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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女人,儿子得白血病,求弃养女儿捐骨髓,养父要50万保证金

 朱小鹿 2022-05-07 发布于湖北省


武汉大学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专业博士,新加坡国立大学(NUS)博士后,一门心思搞科研,业余写稿不荒废,努力给你惊喜。

——朱小鹿


2011年秋天,陈玲突然接到儿子班主任的电话:
 
陈阳同学在体育课上晕倒了!
 
就在她往学校赶的时候,又接到班主任的电话:
 
学校医务室处理不了,陈阳已经被送往医院!
 
陈玲放下电话,浑身都在哆嗦。
 
等她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儿子已经被抢救过来。
 
(陈玲)
 
经过一系列检查,陈阳被确诊为: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
 
其实就是白血病,很难治愈,死亡率极高。
 
唯一有效的治疗办法,就是对患者进行骨髓移植。
 
至于骨髓来源,最好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姐妹,配型成功率最高,而且术后并发症最小。
 
遗憾的是,大女儿骨髓配型不合格,无法做移植手术。
 
躺在病床上的陈阳问妈妈:
 
妈妈,大姐配型不行,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看着眼前被病痛折磨的儿子,陈阳的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她告诉儿子:
 
不会死的,大姐不行,还有二姐!
 
“二姐?我怎么不知道?二姐在哪儿?”陈阳吃惊地问妈妈陈玲。
 
儿子的疑问陈玲的思绪拉回到十几年前。
 

 
陈玲是80后,出身在江苏淮安的一个农村家庭,是家中独女。
 
陈玲父母的思想比较保守,没有生下儿子,一直是他们的心病。
 
所以,他们把生个男孩的希望寄托在女儿陈玲身上。
 
他们计划用以前的传统方法 ,给女儿招一个上门女婿。
 
然后,他们生下的孩子随女儿姓,这样,他们也就有后代了。
 
到了陈玲结婚的年纪,他们帮她物色好一个合适的人选。
 
男方家庭条件一般,但老实本分,是一个可以过日子和值得信赖的人。
 
媒人一撮合,两家人都无异议,陈玲便结婚了。
 
不过,与别家姑娘不同的是,陈玲不是嫁出去,而是“娶”进来一个女婿。
 
(陈玲)
 
陈玲怀孕后,父母别提有多高兴了,心心念念着盼她生儿子。
 
结果,陈玲生下个女孩。
 
陈玲也知道,父母因为自己生女孩很失望。
 
不过那时候,当地的农村计划生育政策比较宽松。
 
如果第一胎生女孩,还可以再生一个孩子。
 
陈玲还有一次生男孩的机会。
 
母亲到处给她找生儿子的偏方,还让她喝酸梅汤。
 
大女儿一岁之后,陈玲又怀孕了。
 
从小受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影响,她的内心也非常盼望能生个男孩。
 
世上的事多不遂人愿,惊喜总是出现在意料之外,而失望总是出现在期待之中。
 
1996年,陈玲又生下一个女孩,父母大失所望。
 
月子里,母亲没停止唠叨:
 
我这肚子不争气,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

到你这里,还不争气,生了两个都是女孩。

这下好了,两代人都没生出一个儿子来!

村里人在背后,不知怎么笑话咱们呢!

出门都不敢抬头见人了,得低着头走……
 
陈玲心里也不好受,总感觉亏欠了父母。
 
刚出月子,父母就跟她明着说,要把这个孩子送人,然后再生一个。
 
如果不送人,家里已经有两个孩子,是没办法再生第三胎的。
 
陈玲和丈夫都不同意。
 
可是,不同意不行。
 
不只自己的父母,就连公公婆婆也天天上门,做陈玲夫妻的思想工作。
 
念念叨叨、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劝说他们夫妻,同意把老二送人。
 
陈玲的丈夫在后来的采访中说起自己的无奈:
 
对我来说,那时就想,我就算是要饭,也要把自己的女儿养大成人。

我是个男人,无论是没有儿子,还是把女儿送人,在村里都是非常丢人的一件事。

但是,四个老人天天来家里劝说,不听也没办法。
 
最终,他们没有顶住来自双方父母的压力,妥协了。
 
(陈玲)
 
经过熟人介绍,在孩子出生96天后,被送给江苏常熟一个叫张建洪的男人。
 
张建洪是一个离异男子,曾经有过三个孩子。
 
但不知什么原因,三个孩子接连夭折,妻子也伤心过度,选择了离婚。
 
离婚后,张建洪没有再婚,而是和母亲相依为命。
 
在张建洪同意收养陈玲的二女儿后,两家人商量好,以后不再联系。
 
张建洪给了陈玲2000元营养费,抱走了孩子。
 
十月怀胎的母女情就此割断。
 
一个女孩的命运,就因为重男轻女,被轻易地改变。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可能这一辈子,陈玲也不会去找这个女儿。
 

 
二女儿被送走后,1998年,陈玲终于如愿以偿地生了一个男孩。
 
陈玲父母开心的不得了,终于有了传宗接代的人,走在路上都不觉得差人一等了。
 
他们给孩子取名陈阳,希望他无忧无虑地生活。
 
不知是不是当初为了怀上男孩,吃多了各种调理的东西,陈阳从生下来,身体就比较弱,还经常发烧感冒。
 
家里人以为,孩子太小,免疫力低下在所难免,也许长大就好了。
 
全家人的心思都放在陈阳身上,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抱在怀里怕碰着。
 
然而,四岁的时候,还是出事了。
 
有一天,陈阳和村里的小伙伴们玩耍,跑着跑着就倒地昏迷过去。
 
这可吓坏了一家人。
 
(陈阳〈右〉)
 
最着急的就是陈玲,儿子可是她付出很大的代价才得来的,她不能容忍他有任何闪失。
 
医生告知他们:陈阳因为身体弱,免疫力低下,血小板比正常人少了几百倍。
 
虽然能治,但治疗周期长,而且还需要补充足够的营养。
 
一听没有生命危险,陈玲放心了。
 
她不心疼钱,只要儿子没事,花多少钱她都愿意。
 
尽管家里并不富裕,但一家人省吃俭用地攒钱,就为了给陈阳买各种补品。
 
陈阳的大姐说:
 
由于弟弟自小身体不好,家里人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什么事都先照顾他。
 
好在心血和钱都没有白花,经过几年的治疗,陈阳的血小板逐渐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本文开头的那一幕还是发生了。
 
当时,陈阳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体内的血小板下降不足0.1%,而且骨髓无法继续产生血小板。
 
想要救陈阳的命,就只有骨髓移植手术一条路。
 
如果不尽快进行骨髓移植,他的病情很可能发展成急性白血病,严重到失去生命。
 
一听说有生命危险,陈玲犹如一盆冷水浇头,从头凉到脚。
 
这可是她付出骨肉离散的代价才换来的儿子,绝对不能发生意外。
 
(陈阳的诊断书)
 
经过15天漫长的等待,大女儿和儿子的骨髓配型结果才出来。
 
遗憾的是,姐弟俩的骨髓不匹配。
 
陈玲和丈夫无奈地向中华骨髓库发出求助申请,陈阳开始等待骨髓源。
 
然而,一天一天的煎熬过后,并没有等到合适的骨髓源。
 
晚一天,儿子的生命就多一份危险。
 
陈玲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宝贝儿子就这样离她而去,她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此时,她想到了一个人。
 

 
陈玲决定去找被送走的二女儿。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刚一说出来,就遭到丈夫的反对。
 
我们不要去打扰人家,人家现在生活挺好的,我们一出现,她的生活就全变了。
 
但陈玲不那么想。
 
她的理由是,儿子的命更重要,面子不重要。
 
于是,2012年,她坐上开往常熟的客车。
 
尽管多年未见,但张建洪一见到陈玲,就认出她是女儿的生母。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来做什么?莫非想要认回孩子 ?
 
他很不悦地说:“当初咱们约好了,孩子送我之后就永不相认,你还来干什么?”
 
而陈玲,直接“扑通”一下就给张建洪跪下了。
 
她边哭边说:
 
张大哥,我不是来认女儿的,我是来求你救命的。

我知道这样做违背了诺言,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这一幕,着实震惊了张建洪,他连忙去扶陈玲。
 
(张建洪)
 
陈玲将儿子的病情一五一十地说明白,并告诉张建洪,现在已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他。
 
她恳求到:“让你女儿去试试,看看能不能配上,她弟弟的命现在就指望她了!”
 
可张建洪犹豫了。
 
他已经40多岁,平时靠养殖虾蟹为生。
 
女儿抱回来后,他给孩子取名张丽娜,对她视若己出。
 
他非常舍得给女儿花钱,就连喝的奶粉都是进口的。
 
再婚又离婚后,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照顾张丽娜上。
 
女儿听话懂事,学习又好,他还盼着她有个好前途。
 
可以说,女儿是他的全部希望,是他的命根子。
 
如今,要让女儿去捐骨髓,他舍不得。
 
但是,再一想到当初自己失去孩子的痛苦滋味,他又感同身受,理解陈玲作为母亲的心。
 
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如果真能救命,见死不救,这事他做不出来。
 
于是,他答应了陈玲的请求 ,同意女儿到医院去做骨髓配型。
 
不过,他有个请求,陈玲与女儿见面后,不能告诉女儿真实的身世。
 
陈玲见张建洪答应了,心中充满感激,连忙点头应允。
 
可张丽娜已经16岁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没有合适的理由,怎么说服她去做检查呢?
 
于是,张建洪编造了一个理由。
 
他说:
 
淮安有一个14岁的小男孩得了白血病,有生命危险,正在向社会求助骨髓捐助。

很多人都报名参与,我们也要去帮帮他。
 
张丽娜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她信任父亲,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陈玲和张丽娜)
 
张建洪带着女儿在苏州一家医院做了骨髓配型。
 
在医院里,分离16年的母女第一次见面。
 
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健康又有活力,陈玲很欣慰,同时也充满愧疚。
 
她除了对张丽娜说了许多感谢的话,两人照了一张合影,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15天后,好消息传来,张丽娜和陈阳的骨髓配型成功,可以移植。
 
儿子有救了,陈玲喜极而泣。
 
却没想到,事情并没有按照她想的那样走。
 

 
配型结果出来的第二天,陈玲找到张建洪。
 
她想尽快给儿子完成骨髓移植手术,要带张丽娜去做配型前的身体检查。
 
这次,张建洪没有马上答应。
 
而是要求陈玲拿出50万保证金,交给第三方保管
 
张建洪说:
 
女儿只有16岁,还未成年。

不知道做骨髓移植手术,对身体有没有伤害。

只要女儿结婚前身体健康,就会把这笔钱如数归还给她。
 
陈玲一听要钱,马上气炸了。
 
她认为,这是张建洪反悔了,不是保证金的事,其实就是想要50万。
 
她觉得张建洪是乘人之危,为难自己。
 
因为儿子要做手术,正用钱,哪儿还有50万再给他交保证金。
 
两个人不欢而散。
 
但一想到儿子的命还等着救,陈玲又去了张建洪所在的村委会寻求帮助。
 
(陈玲)
 
在村委会的多次调解下,张建洪答应不再提保证金的事,同意张丽娜去做手术。
 
不过,因为张丽娜正读初三,面临中考,张建宏提出,等张丽娜中考完再做手术。
 
另外,他要求手术在苏州某医院做。
 
他说,这家医院的医生水平高,手术有保障。
 
并且,这里离自己家近,他的虾蟹塘正是育苗的关键时候,这样也方便他照顾术后的女儿。
 
在张建洪看来,他的要求合情合理。
 
但没想到,陈玲一口拒绝了。
 
她说,中考今年考不上,还有明年。
 
儿子的病不能等,必须马上手术。
 
她更不同意到苏州做手术。
 
因为苏州做手术贵,比淮安多花五万块,她的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陈玲的拒绝,让张建洪非常生气:
 
你儿子的命重要,我女儿的健康和前途就不重要?

你只考虑自己,你这人真是太自私了。
 
在张建洪看来,自己已经让步了,不提保证金,也同意女儿捐献骨髓,自己是在帮她。
 
就提这么点要求,陈玲还不同意,气得他不想再谈下去。
 
陈玲却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此时,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她一边威胁说,要和张建洪打官司,要回女儿,让张建洪孤独终老;
 
一边打定主意,不再瞒着张丽娜,要挑明她的真实身份。
 
她认为,张丽娜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一定会救自己亲弟弟的。
 
这样,她就不需要领张建洪的情。
 
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个做法,反而让事情陷入僵局,差一点害死自己的儿子。
 

 
陈玲背着张建洪,直接到张丽娜的学校门口,等女儿放学。
 
在张丽娜走出校门,准备上校车时。
 
她一把拉住了张丽娜:
 
丽娜,我跟你实话实说吧!

张建洪是你的养父,我是你的亲生母亲,躺在病床上等着你捐骨髓的男孩,是你亲弟弟。

你赶紧跟妈妈走,去救你的弟弟,他的病不能再等了。
 
张丽娜听懵了,本能地拒绝:
 
你胡说,你不是我妈妈,我只有爸爸。
 
陈玲使劲拉着她的胳膊:“我真的是你的亲生母亲。”
 
又指着身边的大女儿说:“她是你亲姐姐,你看你们长得多像啊!”
 
突来的消息,巨大的冲击,让张丽娜一时难以接受,她急得直哭,边哭边否认。
 
张丽娜的同学早已跑去给张建洪打电话。
 
等张建洪赶到时,看见女儿正哭得浑身颤抖,心疼不已。
 
他痛恨陈玲的这种做法,两个人在校门口争吵起来。
 
他要拉着女儿往回走,陈玲却拽住不放,往自己身边拉,一时间僵持不下。
 
学校保安怕出事,只好报警。
 
警察将他们带到派出所。
 
(张建洪)
 
在派出所,张丽娜着急地对张建洪说:
 
爸爸,你快告诉警察叔叔,我是你的女儿,那个阿姨一直说我是她的女儿!
 
张建洪看看女儿那急切又渴望肯定的眼神,心如刀绞。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让女儿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
 
可如今,他没办法再隐瞒下去。
 
他只能实话实说:
 
丽娜,爸爸不能再瞒你了,那个阿姨说的没错。

她确实是你的亲生母亲,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于是,张建宏将收养女儿的过程如实说了出来。
 
他知道,女儿已经16岁,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无论女儿怎么做,他都接受。
 
陈玲拽着张丽娜说:
 
这回你相信了吧?我是你的亲生母亲,阳阳是你的亲弟弟,他的命,只有你能救!
 
张丽娜知道父亲不会瞎编,他说的肯定是真的。
 
但她一时无法承受,养了自己16年,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父亲,竟然不是亲生的;
 
而这个陌生的弃养自己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陈玲解释,当初把她送人是被逼无奈。
 
希望她能原谅自己,希望她作为姐姐,能救救自己的亲弟弟。
 
在派出所调解半个多小时后,在场的人都在等着张丽娜表态。
 
此时的张丽娜,却做出一个让陈玲始料未及的决定:
 
拒绝认母亲,拒绝捐赠骨髓。
 

 
面对女儿做出的这个决定,陈玲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她对女儿的伤害造成的。
 
她认为,女儿拒绝捐骨髓是因为还在气头上,她会捐的。
 
那可是她亲弟弟啊,她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如果女儿不同意,那也是张建洪从中作梗。
 
于是,陈玲再次去找张丽娜,但张丽娜却拒绝见她,也不认她。
 
张丽娜写了一封信,让张建洪转交给陈玲,信里有这样一段话:
 
对您来说,儿子是您的心肝宝贝,而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为了生儿子,您将我无情抛弃,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的死活。

如今你儿子身患绝症,你却想起我来了。

想起我,也只是想要我的骨髓。

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天下有你这样的母亲吗?
 
看过信,陈玲不但没有反思自己,反而觉得这是张建洪在搞鬼,肯定是他教唆女儿。
 
否则,她怎么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见死不救呢?
 
她决定揭露这件事,让所有人都知道张建洪的丑陋面目。
 
于是,她在张建洪的村子,和张丽娜学校附近的大街小巷,都贴满“公开信”。
 
指责“张建洪敲诈勒索,张丽娜不明是非”。
 
公开信上写到:
 
张建洪只认钱不认人,完全没有正常人的同情心,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做人的本质。

他阻挠张丽娜母女相认,更不同意丽娜挽救她的亲弟弟。
 
虽然她说“不会责怪我们的女儿张丽娜不救亲弟弟,因为她被张建洪误导了。”
 
但是,公开信一发布,张建洪就被村民非议,张丽娜也被同学们指指点点。
 
承受不住压力的张丽娜被迫退学,张建洪晚上经常听到女儿在哭。
 
后来,经过学校的心理辅导,张丽娜的精神状态才慢慢恢复正常。
 
张丽娜心疼养父,憎恶自己有这样的生母,她要求张建洪起诉陈玲诽谤。
 
好在张建洪心胸豁达,理解陈玲救子心切。
 
这边,事情已闹到如此僵局;那边,等待骨髓移植的陈阳,病情急剧恶化。
 
正常人血小板指标在10万到30万之间,而陈阳只有3000,容易引起颅脑内出血。
 
出现这种情况的话,医生也救不了他。
 
(陈玲)
 
为了救儿子,陈玲又联系到淮安医院和电视台的记者,希望通过舆论的压力迫使张丽娜捐赠骨髓。
 
记者首先问陈玲,有没有想过张贴“公开信”的做法,会伤害女儿和她养父吗?
 
陈玲坦白地回答:
 
我没有考虑那么多,但我知道,这样做对他们有伤害是一定的!

是张建洪三番五次给我提条件,不让女儿捐骨髓,最终目的还是想要钱。

所以我才张贴了这些公开信!
 
面对记者的到访,张建洪表示,他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最让他想不到的是,陈玲做事竟然这么绝,早知道她这样子,他最初就不该答应她。
 
记者问到:
 
如果陈玲不去找丽娜摊牌,如果她也不贴'公开信’,事情还可以谈吗?
 
张建洪说:
 
当然可以谈。

但如今,她就是拉一火车皮的100元来,我也不可能让我的女儿帮她,也不可能让她靠近我女儿一步。
 
张建洪明确告诉记者,丽娜已经做出了不捐的决定。
 
她马上就要中考,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再来打扰女儿的学习和生活。
 
陈玲的如意算盘这次彻底落空了。
 
她用偏激的做法,试图逼迫别人满足自己的意愿,却不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在最后,医院在中华骨髓库找到与陈阳匹配的骨髓,为陈阳成功地做了骨髓移植手术。
 
这才算给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圆满句号。
 
在生养儿子这条路上,身为母亲,陈玲对儿子的爱,不容怀疑。
 
但为了儿子,陈玲做出的这一系列离奇的事,对张丽娜来说,却是伤害。
 
陈玲肯定没有想到,为了要儿子弃养亲生女儿。
 
而有一天,儿子的命却需要这个女儿去救。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命运如此安排,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作者:朱小鹿&三燕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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