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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村(长篇小说之四十四)

 昵称rKe30tPN 2022-04-28

作者简介:

山人,原名汪晨辉,1985年生于湖北郧西,读书时喜欢述事类文学创作。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辍学,先后经历了家庭变故、辍学、流浪、传销、打工、创业等一系列事情。步入而立,开始研习佛、儒、道等百家学说,终不得其精髓,却也受益匪浅。现在静下心来,回忆那些曾经,感慨万千,只想用手中这支拙笔,向大家讲述那个小山村曾经的那些事。

第四十四章   二出凤栖村

到达广州火车站,是29日早上,又从火车站对面的流花车站坐大巴到番禺,在一个叫罗家村的地方住下来,这个工地并不大,都是帮本地的村民修建住宅,最高的也就五层左右,山娃和几个老表都没有技术,只能干个小工,在工地上拌灰浆、搬砖、清建筑残渣什么的,工钱比十堰高一点,十堰小工是80块钱一天,这里包吃包住能拿到110块钱一天,山娃想着一天一百一,一个月就三千三了,一年下来也是三四万块钱,老老实实地干个三四年,存个十几万,就把四嫂子给娶了,然后再和四嫂子生上两个娃,再……

可惜,现实总是那么的骨感,第一个月只干了二十三天活儿,第二个月更少,只干了十七天活儿,第三个月才发第一个月工资,老板倒还算大方,给山娃凑了个整数,发了两千六,发了工资,大家就商量着放一天假,晚上几个老表吃完饭,神神秘秘的约山娃去石岗东市场玩,山娃刚好想再买点洗衣粉,就跟着去了,几个老表把山娃带到一个大超市后面的几条巷子里,那里站满了露着大腿和白花花胸脯的女人,个个都长发飘飘的,就是远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花露水味道,吴家老表看山娃很拘谨,就教山娃怎么和这些女孩子聊天。

原来,这些就是所谓的站街女,她们做的都是皮肉生意,这些老表们也不是真正的嫖客,他们是来逗这些女孩子玩儿的,他们把价钱从女孩子自己报的二百砍到一百三,然后假装要验验货,乘机在女孩子的胸上摸上一把,然后以胸太小、或太大、或太软……等等为理由,扬长而去,留下那些女孩子把他们祖宗十八代伺候了个遍,山娃觉得他们太无聊了,但自己又不记得路,只得默默地跟在后面,让他们把半个石岗东市场转了个遍。

那些老表们回来还会做技术和战果交流会,怎么摸,才能摸的彻底,摸的舒服,今天谁谁谁摸了个超级正点的女孩子,那女孩子长什么样,搞的那些听的恨不得马上再回去验证一下似的,山娃看他们讲的口水四溅、眉飞色舞的,更加觉得他们就是特么的《水浒传》里的高衙内,还判定他们早晚会被人给收拾一顿。他们说时,山娃索性把头埋被窝里,或者跑去和看工地的老头一起听收音机,不过播的全是什么治性病的医院广告,那老头却听的津津有味。

果不其然,第二次,老表们叫山娃逛街时,山娃没去,那些老表就被人打了,有一个老表被人砍了一刀,砍在左肩上,骨头都露出来了,还好没有伤到脊椎神经,当时报警了,警察来了把几个老表关了一晚上,因为砍人的早跑了,只能把这几个报警的抓回去,理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被砍的老表住了几天院就出来了,出来又被老板骂个狗血淋头,山娃却幸灾乐祸不起来,他甚至还有要替这老表报仇的冲动!可惜那老表被砍的有阴影了,死活不愿意再去石岗东市场了。

转眼到了夏天,广州的夏天,如果光说中午,那比湖北还要凉快,就是早上,晚上,早上四五点钟,你翻个身,床上的席子烫肉,还有一点黏糊糊的,睁眼一看,那黏糊糊的是翻身时把吃饱了飞不动的蚊子压死了,血黏在竹席上,数量太多了,就有些黏肉!山娃有天早上特意数了下吴家老表压死的蚊子,多达三十七只!飞走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那些飞不动的蚊子,随便用手一拍,血能溅出去好远。大家开始点蚊香,蚊香烧得人都睁不开眼睛了,那蚊子却在这烟雾缭绕中来去自如!挂蚊帐吧,本来就热,一卦蚊帐,就更加不通风了。后来大家在房东阿姨的介绍下,学会了用花露水洗澡,每次洗完澡,大家都感觉像去了石岗东市场一样!

老板调整了作息时间,每天早上五点多开工,九点多天热了就休息,下午四点多太阳没那么晒了,再开工,一直做到晚上八九点钟。中午大家都跑附近的商场里吹免费空调去了。山娃也喜欢往商场里跑,因为那里有卖书的地方,虽然大多数书都是盗版的,上面有一些错别字,但看书不用花钱,还能吹空调,山娃经常把手洗的干干净净的去看书,一看就是一天。

有一段时间,商场好像搞消防改造,停业了半个月,老表们没地方吹空调了,就跑麻将馆去打麻将,四个打,四个看,反正从上午十点多打到下午三点多,收费四十块,还有免费茶水喝,山娃就也跟着去了,老表们非要教山娃打麻将,山娃不会也懒得学,后面有人上厕所时,山娃就帮忙出几张牌,就这样,不知不觉把麻将学会了!有一天下雨,几个老表去市桥玩了,山娃怕花钱,就没去,结果被老表们连拉带扯的拽去打麻将,因为山娃不太熟,就打干五块的,一天赢了三个老表一千多,刚好前几天还在网吧看了周润发的《赌神》,山娃瞬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梳着大背头的高进!赢了钱,被老表们拉去请吃饭,山娃觉得反正不是自己的钱,就去了,吃完饭,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三个里面输最多的老表吴顺军非要山娃请他去石岗东找小姐,山娃也依了他,结果花了一百二十块钱,那货跟一女孩上楼,还没有五分钟就下来了,山娃一直怀疑吴顺军根本就没脱裤子,结果这货乘着酒劲说:“你们找小姐,奶奶的一百二,我找小姐二十!你们信么?”山娃就更加以为这货上楼后找那女孩退了一百块,正要追问,那女孩下来了,山娃就想当面问个明白,结果那女孩没好气的说“你兄弟说二十!那是二十一下!”山娃还不明白什么意思,旁边的两个老表早笑的直不起腰来了!还一个劲的怂恿山娃,让山娃自己去试一试就知道了,山娃给了他们一个白眼就先回去了。

后面好几个月都没有空闲,工地天天忙,有一天,吴顺军来找山娃借钱,山娃以为他要往家里寄钱,就准备去取给他,另外一个老表却提醒山娃,吴顺军可能在外面赌钱输了,不能借。吴顺军看山娃不借,才把山娃拉到宿舍,刚把裤子脱解开,山娃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吴顺军的下体已经溃烂流脓了,原来,吴顺军经常往石岗东跑,在那儿染上了怪病,这是丢人的事,又不敢去大医院看,就在电线杆子上找那些小诊所看,已经把上半年挣的一万多全部花完了,还没有好转的现象,这才来找山娃借钱!山娃真怕他把那玩意儿烂没了,就取了三千块钱给他。

工地的小楼终于封顶了,山娃也从小工转成了中工,工钱也涨到一百八一天了,不过下一个工地还在谈合同,中间又有大半个月没事做,老表们又来约山娃打麻将,山娃觉得自己技术臭但手气好,就跟他们去打了,说来也奇怪,天天赢,最少的一天也要赢他们百十块!

后面老表们有一个直接输得不敢来了,山娃也没心思再去看书了,就天天跑麻将馆,老表们不去,他就一个人去看别人打,看了几天,就跟别的桌子的人熟了,几天后开始和那些不认识的人打,前两天都赢,还赢的多,三千两千的赢,看门的老头听说山娃赢钱了,就劝山娃不要再和那些人玩了,山娃却在计划着照这个速度,年底就可以回去把房子建起来了!结果第四天就开始输钱了,两三天就把赢的几千块输完了,山娃又好面子,每天从麻将馆回去,都会买几瓶水,说自己今天又赢了多少多少。很快山娃就把工资输了个七七八八,山娃想翻本又不好找别人借钱,就去找吴顺军要账,哪知道吴顺军的那个病还没有好,只是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山娃一说要钱,吴顺军就开始耍起无赖,说他染上这见不得人的病,就是山娃请他嫖小姐时染上的!他花了一两万,不找山娃报销就不错了!山娃想自己输都输了不止几个三千了,不给就不给吧!

没有本钱,就在麻将馆借了一千多输了,麻将馆老板经常跑工地来要钱,一下子大家都知道山娃输钱了,山娃就觉得自己没有颜面再待下去了,就找老板把工资结清了,说要自己回家,老板都是一个村的,当天就把钱给山娃结了,断断续续有三十多天工钱,也就五六千块钱,山娃想去把麻将馆的钱还了,那几个老表都说山娃在麻将馆被骗了,还还个锤子!山娃想想也觉得不对劲,拿了工钱,下午就走了。

坐车到了广州火车站,准备买回湖北的票,排队的时候,山娃犹豫了,难道真的就这么回去了?出来七八个月,才挣了五六千块钱,怎么好意思呢?这么大一个城市,还没有自己生存的地方?山娃决定留在这个火热热的城市!

从火车站出来,就遇到两个阿姨搭讪,问山娃要不要住店,说他们家旅店特别便宜,才十五块钱一晚上,山娃觉得火车站交通便利,找工作也好找,就跟着去了,从火车站绕到省汽车站后面,再绕过站西钟表城,在一个小巷子里,一个看上去还算整洁的小旅馆,房间就一个单人床,一双拖鞋。山娃当时也没多想,就说先住一晚上,交十五块房钱和十五块押金即可,山娃毕竟没有出门的经验,在给钱的时候,把一大叠钱全部掏了出来,也没留意到那带路阿姨直勾勾盯着钱的眼神。

结果刚睡下,就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问山娃要不要服务,山娃一下子又闻到那股花露水的味道,想起吴顺军的样子,山娃觉得好恶心,正要说不要,那女的却自己钻进了房间,进房间后,一屁股坐在床上,自己开始脱起了衣服,山娃也不说话,把自己搭肩膀上的衣服扯下来,故意露出当年被吴昊砍的那个伤疤,用自己听着都别扭的普通话告诉那女的,说自己是杀人犯,今天心情好,不想再杀人,让她快点滚蛋!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那女的吓得赶紧把衣服重新穿上,一言不发的出门去了,山娃站门口往外看,发现楼梯间拐角的地方还有两个男的在那等这女的,那两个男的要上来,被那女的拦住了,然后一起下楼了。

下半夜的时候,又有人敲门,山娃开始还以为又是那些女的,就懒的理,没想到外面有那个旅店阿姨的声音,她说警察要来查房。山娃也没多想,就开了门,一开门,冲进来五六个男的,把山娃按在床上,拿了一个警官证在山娃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开始搜山娃的行李,把山娃的几千块钱全部搜了出来,也没点数,然后在山娃的裤兜里还搜出来一小包白色的粉末,说山娃涉嫌贩毒,看山娃这么年轻,就不抓山娃了,只是把毒资收缴了!帮忙敲门那阿姨还一个劲的劝山娃赶紧谢谢这些个“警察”!那一帮人当时还拿个相机,像模像样的给山娃拍了现场,然后还提醒山娃不要再报警,一报警,警察就会到他们手里拿这些“证据”,到时候山娃不是死刑,至少也是个无期!

这些“警察”走了,山娃还是懵的,山娃看了一下自己的行李,除了几件衣服和一张身份证,连一个钢镚都没有了!反正没有办法了,就先睡一觉,大不了明天把押金退了再回番禺去找老表借点,或者继续再和老表们一起干!

第二天早上退押金的时候,已经不是晚上火车站带山娃来的那个阿姨了,是一大帮年轻人,其中有几个还特别像昨晚的“警察”,山娃把押金条递过去,那个坐柜台的让山娃再补一百二,还告诉山娃,他们的旅馆是明码标价的,让山娃自己看!山娃这才看到,收银台后面多了一张价目表,什么写着:单人房,15/小时!山娃住了十个小时,还要再补旅馆120块。山娃说自己没有钱了,那些人让山娃去银行取,山娃当时就奇怪了,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银行卡的?山娃这才明白,这帮人就是昨晚那帮人,自己遇到了黑旅馆,这个山娃听老表们说过的!山娃想来硬的,但看他们人高马大的有好几个人,如果动起手来,自己不一定能讨到便宜,关键是还不知道别人身上有没有家伙!只能作罢。

山娃说银行卡里没钱了,那些人不信,就四个人开车带山娃去柜员机查,查到卡里只有十一块六毛三分钱,就把山娃的行李往街边一丢,一伙人自己开车跑了!他们这一跑,山娃就更加肯定是遇到黑旅馆了,山娃当时就发誓,一定要把这钱一分不少的要回来!就一路打听,走路到火车站,首先,他得找到那个阿姨!

从广州西站(货运站)走到广州火车站,虽然路程并不远,大概也就十来公里吧,山娃走到广州火车站时,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山娃又渴又饿,想上厕所,又怕自己仅有的行李也被别人偷走了,毕竟这行李箱还是山娃花了两百多买的,上厕所时就把行李箱顶在头上,上完一个大号,山娃就感觉脖子好像要断了似的。上完厕所洗手时,山娃忍不住喝了几口自来水。

山娃回忆着前一天在哪里遇到的那个阿姨,就在火车站一直转悠,估计是有人给那个阿姨报信了,那个阿姨一直都没有再在火车站出现过,山娃看到很多人从出站口出来时会丢掉一些随身携带的水或食物,有的是连包装都没有打开的面包,山娃想捡来吃,又不好意思伸手,想离开,却又舍不得,山娃就想着等到晚上天色暗了再去垃圾桶里捡,又怕别人捡走了,山娃索性就把箱子放在垃圾桶边上的空地上,自己坐箱子上等,等人少的时候捡点东西吃,顺便等那个阿姨,反正自己现在哪也去不了!

“兄弟,想捡就赶紧捡来吃,等一下就脏的没型了,在这儿捡东西吃,不丢人!因为根本没人认识你!”一边走过来一个推着架子车的大哥说。“我看你都盯那垃圾桶好半天了,咋?钱被人偷了?还是被人骗了?”

“你是跟我说话么?”山娃指了指自己,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也就五十岁左右,晒的黝黑,听口音也是北方人。

“不跟你说,跟哪个说,兄弟,咋了?”这大哥掏出烟让山娃抽,山娃没接。

山娃大致把自己的遭遇和那大哥说了一遍,那大哥也没说什么,走到广场上一个提着盒饭在卖的大姐那儿拿了一盒饭,让山娃吃,还给山娃拿了一瓶水,山娃说自己没钱,那大哥说,卖饭的是他媳妇,不要山娃掏钱,还问山娃一盒够不够,不够再拿一盒。

山娃还想拒绝,但看到那金灿灿的煎鸡蛋,根本没有拒绝的力气了,山娃第一次觉得米饭是那么的好吃,一口气吃了两盒饭,喝了一瓶水,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这大哥姓什么,哪里人。就赶紧问了起来,这一餐饭,虽然不贵,但相对于救命之恩了!

那大哥就和山娃聊了起来,他是河南人,姓许,因为家里先生了两个女儿,九五年怀老三时查计划生育,就举家跑到广东来投奔老乡,在火车站被骗了个身无分文,就带着一家人在火车站附近捡垃圾,没地方住就住天桥下面,后面自己就在火车站帮别人搬东西,老婆就在火车站卖盒饭,总算在广州落脚了,如今儿子都上初中了,也在广州上学,两个女儿没上过什么学,一直在小制衣厂做工人,一个月也能给家里补贴两三千块钱。

许大哥告诉山娃,山娃就是被小旅店的人给骗了,那个阿姨这三两天肯定不会出来了,要出来也是晚上出来,还告诉山娃不要再去找他们算什么账了,根本要不回来,这种事火车站每天都会发生,报警都没用,因为没有证据!但山娃偏偏不信这个邪,坚持要找到为止!

许大哥看劝不动山娃,就把自己老婆叫过来,告诉山娃如果想吃饭了,就找他老婆拿,反正他们的饭是自己做的,卖是卖十块钱一盒,本钱也不过两三块钱而已,山娃千恩万谢,还承诺等把钱要回来,一定加倍还上。

果然在当天晚上八九点钟,山娃在火车站看到了那个带他去旅店的阿姨,那阿姨也看到山娃了,先是愣了一下,就转身要走,山娃也不说话,就提着箱子在后面跟着,那阿姨见山娃没有什么威胁,就放松了警惕,在火车站广场继续拉客,山娃也不说话,就一言不发的跟在边上。

那阿姨去上厕所,山娃就在厕所外面等着,阿姨回旅店,山娃就在旅店门口等着,直到第二天,那阿姨才慌了神,告诉山娃不要再跟着了,还告诉山娃抢山娃钱的那一帮人都是混混,都是吸毒的'白粉仔’打架不要命的,山娃也不搭理,还是她到哪儿,山娃就跟到哪儿。

第三天下午,来了两个小伙子,堵住山娃的路,山娃绕过去时,其中一个瘦的对着山娃的头就是一啤酒瓶,瓶子碎了,山娃的头也流血了,山娃也不擦那血,也不还手,提着箱子推开还在发懵的两人,就去追那阿姨去了,这次把那阿姨给吓哭了,她一直嘟囔着'这人是不是个神经病!’

山娃就这么跟着阿姨一路又回到旅店的服务台,那阿姨嚷嚷着要旅店的老板把钱退给山娃,还说山娃就是一个神经病,那老板先是拿了一千块给山娃,让山娃快点滚蛋,山娃接过钱,数了一遍,摇摇头,然后又死死的盯着那阿姨,阿姨让全部退,柜台的老板才极不情愿的把六千多块钱退给山娃,山娃一数钱对了,还是不走,那阿姨慌了,问山娃到底要干什么?山娃说还有十五块押金没退,那老板赶紧又递了二十块钱给山娃,山娃还从兜里找了五块钱给柜台,然后冷笑一声提着箱子就走了,留下一屋子懵逼!

走出好远,山娃才敢回头瞄,确认没有人跟过来,才长舒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早湿透了,想想都后怕。赶紧找个厕所把身上的血衣换了,把头发简单的冲了下水。

山娃到火车站广场把两天的盒饭钱都给了许大哥,许大哥说什么也不要,还要请山娃吃饭,山娃怕再打搅别人,就提着箱子去公园睡觉去了,打算第二天回番禺先找给地方住下来,毕竟番禺的消费要低很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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