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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楼上楼下噪音夹击三年,奋勇反抗终获安静

 叮当牛叮当牛 2022-04-30 发布于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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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的人拿来奋斗事业,有的人用来享受生活,有的人却在与噪音斗争。这人就是我。

作者:北京不求人

编辑:傅岳(Fr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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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来安静之家投稿的,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吧,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又能写下那些潸然泪下的文字,真是一把辛酸泪,满纸荒唐言啊。

2017年,为了给我买房,父母掏空了家底,那时爷爷生病住院没钱治疗,家人为了让我在北京安心工作,只字未提。但是没多久,爷爷病情突然恶化,没几天就病逝了,让我倍感意外,我是爷爷带大的,却没能见到爷爷最后一面。

不是没钱治,而是钱都给了我付了北京房子的首付。2018年的那个春节,爷爷没能陪我一起看春晚,我只能翻着手机相册里难得的几张与他的合影,一个人坐在老家院子的台阶上,我哭得跟十岁那年爷爷中风被送去医院时一样。但这一次,爷爷没了。

我是在悲痛的心情下住进现在这套房子的,我老婆说我太扫兴,搬新家应该开心一点,但我开心不起来。父母也来宽慰我,让我不要伤心,爷爷毕竟年纪大了,如果能看到我们开开心心,他也一定满足了。是啊,活着的人总能找到遗忘理由,但是这又不无道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至少我该更努力的生活,以此报答爷爷的在天之灵。

在新房住了一年多,一切顺利,工作有了些起色,虽然两点一线的生活枯燥乏味,但在房奴的字典里,没有辛苦二字。但是到2019年3月,我的生活就此开始了新的篇章。那就是噪音,让我寝食难安的噪音。

一开始是我楼上邻居的噪音,他家在2019年过完年后搬来,他家人口规模庞大,一家六口,再加一条狗。在这不足70平的房子里,我很难想象住那么多人是一种什么体验,早上起床上厕所至少得轮流半小时。

楼上噪音的时间段主要集中在清晨和夜晚入睡前,经常把我吵醒,难得的周末,我就想睡个懒觉,但是楼上不允许,他们从凌晨5点多就开始收拾屋子,两个顽皮的孩子从6点多开始施放千军万马的地板轰炸技能,从跑动的噪音,到拖拉家具的刺啦声,再到不明物体掉落地板的巨响,这些噪音直穿我的耳膜,让我完全没有睡意。

晚上入睡前,他们会有丰富的家庭活动,孩子的父母带着孩子在客厅锻炼,跳绳、拍球、跳跃等,每次持续一个多小时。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后,楼上才开始消停。一开始我家忍着,戴耳塞抵抗这些噪音,但是我无法适应耳塞,换了多款耳塞,还是得了中耳炎,后来我忍不了,就去投诉了他们。

向物业投诉,向社区投诉,向北京12345投诉,一律没有解决,只给我留下一句话:邻里关系要和谐,让我多学学忍让。从2019年4月到10月,我已经忍了半年,还让我忍下去吗?我一气之下报了警,警察倒是爽快,各打二十大板,打完收工,自此楼上开始对我展开了噪音报复。

就在我与楼上纠缠之际,突然一天凌晨两点多,我听到了楼下传来轰隆轰隆的DJ音乐,听着听着就觉得心脏发懵,我下楼观察,声音就是来自我楼下的邻居,在他家门口能听到里面有强烈的音乐声,但是我不确定里面有多少人,不敢贸然敲门,在他家门外录了门牌号和噪音视频。

我没有立刻去投诉,忍到三点多,音乐停止,我才睡着。我老婆戴耳塞并没有听到,我去打听了我楼下的楼下邻居,在业主群添加到了他的微信号,结果这哥们说他晚上睡的很沉,从来没听到过音乐。

楼下的DJ音乐,只出现了那一次,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幻听了,但是手机里的视频告诉我,这一切发生的真真切切。但是DJ音乐没了之后,来自楼下的半夜噪音更多了,这家人很奇怪,白天不出门,晚上却十分热闹,隔三差五来人聚会,在阳台喝酒划拳,高声议论天下大事,从马航事故,到美国大选。

那段时间楼上的邻居每天晚上对我家噪音报复,从晚上9点到12点,节假日结束时间延后一小时。我买了分贝仪和录音笔,每天晚上固定机位开始录制噪音视频,从2019年7月初到2021年12月,我一共录下了6000G的噪音视频,其中还保留了我们多次上门沟通被骂的视频。

这些噪音每天都在打扰我家的正常生活,除了影响晚上休息,还打扰了性趣,这让我对他们的恨日益加剧。有时想亲热起来,突然楼上传来一阵刺耳的拖拉桌椅声,隔几分钟一阵的儿童光脚跑跳,强烈的楼板振动,让人完全没了雅兴。我们试过戴着耳塞,但可悲的是,戴着耳塞的时候,心里却还在担心着楼板的撞击声,那种时不时咚的一声巨响,真的会让人灵魂出窍。

也许会有人觉得这很夸张,但我可以保证,这些声音的真实存在,就如同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这种痛苦。我和我老婆的关系也在噪音的摧残下,变得疏远,但是这是很不应该的,我知道这不怪她,但是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否则生活只有毁灭。

从2020年1月开始反击。我和老婆商量了一下,采用了网上较多人的办法,用震楼器对楼上进行反击,我认真地做了反击攻略,包括如何使用震楼器远程功能,如何面对敌人的投诉,如何应付多家联合投诉。首先,我们暂时不考虑搬出去住,在不确定震楼器威力之前,先练练手。其二,我们退了业主群(拉小号进群潜伏),删了物业微信,拉黑了他们的手机号,他们要找我们必须上门,但是上门我们不会开门。安装了两套监控,一套监控人员上楼情况,一套监控自己家门外。其三,如果多家投诉或者报警,我们就把事情闹大,做好破釜沉舟的决心,要不然就大家晚上都别睡了。

我们利用楼上孩子下午午睡的机会,展开精准打击,效果很好,楼上两天都忍不了,就屁颠屁颠地去投诉了,但是等物业刚上楼,我已经就把震楼器关了。白天我们不在家,敲门是无效的。所以他们想办法断了我家电,但是我的震楼器是连着电瓶的,不管怎么断都没用,反而被我投诉了他们伙同物业私自断我家电的违法行为,物业迫于压力,来我家上门赔礼道歉,但是我回了他们两口老痰,让他们滚回去。

震楼器看来是起到了反击效果,但是没有达到反制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让楼上晚上10点后安静,包括了在地面铺减振垫和贴桌椅脚防滑垫,但是这些要求在多次协商中被楼上一口否决,并对我家进行人身攻击和造谣。我们不在乎那些言语攻击了,我们坚信一点,坚持就是胜利,不逞口舌之快,看谁笑到最后。

因为我家是楼上楼下噪音夹击,但是楼下不是每天都吵,我们的基本方针是先重点打击楼上噪音,等楼上搞定后,再腾出手对付楼下。2020年疫情爆发后,楼下不再搞聚会,这给我们提供了有利的作战环境。整个疫情期间,我们与楼上的噪音斗争,持久战进入白热化。

我们交替报警,他们刚报完警,警察上楼,我们关掉神器,警察下楼,我们报警,警察上去敲门,楼上收敛几个小时,然后又死灰复燃,我们就继续开神器。虽说这样确实浪费警力,但如果不这样,又有谁保障我们的生活呢。

持久战一直打到2021年3月,楼上的血槽实在太厚,我们眼看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这时楼下的聚会死灰复燃,经过研判,我们不得不做好大决战的准备,否则他们两家结盟,对我家很不利。我在附近找了一个小房子,作为临时睡觉的地方,另外又下单了一套共振音响,我老婆在网上找到了安静之家,她还进了Frank的微信群,我是一个行动派,只要认清一条路就要一直走下去,但是女人心思更精细些,她告诉我可以搞舆论战。

她负责每天在小区业主群用小号宣传反噪音的内容,转发很多具有共情的噪音帖子,没想到业主群竟然一下就冒出很多有噪音困扰的邻居,大家开始在群聊里公开噪音经历,曝光了他们的楼上噪音邻居,讨论变成激烈互骂,所以业主群被人举报多次,我老婆心生一计,拉了十多位同小区的噪音受害者,组成了打狗小分队,没多久后,这十几号人又用各自的小号潜入大群,每天晚上说噪音问题,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适,实际上这些不是人,是狗,其中就有我的楼上。

正当舆论战打的正酣时,我这边前线作战也频频收到捷报,2021年6月份的一个深夜,楼上在我震楼加共振的轮番轰炸下,他们下来砸我家的大门,把门锁砸坏,我连夜导出监控视频,制作成小视频上传各平台,在打狗小分队的帮助下,视频在业主群被传的沸沸扬扬,取一个吸引人的标题,楼上噪音邻居霸凌怒砸楼下邻居大门!前因后果很简单,我是正义的反击,他们是恶意的报复。报警后,楼上被带去了派出所,协商下来需要赔偿我大门的维修费,至于噪音的事还没完。

我们在外租房的这段时间,楼下可没闲着,他们聚会的时间越来越频繁,但由于我们不能两线作战,姑且放任他们聚会,但我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但必须等我把楼上搞定才行,否则一旦打草惊蛇,形势对我家不利。所以我给自己定了一个时间节点,在2021年10月1日前,必须发动对楼上的大决战。

我有三条原则:一、楼上给孩子铺设减振地垫;二、晚上10点后不允许拖拉桌椅(要贴防滑垫);三、早上7点前不要在屋内搞卫生。这三点,我在最后一次谈判(楼上砸门后)的时候就已经设为了底线,只要楼上能做到这三点,我们就不使用震楼器。但是当时楼上死鸭子嘴硬,要告我使用震楼器扰民,即便是有警察在场,我也坦诚地告诉他们,北京最有名的律师都建议我用震楼器,当场我把咨询截图给他们看了。

2021年8月到9月的两个月是我的决战期,我承认有赌的成分,我赌楼上会妥协。因为楼上是一大家子人,孩子要上学,大人要上班。但是我们就两人,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大不了这房子我们就空着,但是反击将会一直持续下去,对我家的影响很小,但是楼上这一大家子人,可没那么容易躲开,在北京租房不便宜,这笔账是人都能算得出来。

决战期的每个夜晚,我一边远程控制着神器,一边盯着监控画面,有时候两小时,有时候三小时,沉浸在一种斗争的亢奋中,肾上腺素分泌,让人不觉得疲劳。一连打了两个月,楼上终于发来谈判的信号。

他们不是不能安静,就是习惯太差,并且没有自觉纠正不良习惯的觉悟。在我的“帮助”下,他们成长了不少,也可以说是被动妥协了。他们答应了我提出的三条原则,但是我不放心,要求他们写下保证书,并且按上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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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楼上,我的目标就只有楼下。2021年10月1日,我们退了租房,回到了自己家。恰逢是国庆假期,楼下当天晚上就在家聚会,高声的说话,据我观察,他们经常是三男两女,年龄不大。第一天晚上我给他们在门上贴了警告的纸条,第二天晚上他们没有动静,但我知道这可能只是假象。第三天晚上他们又是大吵大闹,像是喝多了,我冷静下来拨打报警电话,当时是夜晚12点左右。

警察很意外,怎么又是我?但是这次是楼下,警察还是老套路,敲门提醒,然后没然后了。但是报警后,我观察楼下的反应,已经有些收敛。至少他们十一假期没有再聚会。到了10月底,楼下又开始了聚会,时间是凌晨一点多。我第二次报警,警察敲门提醒后,楼下有些不耐烦,因为我是匿名报警,警察没有告诉他们是谁报的警,喝多的他们与警察发生了一些争执,警察态度强势起来,再吵就把他们都带去派出所醒酒,他们就不敢闹了。

我得知他们的楼下也嫌吵,就在我第一次报警后,他们的楼下也报过警,我记得之前问过他们的楼下,但是那哥们告诉我他不觉得吵,这回我打算再次伸出橄榄枝,希望能够和他们楼下的哥们联合起来。

当我第二次联系这哥们时候,他又说自己不觉得吵了。看来最后还是只能靠自己。2021年年底,楼下又搞聚会,但是时间要比之前早一些,晚上十一点多,但又被我报警了,因为他们聚会就是喝酒,一喝酒就大声说话,大声打电话,用酒瓶敲打阳台的栏杆,这个声音晚上很清脆,能穿透好几层房间。在我老婆的打狗小分队的舆论铺垫下,我第三次报警,我对民警说,如果楼下还是屡教不改,我们就要在网络上给他们曝光了,我们当然不希望曝光这种事情来增加负面新闻,但是大晚上不睡觉,在家聚会喝酒敲敲打打,一定是扰民。

大家都认为是扰民,但是整个楼里,没人愿意站出来说出句话,就等我给那些缩头乌龟出头,那我晚上也用酒瓶敲栏杆,大家一起都别睡了。丑话说前面后,警察能理解我的意思,所以第三次出警,发现他们确实都喝多了,所以都被带去了派出所。

那次之后,一直到最近疫情,楼下没有再聚会,我感觉这是个好兆头,至少我家在这么长的时间内保持了安静。楼上的噪音基本改善到我能接受的范围,白天偶尔有些噪音,晚上十点后,我没有听到像以前的那种剧烈的噪音,剩下的只有一些孩子洗澡,大人阳台收拾衣服之类的声音,这些不能太苛刻。我一开始就说了,很多噪音邻居,并不是做不到安静,只是他们没有发现这么做会搞出噪音,所以他们肆无忌惮,一旦从无知变成故意,那就是性质的问题,不得不去用战斗捍卫自己的安静。

我的经历就是这些,目前我担心还是楼下聚会的死灰复燃,所以我还得留意他们的变化,如果再聚会发出噪音,我将会使用工具反击,大不了把曾经斗争楼上的那些战术继续用起来,但是从我个人经历来看,楼上对楼下有绝对的地理优势,所以我们对楼下可能并不需要付出过大的成本,我有很多办法让楼下睡不成觉,剩下的就是下决心了。

这是我花了一个星期写完的,希望能够发布,给大家在追求家园安静道路上的参考。我不是天生争强好胜的人,但我不会无条件忍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肯定有人说我太偏执,与全世界为敌。那又如何呢?我这套房子就是我爷爷的命,如果不买这套房,我爷爷就能接受更好的治疗,就不会那么快的离开我,我不可能像一些人那样卖房搬家,因为我没有钱,我身上还有几百万房贷,所以唯有奋勇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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