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证/美/好 ENJOY THE SEASON ![]() AUTUMN 树青回到旅店,闷闷不乐,川妹子看到树青脸色不悦,问他怎么了,他说了事情的前前后后,川妹子说:“现在的医生是弱势群体。谁都可以闹腾医院。无非是要些赔偿金。”树青想不通,一个连路都走不了被人背着来的病人,医生仅仅三次针疗就能上奔下窜了,她不但不记恩,反倒来欺侮医生,这人怕真是没良心的疯子吧。 树青觉得这个记者很可怜,可怜他为魔鬼工作,可怜他分不清好坏,辨不来虚实。 在记者眼里疯女人精神状态那么差,头发乱糟糟的,眼泪鼻涕的,肯定受了医生不少的气,一塌糊涂的年轻记者还在安慰“疯子”说:“你放心,我们会给你讨回尊严的,会给你要个说法的!光天化日之下,不会让女人再受欺负的。”在记者义愤填膺的鼓励下,女人又一次振奋起来,强烈指责郝大夫和女医生的不是。说得鼻一把泪一把,记者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还给她拍了照片,要登到报纸上去呢。 ![]() AUTUMN ENJOY THE SEASON ![]() ![]() 医/者/高/尚 往常欢笑声不断的针灸室,今天空气凝重,医患人员都敛声静气。树青觉得很压抑。本来是应该为各位患者的康复欢庆的,却这样逆转了。他感到愤怒,他觉得那女人和丈夫真是魔鬼钻心了,觉得实习记者很无知很可恶。树青害怕郝大夫和金医生想不开,怕他们出离愤怒而不给患者治疗了。但是顶着这样的压力,郝大夫与女医生还在为患者精心细致地做着理疗,他由衷地赞叹医者强大的自制力。 直到下午四点,那女人和家人还坚持耗着。最后,副院长对郝大夫和女医生做工作,“从大局出发,我们的医生就姿态高些,给患者低个头,把记者和警察打发走吧!” 郝大夫无奈地叹口气,说:“我去吧,我道歉去,叫她走。一直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情。” 树青的眼泪盈眶,他觉得郝大夫走出去的身影是那么高大。郝大夫面对着记者,向“疯女人”道歉,说:“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给你……给你……”郝大夫不知道说啥,因为他确实没有做啥不对的事情啊。 女人听到这句话,立马从椅子上一蹦子站起来,说:“你知道错,道了歉就行。我们走!不过你的医术确实高,才几次就把我的腰扎好了。下次我再腰疼还来找你扎。” 郝大夫苦笑了一下点头,没说话。 金医生说:“祝你腰好,腿好,身体健康,不要进医院了!” 树青厌恶地看着这女人满面喜色地率领着家人走了。他感到这就像电影里的上海滩中的女帮主的镜头。 第二天,扎针的那些人又云集来,有的看过电视知道昨天的事情,有的不知道。大家都试图安慰安慰郝大夫和金医生,他们笑了笑,金医生说:“遇到了,我们只能去化解,现在医患矛盾被媒体的负面宣传弄得影响很大,教师、医生和警察,都被抹黑。你说能抹黑吗?老百姓谁都要与教师、医生和警察直接或者间接地打交道呢。一些不良小报和不良记者混淆视听,社会负能量这么重,对谁好呢?医生中确实是有不负责任的人呢,可是我们不敢不负责任。……”金医生哽咽了一下,不再说下去了。 树青对女医生说出的这些话更佩服,他们就是保尔柯察金一样,钢铁是这样炼成的啊!他们内心真强大啊。他们忍受着无缘无故的责难,却不考虑自己的委屈,想的还是社会的责任。树青在越来越多地了解他们后,对医生致以崇高的敬意。 ![]() AUTUMN ENJOY THE SEASON ![]() 树青在郝大夫的精心治疗下,很快就感觉自己身上有了力气,腰腹部有了热气,整个身体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一个疗程结束了,树青告诉王军,他准备回家过年。王军说:“先看病。这么远来一趟不容易。要是家里没啥紧要事情,过年可以在我家里。” ![]() ![]() 春/节/将/至 树青有时候下午去扎针。下午去,人少。他有时候听郝大夫与金医生、小王大夫聊天,他们经常谈论电视上或者报纸上报道了的事件,还有病患者带来的新闻,他觉得郝大夫他们都富有爱心和责任心,尤其是金医生,她富有强烈的正义感,嫉恶如仇。郝大夫温文尔雅,是一位谦谦君子。树青对他们爱慕景仰,在老坟台村,没有这么有文化有修养的人,在他不长的人生经历中,他觉得自己真正看到了医者仁心。 年关将至,王军每天出入市场置办年货,树青帮着王军选购,往家里提。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树青帮王妈搞卫生。 晚饭在王妈家吃过,回到旅店,见川妹子放着轻音乐,一个人在喝闷酒,树青从来没有见过女人喝酒,想着年关到了,他是为了治病不回去,可川妹子咋也不提说回家过年的话?是不是也有隐情?今天落寞的眼神和眼前的酒瓶,让树青觉出了她的苦恼。见树青回来,川妹子挪了挪屁股,让出沙发上一点位置,叫树青坐了。 ![]() 文字 | 张玉冰 中文字体:思源黑体 英文字体Liberation Sans 图片 | 来源Pexe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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