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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纪兰最后的日子:癌症晚期仍赴京,去世前体力不支仍坚持坐起

 文野 2022-04-24

申纪兰在1929年出生于山西省长治市平顺县的西沟村,解放后担任西沟村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副社长的她,动员村里的妇女们,走出家门和男同胞们一起劳动,打破了当地“好男走到县,好女不出院”的古训。

她提出的《男女同工同酬》倡议,被写进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第一部《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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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纪兰扎根西沟村,几十年如一日,勤勤恳恳,带领乡亲们走向致富之路,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业绩。

她从1954年当选为第一届全国人大代表后,连续13届当选全国人大代表,在从1954年起的60多年的时间里,申纪兰一直努力为自己代表的妇女和农民争取权益。

申纪兰在2020年6月28日离开人世,在她人生的最后日子里,她牵挂的始终是党和人民的事业。

已经癌症晚期的她,依然忍着身体不适赶赴北京参加全国两会,在去世前两天,已经体力不支的她坚持坐起来,就是为了嘱咐前来探望她的人们一定要按党的指示办事,听党话,跟党走,在党领导下,扑下身子,真抓实干,为民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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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患癌症依然心系西沟村

申纪兰是在2019年底在医院查出来有病的,她的孙子张璞听到奶奶得了癌症的消息后,赶紧赶往长治市人民医院探望奶奶,来到医院见到奶奶后,年轻的张璞险些哭了出来,他不想让奶奶看到自己的眼泪,赶紧跑出病房,等心情平复一下再进来。

申纪兰老人反而安慰起难过的孙子张璞,她跟张璞说自己没事,让他回去好好上班,张璞也只能叮嘱她好好听医生的话,在医院里好好治疗。

虽然身在病床上,但老人一直牵挂着的是西沟村的建设和发展,申纪兰住院后,前来探望的乡亲们络绎不绝,申纪兰见到乡亲们问起的,都是西沟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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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造林合作社负责人常永红和父亲一起去看望申纪兰,没想到却跟进了考场一样,多年植树造林的申纪兰是这方面的专家,她看到常永红来了,第一句话就问他去年说要弄的苗圃,已经在弄了没有,树苗都在培育了吗?

常永红赶紧向申纪兰讲述了村里苗圃的建设情况,放心不下的申纪兰则一直念叨着等身体好点,要赶紧去趟村里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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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020年,申纪兰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当年的4月22日,长治市两会召开,因为会议地点在三楼,而且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上去,对老人来说十分不方便。

家人好意劝说申纪兰不用去会议现场,可以请个假,大家也都会体谅重病在身的老人,但申纪兰十分生气,她狠狠训斥了好心的家人,说哪怕走得慢,也要早到会场,人民交托给她的职责怎么能请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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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沟村老支书王根考在2019年曾生过一场大病,当时是申纪兰帮忙联系的医院,得知申纪兰住院的消息后,他在2020年5月14日去医院看望了申纪兰。

当时,申纪兰强撑着坐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一直询问村里的事情,王根考怕耽误时间太久影响休息,几次起身要走,都被申纪兰留住,病床上的申纪兰冲他笑着说:“我没事。过了这个劲,我还要回去。”

在送走了老支书后,申纪兰执意要回一趟西沟村,2020年5月18日,她在家人的陪同下,回到了她奋斗一生、为之魂牵梦萦的西沟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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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西沟村的现任村支书郭雪岗临时组织了座谈会,会上申纪兰说的话中,让人印象最深的是“团结一致、好好发展”,这句话申纪兰反复说了两遍,声音中依然充满着力量。

去完西沟村后,申纪兰心中最大的牵挂,就是即将在北京召开全国两会了。

从1954年当选第一届全国人大代表,到2018年当选第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申纪兰是全国唯一一位从第一届连任到第十三届的全国人大代表,每一届人代会她都会去到现场,从未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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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当中,申纪兰提过无数提案,帮无数群众奔走呼号。为了调研议案建议,她每年都要走访大量的群众,多多听取群众的心声。她曾提出过很多“接地气”的提案,比如加快农村基础设施建设、重视粮食生产、减轻农民负担、维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等。

对申纪兰来说,参加全国两会,既是一份荣誉,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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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参加全国两会

2020年5月召开的全国两会,是申纪兰生前最后一次以全国人大代表的身份,赶赴北京参加参加全国两会。

当时已经癌症晚期的申纪兰身体十分虚弱,年过九旬的她还要乘坐长途火车赶往北京,参加高强度的全国两会,这让人不得不担心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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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份的长治市两会,申纪兰坚持参加了,这次全国两会毕竟要远去北京,她身边的亲友中,又有人劝这位从第一届连任至第十三届的全国人大代表,要不这次两会就不要去了,先在家养好身体,免得去北京发生意外。

但和上次一样,申纪兰拒绝了亲友们的好意劝阻,她觉得担任全国人大代表,是党和人民对她的信任,她又怎么能因为身体原因就辜负这份信任呢,因此无论身体如何,全国两会这个神圣庄严的场合,她都是不能缺席的。

在这位九旬老人抱病参加全国两会的过程中,同为全国人大代表的山西人杨林花,就陪同见证了老人最后一次赴京开会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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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花是山西医科大学第二医院的血液科主任,她和申纪兰一起参加全国两会的渊源,要追溯到2013年了。

2013年3月,当时首次以全国人大代表身份去北京开会的杨林花,就第一次见到了仰慕已久的申纪兰。

申纪兰十分照顾第一次参加全国两会的杨林花,在北京的时候,不管是吃饭还是在房间里休息,申纪兰都常和杨林华一起,跟她聊天,缓解杨林花的紧张情绪,全国两会期间召开各种会议时,申纪兰也都跟杨林花坐在一起,事先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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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纪兰的和蔼、谦虚和热心体贴也让杨林花感动不已,身为医护人员的杨林花,也想着尽量照顾一下已经80多岁的申纪兰老人,两人一起走路时,她常常会下意识地想要去搀扶一下,但当时的申纪兰身体十分硬朗,走路带风,比年轻的杨林花走得还快,根本用不上她的搀扶。

这之后,每次前往北京开会,杨林花都跟申纪兰相约同行,2020年的五一期间,杨林花得知申纪兰身体不适,还专门和另一位全国人大代表郭凤莲相约,一起去长治市看望申纪兰,杨林花回忆说:“我们一进病房,她就和我们拥抱,感谢我们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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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20日,杨林花和申纪兰一起踏上了前往北京的同一趟火车,去北京参加全国两会,这次在火车上,杨林花已经明显感觉到申纪兰老人的身体大不如前。

老人的座位在最边上,同行的人们都关心老人是否坐得舒服,建议她把脚抬起来,这样不用那么累,但申纪兰老人没有接受大家的好意,她觉得抬起脚来会影响到身边的乘客,就这样一直坚持到了北京,她的脚也没有抬起来。

到了北京,杨林花一直陪伴在申纪兰老人的身边,在全国两会开幕当天,杨林花的座位本来是在老人的后边的,但考虑到老人身体状况不好,会议时间又比较长,就特意安排医护人员出身的杨林花坐到了申纪兰老人的旁边,以便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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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的时候,申纪兰不顾身体虚弱,认真听着会议上的每一句话,还一直拿笔做着标识,当会议结束,申纪兰打算起身时,却一下子双腿打颤没能站起来,身旁的杨林花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她,然后和工作人员们一起扶着她走出了现场。

虽然身体不适,但申纪兰履行全国人大代表职责却一点都不马虎,她不放弃任何一个为民请命的机会,一如既往地为中国农民群体们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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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0年全国两会前夕,申纪兰就表达过对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等“三农”话题的关心和期待,她说自己是个农民代表,每天生活在农村,知道农民想甚、盼甚,她也迫切希望把中国农民的心声带到全国两会上去。

在2020年5月23日的上午,申纪兰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山西代表团举行的小组会议上,又专门发言表态:“今年我们最大的任务就是脱贫攻坚,打赢这场硬仗。我是农民代表,每天生活在农村,知道农民想啥盼啥。脱贫致富奔小康,我们有信心有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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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申纪兰代表第66次参加全国两会,她朴素坚定的话语下,饱含着真情实感,这位共和国勋章获得者对农村、农民的热爱,对脱贫攻坚工作的信心和决心,也充分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这一幕,也感动了身边的人们,杨林花眼看着她敬爱的申纪兰老人,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坚持履行代表职责,眼泪在她的眼眶里直打转,申老的一言一行,都是她终生的学习榜样。

在赴京开会期间,身患癌症晚期的申纪兰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她开会途中病发,在北京入住空军总医院,后因病重被接回山西省的长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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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会闭幕的那天,申纪兰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前往现场,只能在医院里观看电视直播,当天她没有午休,早早地打开电视,从病床上起来,把自己的白衬衣穿上,再穿上自己的黑西服外套,把代表证认认真真地佩戴在胸前。

那天下午,整个病房只有申纪兰和她的家人,老人没有多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屏幕看,跟身处会议现场一样严肃认真。

杨林花回到山西后,也一直关注着申纪兰老人的消息,她期盼着老人回到家乡后,健康情况能够好一些,她还期待着和老人一起再去北京参加全国两会,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老人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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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前的最后日子

2020年6月下旬,回到长治市人民医院的申纪兰病情已经十分严重了,她躺在床上常常累得说不出话来,孙子张璞来看她时,对着奶奶拍了三下手,嘴里喊着:“加油!”病床上的申纪兰也拍着手,和孙子相呼应,也给自己加油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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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6日,也就是申纪兰去世前两天,平顺县前任县委书记陈鹏飞和现任县委书记吴小华,两人一起到医院探望申纪兰。

此时,病重到已体力不支的申纪兰仍然坚持坐起,对他们再三叮咛:“我已经老了,没多少时间了。你们一定要按党的指示办事,听党话,跟党走,在党领导下,扑下身子,真抓实干,为民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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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7日早上4时,申纪兰在弥留之际,又把西沟村郭雪岗叫过去,一句一句嘱咐道:

“我不行了,我的副书记位置,要尽快补起来,西沟村的'摊子’铺开了,要一件一件踏实办,西沟的今天是党中央和各级党委政府帮助的,不要让它塌台了。记住,要艰苦奋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穷家难当,能省一分是一分,钱攒多了就能办成事!”

2020年6月28日,全国人大代表、共和国勋章获得者申纪兰,安详的闭上了双眼永远离开了她深爱的这片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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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前,申纪兰特意嘱咐家人,丧事要一切从简,她还有笔特殊经费,想要交给组织部,这也是她生前一直挂念不下的事。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申纪兰心中牵挂的,始终是党和人民的事业,始终是西沟村的未来和发展。

这位全国人大代表,一生对党无限忠诚,一心为民造福,她也永远活在人民心中。

作为申纪兰的孙子,张璞在继承奶奶的遗志上一直在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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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22日,平顺县人民政府公布了对于张璞的职务安排,即日起免去了他平顺县商务中心主任的职务,随后他被调任到平顺县东寺头乡担任党委书记一职。

根据张璞一路的履历,会发现他始终在践行奶奶的遗志,始终都是秉持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态度,不放弃、不气馁,一往无前。

2021年8月17日,根据长治新闻网的消息,看到了张璞的身影,他说:“让老百姓在家门口就能挣上钱,让群众靠着青山绿水就能稳定增收。”并且对东寺头乡的各种地理环境如数家珍,可见张璞真的是在努力为人民服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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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14日上午,张璞及一众领导奔赴寺头村开展“学党史、办实事、迎双节、送温暖”新春慰问行活动。

2022年1月25日,人民日报第7版新闻中,张璞表达了对于直播行业带动当地经济的期许,“近几年,随着短视频和直播的兴起,神龙湾村的太行绝壁风光吸引了越来越多人。”

其实,很多人都不清楚张璞是申纪兰的孙子,但当被提及的时候,都会感慨一句:“有其奶奶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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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申纪兰最后的几个月》,人民日报客户端山西频道,2020年6月30日

《全国人大代表杨林花回忆申纪兰最后一次参加全国两会》,中国新闻网,2020年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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