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历史最美作者团队-隐士君王
1569年，波兰王国与立陶宛大公国通过卢布林联合的方式团结为一个伟大国家。但自雅盖隆王朝最后一位统治者的去世，空位期为这个新生政权蒙上了一层阴霾。来自特兰西瓦尼亚的国君在登基前就具备丰富的战争经验，优秀的军事素养让他当之无愧的成为了波立军队的最高领袖。1576年，斯特凡·巴托里在安妥好特兰西瓦尼亚的事宜后，从容不迫地越过了喀尔巴阡山脉。他的统治，将会正式开启联邦军事史浓墨重彩的伟大序章。 斯特凡·巴托里 格但斯克有着“东欧阿姆斯特朗”美誉，这个称号不仅仅是描述格但斯克的商业繁荣，其背后同样暗示格但斯克那令人称奇的军事能力。这个城市坐拥自己的海上力量与城市守军，守卫着当时欧陆最坚固的城市海陆要塞。格但斯克常备有6000名城市民兵（根据波兰方资料，这一段战时数量可能为8000），65门小型火炮组成的城市火炮；由于经济优渥，必要时还可以维持更多雇佣军队填补整个格但斯克工事。当格但斯克的使节没有按时向新国王效忠而是叫嚣索要特权时，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一场骄纵的公开反叛，一切都不可避免的走向武装冲突。 国王没有为战争做好准备。格但斯克叛乱时，他只有从特兰西瓦尼亚带来的600名哈伊杜克步兵以及1000名私人骑兵，由率领2590名王家军队的格涅兹诺城督扬·兹波罗夫斯基指挥。反对叛乱城市的计划由扬·兹波罗夫斯基与普鲁士要人会面制定，他们对当地情况、城防状态及其准备工作了如指掌，波兰王国更得当地民心。最初的军事行动目的不在于占领堡垒，而在于展示波兰军队说服城市屈服的力量。1577年卢别绍夫战役爆发，当日兹波罗夫斯基记载携带“1132名翼骑兵，215名哥萨克，680名步兵，27门钩铳，2门火炮——共2027名士兵”迎战总数9000-11000占据数量优势的格但斯克军队，“科尔诺夫军队（以格但斯克指挥官汉斯·冯·科隆命名）像黑色森林倾泻而出”，6支德意志步兵旗队，2支手枪骑兵旗队,共3100名步兵，400名骑兵；2支民兵旗队，7门火炮，30辆载炮塔博尔车。波兰步兵的核心是哈伊杜克，这也是所有波兰匈牙利式步兵的通称。双方进行了激烈的对战，步兵对峙中哈伊杜克的火力沉重打击了德意志佣兵，翼骑兵第二次冲锋后格但斯克军决定性惨败，波兰以94人阵亡，两倍于此负伤，103匹战马损失的代价摧毁了格但斯克军队，战后统计约1000俘虏，安葬4416，波兰缴获格但斯克全部37门火炮，所有战旗。后人描述中“特夫切附近（卢别绍夫战役）的胜利，就像是波兰共和国战争艺术和技术蓬勃发展的预兆”。 如此严重且绝对出于意料的失败给格但斯克居民留下了深刻印象。这让格但斯克更加积极的投身防御，1577年5月和6月期间，增援军队从海上抵达，雇佣自德意志、苏格兰、瓦隆、加斯科涅（法国）的步兵让整个城市再次拥有10000名守军。而`6月7日，国王在特夫切集结了7000名波兰骑兵，4000名波兰步兵，22门火炮，采取骑兵封锁，火炮强攻，步兵争夺的战略开启包围。然而波兰步炮力量不足，7月2/3日，超过1000名德意志和苏格兰步兵出其不意地袭击攻城营地劫持了14门火炮，波兰方面超过一半炮兵与500名步兵牺牲。此后内战双方进入了艰巨的攻守城对战，有更多步兵埋骨此处。丹麦海军也从海上袭击而来，攻击了效忠于波立联邦的埃尔布隆格，尽管在300名步兵的支援下丹麦军队被成功击退，但对驻扎在埃尔布隆格的波立海军破坏无可挽回。 巴托里在他统治的头几个月就已经意识到，步兵数量少是波兰军队的一个主要缺陷。1577年在格但斯克似乎永无止境的围城期间这种感觉让人更加难受。这场丹麦海军的进攻是整场战争的最后战役，双方已经感到厌倦。12月，格但斯克决定向国王效忠致歉，并分五年赔偿20万兹罗提。内战已经结束,当务之急是战胜伊凡四世，收复沦陷的土地；翼骑兵的骑枪枪指北方,在利沃尼亚，伊凡四世正在大举入侵，攻城掠地。但很快他的胜利，将会被波兰立陶宛联邦完全终结。
温登战役 由安杰伊·萨皮哈指挥的5500或6000普鲁士、波兰和瑞典盟军，于1578年10月21日与18000俄军冲突。俄国骑兵迅速被波兰翼骑兵和瑞典手枪骑兵击败。仍在围城的俄军步兵独面波瑞骑兵,被迅速击败，许多人丧生，数千人被俘,波瑞可能仅有400损失。在囚犯中有数位权贵波耶。二十多门攻城火炮和大量马匹落入了获胜者的手中，据说这使得瑞典步兵能够骑马返回雷瓦尔。这场战斗是利沃尼亚战争期间为数不多的野外战役。如今对莫斯科战争的恢复迫使人们更多地关注攻城行动,这将是利沃尼亚战争波立军队的重心。
斯特凡·巴托里时代的步兵 波兰立陶宛的骑兵表现相当出众,斯特凡·巴托里对此高度评价；齐格蒙德二世也为波立留下了坚实的炮兵基础，国王无需为此担心。但攻下城池，需要有力的步兵支持。这是波兰急需解决的问题。首先出现发生在波兰的军事变化是传统的波兰式军队转变为匈牙利和特兰西瓦尼亚式军队，这两者原本就较为接近。斯特凡·巴托里在其加冕之时带来过600名哈伊杜克步兵，而到了与莫斯科公国的战争之时，他们的力量增长到了3000人。这个背景下，波兰匈牙利式步兵往往也被称为“哈伊杜克”。这种编制模式使波兰步兵在防卫战和要塞围攻战可以发挥巨大的威力，即使在开阔地野战也能运用十排的列阵实现规模可观的火力投射，唯一的不足在于他们极易受到敌军骑兵的攻击，但很显然波立联邦军队优良的骑兵传统有效地弥补了这一短板。 在册哥萨克步兵也是一种波兰匈牙利式军队，1578年，斯特凡·巴托里颁布了一项扩大册编的普通诏令。从那时起，530名哥萨克移交给切尔卡瑟的长老米哈乌·维斯尼奥维茨基指挥。在册哥萨克被禁止发起挑衅性袭击。在与莫斯科的战争中，在册哥萨克被派往副旗尉杨·奥里佐夫斯基麾下，并对斯塔罗杜布和波切普进行攻击。除在册哥萨克外，几个单独的哥萨克军队由波兰权贵招募。同时扎波罗热哥萨克同样效忠波兰立陶宛联邦，他们在战时摧毁了斯塔罗杜布和波切普的周围地区。 斯特凡·巴托里的另一个成就就是选召步兵，每二十兰王室土地都要选召一名新兵。每个士兵都得自费购买火绳枪、火药和枪弹、一把刀剑、斧头和他的旗尉规定的颜色(通常是蓝色)。作为回报，他那份土地的耕种将免征各类税收和义务。根据领土制度，新兵被组成连队，有几十到四百人。他们将聘用来自施拉赫塔阶层，较受尊敬的部队经验丰富的步兵军官担任指挥官。斯特凡·巴托里时代的选召步兵和其他类型波兰征募步兵没有任何区别，为联邦战时贡献来自农民阶层的力量。在1580年的大卢基战役中，有1,100名士兵被选拔，1,800名士兵在第二年被招募。只有在斯特凡·巴托里身后才达到满编兵力(来自波兰的2000名步兵和立陶宛的500名士兵)。尽管选召步兵规模并不大，但他们将持续存在150年，为王国提供重要的军事价值。在战场上他们被用于围攻堡垒，并投身营地加强、防御工事、桥梁等工程中。依兰选召也是后世波兰战时步兵“兰军”的军事核心。 格但斯克叛乱结束后，数百名苏格兰佣兵定居下来，为联邦继续服务。这些定居者是波兰苏格兰步兵的主要来源之一。不过在联邦，这类军队往往总被归结到“德意志步兵”的框架下，“向德意志人一样（用枪刺射击方阵）作战”，就是德意志式步兵（就像上文描述的匈牙利式步兵一样，是不是匈牙利人并不要紧）。 真正的600名德意志佣兵于1576年在巴托里的命令下加入了波兰军队。随后，仍有更大规模的军队服务于波立联邦——1579年是2200名，1581是1600名。他们都是在巴托里的命令下，于勃兰登堡、萨克森、波美拉尼亚以及西里西亚等地招募的，并编组成特别的独立团。长枪兵拥有半身板甲，攻城时似乎还使用圆盾。 波兰军队的另一个小规模补充来自附庸，普鲁士公国和库尔兰公国统治者提供的军队。前者有义务派遣100骑兵参加战役，但新国王批准他改派500名步兵到波洛茨克，库尔兰通常提供100-150名步兵。两个公国与前王冠普鲁士各省也是波兰本国德意志式步兵来源。 波兰似乎还有一些特殊步兵不好依据上文类型分类，比如拉齐维乌家族的链甲火枪手，但无疑他们的表现都是出众的。波立联邦的各支步兵质量无疑都相当可敬。斯特凡·巴托里还决心摒弃这种刻板传统，努力从施拉赤塔阶层中征召一支独立的步兵队，但收效甚微。在与莫斯科公国最后的战役阶段，凭借国王优秀的辩论能力与说服技巧，波兰军中也仅有650名步兵征召自更富裕的施拉赤塔阶层。
斯特凡·巴托里时代的大军 经过斯特凡·巴托里改革后的波兰立陶宛步兵基础坚实，在攻城表现中都可圈可点。1579年，顺利收复波洛茨克后，俄军索科尔堡垒对抗波兰伟大盖特曼米科瓦伊·梅列斯基的军团。5000名波兰军队仅用三天时间猛烈袭击摧毁了5000名莫斯科驻军，4000名战俘全部斩首，波兰攻城损失500人，这是相当辉煌的攻城战绩，尤其敌对军队为长于坚守的莫斯科士兵。 但收复城镇需要的不仅仅是步兵质量，军队数量和运用智慧同样重要。波兰军队往往利用骑兵优势封锁城堡，切断补给；或肆意挺进，给俄军制造错误的主攻印象；或野战凌驾，有力扼制了俄军的增援意图。俄军数量优势为之摧毁瓦解，俄军的布防需要正确预判。何况国王与他的贤臣名将并不打算在数量上逊色太多。国王统帅的大军，还包括立陶宛征召军队、波立权贵军队以及王家军队。立陶宛征召军队提供了10000军队。王家军队由2000名翼骑兵和1000名匈牙利式步兵组成，直属国王。君主亲自参战的个人例子激励了许多权贵和施拉赤塔的代表效力。出于赢得新国王青睐的希望，在与俄国战斗的波立军队中总能找到许多私人征募军队和志愿者。在波兰王国，扬·扎莫伊斯基是私人部队的最大贡献者；在波洛茨克军事行动期间，他率领了600名步兵，同时在大卢基部署了950名步兵和1000名骑兵。在立陶宛，领导者是拉齐维乌亲王们。他们为波洛茨克带来了1,800名骑兵和100名步兵的军队，并为接下来的两个战役安排了规模相似的兵力。巴托里的三次对莫斯科的大型战役中的每一次，都有来自波兰和立陶宛的贵族私人侍从军队，总共约有15,000名士兵，占军队的三分之一。 斯特凡·巴托里设法说服了施拉赤塔为招募更多部队承担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压力。1578年和1579年的瑟姆投票通过对俄国的战争征税，加之其他收入来源，总计每年一百万兹罗提。未来几年也提供了同样的资金。这笔钱的很大一部分专用于征募部队。1579年，王冠征募了大约12,800名士兵，其中7,300名骑兵和6,500名步兵，而立陶宛则征募了9,500名（3,220名骑兵，6,330名步兵）。第二年，波兰支付了10,000骑兵和6,000步兵的薪酬，而立陶宛则支付了5,650人的部队。（3,300骑兵和2,350步兵）。在1581年，整个16世纪最大规模的征募队伍被组建：波兰征募了22,000名士兵(一半为骑兵，一半为步兵)，立陶宛征募了5,000名士兵。虽然波兰王冠能够显著增加其征募的部队，但这逐渐耗光了立陶宛的财政能力。 巴托里无可置疑的成就是让这个国家心甘情愿地数年承担巨大的经济和组织负担。1579年，大约56,000人加入军队，其中41,000人是部署在主要战区的士兵。次年，动员工作有所加强(56，000人)，48，000人部署在主要战区。在1581年的最后一次战役中，起用了55,000名士兵，其中47,000人被率领对抗莫斯科。联邦再也不会如此大规模的或如此长时间的为军队而努力了。再也不会有这么多外国军队被雇用。同时代观察者评论军队士兵的多民族性，其中充斥着波兰人，立陶宛人，匈牙利人，德意志人，和苏格兰人。这样的一支大军，在利沃尼亚战争中，顺利扫平了大量城堡，并包围普斯科夫，迎来了战争胜利。
斯特凡·巴托里时代的骑兵 波兰立陶宛联邦的骑兵军队一登场就震撼世界。其中翼骑兵自1577年卢别绍夫战役开始，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军事奇迹。斯特凡·巴托里时代由翼骑兵完成的最伟大战绩是莫吉廖夫战役，1581年6月27日，3万名莫斯科鞑靼军队（由俄国骑兵、鞑靼骑兵、哥萨克骑兵组成，并拥有几门火炮，但主要是鞑靼骑兵）一路焚烧劫掠攻入莫吉廖夫郊区，此时城镇内只有164名市民射手驻防，在烧毁数百所房屋后，一支由巴托里创建的，由马尔钦·卡扎诺夫斯基率领的翼骑兵旗队（约200名士兵）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冲向敌人，在这支规模庞大的俄军面前保卫城镇7个小时。那天上帝眷顾，波兰方面无人阵亡，只有伤员与马匹损失。立陶宛领地盖特曼克里斯托弗·拉齐维乌派遣科萨克骑兵（约150名士兵）前来驰援时，俄军内传闻这是整支波立大军的前锋，恐慌瞬间传遍了这支俄军，他们纷纷撤退。 波兰骑兵的优越不仅仅是翼骑兵的凌驾战场，更是各类骑兵对敌人的全面碾压。骑兵战斗力在攻城为主的利沃尼亚战争中依然是战术主动性的重要保证，1580年，雅努兹·兹巴拉斯基王公指挥的2500名遴选骑兵被派向托罗佩兹，9月20日，托巴拉河附近的兹巴拉斯基战胜4,000名莫斯科骑兵。波兰军队遭到莫斯科鞑靼的攻击，而波耶之子骑兵则在河对岸展开战斗。就在这时，兹巴拉斯基的主要部队赶到，以如此恐怖的势头冲向河岸，莫斯科军队落荒而逃。由于暮色即将来临，撤退的莫斯科人并没有遭受重大损失，只有300人被杀，另外200人（有两位总督）被俘。多亏此战，攻城折损的波立主力军队安全回国休整，并在随后又连续攻克了数个俄军城堡。 立陶宛领地盖特曼克里斯托弗·拉齐维乌则充分展现了波立骑兵的远程打击与牵制作用，拉齐维乌的骑兵在长达78天的不断行进和小规模战斗，与莫斯科境内行进了1400多公里，无人能挡，这场大捷为他们的指挥官赢得了“佩伦”（雷神）称号。拉齐维乌瓦解和分散了莫斯科一半的武装力量，使他们无法集中投入战场方面取得了重大的战术成功。这次行动无疑阻止了沙皇对王家军队围攻普斯科夫的计划的干扰。 国王对数个军事编队在组织和军备方面进行的变革证明是持久的。波兰立陶宛国家实现了前所未有的部队动员能力。精明和有条理的行动计划是巴托里战争行为的基础。他的战争行为造就了一批新的军官将领，该些将领在下个世纪初继续为联邦赢得不朽声誉，自斯特凡·巴托里起，波兰立陶宛军旗，将会高扬于欧陆，并将保持荣誉一百余年。
本文系历史最美原创稿件。主编枪君，作者隐士君王。部分图片来源网络，如有版权问题，请与我们联系。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