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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碎片之 那些再也没见过的人

 时光如棉 2022-05-13



应该是我很小的时候,因为人又廋又小,我的门牙在脸上占去很大的比例。
我跟姥姥去一个邻居家串门。按辈分我也叫人姥姥。
她家儿子有个小名叫Tuo,我不知道是哪个字。
他见我的门牙又宽又大,说找个小钢锯片给我切一块去。就是说,他要给我做牙齿美容。
他正打算找锯片时被他妈妈发现,他还大声解释说,这么一个好看的小姑娘,一张口有两颗大门牙,也太难看了。修修多好!
当然,长辈们不同意,我的牙齿也保住了。
后来,我长大后再也没见过他。据说他很有出息,长大后离开姥姥的村子,在大城市生活。
我一直记得那个场景。只是再也没见过他。




姥姥家在马路东面,马路西面有个小桥。小桥西面有一户人家。
我是外甥住姥姥家。
那家也有个女孩住姥姥家。
她皮肤很白,嘴巴很小,眼珠微黄,眼角有点吊。
她总有两条黄色鼻涕流出来又被她吸进去。
有个舅舅总说,你看你整天挂两条鼻涕。你看人家那谁,从来不流鼻涕。
那个舅舅说的那谁就是我。当时叫的我的小名。
我记得那女孩的名字叫玉红。家是青岛。
如今那条马路早已改成国道。小桥没了,玉红姥姥姥爷和他们低矮的房子也没了。
早已没有的,还有那个说我没有鼻涕的舅舅。




那时候我有十多岁吧。
我奶奶的侄子住在我家的旧屋。
我奶奶有两个侄子,他们二十来岁就父母双亡。
住在我家的是奶奶的小侄子,我叫他表叔。
我记得他小名叫宝廷。人长得很好看,有一口好看的牙齿。
有一天我去奶奶家,看见他在刷牙。
他嘴里都是泡沫,见我去赶紧冲刷。他笑着叫我的名字,好看的牙齿,白白的。
我记不清他住了多久离开,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后来听说,他去了东北。
再无消息。




我爸在石埠上班时,娘带我去看爸爸。
爸爸的女同事很喜欢我。有个阿姨晚上抱我去跟她一起睡。
女工宿舍几个人一起住。阿姨让我坐小凳子上,给我用香皂洗了脚。
夜里我尿床了,尿湿了阿姨的衣服。
我也就两三岁的样子。那位阿姨圆脸,大眼睛,扎着两条麻花辫。




我四五岁时,跟娘陪爸爸在饮马上班。
爸爸单位有位李叔叔经常抱我出去玩。
李叔叔双眼皮,人很瘦,爱抽烟,背有些驼。
有一次李叔叔带我出去玩,我跑在前面。马路对面有家照相馆,我们打算去那里。
我不懂看车,头也不抬地横穿马路。
一辆货车驶来,为了刹车后轮拖起一大堆沙子。
那时,马路还不是柏油路。
李叔叔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抱起我半天没说出话。
我爸离开那里后,我再也没见过李叔叔。
我爸去世后,我找人打听过他还在不在,也没有消息。




小时候我们胡同里有一个叫王涛的男孩。
他也是住姥姥家的孩子。
王涛长得白白的,小嘴巴,大眼睛。头发有些黄。
那时候营养不良,大部分孩子的头发都是黄的。
我们跟王涛一起玩那个年代玩的所有游戏。
有一天王涛被妈妈接走,好像去了很远的城市。
我们搬离那个胡同后,村里重新规划。王涛姥姥姥爷也相继去世。我也就再也没见过他。
长大后,我很多次梦见王涛。




那年跟小伙伴去青岛打工。
我们的领导叫刘岩。
他有一头卷发,戴副眼镜。人很帅,只是腿有小儿麻痹,走路需要拄拐。
那是个街道小厂,他是残疾人,也是那里的负责人。
我干活快,去的第二天他就说我是老人的工资。
他带我们去过他家。
上楼梯时,他一只手扶着墙壁,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
那两条又细又软腿,慢慢挪动上楼。
当时,我在后面看的流泪。
一周后,我娘电报让我回家,匆忙打个招呼我就离开了。
回来后,他让小伙伴带回我一周的工资。
从此,再无消息。
记得他有个好看的妻子,还有一个儿子。




后记:今天是隔离第六天。明天就可以见到孩子们了。
这一生我们会遇到很多人,大部人都是擦肩而过或者短暂停留。
那些一直留在生命中的人,真的是我们的财富。
你有哪些再也没见到的人还留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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