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的一个夏天,一个关里人挑着一个担子,一头挑的是黑漆溜光的像炮弹的东西,另一头是胶皮囊,还有个带摇把的铁盒子,来到了东北,只见老汉把挑子放下,把炉子放到地上,用木头点着了火,然后用铁勺子往里添煤块,顿时浓烟四起,然后又把摇把的铁盒子管子接在了炉子底下的小眼里,开始嗡嗡的摇上了,不一会炉子火苗窜出来了,火非常的旺,然后又把像炮弹一样的东西架到炉子上,边摇边烘热,老头老太太大姑娘小媳妇孩子小伙老爷们都围观看热闹也不知道是啥东西,就问这是干啥用的?老汉带着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说,这是嘣爆米花机器,吃起来非常的甜美香脆,大伙问多钱一锅啊?他说一毛五一锅,大伙一听纷纷跑回家去拿苞米去了,排大队嘣,老汉把苞米捏了两粒嚼一下,大伙说你尝生苞米粒子干啥啊?他说苞米太潮湿不行嘣不出花来,只见他用一个铁管子和钢筋,打开锅盖子,把苞米倒进去,大伙还说多放点,然后放了一点糖精,那时候家家都条件不好,也吃不起白糖,只好用糖精代替,把爆米花锅拧严盖之后,就开始哗啦哗啦的一边吹风一边摇上了,过了一会,老汉把锅盖螺栓拧开一点,放锅里的蒸汽,爆米花机上还有块压力表,摇了有二十多分钟吧,锅盖上冒着汽,只见老汉把锅搬起来,告诉大伙躲开,大伙俩手捂着耳朵跑的远远的,老汉一手用铁管别着锅插,一脚蹬着锅对准带铁网的胶皮囊,铁管子一别,只听嘭的一声,白花花的爆米花跑进铁网去里去了。一帮小孩上来抢着捡嘣掉地上的爆米花,舔嘴抹舌的吃着,这个爆米花锅还可以嘣高粱米,大米,黄豆,黄豆粒蹦出来吃酥脆特别的香,过去家里要是炒个苞米豆,黄豆吃那是奢侈品,小孩揣一挎兜子,边吃边玩。有一次,爆米花没嘣好,机器锅摇着摇着,盖崩开了,嘭的一声,苞米飞得满大道都是,给大伙吓了一跳,有时候,煤不够了,就用嘣苞米换煤块烧火,手工费就不收了,用煤块顶账了。崩了一天估计老汉也是饿了,带着一张被煤烟熏得乌漆抹黑的脸,捡地上的爆米花津津有味的吃着。大伙都佩服南方人有经济头脑,知道抓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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