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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原始森林寻觅松茸历险记 梅贤玉 清明前后的潇潇春雨，浇醒了群山峻岭，也激活了蛰伏在松林土壤中那肥嘟嘟、很可人的野生植物一一松茸。她们争先恐后的冲破地层，将自己洋溢着青春亮色的飒爽英姿，无怨无悔的馈赠给芸芸众生，给人们送去丰富的营养，奉献色彩斑斓的“小康”…… 近日我陪几个文友，带着帐篷、炊具和饮用水及食品，驱车二百多公里，直奔位于湘鄂赣边区、幕阜山脉中段的一个苍茫无际的原始森林安营扎寨写生拍照。坐在日产“陆地巡洋舰”的越野车上，仰望着飘浮在悬崖绝壁之上的砂石公路，我心想：“如果坐在车里，万一车子掉下了万丈深渊里，那就与这大山生死同在啦？”但我怕吓坏了文友们，不敢信口雌黄，只能无声地祷告着兄弟姐妹们此行“一路平安、胜利凯旋！” 大山里的天气瞬息万变，刚才还是阳光灿烂的绿色山野，突然山风呼啸、天色阴沉、下起了大雨。仅下雨四十几分钟，就有山洪向山下奔袭的轰响声传来，撼人心魄。我们六人（四男二女）面对雨水横溢的山路，心里都在打鼓不停。熊教授是个美男子，生命最金贵，特别怕死，便闭着眼睛，不敢看这险象环生的景象，从他额头上不停滚落着的汗珠子，我就可以窥见他的心理已紧张到了极限！负责开车的何总倒是沉稳，娴熟地驾驶着车子，在仅有二米多宽、七拐八弯的盘山公路上行驶。可能是为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吧，他摁响了《解放军进行曲》的旋律，同时插科打诨地说着笑话，逗大家开心。美女小谭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胆子最小，低着头在掩面饮泣，瘦弱的肩膀在不停地颤抖。我安慰她说：“你哭个么事啊？何总是大老板、驾龄三十多年了，且驾驶技术超一流，有他亲自掌控方向盘，我们所坐的陆地巡洋舰又是刚买的，车况牛得很，你就百分之百放心吧！听老叔的，你千万别怕，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经过我这么一忽悠，小谭终于擦干了眼泪，害羞地微笑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将车子停在山顶上的一个宽阔的平地上，脱离了九死一生的险境。何总打开车门，骂道：“他娘的，老子差不多魂都吓掉了。我一个人死掉了还无所谓，可是把你们几个都连累害死了，阎王爷都要审判、枪毙老子的！”说着摸出一盒“和天下”香烟，每人发了一支说：“大家都抽一支，压压惊，喘囗气再说。”我说何总终于大方了一回啊，我们就奢侈一回吧。不过，我看何总还是把人情做足，不抽烟的女孩子除外，干脆每人派一包和天下怎么样？午餐我负责安排，不搞AA制，行吗？没想到平时很抠门的老何也痛快了一回，承诺道：“他妈的，我干脆每人派两包，男女平等，我老何也牛逼一回！熊老板，你去把后备箱打开，好像还有十二包和天下，平分拉倒，把你们的嘴巴都堵上，免得大家总是骂我老何是他妈的葛郎台！” 这时正值中午，滂沱的山雨总算停了，只是山顶上的雾气很大，像是稠稠的乳汁，在弥漫飘忽着。我发现在前面十几米处，一栋青砖瓦房升起了缕缕炊烟，炒菜的茶油清香，飘散开来，勾醒了我肚子里的谗虫。我对大家说：“我去那个老乡屋里看看，弄点吃的，多给一点钱他们应该可以的。”当我说明来意，女主人很诚恳地答应道：“这是缘分，只是没有什么好的招待你们这些城市来的贵客。不过火烘的腊肉、新鲜的竹笋、鸡脚禾、花生米、香椿芽炒鸡蛋，再杀一只老母鸡，煮个土鸡汤，老谷烧酒尽管喝。我看这就差不多了。价格也好商量，就算交个朋友嘛！”见女主人热情又爽快，我感激不已，连连说谢谢老板。她笑道，我可不是什么老板呀，我叫徐英姿，就叫我姿大嫂吧。噢，你们先到堂屋喝茶去，顶多一个小时就可以吃饭喝酒了，耐心等一下就行啦！” 没想到姿嫂子厨艺还行，几个菜做得像她的名字一样清爽，色香味俱全，大家吃得很是可口。紫红色的老谷烧酒，很烈，至少有五十多度，但喝下去不打头。大家都很开心，全都放开了喝。那氛围，真是难以用文字表达。 席间，当我们问起怎么才能采到野生松茸时，姿大嫂告诉我们说：“松茸比较稀少，很难找到的。再说雨天路滑，这高山老林里也不大安全，最好就别去找松茸了。昨天天气好，我几个伢崽，去采了一背篓松茸，大概有二、三十斤，如若不嫌弃，你们就拿去算了，也免得我背到镇上去卖。镇上老板收购的价格是七十八块钱一斤，卖给你们就六十元一斤么样？” “谢谢姿大嫂关照了！”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欢呼雀跃，仿佛上午的遇险经历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梅贤玉，湖北阳新人，1958年出生，本科文化程度，湖北省作协会员，曾在《人民日报》《湖北日报》《青年文学》等报刊发表作品60余万字，在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作品集两部。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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