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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下留人！” 1952年的一个清晨，长沙市郊外刑场上演了戏剧性的一幕。 就在一位名叫洪宗扬的国民党将军即将被枪毙之时，刑场外围，一个年轻女孩狂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不能杀，不能杀我爸爸！”“爸爸，我来晚了” 负责刑场安保的解放军，将这名女子拦了下来。监斩官大声呵斥她：是什么人，竟然敢扰乱刑场纪律。 女子当即表明自己的身份，湖南省主席谭余保的亲生女儿谭木兰！ 既然是省主席之女，为何又多出来一个国民党少将的刑徒爸爸？还不顾身份的阻拦行刑？  （谭木兰） 一、为何劫法场？1949年，解放战争进入尾声，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军队溃败不堪。 这年8月，湖南省主席谭余保将“失散多年”的女儿谭木兰接到长沙，安排她在“革大”学习，毕业后在湖南公安厅工作。 这对因战争被迫分离的父女，终于得以在新中国的和平之年，过上安稳的日子。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三年。 1952年，为了巩固新中国政权，全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镇压反革命运动。木兰在战争年代的养父洪宗扬因此，被判处了死刑。 这天清晨，长沙市梧桐里湖南省监狱，洪宗扬被押送出来，他双手被反绑，双脚带着镣铐，被押送到了郊区刑场。  洪宗扬被按下跪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行刑时间马上到了，法警们准备执行枪决命令，不料这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不能杀，不能杀呀！” 大家抬头望去，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她一路狂奔过来，哭喊着跪在囚犯身边，死死护着：“爸爸，对不起，我来晚了！” 监斩官大声呵斥这名突然闯入的陌生女子，准备命人拖开这个“劫法场”的女子。 但这名违反刑场纪律的女子，当即表明自己是谭木兰，湖南省主席谭余保的女儿！ 谭余保时任湖南省主席，法警里有认识谭木兰的，便悄声告诉了监斩官，确实如此。 监斩官以为是省政府对此案有所质疑，马上打电话给谭余保，汇报了法场上的情况。 谭余保却表示洪宗扬的死刑，是湖南高等法庭的判决，自己无权改变，按原本的命令执行就好。 监斩官当即将谭余保的话转告给了谭木兰，让她快速离开刑场，不要扰乱这里的纪律和行刑计划。  （谭余保晚年） 谭木兰听到监斩官的话后，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养父，而是紧紧护着洪宗扬，用身体挡着他。 监斩官无奈，也不好对谭木兰一个弱女子动手，只能再次联系湖南省主席谭余保，请他前来现场调解。 谭余保听到谭木兰的所作所为后火冒三丈，驱车赶往刑场。 下车后，他看到女儿正死死抱住洪宗扬，阻止法警开枪。 他快步走上前，狠狠甩了女儿一个耳光，旁边的人吓得也不敢吭气。 “你无法无天！”谭余保怒斥女儿，示意监斩官拉开女儿，继续行刑。 谭木兰当下表示：对洪宗扬的审判是错案！要请示了周恩来总理再说，谁也没想到，谭木兰情急之下，竟然说出了周总理的名字。 她知道，周总理一贯秉公执法，不会这样“一刀切”！ 没想到，周总理的大名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周总理在军民心中一直很有威望，加上他一心爱民，确实对一些有过“功绩”又真心悔过的国民党人士减轻过刑罚，谭余保终于妥协。  这起案件只能交由周总理定夺，于是洪宗扬这我国民党将军又被押回了监房。 回到家里后，谭余保再次怒斥女儿不该胆大妄为的破坏法警行刑，谭木兰愤愤不平地说。 “爸爸，洪宗扬曾经释放过共产党员，还给抗日游击队留下了枪支弹药啊！” “1934年你我父女在棋盘山失散，国民党要杀我，是他保下了我的命！” ...... 谭木兰义正言辞地说出了这一番话，倒是让谭余保无话可说。 谭余保也不是天生心狠之人，于公于私他都对洪宗扬心存一份感激，于是此事便很快传到了北京周恩来总理办公室。  次日，周总理下达了命令：洪宗扬是黄埔二期学生，他的情况我了解，可以不杀，另作处理。 于是洪宗扬被改判终身监禁，在湖南省耒阳煤矿服刑，总算是捡下了一条命。 狱中，洪宗扬泪流满面，想起了当年的那段往事。 他感激谭余保救了他，因为是谭余保让停止行刑请示周总理，给了他与木兰的这段父女缘分延续的机会。 那么，洪宗扬与谭余保、谭木兰之间，曾经有着怎样的缘分纠葛呢？两人口中的棋盘山战役、洪宗扬救了自己的命，又是怎么一回事？ 二、善良的国民党“爸爸” 1934年，由于中共第五次“反围剿”失败，近代史上著名的红军长征开始了。 这一年谭余保奉中央领导之命令留在苏区打游击，继续与敌人周旋。 这年冬天，游击队在棋盘山上与白军部队狭路相逢，谭余保一边指挥部下突围，一边牵着女儿谭木兰的手一路狂奔，子弹从身边嗖嗖飞过。  为了突出重围，谭余保带头杀出了一条血路，终于冲出了棋盘山，在激烈的战斗中，女儿掉在了后面。 正当谭余保要殿后出山时，忽然听见女儿在后面哭喊：“爸爸，爸爸！” 谭余保扭头，看见女儿从草丛中跑过来，腿被荆棘扎得鲜血直流，他一把抱起女儿，进退两难。 后面的敌人眼看就要追上来，眼前的情况十分危急。 警卫员催促谭余保，以革命利益为重，必须放下孩子，才能逃出敌人的围捕。 可谭余保哪舍得丢下这唯一的孩子，可带着她，在崇山峻岭之中肯定跑不出敌人的包围圈。如果自己连同部下被敌人生擒，后果不堪设想！ 谭余保左右为难，敌军却越来越逼近。身边的警卫员再次催促说，“首长，革命为重，人民为重，你要三思！” 谭余保犹豫后，亲了一下女儿，流下了热泪，随后一下子把女儿隐藏在了远处的茅草丛中！  谭余保一边痛哭，一边奋力奔跑，不敢回头去看，躲在草丛里的谭木兰，终于冲出了棋盘山。 谭木兰被扔进草丛时，被震得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身边静悄悄的，周围还有牺牲的游击队员的尸体。 她顾不上害怕，朝着山下爬去，爬到一个水井边，大口大口地喝了水，刚爬起来走了几步，又昏倒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打柴的汉子经过，发现了昏迷的孩子，赶紧把她抱回了家。 家里的老婆看到孩子气息已经很微弱，赶紧给孩子喂了些米汤。 水米下肚后，谭木兰才渐渐苏醒过来。醒来后看到是陌生人家，谭木兰以为自己被坏人抓起来了，缩在墙角。  捡她回家的农户问她：家在哪里，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出来了，父母都在什么地方？ 谭木兰跟在父亲身边这段时间，多多少少对局势有点了解，她害怕说出真实身份后被白军发现，便决定撒个谎。 她说自己是一个'土豪仔’，是被土匪绑过来的！打柴人夫妇都是善良的村民，便让谭木兰住在了家里。 很快，村里关于这个孩子的身份传言就传开了。 打柴人担心惹祸上身，便决定把谭木兰送到白军那里去，说不定白军可以把孩子送回地主家。 打柴人把孩子送到了国民党攸县凤岭乡乡公所，乡长朱贯群把孩子先收留下来了。 几天后，一个名叫洪宗扬的人来到了乡公所，他当时是湘东铲共义勇队总队长。 他看这女娃聪明漂亮，很是喜欢，便打趣着问道：“娃娃，听说是'土豪仔’，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谭木兰闭口不言，她当然不能说出父亲的名字。  （攸县旧照） 这时，前边一个矮胖矮胖的男人走过来了，谭木兰眼睛一亮，惊喜地喊道：“许叔叔！” 此人正是父亲部下的一个游击副队长，名叫许成生，只不过谭木兰并不知道此人已经叛变了。 许成生看到谭木兰后兴奋不已，当即将她的身份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哪是'土豪仔’，分明就是谭余保的女儿谭木兰呀！ 众人听到是谭余保的女儿？皆是一脸惊讶，谭木兰的身份也就此暴露。 一时间，屋里安静得可怕，这可是共产党高级将领谭余保的女儿！ 白军人士对谭余保恨之入骨，大家纷纷建言：杀了这个孩子，让谭余保绝后，给“兄弟们”报仇！ 洪宗扬无暇理会这些七嘴八舌的议论，思绪混乱得很，一方面他很喜欢这个孩子，不忍痛下杀手。 他想起了孙中山先生在军校讲述“三民主义”的场景，认为杀害一个无辜的孩子，有违“民生”精神。  （孙中山） 但另一方面，这毕竟是共产党人的孩子，如果今日庇护这孩子，万一上峰怪罪下来，恐怕自己会受到牵连。 正当洪宗扬摇摆不定时，他的夫人何文秀出来了，她也很喜欢漂亮乖巧的谭木兰，便一把护住孩子：“让这个孩子做我干女儿吧！” 谭木兰看这位夫人和善，马上依偎在她的怀里。 洪宗扬见状，当机立断，和在场的所有人达成协定：今天的事，就依我夫人的意见来办，洪宗扬收谭木兰为义女！ 不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保守这个秘密！ 就这样，谭木兰成了洪宗扬和何文秀的女儿，洪宗扬为她取名：洪木兰（解放后改成了谭木兰）。 此后，洪宗扬夫妇对于这个“敌人的孩子”，一直视如己出，悉心呵护。  三、不愿跟亲生父亲走直到1937年10月初，国共两党开始联合抗日，决定将南方13个地区的红军和游击队进行改编，统一改为新四军。 同年10月下旬，陈毅奉命前往湘赣边界，组织开展改编工作，辗转找到了谭余保。 谭余保对国民党恨之入骨，一听说国共要合作，气得要杀人！ 他大骂陈毅是“叛徒”，甚至把陈毅关起来，五花大绑要收拾陈毅。 陈毅苦口婆心，给谭余保讲了现在的形势，以及毛主席等领导层的考虑，谭余保才逐渐平静下来，慢慢理解了国共为何要合作。 几天后，谭余保派人找到新四军驻吉安通讯处证实，才知道自己确实冤枉了陈毅。 他马上放了陈毅，向陈毅道歉，还来了一个“负荆请罪”。 （陈毅） 不料陈毅却说：“你警惕性高，做得对嘛！......” 此后，谭余保便积极配合改编工作，并先后赴攸县等地和国民党当权者谈判，讨论建立国共抗日统一战线事宜。 他们一行人到达赴攸县首先去了洪宗扬家，洪宗扬对国共联合抗日一事也十分赞同，他积极促成相关事宜，陪同谭余保去参加会议。 会后，洪宗扬根据协议，主动释放了20多名共产党人。 之后，洪宗扬陪同谭余保去攸县师范附小看望木兰，自棋盘山失散后，这是木兰首次见到父亲，她大哭：“爸爸，爸爸！” 谭余保紧紧抱住女儿，庆幸自己的孩子活了下来。 谭余保想趁此行带走女儿，可女儿一想到当年的情景就害怕的直摇头。 谭余保心情复杂，终于说到：“洪先生，谭木兰就继续辛苦你抚养吧。” 洪宗扬对谭余保作出郑重承诺，表示自己夫妇绝对不会亏待木兰的，此后的日子里，谭余保有时间便会去看望木兰。 直到1938年，谭余保随组织前往延安，他再次找到洪宗扬，想带女儿到延安去，洪宗扬同意了。 然而临行时，洪宗扬万分不舍，抱着木兰哭了起来。 木兰在养父母身边颇受疼爱，看到养父如此动情，她忽然改变主意，表示自己不去延安了！ 谭余保只好尊重女儿的想法，自己去了延安。谭余保没有强行带走女儿的原因在于，谭木兰在遇到洪宗扬夫妻前可谓是受尽苦难。 在棋盘山战役之前，谭木兰和谭余保之间也可谓是聚少离多。 父女俩之间的辛酸过往，都要从谭余保背井离乡，走上革命道路说起。 四、父亲是红军“大官”谭余保生于1899年，是湖南省茶陵县舫乡的洮水村人，家里人都以种地为生，日子过得很清苦。 长大后，谭余保的心智逐渐成熟，他非常看不惯一些有权有势的'村霸乡霸’欺压贫苦之人，谭余保敢于反抗压迫。 渐渐地，谭余保在村里有了一些威望，成为舞狮班的领头人，练得一身好武艺。 当时，谭余保可以说是贫苦农民的“代表人”，但他家里却出了一个欺压贫苦农民的“地主婆子”！ 原来，谭余保的姑姑嫁给了财主周大德，为人尖酸刻薄，心狠手辣，村民都对其深恶痛绝。 1926年10月，中共地下工作人员来到洮水开展农民运动，谭余保被推举为民协会筹委会主任。 （谭余保） 谭余保上任后，农民纷纷要求将他姑姑处决，谭余保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大义灭亲，不得不将姑姑处死。 次年，谭余保受到其他党员的熏陶，也申请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之后，他跟随毛泽东上了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围绕在核心领导人身边，他的革命理想更加坚定了。 1928年，谭余保受组织委派回乡秘密开展革命工作，做出了一些成绩，一年后他公开身份，并被任命为茶陵县苏维埃政府主席。 1932年，经过历练的谭余保已经成了一位斗争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忽然有一天，他的家乡被蒋介石轰炸了！ 老家的房子被炸成了一片废墟，母亲和妻子都被炸死，父亲也被敌人杀死。 年仅八岁的女儿谭木兰，由于当时躲在土筑的水缸里，才幸免于难。 谭木兰坐在废墟堆上哇哇大哭，一直到天黑，一位从山上避难回来的老爷爷，看到这悲惨的场景，忍不住抹眼泪。 “孩子，别哭了，去找你爹吧，他在永新县。” “你爹是共产党的'大官’哩，你告诉他，一定要早早打回来，解放受苦受难的乡亲们！” 娇娃舍不得爷爷奶奶和妈妈，在他们的尸体旁坐了一夜，眼泪都哭干了。 第二天早晨，老爷爷看她还没走，便催促她快些离开，木兰爷奶们的尸体，乡亲们会帮着下葬的。 谭木兰就这样光着小脚丫子，朝着永新县的方向走，一路上饿了就只能讨饭。 她逢人便操着稚嫩的乡音问路边的行人，有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谭余保。 这天，谭木兰根据路人指引的方向，终于来到了永新县城，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看见一个穿着军装、拿着枪的男子。 （红军军装） 她搓搓眼睛仔细一看，是爸爸！ 原本坚强的小女孩，在见到仅剩的亲人后，忽然变得脆弱，她哭喊着扑过去。谭余保看到浑身脏兮兮、蓬头垢面的女儿，又亲又抱。 随后才问孩子，怎么就他一个人来了，爷爷奶奶和妈妈去哪了？ 女儿的小脸上，泪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含糊不清的说着，爷爷奶奶和妈妈都被飞机炸死了，模样令人心碎。 谭余保一听，眼泪瞬间下来，他崩溃大哭，难以相信自己老爹老娘还有媳妇，就这样没了！ “蒋介石你这狗娘养的，我谭余保和你势不两立！” 随后，谭余整理好情绪，带着女儿回到了苏区政府，从此谭木兰终于和父亲生活在了一起，而父亲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谭余保牵着女儿走上讲台，来到了毛主席身边，对着女儿说：“谭木兰，快叫毛主席。” 谭木兰甜甜地喊出了毛主席，还深鞠一躬。 毛主席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女娃，非常喜欢，他抚摸着孩子的头，直夸这孩子乖巧懂事。 朱老总看到谭木兰，也很高兴，把她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毛主席欢喜地说：“谭余保，你的女儿找到你，难得难得。我的孩子都失散了，还是你幸运！” 就这样，谭木兰和父亲谭余保暂时团聚了。 五 井冈山“年龄最小的女红军”之后，谭木兰便一直跟着父亲，虽然是部队里年纪最小的女娃娃，但她可不是“拖油瓶”！ 她一直跟着父亲一块打游击，还利用自己的年龄优势为根据地做 了很多大事。 当时根据地被封锁，战士们缺粮、缺盐，情况十分紧急。小谭木兰便装扮成农家孩子，帮忙运送物资。 她经常用双层背篓和千担（竹子制成，中间竹节被打通），藏着粮食和食盐，一趟趟运送到山上。 因为年龄小，她总能轻易地从敌人的哨卡蒙混过去，给红军帮了很大的忙。 除了运送盐和粮食，谭木兰还运送过金条呢！ 在游击战中，红军因为常常要爬山甚至激战，打土豪时没收的银元和金条不好保管，谭余保便登记数字后，发给核心人物携带。 为了让女儿也尽一份力，谭余保将女儿的棉衣里也装了金条。 谭木兰深知这东西贵重，每走几步都要摸摸身上的金条还在不在，生怕搞丢了。 （项英） 1933年冬天，项英（时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代理主席）奉命来到了营地，准备将金条转交给苏区中央银行。 谭木兰郑重地从棉衣里，一根一根地掏出金条，交给了项英。 项英看这个小娃娃能担此大任，高兴地说：“多谢谭余保的乖女儿，多谢谭木兰！” 久而久之，大家便称谭木兰为“年龄最小的女红军”。 其实，除了运送物资，谭木兰还干过一件大事！ 那段时间她总是白天睡觉，晚上了便在营地外围跑来跑去，有几次，她正独自玩耍，忽然发现了摸上山的敌人。 她马上跑回营地，把自己的发现报告给了红军战士，红军马上准备战斗，避免了父亲和战士们的牺牲。 后来毛主席和朱老总得知了这件事，直夸她是个“小精灵”！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棋盘山战役结束，之后全国战争结束，谭木兰与谭余保父女重逢，而洪宗扬却锒铛入狱。 谭木兰在法场救下洪宗扬生命后，洪宗扬被判无期徒刑，在狱期间，谭木兰一直前往监狱探望这个养父，可谓不离不弃。 六、父女之情经过周总理的调解，洪宗扬从死刑改为了无期徒刑，在监狱中服刑。 在这期间，谭木兰常常将自己的薪资买成礼物，送给养父洪宗扬，每次从狱警手中接过谭木兰送的东西，洪宗扬的内心都无比温暖。 在监狱的每一天，他也总是默默关注着女儿谭木兰的消息，他别无所求，只希望女儿不要因为救自己，而影响到自己的前途。 1954年，洪宗扬继续在狱中服刑，得知木兰和中学教师陈福汉结婚，他很高兴，托人送了礼物给木兰。 木兰看着那几尺并不那么值钱的布料，回忆起养父冒着巨大风险保下自己性命的场景，泪水夺眶而出。 此后的每年，木兰都要奔波去耒阳看望洪宗扬，并给他带去一些吃穿用品。 就这样，木兰在两个父亲之间来回奔走，把两边都照顾的很好。 1975年冬天，恰逢“大赦”政策执行，洪宗扬重获自由。 （赦免罪犯） 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找到女儿！洪宗扬找到木兰后，激动地说： “是谭余保救了我，是周总理救了我，是共产党救了我，更是你这个女儿救了我！” 父女二人相拥哭泣，这一刻的温情早已超越血缘亲情。 随后，洪宗扬朝着烈士纪念塔深深礼拜（当时木兰正在烈士公园游览），对自己多年前的罪行深深忏悔。 1978 年 3 月，谭余保被选举为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却不幸在次年病重了。 木兰送父亲到北京治疗，朝夕陪伴着父亲，希望父亲能渡过难关，但很遗憾，后来父亲还是病逝了。 悲痛之余，另一位父亲洪宗扬给了木兰很大的安慰，自洪宗扬出狱后，木兰就把他接到了身边照顾，二人互相关爱着。 （谭木兰晚年） 1989年, 已经受到政治信任的洪宗扬，当选攸县政协委员，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他为统一战线做了不少有益的工作。 六年后，已经93岁高龄的洪宗扬也病逝，木兰请求将洪宗扬的骨灰，也安放在湖南省革命公墓，被有关方面研究后批准。 至此，这个墓园成了木兰最牵挂的地方！ 结语：对于谭木兰而言，生父谭余保给了自己第一次生命，而养父洪宗扬则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 正是由于这两份父爱的呵护，自己才得以长大成人，报效祖国。 时至今日，如果非要问生恩和养恩如何平衡？也许最好的做法，就是像谭木兰一样“以爱报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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