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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寻梅

 淮阴语文 2022-05-10 发布于江苏省

踏雪寻梅

ta xue xun mei

吴永鑫

 早晨起床,拉开窗帘,原来下雪了,下了整整一夜,外面已经被雪掩映成了白色的世界。

在期末,为了校庆,学校筛选学生组织合唱队,我幸运地被选中了,音乐老师觉得我唱得认真,发音准确清晰,音色好。合唱队由我们学校的徐勤波老师负责,徐老师提前通知我们寒假去学校舞蹈房集合,上第一天的集训课。因此我要早起,没想到第一天就迎接了一场冬雪。

 吃完早餐,我带着音乐书,卷在手里,穿着羽绒服和棉鞋,走在银装素裹的马路上,马路上全是积雪,连梧桐树的树干上都下了一层洁白的冰晶。我哼唱着黄自作曲的《踏雪寻梅》,“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坝桥过,铃儿响叮当。”初雪过后,闻着腊梅花香,骑着毛驴,踏过小桥,天气是晴朗的,虽然冷了一点儿,可是主人对生活的态度饱含热情,生活充满自信,这个冬天蕴藏着盎然的生命力。这首歌曲在三十年代的民国上海非常流行,邓丽君也曾经演唱过。

 雪花很大,像一瓣瓣梨花,漫天飞舞。走了一路,雪花伴随了我走进新街,走进校园。保安叔叔对我们小学生非常亲热,艺术楼廊檐下站满了学生,他们找地方躲雪。我走上了二楼,进入舞蹈房,房间非常宽敞,比教室大多了,采光很好,已经坐了二十多个人。时间到了,徐老师热情地召集同学们来上课,我们黑压压地坐了一片,徐老师给我们讲乐理知识,还教我们发音,最后还给我们弹钢琴,带着我们合唱,曲目有《银色的桦树林》、《让我们荡起双桨》,唱得最动情的当属《踏雪寻梅》。下课了,雪正好停了,我独自跑下楼,学校水池边的花坛里种植着十几株腊梅,开着弱小的浅黄色花瓣,那样的纤弱,宛若未长大的处女。腊梅虽香,可我年纪太小,不解其中味。

 后来,又是一个雪天,我再一次踏雪寻梅,于冰天雪地之中寻求美的真谛。2018年1月份,江苏又下了一场大雪,这场雪比往年任何一场来得都大。我像平常一样从被窝里起身,祖父的收音机里在播新闻,说全城道路结冰,大雪封城。祖父大早上起来烧水、炒菜、煮面,做了热气腾腾的烩面,而我还在外面赏雪,由于下了一整夜,广场已经变成了白色的地毯,白雪皑皑,温柔可爱,工厂里的女工打着哈欠出门泼洗脸水,几只家犬在晨吠。

 我穿着长长的羽绒服,想出门走走,两边的矮屋子像森林的小矮人,仿佛在雪天里冬眠了。平常喜欢在电线杆上喳喳叫的喜鹊也不见了踪影。人们都在家里暖和,打麻将,喝白酒,就花生米。马路上的交警和清洁工忙得不可开交,又是铲雪,又是指挥车辆通行。我突然脚底一滑,“扑通”一声摔了一跤,我开心地站了起来,我意外之余又有些许羞涩,让路人笑话了。父亲打电话告诉我,我要去南京参加编导校考,即刻就出发。

南京也下了大雪,雪情似乎比淮安还要大些,大巴车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敢高速行驶,磨蹭了许久才到达南京。父亲告诉我,他最多陪我一天,剩下的几天里,我只能一个人住在宾馆里,然后自己回家。我非常珍惜在南京的这五天,在南京,我与雪相伴。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南京的雪,这时候的南京已经被冬雪冰封了,道路上全是积雪,走在路上生怕滑倒,乘务人员在地铁入口铺上了草席,放置了公共雨伞。

 考完戏剧影视文学,我有一天的空闲时间,打算走出房门,去看看雪天里的秦淮古城——金陵。宾馆北面就是玄武湖,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经过鸡鸣寺,看到了那座古牌坊。又穿过解放门,来到了明城墙前,只见那墙上尽是雪花。老爷爷们三三两两地在锻炼身体。我来到湖边,湖面上一只船也没有,空旷宁静,视野开阔,远处的紫金山山峦若隐若现,雪天里的空气湿漉漉的,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像极郎静山的山水摄影,亦像是齐白石、张大千的水墨画。湖边开着一丛又一丛腊梅花,那香气非常浓郁,我走过玉阑干、白石板桥,驻足片刻,再放眼望去,只见雪、远山、湖互相交映,雪、天融为一体。我接近了腊梅花,原来玄武湖边的腊梅是这般平易近人,生长在水边,冰清玉洁、高贵优雅,又不含一丝傲慢,允许别人吟诵她的芳香,歌颂她的美丽,她有香味而没有诱惑、美丽而又不娇艳。残雪未消,雪花压在花骨朵上,我倒觉得她们像是穿了一件素雅的斗篷,如同大观园里的女子。今天的我能够独享这份快乐,金陵不仅女孩漂亮,花也漂亮。

 回到宾馆里,在夜晚的灯光下,我倒满一杯热水,脱掉羽绒服,打开腾讯音乐,手机里唱着“好花采得瓶供养,伴我书声琴韵,共度好时光。”我一边欣赏着音乐,一边吹着暖风,外面的雪还在下,大概要填满整个冬天才算罢休,雪落金陵,独留我一人在房间里温存着文字。

既然梅雪争春,就让我这个“骚人墨客”用简单的文字给她们写写章句。啊,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遇到美妙的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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