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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他们在说假话，他们也知道他们在说假话，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说假话，我们也知道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说假话”，他的这句名言经常被用来揭露极权主义的虚伪和对人民的轻蔑。 “一句真话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这是他在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致辞中的一句经典格言，不但在当时影射了在苏联的残虐暴政下，说出真相对苏联人的重要性，也在后来预言性的批评了西方的虚伪与肤浅。 “对一个国家来说，有一个伟大的作家就等于有了另外一个政府”，这是他在小说《第一圈》中所表露的文学主张，准确的定位了伟大的作家所具有的巨大能量，将静止的文字与变动的现实巧妙的衔接起来。 类似这种直达现象本质，直指人类心灵，撞击精神魂魄的字字珠玑，他有太多原创，他就是伟大的作家索尔仁尼琴，一个在苏联劳改营被封锁了8年，出狱后又遭3年流放的“苏联叛徒”，一个熬死了数个苏联领袖，甚至熬死了苏联帝国，最终如他所愿“活着”从异国回到故乡的“俄罗斯良心”。
高二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从课外杂志上读到一篇关于索尔仁尼琴的文章，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索翁，还记得当时的感受：苏联竟然有如此牛逼的人物！也就是那时，我对俄罗斯肃然起敬，那是一个注定不会被上帝遗弃的国度。 一个伟大的作家在红色帝国下诞生，不值得大惊小怪，毕竟最贫瘠的土壤也能孕育出格外灿烂的鲜花。但是红色巨轮压过的深沟车辙，让我们知道，能幸存下来，而且螳臂当车式在巨龙的魔爪下，喊出赤裸裸的厉声，这绝不只是天才个人的造化，必然有族人灵魂的护佑。 索翁犀利的笔尖，跳跃着自由的灵魂，那灵魂并非完全放任不羁，道德准绳是一条不应突破的律令，否则放荡不羁的前方便是拜物教的悬崖地狱。这可以作为对索尔仁尼琴精神一隅的写照。
2500年前，人们不会用左派还是右派，或姓社还是姓资作为思维的铁轨和缰绳，敬神法祖、自由富足，既是目标也是标准。但是非此即彼的狭隘思维在100年前尤为盛行，左派认为左是神圣的，右派认为右是至上的，小资或大社只能选其一，这一风潮至今并没有停下，这是上世纪大理论家的贡献，也是对后世的封印。 这种绝对/极端主义思维模式的毒害是死的循环。当左人醒悟之后，会转过头把把右派奉为圭臬，同样的，右人的队伍并没有好到哪里。其结果依然是选边儿站，而且只能选其中一边儿，黑的全黑，白的全白，哪怕只是纸面上的浮华，也胜过现实的真切。 这就是一个封闭的围城，城内和城外都有一道封闭的城墙，只不过，城内有一圈抬眼就能瞧见的墙，而城外却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在城内，只需肉身翻墙；而在墙外，则需要精神的逾越，难上加难。 在这种大潮下，索尔仁尼琴显得弥足珍贵，又有点与时代格格不入。他否定苏共，因其残酷与邪恶，同时批评西方，因其无度的自由和对道德的轻慢。这在左右思维里，是自相矛盾的，是水火不容的，甚至有点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捉摸不透。
索尔仁尼琴的真实、勇敢和睿智，让美国的里根总统喜欢他，也让俄罗斯的总统普京推崇他。在30年前，人们感到不可思议，普京不是独裁者吗，怎么会推崇索翁？30年后，与西方堕落的社会和它的政客一对比，猛然发现，普京原来也是保守派，难怪他能与里根志趣相投，会推崇一个反对极权专制的高人。 然而，因为索翁也支持普京，导致知识分子，准确来说，是右派的知识分子，对索翁产生怀疑甚至远离。索翁拒绝苏联和苏共，这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是苏联最后的皇帝戈尔巴乔夫，一个声称要改革苏共，甚至葬送了红色帝国的人，索翁也拒绝了他的颁奖。 一如他反对苏共和西方，索翁对俄罗斯第一任总统叶利钦也在观察中抱持着怀疑，即便叶利钦代表着崭新的俄罗斯，代表着摧毁苏联江山的俄罗斯新新人类，但社会的混乱和人间的疾苦，尤其是商业寡头对国家的控制，导致索翁不能充分信任叶利钦，所以叶利钦发出的颁奖也被索翁拒绝了。 不得不说，索翁是个谨慎的人，是个“现实”而拒绝“空想”的人，是一个不容易被欺骗的人。所以当他接受普京总统的颁奖的时候，毫无疑问地说明，这个极其爱惜自己羽毛的索翁看懂了普京，普京也通过了索翁的观察。事实上，索翁也曾批评过普京，认为普京打击俄罗斯寡头不够给力！
然而，外界，也就是西方世界，对普京的批评主要是因为他打击商业寡头。那么索翁为什么支持普京打击寡头？这是他很多年前的观察，而非一时兴起，或为了附和普京。在10年前的哈佛大学演讲中，面对支持他的西方师生名流们，他就毫不留情面的指出西方的精神生活危机，“在东方（苏联），它被执政党的交易和阴谋所摧毁。在西方，商业利益正要使它窒息。”
一个国家，无论是被权力裹挟，还是被资本控制，其结果都是一样的糟糕，因为权、钱很容易就同流合污了。怎样在控制权力的同时，也在权力和资本之间架设一堵铜墙铁壁，这是一个“务实”的思想者所看重的。但是对于西方而言，限制资本很容易与“专制独裁”划等号，所以，他们的领导层宁愿被资本控制，也不愿意背负“专制”的骂名。 进而，他又指出西方的虚伪与软弱。你们如此珍视自己所推崇的自由，为什么不誓死捍卫它呢，而任凭左派极左的物质主义潮流变得越来越强大？更为严重的是，左派正在席卷全球，“自由主义不可避免地被激进主义所取代，激进主义必须降伏于射惠煮义，而射惠煮义却无法阻挡贡禅煮义的到来。东方（苏联）的贡禅煮义政权之所以能够维系并发展，是因为西方有许多知识分子给予热情的支持，他们感觉和贡禅煮义者们有一种血缘关系，并且对贡禅煮义的罪行视而不见。” 而西方社会本身也日渐进入虚伪和软弱，臣服于政治正确（社会教条主义）。“西方世界都已丧失其公民勇气。这种衰落在统治集团和知识精英中表现得尤为明显，而观察者很容易以此推及整个社会。当然，尚有很多勇敢之士，但他们在公众生活中缺乏决定性的影响力。” “西方没有审查制度，但主流思潮被小心地和非主流分离。没有什么被禁，但是不合主流的思想很少有机会得以在期刊上发表、出版成书或在大学内流通。法律上你的研究是自由的，但也受到时潮的制约。西方没有东方（苏联）式的公然暴力，但思潮的筛选和趋众的需求时常阻碍独立思考的人们把他们的贡献融入公众生活。” 自由被滥用到令人发指甚至发笑的程度，“当一个政府开始对恐怖主义发起战斗，公众意见立刻指责其侵犯了恐怖主义者的公民权。”新闻自由更是把一切都放大了，它“既能刺激公众意见，也能误导大众。于是恐怖主义者被英雄化…冒失和肤浅是二十世纪的心疾，并在新闻界比其他任何领域都反映得更严重。新闻界对问题的深入分析避之不及，却止于煽情的套话。”
索翁注意到西方的危机，也注意到有些西方的批评家转而投向射惠煮义，它认为这种趋势是相当错误和危险的。为了避免让人们误以为，他批评西方社会的动机是为了让射惠煮义取而代之，他特地说，作为从射惠煮义现实中走来的人，他断不会为之说一句好话，甚至引用俄罗斯思想家的话说，“任何性质、任何程度的射惠煮义都将导致人性的彻底毁灭甚至人类的灭亡”。 是的，就是这样的一位思想家，他却支持普京，支持他打击寡头，支持他保护周边国家的俄罗斯人，支持他打击周边地区的恐怖主义，支持他坚守宗教信仰和道德准则对抗全球主义缜密的世界战略，支持他振兴俄罗斯。 他已经意识到西方道德勇气的没落，“在一场种族屠杀中、一场置三千万人于痛苦的运动中，美国反战组织的成员们却渐渐开始背叛那些远东国家。听到那儿传来的哭喊了吗，那些狂热的和平主义者们？他们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责任了吗？或者他们宁愿不听？美国的知识阶层丧失了勇气，导致危险进一步逼近美国。但是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他批判苏联的社会模式，也警告俄罗斯不能照搬西方的极度自由和信仰虚空的那一套，人们称索翁为普京指明了俄罗斯道路。
如果了解普京在俄罗斯所推行的政策，那么，说他吸收了索翁的精神教导，确实是很贴切的：
索翁在他那次著名的演讲中开场便说，“在生命长河之中，一旦我们没有全心全意的专注于追求真理，它便会逃离我们。甚至，当真理避开之时，幻觉依然游移不去，带来许多的误解。并且，真相几乎从来不是令人愉悦的，而是不变的痛苦。” 谆谆箴言，大音希声，终究经得起历史的冲击，经受住时间的检验。堕落混乱的西方是见证者，坚守清流的俄罗斯是证明人，处于世界之末的我们，应重新进行冷静的思考。双方都已表演落幕，若我们还是看不清剧中人，实在是愧对这末世的遗赠。 喜欢请点赞、在看、转发，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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