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许奎明 :记忆里的高中生活

 大河文学 2022-04-26



凡发表于大河文学的作品,将自动同步发布于腾讯新闻、腾讯快报、凤凰新闻、网易新闻、360图书馆、一点资讯等六大媒体平台,被多渠道传播。阅读量较高的文章还将发布于人气火爆的今日头条、百家号、搜狐新闻、简书等大河文学融媒体矩阵平台。需转载原创文章的可申请授权(编辑微信:dahewenxue2020)。大河文学投稿邮箱:dahewenxue@126.com



收到高中同学聚会的消息,那天夜里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真快,转眼已半个世纪了,平凡而难忘的高中生活仿佛就在昨日。
去年暑期回老家小住,曾心血来潮,从小镇西街走到原高中门口,想找一找半个世纪前上学的感觉。那时从十字街口到学校要经过一条长长的的街道,街道两旁大都是回民居住区。街道是圆圆的鹅卵石铺就的,中间高两边低。现在,石铺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宽敞的水泥街道,两旁是一座座具有民族特色的小楼。校园也已今非昔比,原来的教室变成了高大宏伟的建筑,学校合并后,这里成了镇一中。站在校门口,思绪万千,物非人亦非呀!唯有回忆还在。
我们那届学生是七零年春天入校的。那时文化革命还没有结束,社会仍处于动乱中,这种情况下,我们能被选送到高中学习二年,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学校地处邵原街的最东头,原是济源十中所在地,临时升格为高中。对于我们这些从乡下来的学生,一切都感到新鲜好奇。学校绿树环抱,环境优雅,房前屋后到处生长着高大的树木。教室的东边是一片菜园,园中有一口水井,上边架着水车,一个人轻轻推动,地下的泉水就“咕咕”流了出来,好像永远流不完似的。校园东北角的院墙外边有一黑龙谭,水量更大,传说和南海相通。据家住学校附近的同学说,他们家挖箩卜窖就能挖出水,常引来乡下的同学“啧啧”称奇。
出校门往东有两座人工游泳池,夏日里,池面清波荡漾。池边一排排的杨树高大葱郁,层层叠叠的叶子下透出斑斑驳驳的光影,美好而安静。三五好友喜欢在水池边的树下漫步,凉风习习,能享受一种凉爽透了的惬意和快乐。
那时的教学还没有步入正规,教材以工农业生产实际操作为主,老师领着我们上山养过蚕,煤矿下过窑。文化课学习不多,但还是有些老师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教地理的杨健老师据说留过洋知识渊博,上课风趣幽默,下课同学们喜欢围着他,听他讲台湾的地理风貌,讲着讲着他会突然原地旋转一圈,继续讲。他以一只脚为支点,转动极快。这个专属于他的经典动作往往使我们忍俊不禁,至今还记忆犹新。只可惜那时我不好好学,地理知识欠缺。工作后参加函授地理考试,曾恶补了一段时间,才勉强过关。教政治的杨健康老师在黑板上板书,龙飞凤舞,仿佛要把全身的力气都要用到那粉笔上,一根粉笔三五划就用完了。后来我读师范,教现代文学的李正亚老师写粉笔字也和杨老师一样,写字讲课,都极其张扬,抑扬顿挫的声调伴随着夸张的肢体语言,仿佛在艺术表演。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农村生活很苦,同学们大都来自农村,很多人靠星期天打工维持学业。即使生活艰辛,但仍有诸多乐趣。教室门前有两张水泥做的乒乓球台,为了抢得先机,有几个乒乓球发烧友,临下课的几分钟往往手握球拍,只要一听铃响,马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球台前。那时正是全国乒乓球热的时期,班里的同学不分男女都会打几下。学校重视学生的文体活动,每天下午活动堂,体育场都有球类比赛。尤其是高二的两个班,他们是真正的“老三届”,文化革命兴起时大都学完初中课程,不但基础好,知识丰富,而且“体音美”也好。体育比赛我们往往扮演啦啦队,为他们加油呐喊。那时每逢重大节日,高二的学哥学姐们都要在学校醒目的地方办墙报,图文并茂,常引得我们驻足观赏。
那个年代,大学停招,最好的工作就是招兵招工。但这些对于没有关系的农村学生来说,好像遥不可及。记得高一时,班里一位同学就去镇上的商店上班了。引得很多同学羡慕,有几个同学有事没事总爱往那商店跑。高二有几个同学没毕业就到乡里办的工厂当了工人,有一次,他们回校穿着印有工厂标记的工作服,扬眉吐气的样子不亚于现在考上名校。
我们那一届大都是六六年的完小毕业生,初中生活是在动乱中度过的。基础知识薄弱,先天不足。但我们能吃苦,不服输,有拼搏精神。毕业后做出成就的不少,有位至省厅的,有在市局工作的,他们是班级的佼佼者。创业成功更有本玉、发勇等同学,在中国经济改革的大潮中,他们勇立潮头曾成功过辉煌过,率先成为身价以百万计的成功人士。多数同学则是默默无闻地从事着最基层的工作,奋斗在各条战线上,从事教育工作的几乎占了全班的一半。每读路遥的《平凡世界》,常常想起我们那一届同学。有时还不由自主拿书中的人物和我们班里的某某同学对号入座。我们不怨天不尤人,靠拼搏努力大都创造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八月的最后一天,同学聚会在济源居美酒店如期举行。半个世纪过去了,那时的青年男女如今已经白发苍苍。同学们欢聚一堂,忆过往,谈思念,畅述着同学情,师生谊。守文、明兰等同学为聚会忙前忙后,付出了很多心血,尤其是永清放下手中的工作,从郑州赶回来并负担聚会的一切费用。记得永清是我们班年龄最小的同学,进入社会后,喜欢尝试挑战,从过政,经过商,干过企业,现在又转行研究易学,探究人生。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在一乡村中学工作,永清为承建乡村公路临时住在村民的一宅院里。我们几个同学曾聚集到他住的小院。永清从镇上买了几个凉菜,借房东的碗当酒杯,每人一大碗啤酒,一饮而尽,好不快哉!那时祥军在村里任书记,各项工作都干得有声有色。为学校工作曾帮了我不少忙,现在想起还很感激,可惜这次聚会未能参加。转眼同学们大都进入随心所欲之年,但仍然精神矍铄,个个谈笑风生。有的女同学还染了红发,穿着时尚,岁月仿佛没有给爱美的她们留下太多痕迹,依然靓丽漂亮。
我们那届同学,虽生不逢时,很多人错失了上大学的机会,但骨子里渴望知识,把理想寄托在下一代上,大都重视后辈的教育培养。儿子一代中,有在美国名校任教授的,有在北京中央机关工作的;孙子一辈中读大学的更多。谈起后辈,大家一脸喜悦。忆起高中生活的点点滴滴,更有说不完的话,抒不尽的情。聚会结束,大家相互祝愿,期待下次再相聚。

 

作者简介

许奎明,河南济源人,退休教师。喜欢清静独处,爱好音乐和阅读。偶尔信手涂鸦以自娱自乐。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