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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80后四川女孩,打工被老板坑,几个月没拿工资,还负债累累

 朱小鹿 2022-04-26


武汉大学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专业博士,新加坡国立大学(NUS)博士后,一门心思搞科研,业余写稿不荒废,努力给你惊喜。

——朱小鹿


这是【朱小鹿】第15期真实人物故事

成都市有条街道叫“东大街”。

2013年,这条街和以往不太一样。

当时,太古里还在修,隔壁东大街上新建起一栋写字楼,离成都市最繁华的商圈“春熙路”不远。

这栋大厦修好后,有不少公司入驻。

早高峰时段,大厦楼下站满人。

人流不仅挡住进写字楼的路,还一直漫延到大街上,人们拉着刺眼的横幅。

上面写着:还我血汗钱;救命,老板带着老百姓的血汗钱跑路等等。

乌泱泱的人群,他们表情里全是愤怒和无奈。

从他们嘈杂的议论声中,我能听出事情的梗概,又一家公司倒闭,老板卷款消失了。

他们是来讨债的,这种场景在东大街的写字楼下,隔三叉五就要上演一次。

在这里上班的白领,因为上不了电梯而迟到,和讨债的人也会起冲突。

物业人员也很无奈,他们被讨债的骂、被欠债的骂、被物业公司的领导骂,还要被扣工资。

于是,物业人员被逼无奈,放话出来说:不再出租办公场所给差的公司。

我当时也在一家情况不太理想的公司工作,即将以高管身份面对来要债的人。

已经过去快7年,每次回想起这段经历,我还是感慨颇多。

我叫张秋艺,1988年秋天,我出生在四川省安岳县。

2010年,我大学毕业,第一份工作是在成都一家金融公司做前台。

我面试的时候,感觉公司面积真的很大。

前台左边是一个三米的大鱼缸,6条龙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右边是一个水景观,小水哗哗的流着,仙气飘在水池上。

走过前台,有台很大的电视,播放着公司的发展史。

这一切足以震慑我,太高级太牛逼,太大城市。

以至于我面试的时候,连公司业务是什么都忘记问。

当时,面试我的是人事主管芳姐,她让我写一份国庆放假通知,我没写出来。

我想,我注定配不上这样高大上的公司。

没想到,芳姐还是通知我第二天去上班。

后来我才知道,看中我是因为我个子高,长相也过得去。

最重要的一点是,确实没人愿意到她们公司上班。

虽然第一份工作是前台,看起来不值得一提,但是我很有职业规划,立志要像杜拉拉一样成为行政总监。

但只是有职业规划,没有对就职的公司有规划,这是我失败的一个点。

刚参加工作时,我因为面试没有写出放假通知,很有危机感。

于是,我开始强化专业技能,买了关于文书写作的书,还在网上报学习办公软件的网课。

很快,前台的基础工作我都能轻松应对。

我对工作很认真,眼里有活。

办公场所漏水,不需要人安排,我就会找物业来修理,打印机永远不会缺纸缺墨。

大家很认可我,并且我性格外向,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就和公司近两百号人变得很熟络,包括分公司的行政人员。

有一次,我站在鱼缸前看鱼,贾总站在我身后说:“你要小心这几条鱼。”

我说:“它总不可能跳起来咬我一口嘛。”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我得知老板金总格外重视这几条鱼。

好几个前台被开除,就是因为鱼被养死,破坏风水,导致公司兑付困难。

我问他什么是兑付?他没有正面回答我。

我开始关注那几条鱼,因为它们决定我能否保住这份工作。

后来,我和贾总慢慢熟络起来,我经常帮他报销,他会教我一些职场规则,比如:一收,二学,三不知。

大概意思是,不能锋芒太露,要多学习,该不知道的时候要学会装傻。

他穿着打扮时髦,走商务休闲风,不像其他老总那样,穿得跟卖保险的人一样。

差不过了半年,芳姐说贾总要开公司,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我说贾总怎么不亲自跟我说?

芳姐说她就是新公司的人事经理。

我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答应。

这也是我佩服贾总的一个点,很有规则感。

虽然他也认识我,还是让芳姐和我谈,让我感觉很正规。

当时,金总的公司快不行了,报销越来越慢,物业费一拖再拖。

有时候公司停电,我们仍然继续办公。

同事问我啥情况?我只能说物业在检修。

金总身边多了两个壮汉,是保镖。

那个时候,我才开始慢慢去了解什么是融资,什么是兑付。

我这才意识到有问题,开始思考我应该去什么公司工作。

只是还没想清楚,物业又来催物业费。

我实在顶不住,该扯的理由都扯了,我连老板回老家手机没信号的理由都扯过。

这时,金总身边的一个保镖大哥站出来说:“交嘛,我给金总说,又不是没有。”

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心想。

保镖大哥给物业说:“你回去吧,钱半个小时后交。”

我当时觉得很感激他,但是晚上我刚到出租屋,就接到金总助理的电话,说我被开除了。

(我在公司随手一拍)

过会儿,芳姐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是因为我没有及时把物业支走,让金总在保镖面前丢脸。

我的第一份工作就这样偃旗息鼓。

当时,我很愤怒,想不通又不敢给家里人说。

一个人在床上哭了半天,直到哭累,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所以,贾总算是把我从失落中捞出来的人,他开公司,还给我保留了一个职位。

没过多久,贾总的公司开始装修,公司地址在成都市的标志性建筑“环球中心”。

办公室面积不大,只有100多平,三个小玻璃办公室,剩下的大厅就是销售部。

(刚装修的办公室)

芳姐从芳主管变成芳经理,我还是前台,但头衔是行政主管,还给我涨工资。

我们开始紧张地筹备新公司,芳姐负责招人,我负责公司的装修。

那时,是真的忙,抢着开业,因为贾总说我们公司的产品马上就上线,早一天开业就早一天有收入。

我每天催装修师傅快点,上午在买办公桌,下午订购绿植,采购办公用品,定制公司宣传单页,我几乎是一夜之间全部搞定。

那时,我们的家具和装修一切从简,贾总嘴上给人很有钱的感觉,但我们还是很节俭。

芳姐很厉害,即使是公司在装修,面试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求职者每天会用掉一大包纸杯,物业大姐蛮开心。

贾总也没有闲着,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设计公司的金融产品。

我们的公司产品其实就是一本A4大小的宣传册。

贾总以前在广告公司做过广告设计,他设计出来的产品手册很漂亮,很专业。

我找图文公司做出来后,效果很好。

我们公司的名片是贾总自己设计的,每个人的名字都被写上仓吉码。

据说香港的名片就是这样,他以前在香港的金融公司工作。

那时,我们经常加班到半夜12点,一起啃完汉堡才各自回家。

即便是这样,我们都是心甘情愿地工作,根本不谈加班工资。

(在公司一起吃汉堡)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们一起创业的小伙伴,都希望这个公司能成长起来。

贾总说,我和芳姐是第一批员工,是公司的开山元老。

以后,公司获得的所有荣誉,都有我们一半功劳,公司股份都有我们一份。

三年之后,我们就要去纳斯达克敲钟。

我没想过什么期权股份,只是这份工作让我觉得自己很有份量,在公司能说上话。

贾总也很愿意采纳我的意见,而且和我的职业规划一样。

我只是期盼以后有个真正的行政部,可以让我管理。

我很少涉及到公司业务,只觉得那是很高阶的事情,有贾总负责就足够。

公司的员工手册,要写公司的业务是什么,我就问贾总该怎么写。

贾总告诉我说:“我们公司的产品就是钱,就像一个方便面公司,他们的产品是面,我们的产品就是钱。”

一个月后,公司开始正式运营,公司销售组到位,都是从金总公司跳槽过来的。

有次,金总带着她的两个保镖来我们这里。

因为人被挖走了一大半,她实在忍无可忍。

金总看到我说:“你也在这里?”语气里满是不屑。

我没讲话,也没开门,贾总隔着玻璃说现在有事,等下去公司找她。

贾总和我们的法务沟通后,一起去金总公司,好一会儿,回来说摆平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去金总公司说了很多好话,金总才没追究。

李详是留美的海归,在美国学过四年金融,以前在金总公司,他是贾总负责的销售组主管。

现在,贾总开公司,很希望他来公司上班。

一方面看中他的能力,一方面他在美国学过金融,又可以吹牛逼,说公司一半的管理人员都有海归背景。

我和李详在电话里沟通过,以前在金总公司的时候,我每次和他核实考勤的时候,他都很配合。

后来,贾总生日聚会,饭前饭后说的话,都是想把我和李详撮合在一起。

那段时间,李详一直是长沙市和成都市两地跑,他在长沙市还有工作。

我和李详在工作上有很多需要沟通的地方,接触也渐渐多起来。

(我的工作照)

那时,我们依旧经常加班。

有次他送我回家,回去的路上我们聊人生,聊理想,聊学生时期好玩的事。

我是个很逗的人,放下工作后,我很喜欢讲段子。

后来,我和李详确定恋爱关系,他终于答应贾总,正式入职我们公司。

有次,我收到贾总发来的微信,是张女孩子的照片。

我正在看照片的时候,贾总坐到前台,他说:“漂亮吧?”

我没讲话,只是感觉很奇怪为什么给我发一张美女照,他接着说:“李详前女友,在英国待了4年。”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很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李详。

李详走过来说:“别理贾总,我们早就分手了。”

这件事就像个插曲,在我们接下来的交谈中被打岔过去,我只是隐隐觉得很不舒服。

后来,我知道贾总的为人,才明白那时我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颗棋子。

在他布控的领域里,一步一步地朝着他预计的方向走。

当时,我是一颗将李详拉来成都市的棋子。

目的达到后,他给我发照片,是希望我能知难而退。

但是,我和李详并没有因此分开,我们在接触中更加了解彼此,心也更近。

公司业务来得很快,我每天都在做喜报,谁谁谁进款多少万。

整个公司就像打鸡血,合同都加急好几次。

(公司打印的合同)

不到两个月,公司融资300余万。

我们从环球中心的小办公室,搬到了东大街将近500平的大平层里。

当时,去东大街写字楼谈价格的时候,贾总豪气地说:“你就直接给他们说,我们买。”

当然,人家是不会卖的。

在晨会上,贾总把这件事当做段子,讲给销售部的人听。

虽然说的是段子,但得到的效果就是:我们公司不是一般有钱,那是非常有钱。

员工们工作激情高涨,不停地推荐新人入职。

公司搬到东大街后,行政部扩充到4人,前台两人,还有一个负责其他琐事。

芳姐的人事部,编制已经达到7个人。

不得不说,我们人事部的招聘很厉害,搬到东大街后,销售团队最高峰达到178号人。

我们公司在成都金融行业变得小有名气。

贾总的破大众,变成大奔驰。

公司还安排芳姐和几个老员工,去东南亚国家旅游。

他们把旅行照片发到朋友圈,都不用老板激励,员工们自己就干劲十足。

其实,去东南亚国家旅行花的钱不多,但是得到很好的激励效果。

我确实在贾总身上学到很多管理技巧。

比如他没事的时候就在思考,公司的灯泡掉下来砸到员工,算不算工伤,是找物业赔还是我们赔。

诸如此类的小事,都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以前装修的时候,我们人手不够,贾总也会去买办公室的东西。

但他每次买完回来,发现他买的价格比我买得更高。

慢慢地,他就不再买东西,全权交给我处理。

我和李详还没开始谈恋爱的时候,贾总偶尔会让李详查我的账。

每一笔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问题。

后来,我被调到资管部,负责统计公司每天的业绩,以及需要兑付的金额。

有时候,员工假意找贾总要奖励,贾总就会打趣说:“公司的钱都被秋艺管着,我才做不了主。”

在其他同事眼里,我是贾总面前的红人,这么大的公司,钱都给我管。

其实,贾总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只需要告诉他每天的数据,真正收钱、打款的人还是他。

至于钱去哪里了?我完全不知道。

2012年年底,李详被调到风控部。

虽然他学的是金融,但风控这方面的工作经历他没有。

他被贾总安排到风控部,从基层学起来,以后好掌管这个部门。

同事们都知道贾总非常重视风控部,越发觉得贾总很信任我们。

2013年,公司达到繁盛时期。

贾总出入的都是私人酒窖,穿各种名牌,安排父母到处旅行,配置三个秘书,有专职司机。

衣食住行都有人负责,他只需要坐在办公室按响服务铃,就有人把水送过去。

见他需要预约,有时候,芳姐见他一面都要约到三天后。

那段时间,要多浮夸就有多浮夸。

公司开始在各地成立分公司,为了让分公司的负责人安心,贾总会把公司法人的位置留给他们。

重庆分公司开业,我和芳姐去参加开业典礼。

晚上,贾总和重庆分公司的老总一起吃饭,我带着一个皮箱,皮箱里面是50万现金。

贾总现场给重庆负责人王总2万,说是开业礼,并表示:如果这个月业绩可以拿到第一名,那剩下的48万都给重庆分公司。

实际上,重庆分公司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第一名。

因为成都公司的业绩永远第一,业绩不够,贾总会自己买公司的产品,反正钱最后还是进他的账户。

贾总说:“这叫兵不厌诈。”

开业那天,王总和贾总都喝得很开心,一起展望未来,眼睛里是有光的。

但盛世背后,总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因为,从我们开业到现在,没有一分钱盈利。

有时,我和李详会问贾总怎么赚钱,贾总说:“你们把手里的事做好就行,这些事我来操心。”

其实,现在回头想想,贾总估计也不知道该怎么用手里的钱生钱。

因为后来我从贾总老朋友嘴里知道,他家庭条件很差,住的地方很破旧。

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做过理发师、混过黑社会、设计过广告单页。

2010年,他和李详在一家基金公司认识,那是贾总第一次接触金融。

他说在香港金融公司工作,其实就是去那里找过一个朋友。

开公司的时候,他完全是觉得:金总都可以开公司,他也可以。

贾总属于半道出家,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不过,那时我和李详都觉得他有通天的本领。

而且人很聪明,就没有认真思考,钱到底去了哪里。

我们更像追随者,认为自己只要跟上他的步伐就行。

我们的业务越做越大,贾总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他不满足于线下业务,看到很多公司开始做线上业务,他重新注册一家公司,专做线上业务,做为独立公司,单独运营。

当时,李详隐约觉得这件事不靠谱,因为贾总让他做公司法人。

李详不同意,那天,在贾总刚投资的酒窖里,他们大吵一架。

(酒窖)

贾总说:“给你地位,你不要。”

李详则认为,做法人是有风险的事。

贾总说:“所有人都做,就你不做,你还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人。”

最后,贾总指着李详的鼻子说:“你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乖巧的你。”

后来,李详问我意见,我说实在不行就当吧,贾总不会坑我们。

有次,公司召开员工大会,一个同事打趣地对我说:“你现在是法人夫人了。”

我听了之后,简直哭笑不得。

融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进来多少钱就要承担多少风险。

2013年,成都金融市场出现大动荡,很多同类型的公司倒闭。

包括一些请明星代言的公司,也出现倒闭的情况,我们公司业务开始出现下滑趋势。

我们公司需要兑付的资金越来越多,开始出现兑付困难,我才开始觉察到:钱出问题了。

贾总教我说各种理由,拖延兑付时间。

刚开始说银行系统有问题,然后是操作失误,打错银行卡,钱还没回来。

后来,说大笔金额需要和银行预约,但是没有预约,所以要等几天。

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

我之所以愿意出面帮他说话,是因为他一直说有笔钱马上到账。

只要这笔钱到账,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就差这两天。

每次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在他办公室,没有秘书在场,一副只有我们才是自己人的样子。

最后他叮嘱我,谁都不要说,李详也不要说,不能动摇军心。

贾总希望李详的网站和APP赶紧上线。

但是李详那边没那么快,一个网站要支起来各种代码,手机APP要同步进行。

这些筹备工作想要快起来,就需要资金支撑,但李详那边也等不到钱。

李详的工作进度上不来,贾总催得慌,两个人摩擦不断。

(当时,陪李详在公司熬通宵,熬着熬着天就亮了)

那时,李详问我,公司账户上还有没有钱。

其实,那时公司所有资金方面的数据都被贾总拿走。

公司又没有进账,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应付客户。

面对李详的问题,我也回答不上来。

后来,分公司的老总们都来总部要兑付的钱,我才知道法人意味着什么,吓得慌神,赶紧打电话让李详暂停所有工作。

我被他们堵在办公室,我说我真的没有钱。

他们不信,让我给贾总打电话,我没办法,只能照做。

可是,贾总电话关机。

他们让我带他们去贾总住处,我只能去找芳姐,要贾总住处的租房合同,但是合同早被他拿走。

我们这才发现,没人知道他住哪里。

李详赶到公司的时候,我和老总们还在僵持。

老总们顾不上西装革履,燥热得连衬衣都没扣。

李详像演电视剧一样说:“我在这里吧,让秋艺先走。”

李详还是经验不足,其中一个老总说:“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等吧。”

因为希望贾总能出面解决这件事,都不敢报警。

无奈又无聊,他们开始互相诉说惨状。

由于公司没有及时兑付,客户都去找分公司的老总,他们是法人嘛。

有的分公司被砸,有的老总脸被客户抓得稀烂,有的已经快要离婚,反正各种惨象都有。

最后,僵持了一晚上,他们终于知道找我也没有用,大家都扛不住,就散了。

其实,那时我们作为管理层,已经三个月没有拿到工资。

因为贾总说要先给基层员工发工资,先稳住大家,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过去了。

他还说有笔钱马上就要到账,让我们再等等。

那时,我们非常相信他,一直在员工面前苦苦支撑。

直到贾总不再出现,芳姐也傻了,为了发工资,她帮贾总用自己的XY卡借了10万元,眼看还款时间就快到了。

贾总在电话那头让大家稳住,他在想办法,语气还是像他平时那样淡定、沉稳。

最后他说:“你们看好家,我们会渡过难关的。”

后来,我们公司的打印机也被搬走。

就这样,一个红红火火的公司,就这样一点点消逝,那是2104年年初。

(之前公司开业时的照片)

最终,李详的APP没有上线,现在想想,这还是一桩好事。

我和李详拿出为数不多的存款,李详还找家人借了一部分,付清拖欠的员工工资。

没办法,我们是法人嘛。

付清员工工资后,我们过得很拮据。

但是,我们却感觉很轻松很快乐,终于有心思好好逛逛成都。

2014年年底,我和李详见过双方父母,把婚事提上日程。

2015年,我们领证结婚。

我跟李详回到长沙市,他在一家很好的公司工作。

我还是在公司继续做行政,只是我这次选择实体行业。

因为我真的怕了。

在成都市的那段工作经历,成为我们的下酒段子。

我们也是共患难的好兄弟。

2017年,我们一起回我老家安岳县,绕道去成都市看芳姐,芳姐说:“真没想到你们结婚了。”

(芳姐)

她告诉我,那几年,贾总经常在筹划怎么做才能让我们分手,他总觉得便宜了我。

我笑着说:“举棋不悔才是真君子。”

听芳姐说,贾总早就进去了,具体被判多久不知道。

那天,我们一起吃火锅,芳姐说她来买单。

因为她帮贾总借的钱终于还完了,我这才知道,芳姐前前后后借给贾总近20万。

这几年,她一直在努力上班挣钱、还钱。

饭桌上,我们一起举杯敬过去,感慨安稳平淡,才是实实在在的幸福。

这段离奇经历,让我对一个朴实的道理有全新的认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口述:张秋艺
编辑:小鹿&灰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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