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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歌--我的中学时代

 星星情景英语 2022-05-11 发布于上海

心中的歌--我的中学时代

一.抗战

年应该是在欢乐的歌声中度过的但是我们这一代人,幼年时国难当头。“听吧!满耳是大众的嗟伤;看吧!一年年国土在沦丧。”战争的乌云滚滚,大有山雨欲来之时。“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幼小的我们与父辈共同承受着民族危亡的重负,从小学到中学,我们是伴着抗战歌曲长大的。   

我最早会唱的抗战歌曲是《松花江上》,这首歌对东北大好河山的眷恋和流亡的痛苦表现得情真意切。记得在一次全校大型晚会上,高中的一位东北同学唱起了《松花江上》。唱得很投入,真挚动人,辛酸悲切,唱到最后“爹娘啊!爹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欢聚在一堂?”她已经泣不成声,我们台下的所有同学都哭了起来。这是我一生中听音乐激动得最强烈的一次。解放后,我在长春生活了六十多年,到过吉林省的农村、林区和矿山,也曾流连于松花江畔,对这片广袤的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每当唱起“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都引起对童年、少年的回忆,禁不住心潮起伏,为之动容。   

 以后学会唱的《救亡进行曲》、《大刀进行曲》、《义勇军进行曲》,抗战意识比起《流亡三部曲》来要强烈多了。   

1941年秋刚进母校时,早上出操,在队列中老师要我们齐唱《太行山上》:“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山高林又密,兵强马又壮,敌人从哪里进攻我们就要它在哪里灭亡……”我们得义愤填膺,慷慨激昂,真可谓同仇敌忾,众志成城。抗日救亡是那个时代的最强音。通过唱歌,这个意识注入我们的灵魂,融进我们的血液,化为我们巨大的爱国热情和强烈的民族自尊。这对我们的一生都产生了深刻的不可估量的影响。此外,还有《游击队员之歌》、《救国军歌》、《牺牲已到最后关头》等等。

还记得在一次青木关各界组成的《黄河大合唱》演唱会上由国立音乐院牵头,我校歌唱队也参加了。高中一位女同学担任女高音独唱《黄水怨》。大合唱由国立音乐院一位教授指挥。当台上唱到“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是台上台下唱成一片,一起迸发出一个不愿做奴隶的民族内心中的最强音。  

 .老师的引领

感谢我们的音乐老师。刘明义老师,毕业于国立音专。他教会我们唱这些歌。他唱歌音色很美,曾教我们用英文唱《马赛曲》,还教我们唱苏联歌曲《喀秋莎》,《伏尔加船夫之歌》,以及美国歌曲《老黑奴》,《铃儿响叮当》等。此外,我们也学唱了许多中国民歌,如《在那遥远的地方》,《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跑马溜溜的山上》等。  

对我来说,少年时印象特深的两童声独唱曲是《送别》和《踏雪寻梅》。我至今尚能哼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把桥过,铃儿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好花采在瓶中养,伴我书声琴韵,共度好时光。”   

三.二胡之魅力

二胡是当时附中学生们除口琴、笛子之外唯一能玩到的弦乐器,而且都是自己动手制造的。学习二胡先从《寄生草》拉起,然后拉《杨翠喜》、《平湖秋月》,最后拉到刘天华的《良宵》、《光明行》和《病中吟》。我们班开始几乎有一半人在咿呀学步,最后拉到《良宵》者寥寥无几。   

当然,最过瘾的还是听刘志华教授演奏乃兄刘天华的十大名曲,他拉《病中吟》的最后一个音符时,左手无力地滑下,若有若无的余音袅袅,而他已颓然入睡。几百人的大礼堂似乎空气凝结,十几秒钟后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那种奇妙感受真是终身难忘,颇能反映漂泊他乡游子的落寞心境。

四.唱出了国门

在校时,我最喜爱的中国古曲是《满江红》。每当唱起“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十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我就沉浸在悲壮激愤的歌声中,不能自拔。半个世纪过去了,我们当年背诵过的文章、诗词何止百篇!现在许多已背不下来了,而唯独《满江红》却一直铭刻在心。何也?因为这首词是作者披肝沥胆,感情沸腾的真实流露,他的爱国精神强烈的震撼着我们。想不到我熟记在心的这首《满江红》竟唱出了国门。82年我率团去日本东京工作期间,在一次中日双方联欢聚会上,日方提出要求中方领导唱一曲中国古典名曲助兴。这看似质疑又是挑战。感谢附中对我的培养,我当即起立,引吭高歌一曲《满江红》,词曲并茂以激昂、悲愤、优雅的歌声,赢得对方的赞赏和尊重,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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