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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美女,放弃保研,拒绝出国留学,去云南山村支教,为啥?

 朱小鹿 2022-04-26

2017年,25岁的康瑜做了决定,这个决定让父母炸开了锅。

2年前,康瑜放弃人民大学保研名额、香港大学的录取通知、出国留学的众多机会。

2年后的今天,她再一次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居然又一次回了农村。

她成立了“是光”,这是一个公益组织,致力于让更多的乡村学校的孩子们,学会用诗去表达自己。

短短一年时间,“是光”的足迹踏遍全国500多个中小学的时候,看着光一般成长的“是光”,康瑜一定会回想起奶奶曾告诉她的话:

“我们生而为人,不是蝼蚁,我们有很大的力量,不仅要让自己过得好,也要让别人过得好!”

这位老人一定没想到,自己的这句话,照亮的不只是孙女的路,还有成千上万孩子的人生。

康瑜的童年,和众多90后的孩子们一样,从小父母捧在手里怕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很疼爱她,但对她的期望也和其他父母没有两样。

父母从小对她经常讲的话便是,要乖,要听话,要好好学习……好像一个人生来,除了听话和学习,再也不需要做其他事情了。

康瑜无法理解,但她年龄尚小,还不能准确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幸运的是,在奶奶那里,自己是放开的,不需要紧绷着。

每当想起小时候夏天的晚上,奶奶扇着蒲扇,康瑜躺在她腿上,看着星星,听月亮的故事的画面,她心里都觉得很暖。

 奶奶从不教她做人,也不会叮嘱她用功读书,可奶奶教会她一样更重要的东西,如何去爱这个世界。

高三那年,奶奶的忽然离世,康瑜拿着录取通知书,竟然不知道要给谁看,在那段日子里,忽然失去了努力的意义。

康瑜一遍遍地问自己,大学毕业后,继续做别人家的好孩子,通过努力有一份好工作,有着安稳的生活,然后呢?

康瑜找不到答案,开始厌弃自己,临近毕业前,她忽然想起奶奶过得一句话:”我们要努力,更要让别人过得很好。”

2015年夏天,康瑜22岁,刚从中国人民大学毕业,康瑜收到了人民大学保研名额,香港大学的录取通知,以及国外大学的留学邀请……

 父母格外开心,宴请了众多亲朋庆祝,但他们没想到,竟然被亲闺女狠狠地“打脸”。

在宴请亲朋后没几天,康瑜却突然办理了退出保研的手续,她决定去云南保山一个叫漭水的小镇,当一名支教老师。

这个消息,不仅给了父母当头一棒,更让初恋男友难以接受,两个年轻人曾经约定,要一起努力出国深造的,然而,康瑜却违背了诺言。

男友无法接受,几经劝说无果,提出分手。

出发的日子到了,康瑜背起行李,独自出发,没人送行,与自己同行的,只有别人不能理解的倔强。

但她没想到,现实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

康瑜在去之前,她怀着的是满腔热血,以为山村里的孩子们,就跟电视里报道的一样,眼里有光,渴望知识,懂得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错了。

她看到了更多乡村孩子的另一面,他们厌学、逃课、打架、早恋,父母大多在外打工,由爷爷奶奶照管,甚至没人看管。

老师们早已习以为常,却又无可奈何,理想和现实的差距,让康瑜分外失望,无计可施。

康瑜把用功学习的孩子调到前排,问题孩子座位调到后边,安慰自己说,自己不是神,不能改变所有孩子,那就只对好学生负责吧。

康瑜的做法,被校长看在眼里,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你知道这个小镇最后的主人是谁吗?就是这些最终留在山里的孩子。他们现在怎么样,未来的小镇就是怎么样的。”

康瑜一时语塞,无言以对,自己曾经是个多么讨厌老师区别对待的学生,怎么才几天,自己却也戴上了有色眼镜呢?

 从那天起,康瑜时刻提醒自己,哪怕多做一点,就会让这些孩子好一点,让小镇的未来更好一点!

利用课余时间,她把一些差生集中在一起,给他们从0开始补课,讲解。

有的孩子基础差,便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耐心讲解,孩子们稍有进步,兴奋地记录下来,给他们鼓励,给孩子信心……

本以为只要付出努力,这些孩子就会改变,但这些孩子的心,早已对这个世界上了一道锁,怎么会轻易打开……

 孩子们认为这个支教老师,处处管着他们,逼他们做不想做的事情,很烦这个“城里老师”。

甚至有个孩子朝她大吼“我爸妈都不管我,你凭什么来管我?”

面对孩子的质问,康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啊,孩子父母在外打工,已经很久没有人管过他们了,除了给他们时间,去慢慢打开那把锁,还有什么办法呢?

静待花开,好像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事情的转变是在几个月以后,那是秋后的一天,康瑜正在教室上书法课,窗外忽然下起了雨,比起写字,孩子们似乎对窗外的雨更有兴趣。

反正孩子的注意力也拉不回来,何不一起出去玩呢?听听雨声,看看这雨花,给它们写一首小诗呢?

那天,让康瑜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女生,居然抽泣起来,康瑜走过去,看到这样一首诗。

我是个自私的孩子

我是个自私的孩子

我希望雨后的太阳

只照射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我会感到温暖

我是个自私的孩子

我希望世界上都有个角落

能在我伤心时空着

安慰我

我是个自私的孩子

我希望妈妈的爱

只属于我一个人

让我享受爱的味道

康瑜的心,揪了起来。这个小姑娘在5岁的时候,妈妈得了重病离开人世,母亲的味道早已忘记,母亲的容貌早已模糊。

这样的“”自私”,怎能让人不心疼,康瑜忽然意识到,也许诗歌,是那把钥匙,可以打开孩子们早已锁上的世界。

后来,学校专门开设了诗歌课,每个季节上两堂课,校长是个颇具才情的老师,他给这些课分别起了很有诗意的名字——春光、夏影、秋韵、冬阳。

孩子们写的诗越来越多,变化也越来越明显,从前的逃课大王,不再一个礼拜都见不到人,曾经最沉默的孩子居然成了话痨……

 康瑜在孩子们的心里,不再是那个多管闲事的老师,她从"康老师“变成了"康老大”。

孩子们说:"只有您看得起我们,您是整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好的老师。"

他们开始主动请康瑜帮他们补课,每天两个小时,语数英三科齐下,康瑜成了“全能”教师。

后来,这个全校成绩最差,最不受待见的班级,成绩居然超过了尖子班!

看着孩子们一点一点的进步,康瑜很是欣慰,但烦恼随之而来。

2017年,两年的支教期结束了,康瑜必须要离开村子,去国外读书了。

临别前,孩子们没有挽留,他们很懂事地知道,挽留是在耽误“康老大”的前途,他们更知道,即使留,也一定留不住。

谁愿意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放弃前程似锦,留在这交通不便利,生活艰苦的山沟沟呢?

孩子们给康瑜写了很多诗作别:

老师

如果你是礁石就好了

那我可以变成海浪去拥抱你

但你是 天上的星星啊……

带着上千首诗和眷恋,康瑜回到城市里,忙着准备材料,申请留学,父母埋怨她,为她浪费了2年时间而惋惜。

那年教师节,早已不是教师的康瑜,收到了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满满的诗和信。

 原来在她走后,这些孩子没有停止写诗,更没有忘记她,只要有空,他们就会给她的门缝里塞信。

其中一个13岁的女孩这样写道:

“老师,其实我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住进监狱了。

当别人骂我没有爸爸,是阴沟里捡来的,我从来不敢反抗。但是老师你知道吗?

去年的诗歌大赛,我把我得了二等奖的诗,拿给大家看,他们又说我是抄的时候,我说这个诗是我写的!

康老师,你知道吗?那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反抗。”

女孩获奖的诗只有两句:

天上的人儿在点火

地上的人儿在许愿

读到这里,康瑜已经哭成了泪人,女孩信尾的一句话,彻底击中了她。

"老师,我想许一个愿望,我希望有更多像我这样的孩子,能够在诗歌里面,找到自己。"

找到自己,这不正是康瑜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吗?

她再次做了一个让父母跳脚的决定,她第二次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第二次回到乡村,不同的是,这次她不是独行。

这次,康瑜不仅自己回来了,她还带来了一群人,他们很多来自于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武汉大学、浙江大学、华盛顿大学等名校。

就这样,一个诗歌教育机构成立了,他们给它起名叫“是光”——希望它能像光一样,照亮孩子们前行的路。

 山东省临朐县寺头镇李季小学是其中一个乡村教学点,地理位置偏僻,教学环境很差。

去年冬天,康瑜坐了一夜火车去看望那里的孩子。

孩子们知道她要来,天气很冷,却坚持站在户外,小脸冻得通红,读一首春天的诗:

春天是一匹世界上最美丽的彩布,

燕子是个卖布郎,

他随身带着一把剪刀,

每天忙忙碌碌地东飞飞西剪剪……

每次想起这个画面,康瑜总忍不住热泪盈眶。

后来,康瑜还和小伙伴一起跑大山里,拍摄一部公益纪录片。

 片中的主人公是一个身体患有疾病的小男孩。

他在诗歌课上写星空、宇宙、星球,梦想是做一名宇航员。

“是光”看到诗里的心愿,给他寄去一个宇宙主题的绘本。

神奇的是,这个曾经不愿意说话的男孩,回去主动跟父母提起,“老师表扬了他,他跟家里人说,觉得自己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

我们习惯用“放弃”来形容她的选择,但康瑜却认为:

“大家总觉得我放弃了很多,我觉得这样的描述不好,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是放弃,是选择。”

对于康瑜的选择,你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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