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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入围作品第125号
(点击上图查看大赛征文启事) 文 / 熊志华 大山深处，护林老人回家途中听见茂草丛中传来一阵哀嚎。近身，扒开草，地上躺着一条后腿受伤的狗，模样可怜。哀求的眼神里闪烁着机警。 老人心善，把它抱回家。 "狗崽呀，怎么就把腿弄伤哩？" 老人喃喃自语。一边说着话，一边仔细地用盐水清洗伤口，像当年照顾重瘫在床他的老太婆一样认真。受伤的狗很顺从，不停摇晃着头，眼里湿湿的，嘴里发出"呜呜"地声响。它好像明白老头对它好。 "忍着点，我呆会儿去村里把土郎中叫来，敷上几包药，准保好。"狗温顺地把头伏在老人的手中，任其抚摸。 数周后，狗腿上的伤口痊愈。寨子的人看见狗撒着欢跟着老人身后，一付得意的样子。 "老哥，你养的是一条狼狗，眼神贼着咧。一定是狼和狗配种生的。" "他爷，别养了，狼改不了残忍天性，保不齐哪天村里遭祸害。"村里人的话让老人犯了愁。还是放了吧，哪天咬了人，吃了只鸡什么的，还不让村里人啐沫骂死。让它去找自个的母狼。老头寻思。 老头有心地选了一个赶集的日子，他想避开寨子里乡亲们的目光。别到时候又有人说养了又扔弃。谁也堵不住谁的嘴。 去了林子里，找到当初发现狗的地方。 "狗儿呀，寨里有人说你是狼狗，担心你将来会祸害寨子，我也没辙，快去找你的亲娘吧。"说话功夫，不舍得从怀里放下它。走了一阵子，老人回头没有看见狗的身影。 自叹："唉，寨子的人说得没错，狼狗哪养的亲咧。" 他听见草丛里窸窸窣窣作响，操起一根树棍，防止蛇兽咬伤。"嗖"一声，从草丛窜出那条扔弃的狗。狗围在老人身旁打转，时而叫唤，时而直立着两条前腿蹲着，幽蓝的眼神里像是渴求老人把它留下。 "你这小家伙还真有灵性哩。算了，我一个孤老头也没个伴，干脆带着你跟我一起护林吧。"老人抚摸着狗。 狗不停地用舌头舔着老人枯瘦的手。 几年后，狗长大，身体健壮，奔跑起来像一阵风。两只眼睛绿莹莹的，让人见了瘆得慌。寨子里的人一看见它，都躲得远远的。 老人日子过得清苦，难得吃顿荤腥。但凡吃上一点猪骨头什么的，都会将大部分食物拿去喂狼狗。 这天，老人炖了一碗猪骨汤。自个装了一小碗，剩下的全部给了狼狗。准备在炕上喝汤。 "寨子里的乡亲都不待见你，别难受。你是一条有良心的狼狗，我瞧得出。"老人对狼狗说。 狼狗瞬间竖起耳朵，继而身体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咋了？为啥不吃？"老人从炕上下来安抚它。 只见狼狗伸出一只前腿把碗推向老人身旁。 "不想吃？"老人疑问。 狼狗忽然起身，两只前腿腾空相互拍着，又从地上一跃而起窜到炕上，从炕上又窜到地上，重复着动作。老人似乎明白些什么。 "你让我跟你一起吃？"老人刚说完，狼狗在屋里不停地摇着尾巴，"呜呜"直叫。表现一付高兴的模样。 老人泪水扑嗒扑嗒直流，声音哽咽："没想到哩，我这个糟老头老了老了，还有条狗同情。" 有一次狼狗在水里救了寨子里落水的一个孩子后，寨子里的人都慢慢地接受了它。说它通人性，是条神犬。 自从寨里有这条狼狗，野猪，豺狼很少光顾寨子偷吃庄稼，家禽。一到晚上，狼狗一双幽绿的眼珠子闪着光，像一个机警的哨兵注视着寨子周围。寨子里的乡亲安然享受宁静的夜晚，大家都喜欢上了这个守护神。 山林最近种植了一批树苗。老人几乎都在山上的木屋呆着。遇上刮风下雨，老人都会去看看树苗是否被大风吹倒，被大雨冲歪。狼狗形影不离。 近来天公一直不作美，连续的暴雨大风把些老树都吹倒，吹折。老人披着簑衣去看树苗，途经老林子里，一根碗口粗的树枝"咔嚓"一声从天而降，正冲着老人砸来。危急时刻，狼狗纵身一跃将老人扑开，树枝重重地砸在它的身上。老人从地上爬起，想挪开树枝，怎奈树枝太重，根不无法移开。狼狗嘴角开始流血。 老人哭喊着："我的狗娃呀，我这把老骨头不值得你救哇！" 狼狗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嘴里发出微弱地"呜呜"声。闭上眼睛的一刻，嘴角扬起微笑。 山上的坟茔处有一个坟包。碑上写着：狼狗娃之墓。 数月后，狼狗娃墓旁多了一座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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