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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无心接待军总，酒后的醉与尴尬，心头的慌乱和身体的难受，让我无法接待一个这样的朋友。 我怕他嘲笑我，或者，用失恋这件事来说醉酒这件事，说我放不下。 所以，我淡然对电话说，你来了管我啥事，我没空。 好朋友之间，可以用这样的话来回答，不是冷淡，而是一种理解，是放肆的任性。 有时我用刻薄的言辞对他，他会说，你说这样的话，与你的年龄、职位、很不匹配。 我就会说，我就这样，看不惯就一拍两散，朋友也不要做，同学也不要做。 他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说，琳子，我来，是找你聊聊天，若是你没空，我可以在这里等。 阿圆已给我拿了衣服，到了房间，听到我在接电话，她眨眨眼，笑着说，看来，痴情女子负心汉这句话得改一改了，我想想，改成什么好呢？ 我摆摆手，示意阿圆不要说话。我对电话里的军总说，我还没起床。 他说，你睡你的，我找个地方呆着，你醒了，微信我。 电话挂了后，阿圆依然笑嘻嘻，我说，改成“绝情女子多金汉”？ 阿圆纠正我，不，不仅多金，还傻，正合了那句，钱多，人傻，速来。 我们两人都笑起来。
我睡了一会，翻来翻去也睡不着。 看一下手机，军总给我发微信，说，晚上小酌一杯。我等你。 我给他回微信，别和我提酒这个字，我难受。昨天晚上醉了。 他忙回，好，不说酒，就说风花雪月。我们谈谈感情。 他不知，此时的我，别说风花雪月，就是柴米油盐我也不想说。 虽然说不见他，和他毕竟有同学之谊，有朋友之情，于情于理，于礼仪于道义，总是要见一见的。 傍晚。军总已经找好了地方，给我发了位置。 他知道，我一定会到的，我也知道，我虽然拒绝，但一定会到的。 有时候，女人的拒绝只是当时的心境和想法，这个当时，代表不了任何最终的决定，所以，男人的花言巧语，没有到最后时刻，谁也不敢说没有用。 我给军总发微信，说，你给我五千万转账，我马上就到。 他一本正经给我回微信，五千万是我今年的流动资金，给你了，我就一无所有了。 我在想，如果是某人，一定会给我回，给你几个亿。 我说，不是啊，你或许会得到我。 他说，那，成交。 一边和他聊微信，一边打车，上车。 中间陆续接到阿圆的微信，问，你去了吗？ 她又说，你晚上别喝了，我有事，不能保护你了。 我心里一热，但还是没回。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可以有很多理由，也许根本就没有理由。就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不由自主的亲近，就是同类对同类的温暖，就是人群中多看你一眼的因缘。 我想起了老白，他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道理，忽然就想，以他的见识，是经历了多么壮阔的人生呢？但又想到，或是他接触的文章多，接触的人多罢了，我竟然有些不愿，他接触的人多。 想着老白，又回了阿圆一句话，没事。 胡思乱想中，忽然间，他又跳进了我的心里。 他啊。他就像是我的阿喀琉斯之踵，人间的千万般苦难，我都可以欣然接着，唯有他，让我欲罢不能，让我万剑穿心。 一声“阿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闪现的是他宠溺的笑，他对我伸出双臂紧紧抱着我，他看着我疼惜复杂的眼神，他揉揉我的头发对我说，傻阿宝。
我摇摇头，妈的，心又疼了一下。 这两天，我一想到他，就立马摇头，形成了一种习惯，似乎能将他摇出去一般。 时间一久，倒也真起到了效果，这在心理学里面，好像叫做什么连带效应，跟那个强迫症锁门要做一个动作，想起这个动作，就想到门锁了的感觉一样。 到了饭店，军总是一个人，我随随便便问他，阿浩呢？ 阿浩是他的办公室主任，是他的助理。阿浩几乎形影不离的和军总在一起。 他嘿嘿一笑，说，被打发走了。 我打趣他，是不是回房间洗白白等你去了？你们俩，真像一对基友。 他嗨了一声，说，你就会黑化我！那么多女人我都忙不过来，我还会对男人下手吗？ 坐下来，他倒酒，大杯子，说，今天，咱们一醉方休。 我闻到酒味，反胃，恶心。我说，昨天我喝多了，昨天在酒店睡了一晚。 他看我一眼，说，那你喝茶。昨天你醉了，今天我来醉，你上刀山下火海，我跟着你。 我笑，你咋这么贫！ 二两的大杯子，白酒，他一杯就喝了下去。 我惊呆了，我说，你这是疯了吗，菜还没上齐！ 军总长长吸了一口气，又长出了一口气，说了句，太辣。 我知道，他素日是不怎么喝酒的，可这一次，不知何故，突然要喝酒。 我给他倒了小半杯，自己也倒了小半杯，我说，我陪你吧。 他点点头，看着我，突然笑了。 他说，琳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 我抬头，满不在乎地说，因为我与众不同？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感觉他的酒意已经上来了。 又是小半杯下肚之后，他的话，也更多了，他告诉我，他是一个官二代，小时候风光无限，二十几岁就有上亿自有资产，有大把的现金，他告诉我他们家在宦海沉浮中的峰峰谷谷，告诉我他经历的那些热烈怒放的恣意青春，他说，从北京到合肥，我每周末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看一个女孩子，那时候，也是真的爱啊。 我说，你不是说没有爱情，为何现在又感叹“真的爱”。 军总说，嘿，那时觉得是真的爱，会爱一辈子。现在才知道，那叫荷尔蒙，还有那让人愉悦的肾上腺激素。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渐渐的红起来。 我虽然没有喝醉，心跳也是加快了很多。
我趴在桌子上，对着转来转去的餐桌转盘，问军总：你爱过多少女人啊？ 他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似笑非笑，说，你应该问我，你睡过多少女人。 他哈哈哈笑了起来。 或是两个人之间的醉，最能掏心掏肺，或是男女之间的酒，最能毫无防备。 我默默自己给自己又倒了一点酒。刚倒入酒杯，军总就把我的酒杯抢了过去，他说，你不要喝了，女孩子不能喝酒，我来喝。 说着，他一饮而已，脸上露出孩子般呆萌的傻笑。 我们俩呆呆坐着，半天也没有人说一句话。服务员过来，给我们俩一人泡了一杯茶，对我说，琳总，您喝点茶解解酒。 我抬眼看着这个服务员，问她，你认识我？ 她开心地说，当然认识您。 军总抬起头来，问服务员，你认识我不？ 服务员笑，不太认识。 军总说：我是她男朋友！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从现在开始我护她周全！我好好爱她！我来保护她！ 正在此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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