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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青春日记19810305:从粮往事(九)李站长捉错

 草根六零后 2022-05-12

1981年3月5日 星期四 晴

李站长从一他仓回来,手里用样匾拿了一点稻谷来到收购站门口问:“洪根呢?”营业室只有我一人在,他是领导不答理他总不太好意思,“到街上拷边去了”我说,抬头之间看见洪根回来了。“两分钟,蛮快的”洪根从门外就嚷了过来,我知道洪根的话意,虽然是说给我听的,实际上是讲给李听的,他的含义就是告诉李去了不长久,仅几分钟时间,我们顺着沈说:“拷拷边是蛮快的。”

待洪根走进门,李对他说:“洪根你到一分仓去好吗?,小队不多,就三、四个,就是人多,相帮去看着点。”

“好的”洪根回答得很爽快,李欲转身而去,我鼓了鼓勇气没待李移步离开前问:“老李,伐玻璃的金刚钻是在你哪里吗?”

“是的,做啥?”

“我要伐一块玻璃。”

“现在怎么行呢?”李说罢便走了。

岂有此理,我心里想,人家洗衣服你不管,你自己还常到家里去转呢,我伐一块玻璃有什么不行,洪根从房间出来,我对他说:“弄出气来的,我同他借金刚钻,他说'现在怎么行’。”

沈洪根接口说:“你不问问他,啥晨光可以的?我总便出松,叫了么总便去的。”

我后来一想,可能李把金刚钻放在家里,为了我之故不愿去跑一次,因此这样说,想在我面前摆官架子,你越是这样,人家就越不相信,你就讲放在家里现在我没空去就是,何必如此呢,这样不仅不长你的威信,倒丧失了你的威信。

晚上爸爸叫了两个河南来的采购员在家吃饭,让我做大厨忙得不可开交,直至19点多。

1981年3月7日 星期六 晴

上午,李站长进收购站朝我走来说:“你这里退库留底有勿?”

“有的,做啥?”

“红阳队的队长今朝说弄错了,多给他们三万多斤粮食。”

我一阵紧张,连忙翻,看到帐上是四千多斤,而李好像猫捉到了老鼠,幸灾乐祸地对我说:“你给他们三万五千多斤,他们说,今年粮食这样紧张,粮站里粮食多来错掉来。”

“这个存根我这里没有,一复两份,门市部一份,生产队一份,要到门市部里去核对的。”我走了几步重新回转身来翻年终结账单,一看,原来是把包干任务数抄成退库数,我的心情更加紧张,幻想门市部帐上是四千多点,那也是有人改动过的,我怀着不安的心情走在前面,李跟在后面,到门市部叫林芳芳拿出来,我一翻,白纸黑字果然是我错,我连忙问:“他们买出了吗?”

“还没有”李笑里藏刀地说。

“这倒还好,我改一下就好了,否则就麻烦了。”我绷紧的弦松了一下,李却得理不让人,话像连珠炮一样,还带着刺向我扑来:“做工作,没有这样的,幸好他们没有买去,如买去了你怎么办?全公社的账同我去全部对过,可能另外还有错,难道说就只错了一个队?”

李的话盖住了我的紧张,激起了我的愤怒:“结账只有我一个人,又没有复核,一个人错么难免的,啥人能保证不错?”说毕只管拿了门市部的存根回收购站去核对。

康伯很好,来收购站帮我忙,还安慰我:“别紧张。”李紧随我后不仅不帮我,还扑在对面桌子上眼睛不停地盯着我,这不怀好意的眼光,是希望我再出现几笔错误,正合他的心意,这样便有小辫子捏在他手上。核对了四个大队的结果,没发现差错,他失望了,走开一会,听到我说:“叹!这张没有存根的。”李闻声连忙又走过来问:“又错了?”

“不是,是他们买出了”康伯说着翻开一本联票朝我的账本一看说:“对的。”

我又核对了几张,发现一张对不上,康伯问:“啥队?”

“红卫农科队,红卫农科队有两张存根的,但我翻了一遍只有一张,我记得给门市部的。”

李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奔过来说:“康伯,你打打看,错多少?”

康伯噼噼、啪啪算盘一响说:“差591斤。”

“591斤是别的队转给农科队的,账上有的”我说。

“有了,有了,夹在别的队里,591斤,对了”康伯找到了说。

李去跟人家谈三海经了,我又发现一处差错:“啊呀,又不对,少开了。”

李如狗碰到了肉骨头一样奔过来:“啥性队?”

我再仔细一看:“噢,是退库周转与入库未结周转弄错了。”

李又失望地回去了,到最后全部核对结束没错一个队,李的希望完全打碎,别人问我:“就错了前面一个?”

“不是,错多了,这个月奖金是难保了。”

对方听出了我的话意,朝我笑笑,我也朝他笑笑。

1981年3月15日 星期日 晴

吃了中饭去上班,代退库秤谷,先是两台磅秤各有一个生产队,后来又来了个队,仅有四个人挑,因此我们其中一台磅秤要称两个生产队,这下可引起了一声风波。

甲队上午来时正逢我们轮换吃饭,人员少,有一个队在秤,此队挑的人又多,因此我们不让甲队插入,叫他们吃了饭来挑。他们吃了饭回来,我与吴阿四吃饭了,只留朱建法和老周,甲队回来前又来了一个队,他们不接头,说甲队来得迟,不同他们秤,给另一个队秤,因此吵了起来,此时我正好吃了饭回来,见先回的吴阿四已经在同甲队秤了,风波的经过是吴跟我说的。

我接替吴秤甲队,此时又来了个光明队,我也接手了同时为两个队一起秤,这下甲队的人闲话多了:“上半天我们来秤么,说要弄错,不秤,吃了饭就变花样了?”

“这样不行的,弄错了怎么办?”

“半天功夫花样变得这么快?”

“我们等会加工好了,我们的出米率要同光明队一样,少了同你们拿。”

我叫他们挑上磅秤时报队名,可甲队的人有意不报,旁边的记码的吴问:“啥个队?”他有意不出声,吴就说“光明队”。他笑笑挑起担就走了,后面光明队的人说:“他不是”。这下被他们抓到了小辫子:“你看,这样是不行的,他们挑去却记在我们帐上,不行的,反过来我们也不要”,一个挑了担谷放在秤上不动,一个老头将一担谷重重往地上一放跳到这,跳到那说:“你们停下,不要秤了,叫你们头头来”。

“你去叫好,叫头头来有啥用?我们秤我们的,你们挑你们的”吴说。

“叫你头头来,不叫来,你停住,真见鬼了。”

“好,我倒不相信,头头会叫我们停的,你去叫。”吴说。

“那么少了跟你们要?”

他们不挑了,与我们是不搭界的,老周来做好人,把光明队拿去,才算告一段落。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他们再说缺了,要跟我们拿,我就说:“既然这样,你们离开了河埠,缺数我们就不管,要么现在就从船里挑上来重秤,缺了钱由我出,多了怎么办?”

“多了?你人活勿啦?会得多吗?”

我知道讲错了,连忙更正:“不缺怎么办?”

“这点我今朝作得了主,老实讲,一斤也会缺一斤的。”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说。

“侬讲缺一斤也要算,地上掉的还不至呢。”我说。

“那么侬说差多少?”队长。

“左右上下不错20斤总差不多了吧?”我话一出口,觉得不妙,吴秤时对几个比较认真的人扣皮更凶,不光是半斤,多的甚至二、三斤,我曾警告过他,他不听,他还说:“他们越这样认真,我也就扣得凶。”

甲队中出来一人做好人:“这点么算了,有啥好争的,多少有点误差也是有的。”

我正好顺水推舟说:“叫你们重挑,你们不核算,讲真话么还是把磅码单重新核算一遍,是否有错,即使秤上错也是有限的,磅码单算错了,上落就大了,一担就是100多斤。

他一听此话不错,就派了两个人,一个报数,一个打算盘,进行复核,我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因此我显得轻松自如,他俩算得辛辛苦苦只得失望而归。

我想说:辛苦你们了,对我们的工作进行了复查。怕再引起风波,话没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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