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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入围作品第11号
(点击上图查看大赛征文启事) 文 / 陈立仁 菱溪村黄婆婆的老伴走得早，黄婆婆一个人又做娘又做爹的养大了儿子。穷家的孩子早懂事，儿子卞学明体谅母亲，读完初中说什么也不肯再考高中，打起背包就外出打工，在南方一个城市当了银行保安。 这以后三年，黄婆婆每个月都会收到儿子寄回来的钱和一些小吃食品，黄婆婆很欣慰儿子有孝心。 后来，卞学明认识了一个叫春英的女孩。春英也是乡村人，城市建设拆迁，她父母拿了钱就在城里买房定居下来了。经朋友介绍，两人一见钟情，春英的父母对卞学明也看得上眼。只是，到谈婚论嫁时，春英的父母提出要“招女婿”。 “招女婿”也叫“倒插门”、“上门女婿”，一般都是男方家境比较贫困，女方条件优越，男的就“嫁”到女方家，生了孩子也姓女方的姓，这是江南地方的一个古老风俗。 卞学明不乐意，说春英你也知道，招女婿在农村是很丢人的事。 春英说，我们现在不是在城市吗，再说了你目前也没能力在城里买房子。我们结婚后总不能睡大街上吧？而我父母住着三居室的大房子，只有我一个女儿，现在和他们同住，将来那房子还不是我们的？ 卞学明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年春节，卞学明带着春英回家过年。黄婆婆很开心，觉得儿子有本事，讨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嬷（老婆）。卞学明轻声对母亲说：春英就是看我人好，但春英爹娘要我“招女婿”…… 听到招女婿，黄婆婆不高兴了。 卞学明安慰母亲，妈你放心，您儿媳是懂事的，她说会按月给您寄钱，养您，过几年等与她爹娘分开过后，就接您过去和我们一起住。 黄婆婆沉默了好久，心想儿大不由娘，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只要儿子过得好就好。她心里不舒畅，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不开心的话。 过了年，儿子他们要走了，黄婆婆塞给儿媳一个红纸包，说孩子，这钱是明儿寄回来的，妈都存着，妈一把年纪了，也用不了，你拿着，好好过日子。 卞学明眼眶一下就红了，说儿子不孝，不能待在您身边服侍您。 春英也推让着，说，妈，我们每月都有工资拿的，不差钱。这钱，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以后，我们每月还会给您寄钱。婆媳俩推来推去，最后黄婆婆收回了红纸包。 这以后，过去了十年。每年年底，黄婆婆就期盼着儿子媳妇带着孙子回家来过年。盼了十年，也没盼到他们回家来。开头两年，逢年过节，卞学明还打个电话问候问候，后来电话也不打了，都是春英打的，向婆婆问长问短。但是，以儿子寄钱，倒是从来没有少过。 钱代替不了亲情。一年年见不到儿子，黄婆婆心里有了怨气，骂儿子讨了老嬷忘了娘，不说接她过去一起住了，就是家也不回了，一点也不孝顺。怨是怨，骂归骂，老人心里惦念着儿子，常常就在晚上打电话过去，儿子真的太忙了，都是睡觉时间了，儿子还是不在家，电话都是春英接的，问候了，就叫孙子来和奶奶说句把话。 这年，已经七十多岁的黄婆婆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好了，特别地想儿子。老人请村里关亲的一位中年女人陪着，乘长途汽车转乘高铁到了南方那个城市，坐出租车到了儿媳家。 儿子还是没在家，儿媳春英来开的门。见到婆婆，春英一愣。春英说学明工作很忙，昨天出差的。黄婆婆又高兴又失落，第一次来到儿子儿媳的家，第一次见到孙子的面；失落的是没有见到儿子的面。 春英说，这几年忙，也没顾得上接您过来，妈您来了，就不要回村里去了，儿媳养着您，孝顺您。说着，眼眶里涌出了泪水。 孙子走了过来，说妈妈你就不要再骗奶奶了。春英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孙子说爸爸已经走了八年了。 黄婆婆浑身颤抖起来，问，什么，你说什么？ 春英见瞒不过了，流下了眼泪，说：妈，对不起，瞒着您，是怕您知道了受不了。学明他，八年前在与抢劫的歹徒搏斗中负了重伤，没有抢救过来，牺牲了。学明临走时让我千万不要告诉您真相。妈，我对不起您…… 黄婆婆泪如雨下，抱住了春英，放声哭了起来。 相关链接：【奖金5000元】首届“骏马杯”全国小小说大赛征文启事（点击查看）
作者简介：陈立仁（笔名何人），拙作散见《海燕》《芒种》《民间文学》《中国商报》《羊城晚报》等报刊，出版有《名山镇轶事》《风俗常州》等多部，曾获 “2016年中国故事节创作银奖”、“2017年中国好故事（金堂卷）第四批入选奖”“2017'紫荆花开’世界华文微小说大赛一等奖”“2018中国故事节（夫子河故事会）三等奖”等奖项，有作品被《小说选刊》《作家文摘》等报刊转载。 十点半文学 独家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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