她的资格,把生活的主动权交到别人手里。她的名声坏了,就算白嘉轩认可她,她的丑事已经传遍全村,村里的人也不会待见她。

白嘉轩拒绝田小娥进祠堂,是给田小娥机会,也是给黑娃机会。如果小娥让黑娃带着她离开白鹿原,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生活,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白鹿原,是封建社会的代表。田小娥和黑娃的爱情,已经打破了白鹿原的禁忌,待在一个不适合自己的地方,时间久了,只会招惹一身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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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田小娥被吊打,白嘉轩冷眼旁观。

黑娃和田小娥住在白鹿原东头的一处破窑洞里。田小娥自轻自贱,勾搭长工的事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看不起她,暗地里找她的茬。

她去山上挖野菜,村里的女人故意排挤她,挤兑她,害得她不得不躲远一点,一个人孤零零地找野菜。田福贤收粮食,黑娃交了两斗粮食。后来县里免了白鹿原三年的粮食税,村里人如数领会了自己的粮食,只有田小娥少了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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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娥把这些辛酸的经历告诉黑娃,她鼓励黑娃努力奋斗,等到他们扬眉吐气的那一天,看谁还敢看扁他们。那段时间,在小娥的鼓舞下,黑娃做梦都在琢磨出人头地的事。

后来在鹿兆鹏的建议下,黑娃参加了农协学习,回来后成了一个小领导。这一次,他要狠狠报复那些曾看不起他,和他过不去的人。

他带人批斗白嘉轩,把白嘉轩手里的粮食和地都分给村里人,还将鹿子霖和田福贤绑起来,拉到村子里戏台上示众,让他们主动说出自己贪污了多少银子,把吃进去的钱都如数吐出来。小娥看到黑娃意气风发的模样,感慨又兴奋,他们终于熬出头,在白鹿原上扬眉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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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事做到恰到好处》中有句话:正所谓树大招风,沉迷于“独角戏″的人,往往是招人嫉妒、厌恶乃至憎恨的。不给别人表现的机会,无异于给自己树敌,最终也只会让自己“众叛亲离''。

那段时间,黑娃在村里风头无两。他当着众人的面和小娥秀恩爱,小娥也挺直了腰杆,说话更硬气了。天若让你亡,必先让你狂。黑娃和小娥的高调,埋藏了许多隐患。他们不知道做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也不知道风水轮流转,一个人不可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道理。

田福贤和鹿子霖翻身后,最先报复的人就是黑娃。黑娃抛弃田小娥逃命了,田福贤便把怒气撒在小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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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田福贤和鹿子霖把当农协时蹦跶得欢的人都压到台上。贺老大没逃走,被田福贤吊起来蹾死了。众人吓坏了,白嘉轩见状,主动跪下来求情,让田福贤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们。

田福贤怔住了,他不好驳了白嘉轩的面子,便放过了那些曾得罪过他的人,只留下他最恨的白兴儿和田小娥。白嘉轩起身时,田福贤已经将白兴儿和田小娥吊起来示众,他看了一眼田小娥,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到这里,我觉得白嘉轩用行为给田小娥上了一课,让她明白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黑娃闹农协时,白嘉轩也遭了秧,但他以德报怨,主动替得罪过自己的人求情,虽然下跪丢了面子,却为自己赢得了尊严和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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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告诉田小娥,你得意时得罪了别人,一旦别人缓过劲来,一定会反咬你一口,只有以德报怨,才能真正在白鹿原立足。白嘉轩和鹿子霖斗了大半辈子,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让鹿子霖永不翻身,可他还是选择放下恩怨,以和为贵。

白嘉轩和田小娥一样,都在白鹿原上遭遇了不幸。田小娥被人吊起来示众,丢尽了颜面。白嘉轩也被人压着游行,面子都丢尽了,但他没有怀恨在心。他能当上族长,在村里树立威望,就是心胸开阔,能忍别人所不能忍。

此时摆在田小娥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她夹起尾巴做人,等这段风声过去,瞅准机会离开白鹿原,安分守己过日子。另一条路是隐忍,忍到黑娃东山再起,扭转现在的局面。人生很长,每个人都有得势和失势的时候。等到黑娃闯出名堂,小娥便可以以德报怨,为自己赢得尊重。可她偏偏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并且越陷越深,搭上了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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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白嘉轩鞭打田小娥,是替黑娃打醒她。

鹿子霖和田小娥在一起的事,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村里的狗蛋知道田小娥不守妇道,也动了歪心思。鹿子霖和小娥将计就计,把心存不轨的狗蛋抓住,带到了祠堂。

不过白嘉轩不仅惩治了狗蛋,还把田小娥带了过去。田小娥冤枉道:是他对我心存不轨,凭什么我也要受罚?我做错了什么?

白嘉轩没有听她辩解,他率先用刺刷抽打田小娥的身体,村里人见状,也对小娥下了狠手,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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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田小娥告诉鹿子霖,她的脸面这次彻底丢尽了。鹿子霖劝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白嘉轩表面上是惩治你,实际上是在打我的脸。你若想报仇,咱们就想办法让白嘉轩的脸也丢尽。

田小娥因怨生恨,决定报复白嘉轩。不过她不知道,白嘉轩打她,不止针对鹿子霖。他对田小娥也是怒其不争。田小娥是黑娃的妻子,虽然村里人不承认她,但她既然决定跟了黑娃,就应该自尊自爱,守护好这个家。她背着黑娃和鹿子霖在一起,是对黑娃的背叛。黑娃喊白嘉轩一声叔,他怎么能袖手旁观?他这么做,就是让田小娥长记性,不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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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说:人生有时难免会陷入困境,但人的高贵在于,困境中依然保持操守,决不能放纵自我,任错误的欲望泛滥。

走不出伤害,并纠结于此,而产生报复的心理,只会让自己在犯错的道路上越陷越深。唯有正视自己的错误,保持初心,才能回归正途。

可惜田小娥钻了牛角尖,在复仇的情绪里迷失了自己。她听从鹿子霖的建议,让白孝文掉进了她设计好的陷阱里。既然白嘉轩要脸面,她就和孝文在一起,让他看看他最信任的儿子和他最厌恶的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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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文爱上田小娥的事,对白嘉轩打击颇大,他当着众人的面用刺刷狠狠地甩在孝文的背上。小娥的心慌了,她没有大仇得报的快乐。她努力回想孝文被族人打得血肉模糊的情景,想重新燃起仇恨,用一报还一报的复仇行为的合理性稳定自己的心态,结果却是一次又一次在心里埋怨自己:我这是真正的害了一回人了。

田小娥意识到鹿子霖拿她当枪使,他不是为了给田小娥报仇才出这样的馊主意,他是为了给自己找回脸面。可惜田小娥后悔也晚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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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娥带着孝文堕落,彻底激怒了鹿三。

自从孝文和妻子恩爱时总被奶奶打断,他的身体就出现了问题。这次受罚后,他的身体彻底好了,便放开自我,整日和小娥厮混。

小娥没有反思过她设下陷阱,毁了孝文这样的老实人,也没有督促孝文改正错误,做一个被人看得起的好人。她彻底放飞自我,白天和孝文躺在炕上,晚上一起吸烟土。

孝文染上烟瘾后,把家里的地和房子都卖了,换成银子继续吸。孝文的老婆找上门来闹,小娥躲在窑里不出声,让孝文自己解决。家里没钱吃饭,孝文又经常对老婆动手,没过多久,孝文的老婆便撑不住,在天未亮时离开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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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去世后,孝文彻底成了天不收地不揽的游民,早晚都泡在小娥的窑洞里。俩人吃饱了抽大烟,抽过瘾了就在炕上寻开心,这破旧的窑洞,成了两人的一方乐土。

鹿三看到田小娥自甘堕落,还把孝文拉下水,便在一个深夜里,将小娥杀害了。小娥去世的事没有任何人察觉,直到窑洞里传出一股难闻的臭味,有人寻着气味进入窑洞,才知道小娥已去世多日。

黑娃为了给田小娥报仇,带着土匪将白嘉轩绑了。鹿三主动说出刺杀小娥的真相,才救了白嘉轩一命。鹿三理直气壮地说:我不后悔要了她的命,那个害人精不除,说不定还要害谁呢,她臭在窑洞里,白鹿村没人说一句她走得可怜的话,都说她活该,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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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轩叹了口气:她害不害谁,得看谁本人咋样。打铁还需自身硬,凡是被他害了的人,都是自身不够硬气。人家听你的话,就是的儿媳妇,不听你的话,不服你管教就不是你的儿媳妇了?她愿意混,就让她混去。你杀她做啥?你生气是怕人戳你脊梁骨吗?我不这样看,孝文活他的人,我活我的人,各人活个人的人。

伍迪艾伦说: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有自己的渴望、欲求以及难以启齿的需要,所以,日子要过下去,人就要学会宽容。

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存在缺陷和过错,人与人在相处过程中也难免会产生矛盾和分歧。田小娥引出了白孝文思想上的阴暗,毁了他辛苦栽培多年的儿子,白嘉轩不恨吗?他恨透了田小娥,但骨子里的仁慈,让他多次对田小娥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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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文和小娥被村里人嫌弃时,鹿三曾跪下对白嘉轩忏悔道:一开始,黑娃要娶小娥,你就特别反对。我还怪你心狠,为什么不同意他们两人的婚事?现在我才知道,你是深谋远虑,早就看透了她。

白嘉轩是白鹿原上心思最深沉缜密的人,如果他稍有坏心,整个白鹿原上的人都没有好日子过。村里人犯了事,他都是以德报怨,劝其改正。除非触碰到族人的底线,他才会将对方踢出白鹿原。

田小娥不守妇道,触碰了白鹿原的底线,白嘉轩也给过她改过自新的机会。是她作风不正,一次次触碰道德的边缘,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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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说:无论怎么样,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越是没有人爱,越要爱自己。

田小娥的人生是不幸的,但造成她悲剧的根源,不仅是那个时代,还包括她个人的心态和选择。每个人的生活都会面临各种困境和痛苦,但生活不会一直被黑暗笼罩,唯有在不幸中学会慈悲;在寂寞中学会宽容,在得意时学会低调,忍别人所不能忍,保持谦卑和自尊自爱,才能在阳光撒进生活时,骄傲得告诉自己,你值得这样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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