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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历史的女人——第27期） 彭雪枫无疑是中国革命史上最有才华的儒将之一，是罕有的“枪杆子”和“笔杆子”都过硬的军事将领。他也是后来被人们最多畅想的人物之一，如果不是早逝，建国后会被授予什么军衔？看看他的亲密战友陈毅对他的评价就可知一二： “吾党匡天下，得君亦俊才。” 这是个很过硬的赞赏。可惜，天妒英才，彭雪枫只活了37岁。英雄远去，留给人无限的伤痛！许多人要问，彭雪枫将军牺牲了，他留下后代没有？他的家人命运如何？本文就来关注下这个问题。 彭雪枫，这是个很有诗意的名字。说实在，他若生在和平年代，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诗人，或者作家。他风度翩翩，文采俊秀，性情坚毅而温润，洒脱而淳朴，既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将军，也是一位好男人。那么，他必定也有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让后人传说…… （一）冲出牢笼，追求梦想的美丽女孩 不错，彭雪枫将军也有一位美丽的夫人。名如其人，她也有个美丽的名字：林颖。  林颖原名周裕群，又名周玉琼，不管哪个名字都很美。林颖于1920年出生在湖北省的一个很有历史底蕴的樊城（今属襄阳），关于她的家世背景，历史记载不多，只提到他的父亲是个富有的资本家。如果不是生在战乱岁月，林颖可能就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存在，一生过着吃喝不愁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当然她也难以邂逅彭雪枫。 生逢乱世，是不幸，也是幸运。然而林颖首先是不幸的。尽管从小生活无忧，但她12岁时，父亲便因病去世，还是先被命运之神沉重地打击了一次。这就意味着，她的未来很可能会像其“前辈”林黛玉一样，充满未知和虚无。不过，好在林颖的母亲没有把女儿甩进一个充满颓废气息的“贾府”。 林颖失去父亲之后，知书达理的母亲独自把她带大，并且供她读书，这是林颖的幸运。林颖自小聪颖灵秀，上初中时，便阅读了巴金的小说《家》，以及邹韬奋主编的《抗战》等革命性期刊，使她早早就有了革命思想。 抗战爆发后，林颖也和其他热血青年一样，走上街头进行抗日宣传。她和同学们组成的游行队伍也曾和宪兵队发生过冲突；还有一次，他们在演戏宣传抗日时，还遇到日本飞机的轰炸，林颖差点被炸弹炸伤…… 此时林颖的母亲再也坐不住了，失去了丈夫，岂能再失去宝贝女儿？于是她狠狠心，把女儿从学校硬拉了回来。 林颖被母亲带到乡下，看管了起来。母亲的意思很明显，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也很危险，她不想让女儿去冒险，想让她早早嫁一个好人家过日子。这也许是天下所有的母亲对女儿的态度，尤其是在那个重男轻女的时代。 可是林颖毕竟接受了革命教育，她成了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女孩，她不想此生在碌碌无为中度过，她要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甚至她要救国救民！于是不安分的她开始想法冲出母亲给她设定的牢笼。 终于有一天，林颖以找同学玩为借口，离开了母亲，离开了家。自此，再也没有回头。林颖在同学的帮助下，投向革命，加入抗日洪流之中。 说走就走了。妈也不要了，家也不要了。这在今天看来不可思议，但这就是那个时代女子可敬的地方。她们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不会考虑自己的安危和得失。 林颖离家出走后来到武汉，她遇到了革命教育家钱俊瑞。钱俊瑞在武汉创办过战时书报供应所，宣传抗日活动，继而又在新四军政治部任宣传部长。林颖先是参加了钱俊瑞领导的文化工作委员会第二文化队，进行抗日宣传工作。文化队解散后，林颖直接奔赴竹沟新四军留守处，参加了新四军。 不过，那时像林颖这样漂亮而且有文化的女生，她们到新四军也不会直接上战场，一般都是到文工团，以演出的形式进行抗日宣传或者慰军。但林颖不愿享受这个优待，而是主动选择到基层从事妇女工作，她要锻炼自己的革命意志。 然而，上天垂青于林颖，接受艰苦锻炼的她邂逅了一段美丽的爱情…… （二）文武全才，一代儒将彭雪枫 你不得不相信，缘分对人的绝对影响。 本来，林颖和彭雪枫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一个出生在湖北，另一个出生在河南；而且两个人严格地说，也不是一个年代的人，二人相差13岁，似乎不在同一个时空，但却因为一场战争而神奇地走在了一起。  1907年9月9日，彭雪枫出生于河南省南阳市镇平县七里庄。同林颖相反，彭雪枫自小家贫。不过彭家也是耕读传家，这使彭雪枫有读书的条件。他祖父彭如澜教过私塾，彭雪枫近水楼台，4岁就开始跟着祖父读书了。 祖父年老不再教私塾后，彭雪枫家穷上不起学，曾在私塾里给那些富家弟子当过伴读。他14岁时，到天津投奔伯父彭延庆，并考上南开中学。在南开，彭雪枫真正开了眼，并开始接受革命思想。 后来，彭雪枫在校长的帮助下，半工半读完成了学业。1925年，五卅运动爆发时，18岁的彭雪枫也挺身而出，和同学们投入到这场爱国运动中。不久，他便加入共青团，继而入党，正式走上革命路。 彭雪枫开始主要从事兵运和农运工作，他凭着自己的学识和胆略，受到组织的重视，很快便调入革命队伍，从事政委工作。 到了部队，彭雪枫真正体现了自己的价值，他有勇有谋，刚入伍3个月，便因突出表现，晋升为红三军团、第八军第六师政委。 之后，在历次红军反围剿中，彭雪枫都有优秀表现。1932年春，彭雪枫曾率部参加宜（黄）乐（安）战役，歼敌五十二师高树勋残部等，荣获“红星奖章”等荣誉。1933年5月，彭雪枫调任红三军团四师政委，率部东征。这年他也曾在浒湾八角亭战斗中身负重伤。 红军长征中，彭雪枫亲自组织过土成岭战役，曾两次率军攻占娄山关；在直取遵义城，横渡金沙江，强渡大渡河，进军天全城等著名战斗中，都曾留下他战斗的身影。 在抗日战争中，彭雪枫任八路军第四纵队司令员，后来被授大将军衔的黄克诚当时曾任四纵政委，可以说是彭雪枫的部下（这也是后来人们假定彭雪枫若不早逝有可能成大将的一个理由）。 彭雪枫能文能武，他在打仗的同时，还不忘办学校、办报纸。1938年11月26日，彭雪枫在河南杞县傅集成立新四军游击支队随营学校，该校也成了后来的南京陆军指挥学院的前身。1938年9月，他又创办了宣传抗日的革命刊物《拂晓报》，并在报上发表文章60余篇，鼓舞我军抗日士气。 彭雪枫在豫皖苏地区开辟抗日根据地，抗击日伪顽军，赢得了“天下文明第一军”的美誉。这决不是浪得虚名，他向来以身作则，让自己的队伍同老百姓打成一片。 1940年夏天，彭雪枫率八路军第四纵队转战于豫皖苏边区时，曾借住在王心乙大爷的家中。有一天下大雨，彭雪枫忽然想到王大爷家的小牛犊还拴在外面的树上，于是他连草帽也未戴就向外跑，冒着大雨将小牛犊牵了回来。 王大爷家没有牲口棚，彭雪枫就把小牛拉到了堂屋里，拴在了自己睡的小床的床腿上。彭雪枫浑身淋得湿漉漉的，但他毫不在意，直接从床上捡起一件旧衣服，给小牛犊擦了起来，一直把小牛身上的雨水全部擦干为止。王大爷看到八路军司令竟能如此，感动坏了：这样的军队如何不打胜仗？ 而同样是彭司令，1939年在安徽开战游击战时，遇到春荒，青黄不接，部队粮饷匮乏，生活非常困难，他还要求战士们节省出一些粮食救济断炊的老百姓，而他自己则把心爱的战马卖掉，换取部队急需的物资。 有人说，彭雪枫有金子一样的品质，此言不虚。皖南事变之后，彭雪枫担任新四军第四师师长兼政委。也是在新四军时期，他遇到了美丽的爱情。  （三）感谢缘分，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为了革命工作，彭雪枫一直没有考虑自己的婚事，说着说着，他已经到了34岁“高龄”。作为一名久经沙场、文武全才，而且长相俊朗的将军，部队首长，此时还没有谈爱情，简直不可思议。因此同事们以及上级领导都很为彭雪枫担心，尤其是热情的、爱成人之美的周恩来、邓颖超夫妻，他们经常派人或者写信催促彭雪枫。  但彭雪枫总是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不在乎，他曾在1940年写信给邓颖超如此说： “特向大姐郑重声明，我个人的问题并未解决，海阔天空，独来独往，岂不惬意？已经老了，已经老了！” 信中有洒脱的成分，当然也有自嘲的意味。这在当时的革命队伍中也是较为普遍存在的现象，为国家舍小家，或者干脆就不组建小家。不过彭雪枫之所以如此，恐怕也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追求的爱情目标比较高。像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也不是谁都能“高攀”的。 当时的彭雪枫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仍然高大帅气，玉树临风，浑身充满青春的劲健；尤其是，他生活态度乐观，总是面带微笑，给人一种非常阳光的样子，有绝对的明星气质。因此他也不必着急。 可他不急有人急。他们就是淮北区委书记刘子久和行署主任刘瑞龙。他们在中央首长的“命令”下，一直都在暗中观察，要给彭雪枫找个对象。此时，光彩照人的林颖走进了他们的视野。 当刘子久二人向彭雪枫提出这事时，彭雪枫开始并不愿意。因为他之前见过林颖。还是两年前林颖刚到部队时，在对这些热血青年的接风宴会上，彭雪枫曾注意到青春靓丽的林颖。当时的林颖一脸青涩，对彭雪枫只有崇敬的份，二人当然没什么故事可言。后来就没怎么见过面了。 此时再提林颖时，彭雪枫仍觉得这事不靠谱。首先是年龄问题，他以为小他13岁的林颖还是个小妹妹，自己怎么能配得上人家？再者，人家林颖也是大家闺秀啊，自己一身老土，也不门当户对不是？ “不中不中，你们这不瞎胡闹嘛！”彭雪枫推辞。 但架不住“二刘”的软磨硬泡——他们也是费尽心机，对林颖的经历进行了一番详细的描述，说她如何如何进步，如何正直善良，为了参加革命如何不惜同家庭决裂等，“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于是彭雪枫感觉这个女孩还挺可爱嘛，就勉强答应了，说那就试试吧。 然后彭雪枫就给林颖写了一封信，信中如此说：“子久、瑞龙两同志的美意，使我们得有通信的机会——我很需要一位超过同志关系的同志，更多地了解我，更多地帮助我——而我心中的同志，她的党性、品格和才能应当是纯洁、忠诚、坚定而又豪爽的……”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同林颖处处男女朋友了。 1941年9月4日，林颖收到了彭雪枫的信。此时的林颖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林妹妹了，她已经成熟了很多，担任着淮宝县县委妇女部长一职。尽管事先她已经从刘瑞龙那里得知，组织要为她同彭雪枫撮合，但真的收到首长的信时，也是吃了一惊。 自己的偶像能看上自己，林颖不激动是假的。但她却没有像一般的少女那样，欣喜若狂，受宠若惊，而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不行，不能轻易就答应他。不是因为彭雪枫不优秀，恰恰相反，能成为彭雪枫的爱人，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只是，只是…… 林颖陷入了重重的矛盾之中。对于林颖来说，自己才21岁，正处在人生最青春的年华，倒不是嫌彭雪枫老，34岁仍然是风华正茂；关键是，彭雪枫做为部队首长，工作非常繁忙，如果我嫁给他，是不是会成为他的附庸？给他做专职太太？那么我岂不是失去自我了？我之所以冲出家庭的牢笼，不惜跟母亲“决裂”，就是为了干革命，为了理想而奋斗的，如果我今后成了彭夫人，唉，后果难以设想啊！ 然而，如果拒绝了彭雪枫，林颖又不忍。这也许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有多少美丽姑娘做梦恐怕也轮不到的好事啊！说实在，彭雪枫真的是太优秀了，失去了他说不定会后悔一辈子的！过了这村就没有那店了！ 怎么办？林颖一时间六神无主。为此，她整整考虑了两天，才终于做出一个决断。他给彭雪枫回了一封信说，我同意给你确立恋爱关系，但是，如果我们能够结婚的话，婚后你不能以任何理由干涉我自己的工作。你是你，我还是我。林颖也是狠下了心，如果彭雪枫不答应，就拉倒！嘿嘿，本姑娘也不是个让人随便捏的软柿子！ 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彭雪枫收到林颖的信后，竟欣喜若狂。好，你爱怎么就怎么！我不干涉你工作，男女平等嘛，本人坚决支持你的想法！ 彭雪枫很快便给林颖回了信，信中他还强调：“9月，对我有特别的意义，我出生在9月9日，我办的《拂晓报》是9月29日诞生的，我希望我的终身大事也在今年的9月解决，那就真的是太巧合了！” 两人可谓一拍即合。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点，对于彭雪枫和林颖两人都是如此。 还有什么可说的，结婚吧。这事就定了。那个年代，婚姻就这么简单干脆。 果真在9月。从彭雪枫写第一封求爱信，到走入婚姻的殿堂，其中仅短短的20天。1941年9月24日，彭雪枫和他的林妹妹结为伉俪。  他们的结合得到了大家的祝福。不错，这简直是一对神仙伴侣。从他们夫妻留下的不多的合影照上可以看出，这真是天生的一对，将军英俊，夫人美丽，比如今明星级的美女帅哥毫不逊色。 尊重自己的承诺，彭雪枫结婚后绝不干涉妻子的工作。婚后第三天，林颖便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了。 当时彭雪枫为创立豫皖苏根据地忙得不可开交，林颖的工作劲头又非常足，二人婚后就很少在一起。所以，夫妻俩的感情主要是靠书信交流的。在那样的烽火岁月，没有浪漫，没有卿卿我我；而读彭雪枫的信，成了林颖工作之余的一件最温馨、最浪漫的事。 彭雪枫文采很高，他的信总是写得感情丰满、语言生动，充满浪漫主义色彩。彭雪枫在信中写对革命胜利的期待，对未来幸福生活的向往等等，都让妻子读得如醉如痴。 彭雪枫同林颖结婚三年，他信也写了三年。后来，这些信全被林颖收藏了起来，共87封。 林颖也回信，但她自知文采不如丈夫，也就故意把信写得很短，结果老让彭雪枫觉得不过瘾，就婉转批评她。可她依然故我，故意不写长，并且也不是每信必回，并且她写好回信后也不急着寄，故意拖个两天，急急丈夫。这也能理解，才二十出头，搁现在，还是个女孩啊，耍点小个性嘛。 然而，只是林颖从来也没有想到，也万万想不到的是，她的这个小个性让她后悔了一辈子…… （四）永失我爱，你走了那么久为何还不告诉我 也许是这对佳缘太过美好，上天也嫉妒了，因此便残忍地毁了它。 1944年9月11日——这似乎也应了彭雪枫的那句话：“9月，对我有特别的意义”。又是在9月，彭雪枫永远地离开了人间，离开了他的至爱林妹妹。 新四军时期的彭雪枫功勋赫赫。数年来，他为创建豫皖苏根据地费尽了心血，又率军同汤恩伯的10万反共（国民党）顽军进行过艰苦卓绝的战斗。自1938年至1944年，彭雪枫率领新四军第6支队进行了大小战斗共3760次，累计歼敌48000余人；他还在豫皖东北地区，组建了骑兵团，并在洪泽湖地区进行了著名的淮北反“扫荡”战斗，曾获得敌我伤亡比例5:1的辉煌胜利。 1944年彭雪枫率部收复了河南、江苏两省八个县的广大地区。9月，他和张震等发起围歼夏邑县八里庄战斗，以消灭顽军李光明部。此战，彭雪枫亲临战场指挥，新四军势如破竹，取得大胜，俘获了李光明和其部下1000余人。 9月11日，当全军上下准备迎接胜利时，彭雪枫不幸被残余敌人的流弹击中左胸，他高大威武的身躯壮烈倒地，永远合上了还洋溢着青春和微笑的双眼…… 彭雪枫牺牲时才37岁，中央军委在延安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会上，他生前的战友们悲痛欲绝，毛泽东、朱德、彭德怀、陈毅为他共同献上了一副长达70字的挽联： 二十年艰难事业，即将彻底完成，忍看功绩辉煌，英名永在，一世忠贞，是共产党人好榜样； 千万里山河破碎，正待从头收拾，孰料血花飞溅，为国牺牲，满腔悲愤，为中华民族悼英雄！ 当时的林颖才24岁，她和彭雪枫结婚还不满三年。 为了稳定军心，彭雪枫牺牲的消息被封锁了4个月，林颖知道时已经是1942年1月份了。当时的她还怀着身孕，挺着大肚子的她是多么需要丈夫的安慰啊，可是，四个月来，她却得不到丈夫的一点点消息。可以想见，她是怎样的伤心，怎样的心急如焚！要知道，他是靠读爱人的信来安慰自己的，而这段日子，她的彭郎终究去了哪里？他为何那么狠心，不给我来一封信呢？ 多少次，林颖抚摸着肚里的胎儿，期盼着丈夫的来信，可她等来的却是一场场梦；多少次，她对着肚里的娇儿呢喃着，我亲爱的小宝宝，赶快出来啊，让你爸爸早早地看看你啊…… 然而，她苦苦等了4个月，却等来了爱人牺牲的噩耗！当时的林颖是要多伤心有多伤心，真是死的心都有。他们才结婚不到三年，而屈指算来，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日子连半年都没有！她还没有享受够爱情的幸福，就这样永远地失去了爱情！要不是可怜肚里的孩子，若不是要为彭雪枫留下一条血脉，她真的要随爱人走了…… 在挨过心酸孤独的一个月后，1942年2月，林颖生下了她和彭雪枫唯一的儿子，为了纪念丈夫，她给儿子取名彭小枫。  （五）再嫁马列，幸福夫妻同寿95岁 过早失去丈夫，是林颖一生永远的痛。从此，林颖带着没有见过爸爸的儿子孤独地生活。她发誓永不再嫁，她要一个人把儿子带大，让小枫继承父亲的遗志，将来也成为一名勇敢的军人。 又过了一年半，抗战终于胜利了。这时，为了让林颖母子生活得好一些，周恩来同志特意把她调到大连工作。 到大连后，林颖一边带孩子，一边辛苦地工作。她任劳任怨，不让组织给自己任何特殊待遇。同志们见她一人带着孩子确实太辛苦，就劝他再嫁人，毕竟是新时代了，没必要像旧时女子一样委屈自己去为丈夫守贞。但林颖一再婉言拒绝，她实在放不下对彭雪枫的爱。 但后来，有个小伙子还是走近了她。他叫马列，比林颖小三岁，辽宁沈阳人。马列也很英俊帅气，并且在延安抗大学习过，革命意志也很坚决。他看到林颖一个人太孤苦，就主动前来安慰他们母子；他对彭雪枫烈士也很崇敬，但他觉得自己更应该为烈士的爱人，为烈士的遗孤做些什么。做为一个男子汉，他觉得自己有保护这对孤儿寡母的责任。于是他鼓足勇气向林颖表白了。 起初，林颖还是坚决拒绝的，她不想辜负了彭雪枫对自己的爱。可马列很执著，即便你拒绝我，我仍要默默地帮助你，默默地守护你。这不能不让林颖感动。毕竟，她才20多岁啊。最后在周恩来同志的热情鼓励下，林颖的防线崩溃了，1948年，28岁的她嫁给了25岁的马列。 婚后，马列对林颖和彭小枫照顾得很好，夫妻二人也十分恩爱。彭雪枫将军在九泉之下，也会祝福他们吧。 在重新组建的家庭里，林颖和马列也从不回避彭雪枫；相反，马列还经常给彭小枫讲他父亲的战斗故事，激励儿子树立革命理想。 马列的英语很好，建国后，他曾历任国务院总理办公室外事秘书、外事办公室副秘书长，还曾任驻苏联大使馆政务参赞，外交部综合研究室主任，驻匈牙利大使等。  林颖也是好人好报，她跟马力后来又生下女儿丹妮，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儿子彭小枫也很上进，18岁考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大学毕业后，他跟父亲一样成为一名军人，并且一直在部队工作。他继承了父亲彭雪枫的遗志，表现很优秀，曾任陆军师政治部主任等职。 彭小枫于1994年7月被授少将军衔，2002年7月晋升为中将，2006年6月再次晋升为上将军衔。彭雪枫将军在天之灵，亦当瞑目。  好人长寿。巧合的是，林颖和马列后来都高寿达95岁。夫妻俩分别于2015年和2018年去世。 需要指出的是，晚年的林颖对彭雪枫一直很怀念。为了纪念曾经的至爱，1995年，她将彭雪枫给自己写的87封情书整理成一部书《彭雪枫家书》予以出版。这是他们夫妻结婚三年留下的珍贵遗产，也是一场关乎爱的伟大见证。  最后，让我们小心打开彭雪枫写给爱人林颖的一封信，再看一眼那他们的美丽爱情吧—— 颖： 别离才仅三天，好像已经三月了，这一形容并不过火，理智排除情感，总是一件需要斗争的事，何况是在24日之后，又何况是在长夜倾谈、而话才吐出了千分之一的以后呢！？我不愿写出这种情思，生怕引动你的更加浓厚的惦念之情，然而事实如此，叫我有什么法子呢…… 但愿在天堂，彭雪枫同他的林妹妹再度相会吧！ （文/说历史的女人·濯雪） 参考资料：《彭雪枫传》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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