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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一叶】弹窗之后 | 散文 周建义

 文化佳园 2022-05-11 发布于江苏省

一直以来,总以为新冠疫情离自己很远,特别是武汉疫情之后,在内防反弹,外防输入,动态清零,严防死守防疫方针指引下,全国各地虽不时燃起新的一轮疫情,但很快都会被有效扑灭。所住地方圆数公里一直也是安然无恙。
近日,楼下绿蜗牛超市美食店因外卖快递小哥感染新冠而被判定为疫情风险点。自己也因去超市买过菜被电话流调,继而手机健康宝被弹窗。
流调电话是晚上八点多打的,防疫人员的声音倒很温柔祥和,核对一下基本信息后,告之你如手机出现弹窗,需及时去社区报备。对于弹窗,之前只是听说过,具体什么样子没见过,只知道如被弹窗后所有需要健康扫码的场所都不能通过。这对于专为帮助儿女的我们这些北漂老人来说,对吃喝玩乐场所禁足倒无所谓,如果超市菜场不让进,那可是个严重的事件啊!
为此,自接流调电话后,自己就惶惶不安,祈祷不停,个把小时就打开北京健康宝,看看是否出现弹窗。凌晨四点多,看到健康宝还能正常打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还没来得及庆幸,五点多健康宝已不能自查。每次自查总出现一个“温馨提示(3)”,点“我知道了”就又回到原来界面。虽是温馨提示,但看到提示内容中“期间如造成疫情扩散,您需要承担防疫法律责任”时,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和厌恶袭上心头。经讨教孩子们,才确定这就是弹窗!自己被弹窗了!
接下来的操作就是登陆过去从不关心的小区微信群,请求提供如何报备及后续流程。得知八点半社区工作人员才上班,早饭也没心思吃了,提前半个多小时赶到了社区。此时的社区门口已经聚了几十号人,而且一看就知道大都是去过超市买菜的老年人。大家认不认识都交头接耳、七嘴巴舌议论着,全不顾疫情防控要保持社交距离的规定。接近八点半,有人招呼“排个队吧”,大家这时倒是很自觉的以次排起队来。
社区似乎对绿蜗牛作为风控点出现的弹窗情况估计不足,好像也没有什么预案,看到百多十号人乱七八糟挤在一起,社区工作人员开始说不用报备,自行做自费核酸检测,到时凭四次阴性结果来消窗。见此一说,听话的我们几个,迅速离去,就近找寻核酸检测点。可转了几个地方,就近所有自费核酸检测点都因正在进行的第二轮全员核酸免费检测而关门大吉。当我和几个老大姐转了一大圈回来时,社区规定又有了新的变化,可以填表报备了,并确定了免费核酸检测单位和时间,只是地点在距离两三站地的街道服务站医院。此时,拥挤的报备人员已经排起七八十米的长龙。我知道,今天的早起早来都是白费了,无奈地和几个老大姐站在队尾,可没多长时间,我们的后面又接起了很长的龙。
因为是超市定为风险点,所以,被弹窗者大部分是帮助子女带孩子的老年人,看着前后白发苍苍的报备者,以及因孩子没人带不得不一边牵扯着小孩一边排在拥挤队伍里的老年人,一种凄凉悄然袭上心头。
弹窗后的第二天,微信群突然传来好消息:绿窝牛超市已排除疫情风险,恢复正常经营。本以为,自此我们的弹窗也可以顺理成章地跟着消窗了。可激动的心情还没热起来就被社区的答复浇了一瓢凉水:“原规定不变,仍需当天、第四天、第七天进行核酸检测且结果均为阴性时,社区才可以给解除弹窗!”无奈,只能服从命令听指挥,老老实实做核酸。
开始时,社区不建议、保安不允许弹窗者参与小区全员免费核酸筛查,筛查组织者也告之,弹窗者筛查结果健康宝不显示。可看到不少人有意或无意扫身份证参加筛查后,检测结果一样显示。我分析不让参加小区集体筛查大概是出于这样的顾虑:从理论上讲,弹窗者被感染机率大一点,如果参加十人管集体筛查,一旦有感染者,该管所有人都必须居家隔离。如果是单人单管检查就不会波及其他人。但是,如果让有可能感染者自行到处乱走,这样的隐患不是更大吗?为此我在社区党员微信群斗胆建议:如果科学研判绿蜗牛弹窗人出现感染机率很低,完全可以参与全市本轮筛查,只是为安全起见,可以由社区联系相关部门,组织在现有检测点开辟专门通道,即可节省人力也可以有效做好防控。后来社区或许是采纳了我们的意见,小区内筛查核酸检测点专门设立了弹窗人员的专门通道,既方便了群众,也节约了检测成本。
随着朝阳区防疫措施的不断升级,因绿蜗牛风控点被弹窗的我们真的有点怕了。
到不是因为我们去过绿蜗牛超市。按正常判断,绿蜗牛发现感染的外卖快递小哥在其间停顿的时间是很短暂的,况且超市也应该是每天消杀一次;快递小哥也未进入超市,只在美食店铺取货即离;而我们大都没与这小哥在绿蜗牛的时间上有交集,所以被感染的机率应该是非常非常低的。我们怕的是在社区报备的过程和去街道服务站医院核酸检测的过程。
当时的情景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人们根本没有保持所谓一米两米的安全距离。特别是去街道服务站医院的核酸检测过程,中途需经过一个封控小区;而检测点更是局促,狭小的空间拥进八九个人紧挨着排队做检查;小小房间堆着杂物,地上柳絮成团,检测结束出来后,每个人心都是沉沉的。
有一对因为被弹窗不能乘公交,也不能打的的七八十岁的老人,相互搀扶着,也不知他们是如何来到现场的。看着他们蹒跚的背景,人们的心里都酸酸的!
所幸我们弹窗的风险点没出现风险,所有被弹窗人员经过检测也没发生一例阳性感染者。而我个人,到昨天为止,七天做了八次核酸检测,且均为阴性。今天上午九时许,报经社区工作人员认真核实后,成功予我解除弹窗!凭健康宝“未见异常”及“可以通过”的响亮语音提示,我正常参加了北京市第四轮全员免费核酸检测!我坚信,检测结果一如既往:“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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