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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续短歌》 李贺 “长歌破衣襟，短歌断白发。” 赏析 李贺说，长歌真是长啊，长到衣襟都被磨破了。短歌也实在是短啊，不仅有了白头发，还断发了。 看了李贺这两句诗句，很容易想到杜甫，我们说过，杜甫是李贺的表大伯。杜甫的人生不算短，却也真是有点磨破衣襟的感觉。而且他在《春望》里头有那句“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zan1。”李贺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意思，人生如此漫长，我熬到现在，衣襟都磨破了，却还没有什么出息。人生又是如此之短，不觉已经白头了，还开始掉头发了。（当然，李贺其实很年轻，就是身体太差。）为什么发出如此感叹，下面他就讲起自己的情形了： “秦王不可见，旦夕成内热。” 字词典故 “秦王”：这里应该是指“李世民”，代指皇上。“内热”：李贺这个“内热”是有出处的。（杜甫 《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黎元”是黎民百姓，杜甫穷年的时候，还在忧郁黎民百姓，真是杜甫性格。所以“内热”的意思应该是一种内心的煎熬。 赏析 李贺说，皇上不可能见到，我这样朝思暮想，终成内心的煎熬。 李贺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像唐初的“马周”，得到皇上李世民的赏识，后来成了宰相。可是从早盼到晚啊，就是见不到皇上啊。所以都憋成内热了。这样的情形真是和爱慕一位女子，却始终见不到她是一样的啊。说到“内热”这个词，前面还在说很容易想到杜甫，而杜甫本来就是李贺的亲戚，所以他从杜甫的诗歌和经历去感受与思考是很正常的。另外，多讲一句，这李杜的姓是不同的，一姓之差想法差异可能还是比较大的，李贺毕竟是皇室宗亲。 “渴饮壶中酒，饥拔陇头粟。” 字词典故 “陇”：田陇，分开田亩的土埂。“粟”：谷子，去壳后叫小米。 赏析 李贺说，我呢，渴了就饮酒壶中的酒，饥饿了拔出田间陇头的小米煮来吃。 “凄凉四月阑，千里一时绿。” 字词典故 “四月”：乡村四月是插秧农忙季节。“阑”：本意是门。一般作为栏杆。 赏析 李贺说，凄凉啊，四月的栏杆，凭栏而眺，千里沃野也只是一时之绿。 李贺说一时绿，那意思应该是终究会黄掉的，有季节轮换之感，时间流逝之感。这四月是农忙季节，李贺却站在栏杆前面看着人家在忙，而且还说出凄凉的话，皇上是见不到了，可是他的心也不在田里啊。那么他的心又会在哪里呢？ “夜峰何离离，明月落石底。” 字词典故 “离离”：离，离开，距离。离离就是一座一座的，孤立的样子。 赏析 李贺说，黑夜中的山峰一座又一座，彼此多么孤立，明月落到了石头底下去了。 这石头底下究竟是山石，还是水中之石呢，李贺没有讲。不过下一句，他说自己沿着石头在找寻，我觉得理解为水中石头，寻找水中之月，似乎更有意境。原来李贺心中有月。 “徘徊沿石寻，照出高峰外。” 赏析 李贺说，我在溪水旁徘徊，沿着石头边在寻找。猛然抬头，却发现她在高峰之外照了出来。 所以李贺也许发觉本来以为离得很近的，不过是水中之月罢了。真正的月亮其实离他很远。 “不得与之游，歌成鬓先改。” 赏析 李贺叹息道：哎，看来我是没办法与月亮同在天空中畅游了，诗歌是写成了，而我的鬓发却也早就先变白了。 李贺的这首诗，似乎有些跳跃性。或者我们应该把后面的月亮认为是皇上，可是皇上描写成落到石头底下去，这又有些不太合理。事实上，李贺可能只是在写自己的情形与心情。他写诗很多时候是随想随写，不一定固定一个主题。而且经常在想到好的联想和比喻时，就拿来用拿来凑。本诗至少是两个场景，甚至还分白天黑夜。我们可以理解，李贺就是在写自己的生活。白天想了很多，热血沸腾，可是结果还是没有用。到了夜晚就感到孤独了，想要和月亮一起游又不能实现，生活也就在写歌当中，在岁月沧桑中度过了。 这里的月亮究竟有没有特指，不太清楚的。后面部分倒很适合用来描述追逐爱慕女子而不得的心情，这和前面的“秦王不可见，旦夕成内热。”的心情也很相像，一个是事业，一个是爱情。 《长歌续短歌》 李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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