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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会发光的蓝色大海吗？近日，威海、谭平、深圳等地夜晚广阔的海面上出现蓝色的荧光，海水涌动，仿佛浩瀚星空，美不胜收。
“蓝眼泪”之心
这一奇观被称为“蓝眼泪”。“蓝眼泪”是对海洋生物发光现象的诗意描述，造成“蓝眼泪”的是海洋中的浮游生物——夜光藻和海萤等的大量繁殖。
夜光藻是中国发生“蓝眼泪”现象的主要藻种之一。当夜光藻赤潮爆发时，夜晚的海面上发出美丽的蓝色荧光，随着海浪起伏，就像大海流下了晶莹剔透的蓝色泪水。
01
“蓝眼泪”是如何形成的？
不同成因的“蓝眼泪”发光机制有些许不同。我们先来看看夜光藻是怎样发光的。
夜光藻是一种较大型的球状单细胞生物，直径为0.2~2.0毫米。它们不会进行光合作用，而是用触手捕食硅藻、绿藻、细菌甚至鱼卵等食物为生。因此，有学者将它们称为“夜光虫”。
显微镜下单个夜光藻细胞
夜光藻本身是无色透明的，那它是如何发出蓝色光的呢？这是因为夜光藻细胞内含有荧光素和荧光素酶，在受到外界扰动时，以荧光素酶作为催化剂，荧光素与氧气反应，产生具有能量的含氧荧光素，在释放能量的过程中产生浅蓝色的冷光。当海水中夜光藻密度很高时，蓝色的光汇聚在一起，形成肉眼可见的“蓝眼泪”。随着能量的消失，“蓝眼泪”光芒减弱，夜光藻的生命也随之结束。
夜光藻细胞产生浅蓝色的冷光
另一种发光生物——海萤，也是“蓝眼泪”的成因之一。顾名思义，海萤就是“海里的萤火虫”，它并非特指某个单一物种，而是一类介形类的甲壳动物。海萤的身体由两片薄薄的几丁质壳包裹，隐约伸出长长的触角、附肢和尾叉。它们的个体和芝麻大小类似，我们可以用肉眼看到它，也可以用手指捏住它。
福建平潭采集的海萤，是一种芝麻大小的节肢动物
图源：《博物》2019年10期，摄影/曾千慧
与夜光藻类似，海萤也是通过释放荧光素与荧光素酶来产生荧光。但与夜光藻不同的是，夜光藻发光的化学反应发生在藻体体内，而海萤则是将体内的荧光素和荧光素酶一同排出，这两种物质在体外遇水之后，荧光素酶才会催化荧光素发光。
02
“蓝眼泪”竟然和赤潮有关？
美丽的“蓝眼泪”
夜光藻本身不具有毒性，人们可以触碰梦幻、美丽的“蓝眼泪”。但“蓝眼泪”的出现对大自然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它可能是大海流下的伤心泪水。“蓝眼泪”本质上是一种赤潮。
赤潮是一个笼统和惯用的说法，并非所有的藻华都呈红色，不同的浮游生物造成的藻华颜色也不同，如蓝藻藻华是绿色的，球石藻藻华是白色的。有时，人们也会给不同颜色的藻华起不同的名字。比如，马尾藻金潮、浒苔绿潮、米氏凯轮藻赤潮等。2017年夏季，黄海出现了这三个藻华“三潮并起”的现象。
另外，即使是同一种藻类造成的赤潮，有时也不止一个颜色，比如夜光藻虽然共用一个种名，却有红和绿两种颜色。
红色夜光藻广泛分布在亚热带海域，适应的温度范围也较广（10~25℃），常见于生产力较高的海区，比如上升流或富营养水域，这些水域常含有丰富的食物来源——硅藻。我国海域出现的夜光藻大都属于这一类。
红色赤潮
相对来讲，绿色夜光藻适应的温度范围就窄了很多（25~30℃），主要分布在热带水域，如孟加拉湾、阿拉伯海以及红海。近年来，阿拉伯海的西北海湾阿曼湾就频发夜光藻赤潮。
绿色赤潮
赤潮的出现往往就意味着当地的海洋环境出现了一些异常变化，可能是海水富营养化，也可能是风向和降雨条件的改变，而这些改变大多都离不开人类的影响。
同时，大量夜光藻对海洋生物会有一定影响。比如，阻塞鱼鳃，影响鱼类呼吸，导致鱼类窒息；夜光藻大量繁殖会使海水pH值升高；夜光藻死亡后，还会产生硫化氢等有害物质，危害水体生态环境。
因赤潮而窒息的鱼
03
怎样才能看到“蓝眼泪”？
银河与蓝眼泪
什么时间看？
夜光藻是冷水性藻类，繁殖高峰期多在春末夏初的4、5月份。当水温超过夜光藻的生存上限时， “蓝眼泪”就会自然消失。“蓝眼泪”最早会在1月份出现，3月底～5月初爆发，6月初基本消失。根据海洋环境条件的不同，“蓝眼泪”出现的时长也不同，短则1～2个星期，长则1～2个月。
日落之后，在没有其他光源的地方，“蓝眼泪”便登上舞台了。其实，“蓝眼泪”在白天也存在，但因为白天光线强，不易被看到。
留在礁石上的“蓝眼泪”
去哪儿看？
“蓝眼泪”分布很广，除寒带海域外，几乎遍及世界各海区。我国福建厦门、长乐、宁德、平潭，广东惠州、湛江、茂名、阳江、深圳，香港，广西涠洲岛，浙江温州，山东威海，河北秦皇岛，辽宁大连等地都可以看到这种奇观，而且范围有扩大的趋势。
福建平潭“蓝眼泪”
现在正处于“蓝眼泪”的爆发期，位于“蓝眼泪”分布地的小伙伴们有机会到海边一饱眼福，在星空下看大海星光翻涌，感受如梦如幻的浪漫。其他地区的小伙伴也不要急，可以通过观看直播等方式先睹为快，等疫情消散，再开启“追泪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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