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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在，梦就在 文|程金顺 “我不是作家。”这句话从我加入作家协会以来，如鲠在喉，让我不吐不快。有文友可能很不解，你的简介中明明写着“邓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南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怎么自己又不是作家了呢？我经常在想，自己加入到作家协会，成为作家协会的一员，手里拿着几本作家协会会员证，就真的是作家了吗？这是来自我心底的声音，这个声音它最了解我，知道我的碟大碗小。成为作家，是我一生的梦想。在成为作家前，我先成为一名人民教师。现在回过头来看，如果没有教师这个职业托底，我的作家梦不知是否还能做下去。在迷茫的日子里，我在反复审视自己，你真的是当作家那块料吗？三十多年前，我曾读过屠格涅夫的《门槛》，作家对一位试图参与革命的女革命者进行的拷问，我仿佛听到了文学老人对自己的拷问—正面的一道窄门敞开着;门里一片昏暗阴森。在高高的门槛前，站着一位少女——一个俄罗斯姑娘。从漆黑的门洞里，散发出寒气; 从大厦深处，随着一股股冰凉的寒流，传来一个缓慢而低沉的声音。“呵，你想跨进这道门来——你知道等待着你的是什么吗?”“知道是寒冷、饥饿、憎恨、嘲笑、蔑视、侮辱、监狱，甚至死亡吗?”“知道，——我做好了准备。我能经受得住一切苦难，一切打击。”“你知道不仅有来自敌人的打击，而且还有来自亲人，来自朋友的打击吗?”“愿作不留名的牺牲吗?你会死去——然而谁也不……连应该纪念谁都没有人知道!”门里的声音没有紧接再问，一会儿以后，他终于又问道：“你知道吗? 你可能会不再相信你现在信仰的东西，会觉得自己受骗了，无谓地牺牲了自己年青的生命。”文学，就如屠格涅夫笔下的这座宏伟大厦。每一个试图迈进大厦门槛的人都雄心勃勃。命运，是左右人生的无形之手，他不时给每一个怀揣梦想的人开着残酷的玩笑，或者他是一位严厉的考官，给每一个充满幻想的人出示一份份怪异的答卷。若要迈进文学大厦门槛，我们必须做好这份答卷。一个人要投身文学之门，就像一个革命者投身革命一样，是要经得起艰难困苦、寂寞孤独、冷嘲热讽、甚至付出生命的考验。而在我看来，我的意志还没那么坚定，缺乏飞蛾扑火的精神。这一切，源于对自己的考量：一方面是自己没有那么高的文学天赋，另一方面自己大学读的又不是文学专业，缺乏文学创作理论的必要指导。加之自身固有的惰性，不能以自学弥补自身的文学知识缺陷。一个天赋不高，又缺乏自学精神的人，就注定只能徘徊在文学大门之外，迈过文学这道门槛，需要我付出更加艰辛的努力。回顾自己的写作之路，甚觉，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考生。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负着使命而来，生命中有一种潜在的东西似地下烈火在熊熊燃烧。想当初，点燃我作家梦想之火的，是家里那点数量有限的藏书，那些都是父亲读过的语文课本，还有毛主席语录、毛泽东选集。我好像天生对文字特别感兴趣，凡是有文字的东西，都会引起我极大的兴趣。一有空，我就如饥似渴地阅读它们，我的灵魂在阅读中不断得到洗礼。以致上学后，语文课程学的特别好，到了九年级，竟拿起笔借着写周记的机会开始了文学创作。语文老师给予我及时的鼓励，预言，将来我一定能成为作家。老师的预言，为我当作家的梦想之火再添了一把柴。三十多年的实践证明，我在写作上并没有大的建树，甚至各方面都显得十分平庸。我的梦想之火在人生路上闪闪烁烁，明灭可见。冥冥中，这点火光在前面引路，让我求之不得，欲罢不能。现实告诉我，我还没有像内乡那位女同行那样壮士断腕的实力。相反，我必须敬畏我现有的教师职业，珍视我的工作，它才是我的生存依靠。我的文学梦，就像雨后彩虹，绚丽迷人，既不可充饥，也不能挡寒。可是，我不能没有自己的文学梦。如果说教师职业是我的物质保障，那么，作家梦就是我的精神营养，她会让我的人生显得更加丰满、充实。我非常热爱自己的教师职业，以努力工作，履行好自己教书育人的职责。但我明白，要当一名教育家，根本不可能！但我有喜欢写文章的小爱好，在完成本职工作之后，有许多空闲时间可以利用。于是，就养成了有空就看书，有思路就写随笔的习惯。这种习惯随性随意，天马行空，兴来了写，兴去了读，点滴之功，不敢说水滴石穿，时间久了，也积水成渊。然而，这都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所写的东西从来不敢公诸于世。唤醒我发表欲望的是搬迁到邓州以后。邓州有浓郁的文化氛围，文坛上有许多相当活跃的网媒文学平台，给许多文学爱好者的成长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在这种情况下，激发了我展示自己的冲动，2019年春，我的第一篇文章在曹李晓主编的《刁河文苑》发表了，同时进入了“草根文友群”，逐渐融入到邓州文学潮流之中。不久，《刁河文苑》更名为《豫西南文学》、《当代乡土作家文刊》。我伴随着文学平台的成长而成长，《花洲文学》《中州作家文刊》《豫西南文萃》《邓州文艺》成了我以笔写心，逐梦文学的康庄大道。截止目前，我先后在各大文学平台发表文章120多篇，有一篇文章被《南阳晚报》推荐到中宣部“学习强国”河南学习平台，同时，40余篇文章见诸于省市县各级报刊。我在这里要感谢亲爱的文友们，是你们的宽容，使我在文学这条路上越行越远。2019年5月18日，我光荣地加入到邓州市作家协会，找到了一个文学爱好者的家。那天，我见到了可亲可敬的张天敏主席，她的谆谆教诲，成为我文学道路上的指路明灯。2021年8月23日，我又荣幸地成为南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在这大家庭里，我感受到了文学的浓郁气息。在不成熟的写作实践中，我深深体会到，当作家本身就是一场自我革命。选择写作之路，虽然只是自己兴趣使然，但对自己的人生何尝不是一次挑战！这需要有自我革命的勇气，持之以恒的耐力。你没有屠格涅夫所说的忍受苦难、寂寞、孤独、误解、诽谤、亲情背离、甚至付出生命的献身精神，你就不可能真正迈进作家的门槛，也不会写出惊世骇俗，永垂不朽的文学作品。充其量你也只是一个文学写作者而已。即使你拿着世界级的作家协会会员证书，写不出像样的文学作品，也难撑起作家的名号！一个真正的作家，应当是博学深邃、孤独寂寞、坚韧不拔的人。他驰骋在自己文学理想的荒原上，坐在珠玛朗玛峰的山顶，做一个思考者，思考自己的人生，思考这个世界，过去、现在、未来；思考什么是真善美，什么是假恶丑；他又是现实生活的参与者，在纷纷扰扰的俗世生活里，用智慧的眼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这是杰出作家必备的素质，可惜这些素质我都不具备。就目前情况而言，我连一个普通的作家也够不上，充其量，我只是一个文学爱好者，一个钟情于文字的写作者。在这里我很感谢我的读者朋友们，他们慷慨地给了我一顶作家的帽子。在他们看来，能写出文章的人就是作家。他们不知道，一个作家的名号并不是仅仅能写出文章，而是能以自己的写作养活自己的人，或者是像陈忠实说的“只要在有生之年能多出一本两本聊以自慰死后可以垫棺作枕的书，就算我的兴趣得到了报偿”的人。陈忠实做到了，他的《白鹿原》天下闻名，成为传世之作。他不愧为大作家的名号！更让我特别清醒自己不是作家的，是老一辈作家们的善意提醒。去年春天，一位老作家看了我推送的文章，严厉地指出，这些不成熟的文字，以后不要随便推送。邓州市作家协会张天敏主席是一个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扶持文学新人上的老作家，她利用邓州市作家群平台，创设写作音频讲座，对我们这些文学草根进行写作指导，她谆谆教诲我们，要多读书，读好书，加强文学积累，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水平上去了，你就会发现，自己以前在文学平台上所发表的东西，都是草稿。闲暇时，我仔细审看自己在平台上发表的文章，虽然数量很庞大，但在质量上，许多文章还需要进一步的修改打磨，不成熟显而易见，称草稿恰如其分。方明白，自己虽然加入了市县级作家协会，拥有了两级作协的会员证，但论其写作水平，离作家的要求相去甚远，这分明是作协对自己写作的一种鼓励，自己根本没有骄傲自满的理由，更没有自称作家的资本。然而，我并没有气馁。我在感谢老作家们悉心关怀的同时，还要继续坚持写作。因为我知道，不成熟，我才有成长的空间，坚持写作，我才有文学草稿。如果就此搁笔，我就永远停留在不成熟状态，也没有这些文学草稿，连接受老作家指导的机会也没有了，我的作家梦也就永远没有实现的机会了。现在雨后春笋般出现的网媒文学平台，给每个有文学情怀的人提供了展示文学才华，追逐作家梦的土壤。我们这些文学草根，在文学大家的精心关照下，文学平台编辑们的悉心呵护下，借着国家文化大繁荣、大发展的春风，生根发芽，破土而出，说不定真的能长成作家这棵参天大树。这虽然只是一种梦想，只要追逐文学的那颗心在，作家梦这朵花就永远不会枯萎凋落。我不是作家，我就像农夫山泉的广告语“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我不生产文章，我只是一个文字的搬运工，把自己的生活感受向大家汇报。我的脚仍走在通往作家的路上。今后要加强文学理论学习，注意生活积累，坚持练笔。写文章虽然不能称为作家，但要成为作家就必须坚持文章写作。有一位作家说的好，请不要称我作家，谁称我作家我恼谁。人家这样说叫谦逊。我说，我不是作家，因为作家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梦。我这样说，绝不是谦虚，而是对自己的郑重提醒。--End-- 审稿:微子 图:网络 美编:May
作者简介：程金顺，微信昵称“空空”，河南邓州赵集镇人。闲爱读书，偶有所作。文章《烈日下》曾被《南阳晚报》推荐到中宣部“学习强国”“河南学习平台”。现为南阳市作协会员。 作者往期作品回顾： 程金顺 | 紫藤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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