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女》 文:寒一一 世界那么小,小到挽着雪白发髻藏在茸帽里的老太太们簇拥在咖啡馆一块一平米的桌席,她们如同少女般喳喳地谈论天气、新近吃的保健品、刚扯的一块花布做衣裳…… 有个老太太说着金丝绒永远是不过时的,我要扯来做长筒裙,穿到公园里跳交谊舞。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就像一坨金色的晕打在脸上,手一颤抖,晕重了。 不会因为知道生命要抵达终点而放弃花布与美。想起健身房遇见两鬓斑白的老太太游泳健身,有着年轻于同龄人的身段。世界忽然盹在一尺多长的阳光里。 这一座城啊,不太容易让人放弃,空气中似乎隐约有把刀在暗暗雕琢,这座城的人有了美的生命线条。 一座城是一个人所居的土壤,是底气,是呼吸的氧气。不像小城,很早很早生命就停滞了,被衰老俘虏,缴械投降。 生命的美感,是海上的海鸥奋力飞出属于它的轨迹,那样有力,不停。要像鸟,你看飞翔,那是它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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