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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中医徐文兵:2019年5月9日早晨,我接到妻子发来的微信

 杜博士养生调理 2022-04-30 发布于湖南
得知我的岳父8日晚上9点在川口家中安详辞世,享年八十七岁。妻子怕影响我休息,所以拖到次日凌晨才报丧。尽管我早有思想准备,但是悲痛的心情依然涌上心头。
岳父经营着一家道路桥梁维修公司,一直没有退休,直到他去世前两天,还在家中处理公司的事务。前一年6月老人家出现血尿,被诊断为右肾癌伴右肾功能不全,并且有肿瘤转移。
他是我见过意志、精神最坚强的人。我见过的绝大多数患者都是肉身还没大碍,精神意志先垮掉了。
回顾这一年来的经历,老人家没有遭受太大痛苦,就连医生和护士也都惊讶。他肾癌广泛转移,却没有出现癌性疼痛。老人家走得很安详,用“寿终正寝”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所谓寿终,是指长寿而终。按照中医理论,人得天命、尽其天年,应该有一百二十岁的寿命。但因为后天、人为的伤害和不节制,很少有人能活到一百二十岁,多少要打一些折扣。打九折是一百零八岁,打八折是九十六岁,打七折是八十四岁。满一甲子等于打了五折,勉强算是寿,活不到六十岁的都算“夭折”。所以,一般人活到六十岁都要庆祝一番,威虎山的百鸡宴就是给座山雕过六十大寿。真正的长寿,至少要过八十岁才算。以中国的古礼,八十岁以上寿终正寝的,送礼不用白布,而用红色挽联、红帐子,当作喜丧办。
所谓正寝,就是死在自己家中正屋的炕上或床上,而且死得无痛苦,如同入睡一样。就是在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床上睡了一辈子,正常地死在那里。所以,客死他乡或者死在医院里——死得很痛苦,插满各种管子、打着止痛药, 还没死就痛苦得想着安乐死,那都不算正寝。
中国人讲究五福临门,很多杯盘、字画上都有五只蝙蝠组成的吉祥图案,代表五福。据《尚书·洪范》记载,五福包括寿、富、康宁、攸好德、考终命。排在首位的是寿,排在最末尾的“考终命”就是善终的意思。五福的观念和排序,代表了中国人的生命观、价值观和伦理观。《黄帝内经 · 素问》的首篇《上古天真论》一上来就讲: “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后来讲到真人“寿敝天地,无有终时”,圣人“以恬愉为务,以自得为功。形体不敝,精神不散,亦可以百数”。
近代学者钱穆的祖父三十七岁谢世,父亲终年仅四十一岁。1928年,钱穆的结发妻子和新生儿子也相继死去。其长兄钱挚在为弟媳和侄儿料理后事期间,因劳伤过度,旧病复发而亡,年方不惑。家中“三世不寿”,因这些人生变故,加上钱穆本人早先亦体弱多病,他读书时就颇关注“年寿”之事。
他读陆游晚年诗作,深羡放翁长寿。读《钱辛楣先生年谱》,知道钱大昕(xīn)中年时体质极差,后来转健,因而感悟:“人生不寿,乃一大罪恶。”之后,钱穆在日常生活中注重养生之道,起居规律,坚持修炼,强化生存意识,以挣脱命运的“劫数”。最后,他以九十六岁高龄辞世。
现代社会,人们的三观与古人不同。很多人不在乎活得长不长久,而在乎活得精不精彩。如果在平淡且长寿和短命且灿烂之间做出选择,他们宁愿选择像流星一样划过夜空,或者像樱花一样短暂怒放,迅速凋谢。有些人临死前会后悔,但是很多人至死也不后悔。所谓求仁得仁,各从其欲,皆得所愿。让人不能接受的则是,做的是透支精血燃烧生命的事儿,却同时期望活得长。现在医疗条件好,新药、新技术层出不穷,但是猝死的中年人越来越多,都是四十多岁就走了,连个“寿”都谈不上,原因就出在生命观和价值观上。
至于善终的问题,涉及生命伦理观。现在很多人鼓噪要通过关于“安乐死”的法律,借口就是不忍心看到患者临终前无药可医、挣扎求存的痛苦。我个人强烈反对安乐死,这就像授权银行随时可以销毁呆坏账,不仅不去追究银行放贷的责任,从而改进工作,反而助长渎职、贪腐行为。很多患者的临终痛苦是医疗不当造成的,比如目前美国出现的滥用阿片类止痛药的问题。不反思医疗伦理以及医疗过失、医疗适当的问题,直接一笔勾销的结果,就会造成更大的医源性伤害。
人到中年,都应该学点中医。我们学中医的目的,不见得非要做医生。张仲景在《伤寒论》中说:“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这句话是说,父母病了,我起码不会干蠢事,不会以尽孝的名义把他往死路上推;碰到需要帮助的人,我可以有效地帮助他;最重要的是,我学会了更好地关爱自己。
徐小周,字文兵,著名中医专家,出身中医世家,毕业于北京中医药大学。多次受邀在北京电视台讲授健康知识;担任中国气象频道长期主讲嘉宾;受著名主持人梁冬之邀,作客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主讲中医智慧。跟徐文兵学中医、学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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