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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贤，唐刘知几《史通·杂述》：郡书者矜其乡贤，美其邦族。”予祖籍山东烟台文登(现属威海)，牟所籍烟台栖霞，故称渠为乡贤。 牟所，据《栖霞县志》和《牟氏谱稿》载，生于清乾隆五十七年(1792)，卒于咸丰元年(1851)，字无逸，号一樵。父贞相字鹤崖，乾隆戊戌科(1778)三甲31名进士。官直隶肥乡(今河北)知县。兄廷相字陌人，著名学者、数学家，著述等身，有五十馀种著作刊世。牟所承家学，好学不倦，中道光丁酉(1837)举人。官工部主事，迁南河河防同知。六百馀年来，牟氏家族文人辈出，显官床笏，述不胜述。明清两朝，科举中进士10人、举人29人，七品以上官职者97人，其中京官3人、州官32人，县官62人。并且出了两个“第一”，即“山左第一秀才”牟廷相和“山东书法第一”牟所。 《山东通志·人物志》记载： 牟所嗜学工书，片纸只字，人争贵宝，尚书道州何凌汉(何绍基之父，笔者注)称之为山东书法第一。初学颜鲁公，晚参魏晋，纵横离奇，自成一家。 《栖霞县志》载：“清道光年间，举人牟所的书法名噪一时，被学使何仙槎(凌汉号)先生称为山东第一书法。” 牟所与何绍基友善，在官工部主事时，何凌汉官工部尚书，此时绍基也在京为官，伊们时相探讨书道，互为影响。据说，牟氏家族一块匾上牟所挥题“亦醉亦醒之室”六字，何绍基小字题跋，时称合璧。亦有把牟所书法与何绍基并称“南何北牟”，还与何绍基、毕道远、林凤官合称“清四小书家”。  牟所书工楷、行，沉劲浑沦，饶有拙趣。予新得牟所一副行楷七言联，颇能代表渠之书法水平。联语：“句里江山随指顾，堂前水竹湛清华。”上联出自宋陈师道《次韵夏日》律诗，诗的下句是“舌端幽眇致张皇”。下联黄庭坚《稚川约晚过进叔次前韵赠稚川并呈进叔》，上句是“道上风尘迷皂白”。此两句被古人集成联语，广为流布。予有次出游无锡“江南第一豪宅”薛福成故居，看到头号大汉奸曾国藩干枯僵硬的楷书此联抱柱庭堂，本拟还想多逛一会儿呢，但看到此恶札，便立即提前退出了，出门颇用力擦了擦被污染的双眼。 牟所此联书法，颜鲁公楷书打底，以遒劲郁勃立势。辅以刘石庵的浑沦气度，笔墨饱满，厚重大气。牟所书法能称“山东第一”，自有殊胜处，书法未像钱南田写鲁公书太似鲁公书，亦跃出了刘石庵书中的略显呆苯，而是参以北碑的气魄力健和率真自然，再受了何绍基“籀笔颜筋”的纵横欹斜，使其书法疏宕奇浑，趣味盎然。  书联上款“次云六弟雅属”，次云“不知何方神仙？落名“一樵牟所”，钤印“牟所之印”兼文、“一樵氏”朱文。 此文本该上午写完的，但被前窗沙河景区一天到晚24小时不间断的疯鞚限游通告和后窗皂衣红箍手持小喇叭“绿码黄码做盇狻”的噪音吵得难以为继，只好停下笔来，把电视NBA季后赛直播的声量调大，一头扎进NBA，不去听闻烦言碎语“疯鞚盇狻”的噪音，让耳根清净清净。 午睡起床，接着此文，前窗外重复不断的“疯鞚限游”仍是飘进窗内，立即关闭窗子，噪音小了不少。后窗皂衣红箍的小喇叭仍时远时近听得分明，只是录音变成了“足不出户，串门传染”之类的口号，仍觉不堪入耳。净净心，还是难以下笔。索性打开书柜，随手取出挨着《冽寜选集》放着的插图本《金瓶梅》，闭牗斜坐，批判性的诵读品赏，还真灵，前后窗外的噪音真的就听不到了，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不过，辒寱防鞚下看这种说不起嘴的淫书，作为曾经是谠员的在下，感觉可嫌赖里慌。 2022年4月22日于空厂临水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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