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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肖龙||无恶于人即为善

 颍州文学 2022-05-12

                     《颍州文学》


让文学回归本真!



无恶于人即为善

文/肖龙

我一直很喜欢鲁迅先生的两句话。一句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的;另一句:说话到真人厌恶,比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
多巧妙的一件事,因为文学,让我近来更加深刻地领会了这两句话的妙处。
前不久遇到一个人,姑且称之为D。说前不久不准确,应该是去年的下半年。邮箱里不断收到他的来稿,有时还是多篇一次投递,投递时外加附言,大意是请编辑老师指点、指教之类。语气很客气,很委婉。
与大多数的文学公众平台运营模式一样,我们收稿是有特别要求的,要关注平台,并添加微信,随稿件同时发送个人简介和照片。但D从来不关注平台,也不添加微信,只随稿件发来了简介,没有照片。
我注意到,D每次的投稿作品最后都会附上两到三个银行账号信息,我很是敏感,因为我们的平台和刊物是几个文学爱好者凭着一腔热爱化缘自办,在邮箱自动回复和每日的推文中都有声明:没有稿费,以刊代酬。我虽然明白不能无端揣度别人的恶意,但也知道,一旦被作者因为用了稿子而索要稿酬,就会陷入麻烦之中。所以,这么长的时间里,除了在一次征文活动中用了他的应征作品之外,一直不再采用他的稿子。
平台创建的两年里,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包括线上的和线下的。这些波折让我明白,哪怕是文学这么纯粹的字眼,一样逃不脱江湖的恩怨纷争。所以自保很重要。
可是,虽然不见用稿,但D并没有气馁退缩之意,依旧不厌其烦地投啊投,一打开邮箱,每一眼几乎都能看到他的来稿。他的恒心和坚持最终还是打动了我。感动于他对平台的长期支持,于是四月份的一天,我提取了他的一篇稿子,并在平台进行了推送。
我的心软,引来了麻烦。当日上午,D加了我的微信,很直白地告诉我,要我付给他稿酬。我说我们的邮箱自动回复和平台声明中很明白,是没有稿酬的,但D不同意,直接说他没有看到声明,说我们公开骗稿,是违法行为。如果不按照千字200元的标准付给他稿酬,他立即就将平台骗稿子的事发到各大文学群。且言语之间,夹杂着恶毒的谩骂攻击之词。
他那边不停地威胁和谩骂,我这边气冲斗牛,难以遏抑。多年长期的高血压,让我那一刻双手不停颤抖,甚至都无法正常打出字来。我强压内心的怒火,反复深呼吸,逼迫自己镇定下来,抓住那一丝脆弱的理智,不停地将他的话截屏下来,并告诉他,起诉或者投诉,都是他的权利,但是他的一言一语,我都已经截屏保存,我也会将他的这些话,发到各个编辑、组稿群和我所认识的主编、编辑,提醒他们,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许是我的话提醒了他,又或许是心虚,他立刻将自己的部分言语撤了回去。
D的所作所为,真让我如吃了一个苍蝇一般的恶心。
但是更恶心的还在后面,我不知道他是否在各大文学群里说我们骗稿,却知道他一纸诉状,投诉了我们,告我们乱用原创权利,侵犯了他的原创作品。这个理由选得很巧妙,因为我们确实设置了原创的,平台管理方直接就可以取证,那是铁证如山,有口莫辩的。于是,我们的平台被直接限制了使用原创功能一段时间。
我是真正领教到了什么叫“文氓”,什么叫“恶”。思来想去,我将D的作品从平台删除了,顺手也将他的微信予以删除,将他拉入了公众号和邮箱的黑名单。此后D又再次加我,我不知道他是何意,也不想再与他作任何交流,便没有给予他通过的机会。
这件事让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去年经历的一件事。
去年,一个年轻的作者加了我的微信,尊称我老师,然后发了一篇小说,言辞恳切地请我指点。
活了五十年,我最大的毛病就是总是把别人的话当真,而不加否定和怀疑。创建平台的两年里,许多作者请我指点,我虽然明白自己也是一个初学者,有些不自量力,但是哪怕是“的地得”的使用错误,我也直言不讳地直言相告。于是,看到这个年轻作者的态度如此诚恳,我就真的给他指点了几点。
说实话,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他的思路很开阔,小说很前卫,很新颖,跳跃性和穿越感极强,但是语言的组织和运用却是有诸多问题的,我就此给他提了几条建议。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的态度来了个大反转,勃然大怒,指斥我一个老套到牙齿的老年人,文学思维仍旧停留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根本就不懂他的作品,言之灼灼地说我已经落伍于这个时代,没有资格指摘他的作品。扬言要去寻找那些90后、00后的编辑老师,相信一定会有人懂他的作品。
同这次一样,我气到浑身发抖。但好在我已不是盛年,暮年之气已早早显露,我不能也不愿意与他争吵,如同不能和不愿意与那个索要稿酬的人对骂。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人懂他的文学。冷静了一下后,我真诚地对他说了一句祝福的话,随后就删除了他。之后他又两次加我,我都没有再给他进入我的朋友圈的机会。
我不是小肚鸡肠,我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而是在经历了太多之后,早就厌倦于各种纷争。如同在生活中,一直在刻意地躲避着各种纷争。
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应该是一种美德,可不能因为是美德,就断定这世间便没了恶。恶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只是我们不愿意相信这世间有恶,又不善以恶的言行以待恶。这样做的后果往往是自己被恶累及,成了恶的牺牲品。躲避纷争,其实就是趋善避恶。文学是一个多么善良、纯粹的东西啊!但文学作品中呈现出来的无数的恶念、恶人及恶行,首先是发源在生活里的。文学可以很美好,但生活一定是美与丑、善于恶、黑与白、真与假相辅相生的。他辱我,骂我,羞我,固然是恶念的驱使,倘若我再辱他、骂他、羞他,我岂不也成了恶人?冷静下来之后,我默默地删除了手机里截屏下来的图片,放弃了将他的言行公诸于众,放弃了申诉的权利,只默默地承受了他施以我的恶,而成就自己内心一直未曾泯灭的善念。这很重要,不是吗?
而对于那个小年轻,虽然因为我说了真话而被他羞辱了一番,我依然会以“真”对待这个世界。真话冷而无情,却充满了真诚与互信。倘若这世间没有了真话,文学也就成了伪文学,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我不愿意那般地心口不一地恭维别人,倘若还有人说请我指点,我想我依旧会大言不惭地有一说一。诚如鲁迅所言,说真话“比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


作者简介:肖龙,安徽省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中国水利作家协会会员,《颍州文学》主编,有作品见诸于报刊杂志,出版散文集《光阴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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