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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宁人程耀荣散文《阳光的味道》荐赏!

 天南地北会宁人 2022-04-23


阳光的味道

作者    ‖    程耀荣


作者程耀荣,1953年生,甘肃省会宁县人,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化学系,甘肃省教育厅原副巡视员,甘肃省招生办公室主任,曾出版《生活的足迹》《心河》《生命符号》《秋山拾趣》等诗文集。

作者往期部分文字链接:

《炊烟袅袅》《回乡偶书》《端午情深》《艳情故事》《黄河从窗前流过》《伊人》《行走在故乡的土地上》《独守西窗》《希望在田野》《行走在春天里》《抗疫诗歌》《涛声依旧》《上巳兰亭会》《春天的感觉》《古驿咏叹调》《春情涌动》《桥(组诗)》《岁月匆匆》忆江南·夜思《我与春天约会》《等待》《程耀荣老师诗——适时而调  王忠平老师书——适诗而作》《还是兰州好》《早年记忆》《咏花魂(组诗)》 《又是一个秋天》《汉武人物故事》《故乡情结》《魏晋人物故事》《趣联欣赏》《洋芋情结》《春天的歌》《中国共产党百年诞辰感言(上)》《中国共产党百年诞辰感言(下)》《今夜月朗》《雨里情怀》《女人的笑》《秋天的歌》《心中的驿站》《糜谷情雀儿恨》《迎新十章》《人物素描》《五谷之气》


在天安门广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六十周年的盛大联欢晚会上,歌手演唱了歌曲《阳光路上》:  "阳光路上,无限风光; 阳光路上,旗帜飘扬"。参加联欢的群众随着歌曲节拍一起舞蹈,一起欢呼,一起歌唱,让现场电视机前的观众及演员心潮澎湃,豪情满怀。在那激动人心的时刻,阳光在亿万人的脸上绽放,阳光在每个人的心中荡漾,让全世界的华人和友人共同感受中国崛起的辉煌,体会阳光的味道。

阳光,空气和水是生命的三要素,阳光绿化了山川,阳光丰富了世界,阳光成就了人类,阳光创造了奇迹,阳光创造了多少精彩的故事和浪漫的情结。如果没有阳光,地球就没有白天,没有光明,没有热量,也没有智慧和生命。因此花朵需要阳光,草木需要阳光,动物需要阳光,人类需要阳光,心情也需要阳光,所有生命任何时候都离不开阳光。人类生存居住既要选择有水的地方,还要选择避风向阳的地方。草木生长也要选择雨水丰沛、阳光充足的地方。在热带雨林、原始森林、深谷沟壑,那里的树木为了争夺阳光,一棵棵笔直向上,长成了参天大树,变成了栋梁之材,那就是阳光的激励和滋润,那就是阳光的味道。

小时候,学唱的第一首歌是: "共产党,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感觉最惬意的就是暖暖的阳光、温和的风。记得最清楚、印象最深的是六七岁的时候春夏青黄不接之际,每天太阳出来后,和太爷、太太一起坐在房檐之下晒太阳,一边唱着"日头窝儿晒我哩,我给你装烟打火哩",一边等着太阳被房檐遮住的阴影线,从窗台上面慢慢地向下移动,越过窗户,到达墙根,再移动到阳光线与地面垂直,这时候母亲就要回来做中午饭了。那个等待的时间可真长啊!阳光线移动的太馒了,特别是光线到了墙根之后,好像太阳在天空定住了,时间停止了,空间凝固了,肚子咕咕叫,身子软绵绵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我那时虽然饥饿难耐,命悬一线,但还有阳光的热力,阳光的温柔,阳光的亲切,阳光的安慰,那是我最早体会的阳光的味道。

上学了,听领袖说: 青年人"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想到那八九点钟的太阳,跳出山巅,跃出云层,霞光万道,生机勃勃,前途远大,让人憧憬不已。记得二十来岁家人送我上大学和远方工作的情景,告别在阳光路上,多少叮咛,多少牵挂,多少关爱,多少期盼。出远门的人既有一份闯荡世界的勇气,也有几许前途迷茫的忐忑。但不管是前途茫茫,还是阳光路上,走出去是既定目标,走出去就有风光,有希望。

我在读大学时,几位相交甚好的同学照过一张照片,题的字就是"风华正茂",显示着年青的理想和抱负,也有一点"粪土王侯"的书生意气。现在想起来,年轻真好,年轻有多少青春梦想,年轻可以畅想未来,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年轻人的事业就是朝阳事业,年轻人就有敢想敢干、敢作敢为的精神,那就是我体会的朝阳的味道。

人到中年,走过了多少山山水水,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体验了多少赤日炎炎和雨后斜阳,对阳光的味道可以说是酸甜苦辣。当年在家乡做庄稼活的时候,锄草、收麦子时看着那悬挂在晴空的一轮烈日,热力四射,天如下火,地在冒烟,一身汗水,一腔苦水,那真是最无情的阳光。

我曾到过古巴的海滩和亚马逊河的热带雨林,体会过赤道的阳光,一个多小时就能将人的身上晒起一层皮,那是最酷热的阳光。

我也体会过青藏高原的阳光,白云,蓝天,青草,牛羊,风吹草低,牧歌悠扬,柔柔的阳光,柔柔的风,畅快无比。但那里的阳光紫外线特强,常常在花季少女的脸上留下"红日团"纪念,让那些多情公子惋惜不已,那可是最阴险的阳光。

我曾在英伦三岛洒满阳光的剑河里划船,静静地体会徐志摩笔下的诗情画意: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在我心头荡漾"。也曾在爱琴海的阳光里游览,追忆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光辉思想,那是我经历的最浪漫的阳光。

我曾在荒山野岭伴着落日匆匆孤身回家,因为怕走夜路,一边加紧步伐赶路,一边盼着太阳慢慢落山,真有"断肠人在天涯"的忧伤,那是我见到的落山最快的阳光。

我曾在老家的高房,清晨开门放朝阳进来,黄昏闭窗送夕阳晚去;  在秋意浓浓的河边流连,在盛夏骄阳的柳下纳凉,追寻童年的足迹,回忆青春的时光,那是体会过最温馨的阳光。

中年是下午茶,中年是下午的阳光,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自身有事业,为人有责任,风雨兼程,披星戴月,风尘仆仆,人总是有"在路上"的感觉。

年纪大了,身体苍老了,心情也苍老了,看朝阳的时候少了,看夕阳的时候多了。常常想起家乡的夕阳: 雨后黄昏,醉人的落日映出一片火红的晚霞,映照得那一个个山头如女子脸上的红晕,让人浮想联翩。夕阳山外山,何处是家园,夕阳总是有一点"凉州词"、"屈子赋"的感觉,有一点放牧悲伤、收割彷徨的情绪。毛主席晚年接见风雨同舟几十年的战友,曾用《凤阳花鼓》词相送: "送君送到阳光路,你也苦来我也苦,手中的锣儿敲得苦"。送许世友时说: "这一般五虎将尽都伤了,只剩下赵子龙老迈年高"。老人家说的阳光路总让人觉得也是夕阳的味道,荡着悠远而幽寂的诗意。诗曰: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虽然到黄昏,但夕阳仍然把天空烧得一片火红,创造最后的辉煌,那是多么精彩,令人神往感动; 那种对生命的眷恋,对生命的珍惜和放大,不也是一种决不轻言放弃的执着和坚守吗?这种灿然的坚守着实对人类具有极大的启迪。夕阳更有绝美的风景,这就是夕阳的味道。

人生需要阳光,生活、生命、心情都需要阳光。人一生争名争利并没有错,只要方式阳光就行。

曾经读过一个故事: 新婚燕尔的丈夫去城里打工,妻子十里相送到阳光路上,难分难舍,洒泪相别。丈夫到打工地之后,至少半个月写一封信,写的地址是"阳光路十七号",并把住地描绘得十分美好,工地干净文明,住房宽敞明亮,饮食卫生可口,阳光路上风景如画,莺歌燕舞。妻子也经常想象着阳光路十七号的风景和光彩。半年多后,妻子实在难耐寂寞和思念,悄悄地到丈夫打工的城市探望,结果发现阳光路十七号在远离闹市区的城郊,没有路灯,没有鲜花,没有风光,工人都住在简易工棚之中。妻子没有去见丈夫,又悄悄的回了家,把阳光路十七号埋在了心里,把阳光留在心头,维护了丈夫美丽谎言,用阳光的心情,阳光的态度,期盼阳光的未来。

还有个故事: 一个人坐车路过一个小镇,在一辆客车的后面看见墙上四个大字"阳光不锈"!呵!这么漂亮的一词:阳光不锈!谁想出来的,有才呀!正在心里不停赞美之际,那辆客车开动了,墙上的字竟然是“阳光不锈钢家俱店"!好失望啊!

苏轼的好友王定国因为受"乌台诗案"牵连,被贬谪到地处岭南荒僻之地的宾州,其歌伎宇文柔奴自请随行。这位柔奴,端的是非常美,长得美,心情阳光。她追随王定国在广西那个当时的"瘴烟窟"五年,王定国的一个儿子病亡,王本人也大病一场,几乎丧生,气候条件,生活条件之艰苦不言而喻。可柔奴却不悲戚、不沮丧,豁达平和地与主人相守,阳光乐观的生活。五年之后北归,她仍面色红润,容颜丰美,风采依旧。东坡与王定国相聚,柔奴斟酒。东坡问她岭南感受,她清清淡淡地回答: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多么阳光乐观的心态,东坡专为此写一首著名的《定风波·常羡人间琢玉郎》。

阳光是万事万物之必须品,是人生、心灵之必须品。人生苦短,应由幸福相伴,要学会用阳光般的心态面对生活,学会谈泊,懂得知足。做人心中要有阳光,只有心中充满阳光,才能做个最好的自己,人生才能幸福。心态阳光了,心理健康了,每日就会过得踏实、开心、满足。

人一生总会遇到灰暗、坎坷、假恶丑和不顺心,但终究是阳光、蓝天和白云的明媚天下,崇高、纯洁与真善美仍然无处不在,阳光总在风雨后。

2022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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