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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壁挂炉想起的 ——从农村冬季取暖看时代变迁 金利波||河北 “不见一丝火，难寻半缕烟， 操控很简便，暖如艳阳天。” 前几日春寒料峭，又开了两天的天燃气壁挂炉来取暖。一台明亮洁净的乳白色的方柜挂于墙上，只看到整齐划一的进出水管、进气管、电源线，只听到嗡嗡作响的水泵声，只需轻轻一按，客厅、卧室、书房一会便暖如阳春。母亲和来家里串门的两位婶婶亲眼目睹着这一场景，再唠起她们的亲身经历，不由啧啧称赞起现在生活的不可思议。 岁月悠悠，光阴荏苒，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前的取暖方式——儿时的火炉台和儿时的土炕。 火炉台上有我们儿时难忘的美食。“快点起来啊，嘎嘣嘎嘣的馒头片没了啊！”大冬天里，不想出被窝的我们哥仨，听到这句话就争先恐后地探出半个光身子，到火炉台上抢馒头片。那馒头片啊，经过小火慢攻地烤了一夜，它们早已变得橙黄焦脆，色味俱美，令人馋涎欲滴，现在超市卖的“烤馍片”哪有那种味道！还记得秋收后，在火炉台上也烤过香味四溢的花生、玉米，至今还让人念念不忘、口舌生津。当然也烤过窝头，味道也不错，只是硬如顽石。更不必说，过年过会的时候，炖一锅肉或炖自家的小公鸡，那是一年中梦寐以求的事，现在熟食店的烧鸡的味道多半是味同嚼蜡。那时的我们会守它个半夜，也不去睡，母亲总说火候不到，不能开锅。终于我们极不情愿地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不用母亲喊，满屋飘着的浓郁香味早早就把我们熏醒了。 那时火炉台做饭、热水、烤东西等功能齐全，是家家必备的。炉膛位于中间，热气可向里沿着炕道，暖和整个土炕。下面设有坑道用于存储烧过的灰渣。紧贴一侧设计一个小瓦缸或瓷缸，另一侧是个小平台。由于靠近火炉。小缸里面的水总是热热乎乎的，可以用来做饭、洗脸、洗脚、洗衣服等等。即可充分利用能源，热水用得也很称心如意。小平台上可以放个自行车上驮水壶的专用钢架，可在上面烤些湿的衣服、鞋帽之类东西，很方便实用。 我记得那时烧过散煤，也烧过蜂窝煤。母亲她们说，早些时候都烧柴禾的，整个冬天里都是烟熏火燎的。我只记得，在院子里砸过大块的煤块。在记忆中，老屋门口的东侧有一个小池子是专门用来和煤泥的。那时我用方铁锨也和过。从煤堆里扒拉出煤面掺入适量黏土和水翻搅匀。半晌或晚上做封火用。后来也在院里把大堆的煤泥拓成蜂窝煤，也就是我们这里常说的煤球，晾干可摞起来储藏。煤球都是留着冬天烧，平常可舍不得烧，做饭还是烧麦秸、花柴、秫秸秆等。那时我的力气小，拓出的煤球厚度往往还不到合格产品的一半，总是惹来哥哥们的哄堂大笑。火炉台要烧煤球 ，先得把老炉膛改造一下，装上瓦制的带沟槽的炉芯，下面风门改成更严实的带盖的铁皮罐。确实省煤，但总感觉炕没有以前热了，得用输液瓶装热水暖被窝。 母亲她们说，大冬天，冷吱吱的，做饭、吃饭、睡觉都在一个屋，哪有现在的大白墙，石膏顶，这个室那个厅的。夏天，火燎燎的，就在院子里、墙根底下挖个地窑做饭，吃饭端着大碗上街串。我也确确实实记得，躺在大通炕上可以看到黑乎乎的梁椽和苇箔。烧地窑，我们小时放学后也烧过，那时能自告奋勇地承担起做饭的任务，更主要的是为了去烧制《西游记》人物泥模。 火炉台上有家春秋的故事。张家长李家短的挤一炕边，烤手烤脚，取暖聊天。那时还没有电视，我们是在大人们海阔天空的侃大山中入睡的。记得大人早早地把被子放开，暖上炕。“老婆孩子热炕头。”说的就是那时农村最幸福的一件事。记得小时候，一家五口人挤大通炕。母亲有了妹妹后实在挤得慌了，我们就去分散着睡了，大哥二哥去了西屋搭个板子睡，他们都是不怕冷的，我亲眼所见，他们大冬天只穿一个秋裤。我还小，就去了爷爷奶奶炕上睡了，后来，二大爷家的大通炕也去睡过。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不知后来啥时候，人们也都不怕冷了，把好端端的多功能火炉台和热炕头都给拆了。睡四条腿的床在农村风靡一时。新媳妇是要睡新床的，谁家要还是还睡炕头，没有床的话，那媳妇肯定得跑。后来又兴起了包厢床，现在的床更是价格迥异，样式令人眼花缭乱。冬季取暖，记得那段时间里屋中间搁个铁皮的烧煤球的炉子或者暖和点的烧煤块的铸铁炉子，床上大多用电热毯。能带多组暖气片的小锅炉在前几年也盛极一时，后来就都煤改电、煤改天燃气了。 这真是那： 匆匆三十年，生活大飞迁。 感慨儿时事，康庄在眼前。  图片/网络 作家简介 金利波，笔名，金立、金子，河北鸡泽人，鸡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协会注册诗人，八零后文学和书法爱好者。自携笔从戎开始，就在军内外各类媒体发表作品，至今一直笔耕未辍，执笔若狂。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无 之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审校：严圣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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