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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永飞 一 相信读过《残唐五代史》的人，可以从中领略李克用第十三子“十三太保”李存孝的英武和威猛。有关李存孝的传奇故事我自小就从评书演义和连环画中知晓：他身材相貌魁伟，天生膂力超群，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一身红袍金甲，常于乱世硝烟中横槊立马，所向披靡；他逼死大齐皇帝黄巢，打败铁枪王彦章，生擒高思继，堪称一代名将。每个人年幼时心中都会有一名英雄，故而我年少时心中对李存孝总冠以常胜将军的威名。而后年长，涉读史书，更觉鼎鼎大名的李存孝不仅骁勇善战，而且足智多谋，在当时所立的赫赫战功足以盖过当年的张辽和秦琼。有野史说，李存孝曾率燕云十八骑攻取长安，虽言过其实，缺乏史证，但毫无疑问李存孝绝对称得上是五代十国时的第一猛将。 有关李存孝何以充当晋王李克用十三太保之一的传说，至今在雁云、朔城的民间流传。从老一辈人津津乐道的故事中得知，李存孝生在代州飞狐县（今大同灵丘），其母拜将军庙中石像而怀孕，起名安敬思，取“安进石”谐意。安敬思自幼与母相依为命，生活清苦。十余岁时于山坡牧羊，遭遇吊睛猛虎，凭天生神力赤手空拳将虎打死，这就是民间关于李存孝打虎的传奇故事。一时英勇之事引为少年壮举，打虎英雄李存孝幸运被行军途中的晋王李克用认作养子，更名李存孝。因排行李克用第十三子，故称为十三太保。自此，李存孝常伴义父左右，南征北战，驰骋沙场，树立不朽战功，成为李克用麾下最受重用的将领。在更多的演义传说中，李存孝好比《说唐传》中的李元霸，生来有力拔千钧之神威，在多年的纵马沙场中百战不殆，但于敌前总滥杀无辜，时人常言其寡仁少德。有关李存孝的戎马一生的战斗力，很难用遗留下来的兵史来佐证，但参与数百起战役，每次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赢得百胜骁勇的美名，也留得与西楚霸王项羽齐名的声誉。再后来，李存孝跟随晋王李克用先后平定黄巢起义，收复潞州，讨伐幽州，树立令人难以企及的战功，这难免受到李克用其它众多太保的嫉恨与诬陷。 二 所谓“王不过霸，将不过李”的传闻，并不能改变李存孝注定不平凡的命运。“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是历史不容置疑的规律，功高盖主终究成为李克用心中的郁结。继而顺理成章，李存孝的宿命也有了定论，在四太保李存信与十二太保康君立的激将挑唆下，李存孝走上了背弃义父的不归路。背信弃义终将反目成仇，反叛逆行终将会被镇压，而此时兵败如山倒的李存孝并未作为阶下囚向李克用乞求饶命，而以孤勇将军的节义打动了父子之间的情深。情感与道义在政治面前总会显得无力，李存孝在连营哀幡的簇拥下于晋王辕门外十里处被五牛分尸。可怜一代名将最终没能马革裹尸、血染沙场，却落得冤魂沉没，声名不古的下场。 在今天的晋阳古城附近，太山脚下遗存数座道观佛寺，也许是晋王李克用本意让李存孝早晚沾沐神威，冤灵尽早得到度化。久而久之，民间人们对李存孝个人传奇经历和遭遇给予同情与惋惜，从此李存孝便成了太山的山神，希望以其神威能庇佑一方净土。
三 说起李存孝的传奇，就不得不提大涧村。据传李存孝少时牧羊走遍大涧的角角落落，至今大涧村东处仍留有打虎沟、撇虎涧、落虎台、脱靴土等有关其生平事迹的遗址，除此在红岭山上也有李存孝的脚印和鞭杆印。据民间传说北水芦村的嗡嗡石就是李存孝在红岭山上搬运到那里的。 所谓“王不过楚霸王，将不过李存孝”，作为一代战神的李存孝早已被历史定位。然而关于李存孝的生地一直是史学界的谜团，有的说是灵丘县庄头人，也有说是代州人。但根据近年来李存孝的研究文献来看，代州的佐证更为可靠真实。还有关于李存孝被五牛分尸后葬于何处，历来各地众说不一。综合历年研究所述，大致有如下几点：第一种说法，李存孝随李克用代州起兵，历经百战，死后以礼葬于代州；第二种说法，李存孝死后葬于太原市晋源区西北风峪沟太山脚下，至今留有坟茔墓碑。古人留有题诗，诗曰： 风峪有幸葬豪士，太山无语祭英魂。 荒坟一冢垂千古，青史留名照古今。 第三种说法，据《交城县志》记载，李存孝车裂后葬于交城县洪相乡安定村（康熙四十八年版，第十一卷，陵墓），关于此传闻近年来有学者做过考证，但缺乏史学实据。第四种说法，有报道李存孝墓碑发现在郑村，其墓志铭现存于太原永祚寺。
四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历史烽烟已无力诉说，关于传说中的故事早蒙上神秘的面纱。是非情仇，恩怨分明，在漫长的岁月里已很难道清。讲一出英雄悲歌，论一篇风云旧史，尘归尘土归土的霸业王图终将成为过去，李存孝的名字亦终被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一霎那，风云变幻了时空，生死离合也了却了生平憾事。或许，功名与利禄的纷争注定是生前事，但功过是非怎会留待身后评论呢？ 李存孝身系十三太保，亦被名声拖累。古往今来，历史的天空总会闪烁几颗星辰，给乾坤一掷的人间飘荡出一股股英雄的气息。也许在我们的心中始终会相信英魂不死，会轮回在历史的烽烟中，继续驰骋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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