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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店往事之2＊米贵泉喷涌不过年 文＊霍扬 茶店村和翟儿（二）井交界处，茶马古道西侧有一眼古泉，就是有名的米贵泉。“米贵泉，苦连连，流的都是穷人冤，一睡不知多少天。别贪流水清又甜，泉水开了不过年”。米贵泉的故事伴随着歌谣不知流传了多少年！ 从前，茶店村这一带老百姓真是苦啊。为什么？一是经常天旱缺水，虽然靠着茶店河，可这河却是个季节河，有了河水，肯定就受涝，大水过后，庄稼冲毁，留下一片石头蛋。土薄留不住墒。二是地主恶霸与官府勾结，太贪太狠。好地都被他们巧取豪夺了，穷人只能在贫瘠的干旱山地里苦熬日月。村里唯有的井，也是地主私有的，一挑水也得付几文钱。打井？想都不要想，你得有出水的地，而且穷人谁有那银钱？能宽宽余余地用上水，就是茶店普通农民最大的幸福了。 这年秋末农闲，老实巴交的农民赵得水刚要去捡柴，村里的地主王老爷溜溜达达找上门来。“老赵啊，我看你人不错，有个好事照顾你，哈哈。”好事，俺穷光蛋能有啥好事”？地主笑眯眯的告诉他，自己靠河西边的地，经人看有水可以打井。老爷照顾你赵家父子，让他家负责打井，报酬是以后可以免费三生用水！老赵父子三人一听，想着闲着也是闲着，辛苦几个月能挣三生的水，也不错呀。老爷平日奸似鬼，有点不放心，就要求两家立个合约。 王老爷立马叫来了管家，村里没几个识字的呀，管家大笔一挥，顷刻写成，大意是赵家负责所有工具打井见水，王家负责出地。井成归老爷所有，老赵家免费使用三生之水。管家给老赵全家念了一遍，觉得说的没错，双方画押约成。 于是，老赵带着两个孩子起早贪黑开了工。午饭都顾不上回家吃，由媳妇送至井边。也不知三双手流了多少血，爷三个出了多少汗，磨坏了锤钎、箩筐，绳索一大堆。从十月一十三干到腊月二十三，打了十二丈，终于涌出了甘甜的水！
王老爷大喜，立马让家丁带着狼狗看住了井，开始收费卖水。老赵父子高高兴兴尽情挑满了缸，第三天又去挑，却被家丁拦住要收费。当然不服，就和狗腿子们吵起来，大儿子被扑上来的恶狗咬了一口，捡块石头把狗砸死了。 这可惹下了泼天大祸，王老爷立马把爷三个绑起送了官。说自己狗每天喂多少肉食，费多少工饲养，产多少肥粪，让管家一算，老赵得赔几十两银子！还得寻找好墓地风光大葬，凶手赵大披麻戴孝送坟头，立碑服罪。最后还得唱一场戏请大家来，老赵爷们上台给王老爷道歉。老赵不服，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当堂拿出来双方合约。谁知当官的一看，大怒，说写的是免费三升之水！既然挑了两天水，何止三升。已是王老爷开了恩，反来诬告坏人家清誉，打了赵大20大板，喝令全照王老爷家要求办理，不得啰嗦。
可怜老赵遭此冤枉，儿子既被狗咬，又被官府打得遍体鳞伤。算算所有家当也不够赔！胳膊拧不过大腿呀，也只好求老爷、管家开恩宽限几天，过了年再尽力赔偿。谁知地主恶狠狠地说”穷鬼欠钱，不得过年！”把老赵轰走了。 老赵绝望了，回家正好路过新打的井，更加悲怆。迎面看见来接的小儿子，一狠心，一头碰死在石岸上。正好天上一声闷雷，新打的井轰然倒塌，一会儿桶粗的水柱喷涌而出！吓得看井的两个家丁抱头鼠窜。 王老爷听家丁汇报，带着管家一看，心里也发毛。转念一想，这不正好嘛，老爷我的地都成了水田，更能发大财！兴冲冲地回家准备过年去了。 第二天，天阴得昏沉沉，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中，狗腿子们押解着给强披上孝服的赵家三口，去给恶狗出殡。乡亲们都不忍观看，大街小巷都议论纷纷，好多人在抹泪，却也敢怒不敢言。仅有的几亩薄地也给赔了地主家。老赵尸骨躺在自己草席上无钱打发，赵大受伤也不能治疗。还得借钱去刻狗碑，唱戏赔罪！刚开的泉水发怒了一样好像喷得更大了……也不知赵家怎么熬过了年三十。 大年初一大早上，王家的几个下人去给老爷拜年，却被吓得魂飞魄散，血流了一地，老爷仍在，头没了！墙上血淋淋的八个大字:如此恶畜，不得过年！连带管家和几个为非作歹的狗腿子都被不知名的侠士割了头！下人们卷带卷带值钱的，捎带放了把火一哄而散。 乡亲们听说后，个个拍手称快。可也奇怪，有人说那泉水三十夜上坟时还喷着，早上拜年却发现不知何时一滴水也没有，枯了！ 后来，这怪泉就像睡着了，一直不开。可是一开，必然水灾。导致粮食歉收，米价上涨，因名米贵泉。米贵泉喷水如桶粗，水质很好，但最多只开到当年三十夜，从来也没过过年！
今年雨水多，米贵泉难得开一次。（上次据说还是九六年）朋友们，机会难得，带上亲朋好友来看看吧，以前的穷乡僻壤已是远近闻名的美丽茶店。四周菊香清幽，满目山野流翠，喝几口清冽甘甜的米贵泉水，听几段流传千年的茶店往事，不亦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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