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立夏了 天空的蓝,自由的蓝 风很大,却是夏日的热风了——春花预感到要被赶下季节的舞台,用尽全部气力,怒放了。 记得它们芳姿初绽,也殷勤记取它们谢幕时的庄重。每一季从花开到花落,已经连续记录到第三年。 翻看去年的诗词日历,找到立夏日,寻觅花间消息:接下来准备登场的,应是夏日三白之一的白兰花了——去年的五一小长假里,发现第一朵白兰花花苞。 然而,今年春初修剪过白兰花的枝条,它暂且还处于萌芽抽叶阶段;经过几日晴热天气,油绿的新叶泛着光泽:容易让人联想到新生儿的奶香气。 紫藤架 暮春交夏,正是“绿肥红瘦”的五月。恍惚一夜之间,满眼都是泼天绿墨,微风吹拂,溅得满身都是。而每一种花树的绿仿佛是它们独有的性格语言,参差多态。 天气升温快速,加之风大,水分蒸发得厉害。日影稍微斜栖上西面的屋脊,闲园主人戴着草帽提着喷壶做起了灌园叟。白日已轻易不进院子了,那里有如蓄水池般的热浪才踏进脚去,便没过腰身将人整个席卷去了。 每日晚饭过后,在院子里逗留的时间越发长了:夜色特有消解疲惫的功能,看过深邃夜空的人,不会轻易对生活失去信心。 今年的夏天来得恍惚,清楚记得,三月初结束最后一个工作日赶地铁回家时,身上穿着过膝及踝的冬日长袄。似乎都没有来得及好好感知春天的来临,今夕何夕,值此青绿?倏忽之间,夏已登场——对于不得已封闭在户的人而言,足足过丢了一个春天;等到可以自由出门之日,不用说,这一年已将过半。 可是与季节形成更大反差的,是始终未见丰盈充沛的绿色菜蔬。看到去年五月的日历上,记录了蚕豆、茼蒿、米苋、莴苣以及贵州妇人的甜酒酿,想象着菜市的璀璨琳琅,恍惚之中竟有一种隔世之感。 读《庄子》 从闭门之春,至此立夏,读完《庄子》。 为这个难忘的春天勾勒出暖心色彩的,还有许多个夜晚的两个人的电影,手电钻改装成打蛋器做出的烤蛋糕的香气,还有那些蹩脚得惹人发笑的法语:除了笨猪(早上好)笨丝袜(晚上好)萨瓦(你好吗),今天再学会一句:Je t’aime.——嗯,夏天来了,热得慢,我爱你。 又见夕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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