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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回演讲 虽然艾森豪威尔几次公开声明他不是总统候选人，也不想获得提名，但却没有劝阻他的那些新崇拜者。在 6 个月中，杜鲁门遇到了历史上任何总统所能遇到的那种最粗暴的辱骂和困境。他曾因民权问题而遭到南方民主党人的申斥，也曾被共和党国会所遗弃，还曾因他的白宫阳台及密苏里老友而被奚落。他遇到了巴勒斯坦问题的压力，遇到了在柏林问题上不断增长的战争威胁，看到了在民意测验中他的名望丧失，也看到了他本人在报纸上被勾画成无能和悲哀的形象。他的党分裂了。如今，新政派人士正吵闹着要抛弃他。在人们的记忆中，没有任何一位总统受到他的党如此公开的蔑视。 他曾说：“我想见见人民。”有 3 条主要路线：第一条是用15天时间再次横跨全国前往加利福尼亚；接着用 6 天时间作中西部的旅行；然后，最后的一条路线是在东北部人口密集的中心城市作10天精力充沛的旅行，并回一次密苏里家乡州。 这样，在总共 33 天，即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麦哲伦”号将成为一次快速运转的政治巡回演出的中心舞台，不过这次巡回演出正如报道所说，仅有一幕。 历史上还没有哪一位总统走出这么远的距离去寻求人民的支持，或是没有更充足的理由便寻求这种努力、让明达的舆论来做出评判。此后也不会再有哪一位总统候选人去试图从事这样一种乘火车旅行的竞选运动。 9月9日，即杜鲁门的专列离开华盛顿之前的一个星期，一位受到广泛尊重的民意调查人员埃尔莫·罗珀宣布，他的组织将不再进行民意测验，因为调查的结果已经如此明了。罗珀说：“我的调查的全部倾向都预示着托马斯·杜威将以悬殊的票数当选，因此我要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转向其他事务。”最近的一次罗珀民意测验显示，杜威以“不可战胜”的44点领先于杜鲁门的31点。  预测：杜威将赢得胜利 出人意料的是，杜鲁门在劳动节那天在密歇根却吸引了数量众多的群众。10万人涌入了卡迪拉克广场。他乘坐火车和汽车驶过了大急流城、兰辛、哈姆特拉米克、庞蒂亚克和弗林特，对杜鲁门和他的白宫班子来说，这些地方的群众甚至更令人难以忘怀。马特·康内利回忆说：“卡迪拉克广场……是有组织的。但我们乘车从那儿到庞蒂亚克……从底特律到庞蒂亚克，我看到沿途的人群。这不是有组织的，许多人都走出了家门！”据警方估计，在杜鲁门于密歇根停靠的6站上，出动欢迎的人数总共超过50万。 《时代》周刊报道说：“记者们感到迷惑不解。在穿越共和党的艾奥瓦州的全程中，大量的群众出动了……大量的欢呼声非常热烈。” 当天最主要的事件是在得梅因以西40英里的德克斯特举行的全国犁耕比赛，杜鲁门于正午时分到达那里，在强烈的阳光下，站在一个高高的宽阔讲台的前方发表讲话，他的面前是一片脸庞的海洋，身后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犁耕记分牌，听众达到 9 万人。 成熟的玉米排列在地平线上。这气氛就像是在美好的时光中举行一个庞大的乡村集市，到处都是身体健壮、丰衣足食、皮肤黝黑并且显然是正享受着生活的富足的人群；在和风中，尘烟翻卷处是更多的家庭乘坐着崭新的卡车和小卧车来到这里。在一片休耕的土地上，整齐地排列在那里的大约有50架私人飞机，它们那鲜艳的色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共和党的群众。艾奥瓦有一位共和党的州长，国会中全部 8名艾奥瓦州的众议员以及两位参议员都是共和党人。在上一次总统选举中，艾奥瓦州的10张选举人票投给了杜威。但是对杜鲁门来说，更为重要的是，几乎所有他的听众都是农民。 如果有人想要在哈利·杜鲁门 1948 年竞选总统的所有日子里选出有代表性的一天，在他乘火车作竞选巡回旅行的远征中选堪称是典型行程的一天的话，那么，10月11日，星期一，也许能够称作是这样的一天。这一天，他走遍俄亥俄州中部地区去作巡回演讲，从而开始了后来被证明是具有决定意义的中西部巡回旅行。 如同他的大多数竞选活动一样，这一天是在一种阴郁的气氛中开始的。早晨 7 点钟他到达辛辛那提时，天气很冷，还下着雨。那天早晨显得很凄凉，而当天的全部计划也似乎毫无意义。 俄亥俄州的 26张选举人票是生死攸关的，然而，俄亥俄，像一座共和党的堡垒一样难以攻克，它拥有一位共和党的州长、19名共和党国会众议员，以及两名著名的共和党参议员。杜鲁门还决定当天在俄亥俄州的农业地区多呆些时间，这个地区在 1944 年曾有 70％的选民支持杜威。 预测：杜威将赢得胜利 当天杜鲁门最精采的铁路旁演讲是下午4时55分在俄亥俄州休伦县的维拉德所作的演讲。这是杜鲁门作为杰出的巡回演讲人的一个完美的例证。维拉德是一个拥有朴素而宽阔的木结构房子和4000人口的铁路城镇，1917年以前一直被称为芝加哥枢纽站，1917年才以巴尔的摩—俄亥俄铁路公司总裁丹尼尔·维拉德的名字重新命名。 杜鲁门的专列停在车站的东边，杜鲁门面向西站在车尾的平台上，夕阳照在他的脸上，他身穿深蓝色的双排扣西服，系着深蓝色的领带，依然显得精神饱满、干净利索。旗子在秋风中飘扬，数千人紧紧挤在那里，向他欢呼、招手，并高喊：“你好，哈利！”就像在其他许多地方一样，带孩子来的人们把小孩举在肩头，以便他们日后能说他们曾见到过总统。 杜鲁门由维拉德的民主党人俱乐部主席哈洛·Ａ·斯特普夫向听众作了介绍。杜鲁门以几句感谢热情欢迎的客套话开始了演讲，接着他提到了当地的历史，在这部分内容中，杜鲁门指出，丹尼尔·维拉德由于在经济大危机期间对该镇陷入困境的家庭所表现出来的慷慨，依然受到人们发自内心的怀念。然后，几个关键的主题便讲了出来——住房、通货膨胀、第80届国会——杜鲁门提前了一点儿来鼓吹即将在阿克伦发表的主要演讲的内容，在阿克伦的演讲将由广播来播送。 杜鲁门个人对民意测验的价值的评价在维拉德也首次增加进了演讲。整个演讲都是发自内心的，它持续了 12分钟。它的特征是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增强效果的引语或者大话。他既没有使用难懂的术语，也没有使用陈腐的笑话，没有任何装腔作势。但是，他的思想意图却总是非常明确。他使用合适的、结构紧密的完整句子来演讲——实际上就像他在整个沿途中、甚至整个竞选运动中所做的一样。从他所谈的话中，他的听众要了解他的意思决不会有任何困难。 橡胶工业中心阿克伦是一个拥有众多劳工的大城市，也是坚定的民主党的城市，人们已指望它给这位民主党的旗手一个热烈的欢迎，阿克伦的欢迎却“热闹非凡”，一切都是辛辛那提无法提供。人们在街道两旁挤了三四层，估计有 6 万人，在被全国新闻界称之为的“该市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政治展示会”上，当杜鲁门经过时，每一个人都“狂热地欢呼”。这是当天行程的美好而又壮观的终结曲，杜鲁门容光焕发。 他告诉听众：“我已经活了很长时间—— 64年——我也旅行过很多地方，在我们这个伟大国家的各个地方，就我听见，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欢迎人群……共和党人有宣传机器和钱，但我们拥有人民，而人民又拥有选票。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将会取胜的原因！”与杜鲁门同行的记者们都同意说这是杜鲁门竞选运动中最杰出的一天之一。 在当晚 11 时，他回到专列上，再次朝西开去。第二天早晨 8时，到达印第安纳州的里士满，他走出车厢来到车尾平台上，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在被调查的政治作家中，没有一个人认为杜鲁门会赢。民意测验称：“杜威的压倒优势将会席卷全国。”共和党人将会保持它对参院的控制，进一步增加它在众院中的多数席位。选举实际上已经完结。 总统专列在印第安纳州停了3站，在伊利诺伊州停了4站，那儿的农民坐着拖拉机挥舞小旗或举着手写的“投杜鲁门的票”的标语。 民主党国会参议员候选人保罗·道格拉斯写道：“我随杜鲁门到达伊利诺伊州中部地区。人们热烈地欢迎他，并不断地喊“狠揍他们，哈利”……他与群众在一起无拘无束……他朴实、真挚、果敢。我们都为他感到骄傲。”天黑后专列到达斯普林菲尔德，这里旧时的竞选运动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街道上挤满了人。杜鲁门进入了威斯康星州和明尼苏达州。在德卢斯，他与休伯特·汉弗莱一起坐在一辆敞篷车内，全城足足有一半的居民、大约 6 万人，在休皮里尔街上排列了两英里长，他们挤得如此之密，以至敞篷车都蹭到了他们的衣服。在圣保罗，过分地拥挤在市政大礼堂中的听众在他发表这次竞选运动中最具战斗性的演讲中的一篇演说时吹着口哨、跺着脚并高声呼喊。  模式：先谈当地的地理人文，然后抨击共和党控制的国会，接着介绍妻女出场，接受民众欢呼，最后与民众互动 圣保罗的听众有2.1万人——礼堂中有1.5万人，外面还有6千人。杜威于两天后到达圣保罗，他仅吸引了 7 千人。 杜鲁门再次折向东行，他说，11月2日来临时，肯定会有“一大堆惊讶不已的民意测验者”。拥护杜威的一些人开始担忧了。在堪萨斯市，杜威私下会晤《明星报》的罗伊·罗伯兹时，被告知中西部的农民正在成群地背离共和党的竞选名单，他最好是迅速地对此采取一些行动。《时代》周刊现在则把杜威的听众描写为“有点儿好奇心理”的人们，而杜威的演说则“不令人振奋”。杜威班子使记者们确信：“我们的头儿肯定会'获胜’。他不必去赢得选票，他所要做的是避免失去选票。” 这场竞选运动的最后一次集会的场景，哈利·杜鲁门作为公职竞选者最后一次在讲台上出现，是在圣路易斯的巨大的基尔会堂中，会堂里没有一张空座位。 杜鲁门抛开了他的班子为他准备的演讲稿，继续进行攻击，最后一次痛斥共和党国会、共和党报纸和共和党候选人。跺着脚高声呼喊的听众敦促他继续这样讲下去。后来他觉得自己讲得非常成功。总之，他现在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最佳的效果。 这次远征结束了。10月31日，星期天，万圣节前夕，他在位于北特拉华大街 219号的自己的家中度过。杜鲁门准备着一篇第二天晚上要在起居室宣读的选举前夕的广播讲话。
选举日那天，他早晨 5 时起床，进行了通常的散步，读了报纸，并吃了早餐。然后在一大群记者和摄影师的尾随下，他、贝西以及玛格丽特去到相距3个街区远的梅普尔大街上的纪念堂投票。 最后一次盖洛普民意测验显示，尽管他已缩小了杜威的领先优势，但杜威仍保持领先实实在在的5个百分点，即49.5比44.5。赌场的赌注差距仍然很大，虽然一般来说，杜威的优势是 4比1。《纽约时报》预言，杜威将得 345 张选举人票而获胜。《华尔街日报》说：“在托马斯·Ｅ·杜威总统的领导下，政府将保持庞大、活跃和开支较高的特色。”《时代》周刊和《新闻周刊》则看出杜威会取得彻底的胜利。新的一期《生活》杂志刊登了一幅“下届总统”杜威乘渡船横跨旧金山海湾的整页照片。《曼彻斯特卫报》的记者阿利斯泰尔·库克以“哈利·Ｓ·杜鲁门，一个值得研究的失败者”作为他在 11 月 1 日电讯的题目。 基普林格的杂志《变化中的时代》在封面上用黑体制版大号字写道：“杜威会做些什么？”沃尔特·李普曼著文谈到了杜威给他安排的外交政策方面的工作。德鲁·皮尔逊认为杜威进行了“一场近年来最精明最老练的竞选运动”，并评述了“杜威的班子”、这个将要进入白宫的“令人振奋、兢兢业业、组织严密的小团体”。  杜鲁门高举写着“杜威击败杜鲁门”标题的芝加哥论坛报返回白宫 对杜鲁门来说，仅有两个非正式的、而且完全是非专业的民意调查结果能给人一点儿信心。一个是参议院秘书莱斯·比弗尔自发地装扮成一个“卖儿童品的小贩”，跑到农业地区去询问人们对这次选举的看法。比弗尔报告说，普通人都支持他。另一个调查结果是来自堪萨斯市的斯特利谷物加工公司，它在农民中间举行了一次“小母鸡民意测验”，让农民按自己的意愿购买分别贴着“民主党的”或“共和党的”标签的袋装鸡饲料。结果，民主党的饲料远比共和党的饲料对顾客有吸引力，可当时，该公司认定事情肯定出了差错，因而放弃了这项民意测验的努力。 也有人真心地相信他将会获得成功。选举日下午的晚些时候，杜鲁门决定从公众场合消失一段时间。这是一个令人不解的举动。给人的印象是他想独自呆一段时间，完全从一切人和一切事上脱身而独处。只有他的直系亲属和秘密保安人员知道他要到什么地方去。 一行人开往密苏里州克莱县的那个小旅游城镇埃克塞尔西奥斯普林斯，住进了埃尔姆斯旅店，16年前，当杜鲁门得知自己未被汤姆·彭德格斯特选中做州长的那天夜晚，失望之余，他也曾逃避到这同一地方。 赢得选举 它引吸人的主要地方在于它的与世隔绝、宁静和安详。在这个 11 月的晚上，这地方几乎空无一人。秘密保安人员挑选的几个房间都是在3层楼上的一条长长的走廊的尽头。杜鲁门离家时没带行李，他从旅店经理那里借来了浴衣和拖鞋，洗了一个蒸汽浴并作了按摩，然后在6时30分吃了送到他房间来的一份火腿奶酪三明治，喝了一杯白脱牛奶。他吃饭时，打开了旁边的收音机。 第一份选举结果统计报告来自新罕布什尔州一个叫作哈特斯洛凯逊的小镇，那儿的选票、包括2张缺席选举人票的情况是：杜鲁门 1 票，杜威 11 票。到密苏里时间晚 8 点时，杜威在诸如纽约和宾夕法尼亚这样的重要的东部州中均居领先地位，但杜鲁门却在全国的选民票中领先。 到晚间11点时，尽管几位评论家和共和党主席布劳内尔仍预言杜威会取胜，但杜鲁门却不可思议地在选民票中仍然领先。聚集在草坪上的人们开始高唱“因为他是一个快活的好汉”以及“今晚这个老城中的热闹时光”。到午夜时，杜鲁门已在选民票中领先了 100 万票。 近午夜时，杜鲁门醒来，打开了收音机，拨到 NBC 台，收听到政治评论家Ｈ·Ｖ·卡顿伯恩那带有权威性的声音，卡顿伯恩说，尽管总统领先了 120 万张选民票，但他仍将“无可置疑地会被击败”。 一切迹象表明，他是一个即将实现美国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政治翻盘的人。他已使两党的专家和职业政治家们惊惶失措，更不必说专栏作家和民意测验者掀起的全国大合唱了。这位曾经连获得本党提名也要经历苦战的总统现在正在击败那位人人都说是不可战胜的竞选对手。这不仅是长期的政治生活中的一个大获全胜的最辉煌的时刻，而且是有史以来任何美国政治家所能取得的一项最伟大的个人的胜利。可是，他坐在那儿，就好像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会发生似的。  左一为克利福德，左三为查理·罗斯 10点14分，杜威承认选举失败。米勒巴赫旅店的17层楼上，狂热的欢呼声越来越大，通往总统套间的各扇门突然大开，更多的友人、政治家和记者夺门而入。数分钟后，独立城的每一座钟、每一支汽笛、警报器和汽车喇叭似乎是同时鸣响。该城的每一个人原来都未想到要庆祝胜利，但是现在，罗杰·赛蒙市长立即宣布放假一天。学校也放了学，并且在傍晚时分，在一场喧闹的自发的自豪和友善的流露中，4 万人挤到了广场上来目睹这位获胜的故乡之子，并向他致敬。 站在一个小讲台上杜鲁门发表了演讲，身后就是他曾工作过的县法院办公楼，他明显地被该城历史上最多的群众的到来所感动，把这称之为不是为他、而是为这个国家所举行的一次庆祝活动。 整个国家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它被称作是一次“令人吃惊的胜利”，“使人惊讶”，“一个大奇迹”。《新闻周刊》在封面上写道，杜鲁门是一个令人惊奇的人。 杜鲁门在总统政治历史上最不利的情况下取得了胜利。没有任何一个民意测验组织的预测是正确的。没有任何一位电台评论员或报纸专栏作家、或者报道这次竞选运动的数百名记者中的任何人正确地预测到了这个结果。每一位专家都被证明是自己错了，正如有人所言，“全国各地都发出了喧闹的嘲笑声”。人民愚弄了那些被认为是知道内情的人。在所有这些令人惊讶的事情当中，最让人感到吃惊的是，哈利·杜鲁门成了惟一知道他正在谈论什么的人。 杜鲁门赢得了 28州总共 303张选举人票，在选民票上以超过 210万票的多数击败了杜威。在最后的记票结果中，杜鲁门获得 24105812 票，杜威获得 21970065 票。杜威在 16 个州中取胜，赢得 189 张选举人票。国会选举的结果是，民主党获54个参议员席位，共和党获42席。在众议院中，民主党的胜利是压倒性的，即263 席比171席。 人们立即开始努力解释这个结果，那些在这件事情上已失败得如此明显的记者、编辑和广播评论家们进行了大量的灵魂自我反省。 共和党政策委员会起草的一份特别研究报告的结论认为，从本质上讲，共和党人自己应该受到指责，他们“错过了”16年来赢得总统职位和保持对国会的控制的最好机会。错误主要是在于杜威的战略和杜威的表现，这份报告说，杜威被民意测验的结果所“麻醉”，因而“丧失了主动性”。杜鲁门对第 80届国会的猛烈攻击“尽管是毫无原则和蛊惑人心的”，但却取得了“辉煌的”成果，因为这使他能够“把战斗引向”远离他本人和他的党的记录的战场。  “欢迎杜威，我们的下一任总统” 杜鲁门在给温斯顿·丘吉尔的复信中写道：“当你读到这个国家的报纸时，你也许会感到似乎这里发生了一次了不起的政治翻盘。其实它不是政治翻盘——它仅仅是过去16年来一直在实行的那些政策的继续，是人民想要的那些政策的继续。” 11 月 5 日，星期五，杜鲁门凯旋般地回到华盛顿。他所受到的欢迎是这个首都的历史上最大、也最热情奔放的一次。这座都城中的人们如此激动，以致前一天报纸便预言说也许会有50万群众走上街头。但实际上，至少有75万人排列在他从联邦车站到白宫的道路上。 这一天天气很暖和，阳光灿烂，气候宜人。杜鲁门、贝西、玛格丽特、当选副总统的巴克利和他的女儿马克斯·特鲁伊特夫人以及霍华德·麦格拉思乘坐在一辆大型的 7 人座敞篷“林肯”车中，两名秘密保安人员站在汽车的后保险杠上。杜鲁门和巴克利坐在后座的靠背座上。 在选举日的第二天，《邮报》的全体工作人员曾发了一份电报，邀请他出席一个“乌鸦宴”（即以吃乌鸦的方式来谢罪——译者注），宴会邀请了所有的报纸社论作者、政治记者、民意调查者、广播评论员和专栏作家。主菜就是冰冻的老乌鸦，杜鲁门将独自享用火鸡。这位荣誉贵宾将着西服革履，系白色领带；而其他人则穿丧服。漫天的五彩纸屑从天空中飘落下来，一支乐队高奏“我只是野性难移的哈里”。杜鲁门挥动他的帽子，微笑着。 到达白宫，杜鲁门走到北门廊上的一个麦克风面前，大声说谢谢你们。整条宾夕法尼亚大街上，整个拉法斐耶特广场上，他目所能及的各个地方，到处都挤满了人群，向他招手、欢呼、大声地喊叫着他的名字。  宾夕法尼亚大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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